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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柔的死就這樣被壓了下來,對外,只當她離開了洛亞市,安墨晨已經安全的出院了,甚至包括安笑陽也不明白究竟在暗中發生過了什麼,只因為安夜快要離開洛亞市回美國了,所以也厚道的不去打擾她和韓雋風,否則他定然會明白發生了什麼。懶
山口藍堂也在等,可是再等,安夜和韓雋風還是住在一起,而山口組已經到了必須要回去的時候,山口藍堂只能暫時回日本一趟,而且和薛洋有了約定,所以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
公寓下,庭院裡,風特備的大,呼嘯的刮過,原本蓊綠的大樹也在風裡被刮的東倒西歪,讓原本就寒冷的冬天顯得更加的陰冷。
「回日本去吧,那裡才是你該待的地方。」安夜漠然著嗓音,短短幾天,人卻已經瘦了一圈,消瘦之下,眼眶都凹陷了幾分,原本總會在冬天穿的很多,將自己包成熊一般,可是如今,卻只是隨意的套的一件大衣,整個人在大風裡,似乎隨時會被捲走了。
「小夜,你照顧好自己。」無法多說什麼,山口藍堂太清楚安夜的敏銳,這個時候只要說漏了一點,她一定會察覺到,山口藍堂不敢想像如果安夜知道了真相,她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一剎那,山口藍堂忽然後悔了,他不該答應薛洋的,韓雋風痛苦,小夜也沉浸在痛苦裡。
「回去吧,不要再回來了。」頭有些痛,安夜看了一眼依舊是一身白色的山口藍堂,轉身向著公寓裡走了去,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如何渡過的,韓雋風終於停止了酗酒,可是卻瘋狂的埋首在工作裡,甚至一天睡不到四個小時,而他們卻也連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蟲
公寓,書房,韓雋風聽著電話,冷沉的嗓音帶著暗啞,眼神冷厲的駭人,「你最好不要動安家的人,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到現在,你還想要護著安家?」電話另一頭,男人質問的聲音都帶著憤怒,隨後卻又變的詭異,陰測測的聲音再次的傳了過來,「我絕對不會立刻殺了安家的人,這樣太便宜他們了,報復多的是手段。」
「我會娶安夜,所以安家的人就是我的家人,除非你連同我一起殺了。」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韓雋風沉重的歎息著,目光即使在聚集在眼前的文件上,卻根本無法看進一個字,他真的不孝,即使此刻,他還是捨不得她受傷,捨不得她痛苦,即使安墨晨身上背負著血腥和罪孽。
「吃飯了。」敲響著門,即使知道永遠沒有回答,即使知道他即使出來,也只吃一點,可是安夜依舊每天做出韓雋風喜歡的菜式,然後自己收拾洗碗。
幾分鐘之後,餐廳,韓雋風漠然的吃著飯,忽然開口,「如果想要放過安墨晨,你就留在洛亞市,一個月之後,我們結婚。」這是唯一能保護她和安家人的辦法了,他娶了她,那個男人無法再動手了。
安夜夾菜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即低低的應了一聲,「好,我留下來。」
隨後餐桌上又是死一般的沉默,沒有人開口,韓雋風吃完飯,轉著輪椅回到書房繼續工作,安夜留下來收拾著,留下吧,一名抵一命,就算只有最後一段時間,至少她可以擁有他了,還有小宇,有了小宇,他就不會這麼落寞而痛苦了,至少算是一個慰藉,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
臥房裡,關上房門,開啟了干擾器,安夜撥動了回東方的電話,平淡的聲音異常的輕緩,似乎說的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是,我要退出東方。」
「夜,你知道退出意味著什麼?」另一頭,莫老大總是沉穩的聲音第一次如此的嚴厲,失去了唯一一次自由的機會,退出東方,就意味著成為背叛者,即使東方放棄所有任務,也會在第一時間裡狙殺背叛者,昔日的夥伴朋友,在她走上這一條路的時候,就意味著敵人,是親手槍殺了她的對手。
