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間,皇甫殤已經準備開始拍戲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這是外景的最後一場了,拍完了就收工回去了,這是那場在在山頂廟裡的戲。
杜墨和蘇淚一起許願,然後被槍擊的一場。
拍完這一場,辛苦的山間戲,就拍完了。
同歡在山裡住了不少天,倒是住得特別愜意,因為皇甫公子雖然有獸慾,但顧忌著山間各種不方便,所以也不敢大塊吃肉。
昨兒個,那是頭一回。
等回去了,皇甫烈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呢!
所以說,同歡估計是唯一一個愛拍外景的。
拍外景特別辛苦,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同歡喜歡拍外景這種沒有禽獸在上面的感覺。
但如是想著,同歡還是很快地投入都戲劇的拍攝中。
杜墨和蘇淚並肩一起走入廟中,哪怕沒有太過親密的牽手或者摟手,但兩人之間纏繞的情意無人能否認。
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是濃濃的愛。
同歡拿捏這種情感,出神入化,和宋沐遠也很有默契,兩人一起許願,一起抽籤,一起解籤,然後到許願樹上掛上自己的願望。
杜墨寫的是:「歲月靜好,時光輪迴,唯願此生,生死作陪。」
蘇淚則是:「傾心相遇,安暖相陪,此生,只訴溫暖不言殤。」
兩人掛好許願的紅布,便笑著下山。
陡然,槍響。
那些子彈,都是空包彈,會打到蘇淚的腹部。
同歡那裡塞了一包動物的血液,空包彈打過來,就會很逼真的出血。
起初,那些子彈都打到空地上,杜墨一邊掩護著蘇淚,一邊回擊。
「砰砰砰……」
一時之間,都是槍響。
很快地,便有槍往這邊打了過來,同歡按照劇情閃避了下,可很快地,便發覺了不對,那子彈打在地上,濺起一片火光。
同歡駭異了下。
那是真的子彈,而不是空包彈。
與此同時,皇甫殤和皇甫烈也發覺了什麼不對,因為那些子彈,打在同歡的身上明顯的多了起來,劇情裡,可是來暗殺杜墨了,蘇淚不過是為了擋槍。
一個眼神的交匯,兩人都知道有人安排了人。
兩人分頭行動,一個去掩護同歡,皇甫殤則是直接掏出槍開始射擊。
同歡如果按照劇情,原本要去給杜墨擋槍。
但是,這種情況。
那可是真的子彈啊!
一時間,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所在花壇的一旁死活不出來。
她是來拍戲的,可不是來送死的。
韓恩雅今天沒出現,不過這女人,還真是瘋了,居然敢用真的子彈這麼射擊。
她真覺得女人一旦嫉妒起來,那毀滅能力,真叫人瘋狂。
同歡小心地躲避著,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正面有一把槍對準她。
「小心!」
皇甫烈注意到這一幕,立馬撲了過去,把同歡推開。
「噗