「是,莫老大,不要告訴他們,時間到了,我會自我了斷,還有我要將小宇帶回來了,他該有正常的生活。」並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如今已經沒有了選擇,如果這是他願意的,她也願意走上背叛者這條路,其實與其永遠分開,她寧願擁有這短暫的幸福,一家三口,這曾經是她一輩子的奢望,如今真的要實現了。
「為了韓雋風值得嗎?」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之後,莫老大終於開口,「真的要為了韓雋風離開東方嗎?」
「嗯,原本我的命也會在一天終結,莫老大,這些年謝謝你。」平靜的結束了通話,安夜靜靜的看著窗戶外的夜色,風聲依舊怒號著,半點沒有減緩,她的死或許能平復這一切。
客廳裡突然傳來了門鈴聲,安夜一怔,剛打開門,卻早一步聽到開門聲,龍敏君快速的走了進來,臉色憔悴了不少,沒有化妝,而是素著一張臉。
「雋風,你怎麼瘦了這麼多?」看著韓雋風,龍敏君心疼不已的開口,快速的走了過來,,目光掠過韓雋風陰鬱的臉龐,不由的反問,「韓阿姨真的回瑞士去了嗎?」
「你想問什麼?」目光冷冷的掀起,韓雋風漠然著視線看著眼前的龍敏君,逕自的轉過輪椅向著書房裡走了過去。
「雋風,我只是感覺你瘦了很多,有些不放心。」龍敏君心頭一驚,卻也不敢多開口,唯恐韓雋風發現了什麼,至於韓柔究竟去了哪裡,是生是死,龍敏君更是不敢打聽,大哥那裡一片平靜,薛洋也什麼都沒有說,而因為牽扯到韓柔,龍敏君即使在精明,此時也不願意去探查什麼。
去了瑞士就瑞士吧,即使這是謊言,即使雋風的臉色看起來如此的陰沉,而且安夜竟然沒有出現,太多的謎團,可是自身都難保了,龍敏君也只能裝作一切都不知曉,其實她是真的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份文件,你先看一下,做個更為詳細的前期策劃。」將手裡的文件丟了過去,韓雋風重新埋首看向辦公桌上的文件。
而龍敏君也收斂了所有的心思,快速的翻看起來,在公事上,她還是一個幹練的女強人,所以十多分鐘之後,一面快速的記錄著,一面和韓雋風商討起公事。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著,等韓雋風查看時間時,卻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龍敏君早已經歪在了椅子上睡著,冷漠的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冷淡的搖醒了龍敏君。
「抱歉,雋風,都這麼晚了啊。」龍敏君揉著眼睛,抱歉的看了一眼韓雋風,「雋風,你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外面還是大風咆哮,凌晨一點多,或許是韓柔的車禍,看著收拾文件的龍敏君,韓雋風沉聲的開口,「太晚了,住這裡。」
一剎那,龍敏君臉上迸發出喜悅,一雙眼裡滿是激動,抓住了韓雋風的大手,「好,謝謝你,雋風。」
「你住我的臥房。」抽回自己的手,依舊是冷漠無波的態度,韓雋風滑動著輪椅出了臥房,卻像是像著安夜的房間走了去。
黑暗裡,安夜卻是站在迴廊裡,窗戶打開著,風灌了進來,吹散了一頭的黑髮,站在漆黑的夜色之下,那纖瘦的身影幾乎要融入到了夜色之中,如同隨時都要消失一般,她太過於專注的沉思著,甚至連同開門聲都沒有聽見。
靜靜的看著迴廊裡的身影,韓雋風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她那麼怕冷,居然只穿著一件單衣就站在寒風裡,輪椅在地板上的滑動聲終於驚醒了安夜。
「敏君今晚住這裡。」對上那一張清瘦異常的蒼白臉色,打開了燈,開了暖氣,韓雋風幾乎心疼的想要將安夜擁入懷抱裡,卻還是被生生的壓抑了下來,冷淡的交待了一聲。
「嗯。」點了點頭,安夜走了回來,關上通往迴廊的玻璃門,順手也拉上了窗簾,看了一眼門口的韓雋風,卻不明白他是來說一聲,還是要準備住在她這裡。
看了一眼安夜有些疑惑的眼神,韓雋風清楚的明白她在想什麼,之前那一次,為了不讓她保護他的安全,他將她推開的方法就是狠狠的傷害她,推開她,如今,她只怕又想到了過去。
「我睡這裡。」再次的開口,雖然依舊是冷沉的嗓音沒有什麼感情,可是韓雋風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安夜那一瞬間波動的情緒,如果他選擇回到龍敏君的那裡,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反對,只是會一個人偷偷的啃噬著傷痛而已,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他真的愛著自己,即使中間隔著他母親的死亡,安夜眼睛酸澀著,將冰冷的身體蜷縮進了韓雋風的懷抱裡,而他也在第一時間快速的伸過手臂圈抱了她的身體,緊緊的,似乎這樣再也不會分開,誰也不去提起那份傷痛和隔閡。
一連幾天安夜都不曾好好的睡一覺,而昨晚又是到了凌晨三點多才睡下的,韓雋風溫柔的掖了掖被子,眷戀而心疼的看著沉睡的安夜,溫暖的大手撫上安夜瘦下來的臉龐。
「雋風,我買了早餐。」廚房裡,龍敏君將早飯放到了桌子上,看想看報紙的韓雋風,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龍敏君疑惑的愣了一下,還是快速的走過去開門,然後整個人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我媽咪在哪裡?」背著背包,安斯宇酷酷的小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了一眼發呆震驚的龍敏君,他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雖然他的身體有些弱,這些年在罌粟的調理下好了很多,可是他有一張和精子提供者一模一樣的臉龐,不管是五官,還是氣息,根本就是他的翻版,所以這個女人才會一臉見鬼般的模樣。
小夜的兒子?餐廳裡,聽到聲音,韓雋風轉動著輪椅出了廚房,和剛走過來的安斯宇刷的一下面對面,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安斯宇依舊冷漠的瞄了一眼韓雋風,逕自的邁開步子,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推開唯一關閉的房門,看見了大床上熟悉的面容。
媽咪怎麼瘦了這麼多?甚至疲憊到連開門聲都沒有聽見,安斯宇倏地沉下酷酷的小臉,回頭,冷冷的瞪著韓雋風,「你就這樣照顧我媽咪?」
對上那仇恨的目光,韓雋風腦海裡還是一片空白,小夜騙了他,眼前這個清瘦的小男孩根本不是什麼一夜情之下的產物,那眉宇,那眼神,甚至連不高興時繃著臉的模樣都是自己的翻版,只需一眼,韓雋風立刻明白眼前小男孩是自己的兒子,她竟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個笨女人,當年居然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而且一走八年。
他激動什麼?收回目光,安斯宇輕聲的將門關上,不打擾安夜的休息,將背包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爹地說媽咪要將他接回洛亞市,雖然不願意,可是太久沒有見到安夜,安斯宇還是快速的收拾了行李,搭乘直升飛機直接的從美國飛了過來。
韓雋風深呼吸著,看著坐在沙發上逕自的從背包裡拿出手機的安斯宇,卻見他快速的撥通了電話,雖然還是酷酷的表情,可是語調卻還是像一個小孩,「爹地,嗯,我到了,媽咪睡著了,不用擔心,等寒假結束之後,我就回美國,爹地,我知道,他?」
安斯宇瞄了一眼韓雋風,隨即又恢復了那股不屑,「他和我沒有關係,不過是個精子提供者,爹地,我知道了,你快睡吧,都很遲了,晚安爹地。」
掛上手機,安斯宇瞄了一眼韓雋風那一瞬間晦暗的臉龐,目光閃了一下,隨即卻還是低下頭,快速的拿出背包裡的小型筆記本,快速的敲打著,渾然不在乎韓雋風凝望的眼神。
看著沉默的,甚至帶著牴觸和仇視自己的兒子,韓雋風落在輪椅上的大手顫抖著,他的兒子,他和小夜的兒子,說不出來的感覺纏繞在胸口,太多的感動,太多的悔恨,讓韓雋風只能癡迷的看著沙發上自顧自打電腦的兒子,精子提供者?
瞬間,韓雋風快速的想起了之前風揚集團的那一次黑客入侵,那不是小蝌蚪,是他對自己這個爹地的仇視吧?八年前,他親手毀了一切,所以他才這麼恨著自己吧,八年前,他在教堂悔婚,不但是傷了小夜,也傷了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的兒子吧。
「我叫安斯宇,03年5月30日出生,美國國籍,對,03年。」掃了一眼韓雋風,安斯宇終於從本電屏幕前抬起頭,冷漠的看著韓雋風,雖然嗓音還有些稚氣,可是那語調卻是大人般的早熟,「媽咪早產生下了我,我在溫箱裡待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所以出生日期推後了一年。」
「你恨我。」韓雋風苦澀的開口,不需要問也清楚,他的兒子用那樣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自己,那是恨,是他八年前拋棄了他們母子。
「你多心了,你和我不過是陌生人,我課業很忙,沒有時間去注意一個陌生人的存在。」不屑的冷哼一聲,安斯宇收回目光繼續看著電腦上跳動的數據,那一瞬間,注意到韓雋風受傷的眼神,心頭針扎的痛了一下,他也會感覺到受傷,媽咪這麼多年的苦又有誰知道。
等一個小時候,安夜睡醒了,推開門,當看見沙發上的安斯宇時,徹底一愣,而剛剛還酷酷的冷漠的安斯宇,快速的放下了手裡的本電,「媽咪,發生什麼事了?你瘦了好多。」
「你什麼時候來的?」安夜抱住兒子,目光不由的看向一旁的韓雋風,對上他的目光,隨即明白過這父子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隨即認真的看向安斯宇,「小宇,叫人。」
猶豫著,可是不想讓安夜生氣,安斯宇轉過身,向著輪椅上的韓雋風走了過去,隨即極度不願意,可是還是展開手臂抱住了韓雋風,「爹地。」
「我只是不讓媽咪傷心,你不要因為你真的是我爹地。」感覺到韓雋風
抱著自己的雙臂那麼的用力,安斯宇小聲的在韓雋風的耳邊警告,他絕對不會原諒一個傷害了他媽咪的男人,即使這個人和他有著血緣關係。
即使安斯宇態度不善,可是韓雋風還是激動的抱住懷抱裡這清瘦的身體,他的兒子,那一聲爹地,讓韓雋風只感覺眼眶一熱,動容的目光深深的看著安夜,當年他那樣冷酷無情,而她竟然還是生下了他的孩子。
「小宇,梳洗一下去睡一會,中午吃飯。」擔心安斯宇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安夜低聲的開口,而安斯宇也立刻鬆開韓雋風,一個後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帶著警告,他最好不要欺負他媽咪。
看著安斯宇那警告的目光,韓雋風忽然笑了起來,這是從韓柔死後第一次露出笑容,目送著安斯宇走進了安夜的臥房,關上門時還不忘看了一眼韓雋風,一副半點不放心的模樣。
「小宇有些早熟,抱歉。」知道安斯宇對韓雋風絕對沒有好臉色,安夜歉然的開口,剛走了過去,卻突然被韓雋風拉住,整個人跌在了他的懷抱裡。
「小夜,對不起。」韓雋風用力的抱住安夜,她不需要抱歉,只需一眼,他就知道他這個兒子有多麼的聰明,小宇會仇視自己他完全明白,這些年,是他愧對了他們母子,他那麼心疼寶貝小夜,自然會仇視自己。
「小宇雖然很冷漠,也有些仇視你,可是他還是在乎你。」回給韓雋風一個溫柔的笑容,安夜快速的推著韓雋風來到了沙發前,將安斯宇的本電放到了韓雋風的腿上,然後快速的調出了一個文檔。
「密碼一定是你生日。」因為他之前就是用她的生日做密碼韓雋風快速的接手輸入了一組數字,果真解開了密碼,果真是他的兒子,連習慣都一樣,韓雋風冷寒而瘦削的臉龐微微的變化了一下,可跳出的檔案卻讓韓雋風徹底怔住。
「我去買菜,其實小宇很多方面都和你一樣,看到咖喱就像看到魔鬼。」安夜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有些震驚的韓雋風,轉身要離開,可是剛一起身,韓雋風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安夜錯愕一怔,「怎麼了……」
一個親密的吻落在了安夜的唇上,看著安夜震驚的模樣,韓雋風握著她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深邃的黑眸泛著溫柔,「小夜,謝謝你,還有不要買咖喱。」
「嗯。」點了點頭,安夜轉身,原本笑容晦暗了幾分,其實她知道,為了她,他連他母親的死都放了下來,雖然這幾天,都沒有開口說話,可是安夜明白韓雋風壓抑的痛,日日面對著一個仇人,那是什麼樣的痛苦。
打開文檔,看著那一頁一頁的資料,從八年前教堂悔婚開始,雖然當年這條消息被壓了下來,完全沒有曝光多久,可是檔案裡卻收的很詳細,然後所有關於他的報道都收錄了,不管是緋聞,還是他出國商談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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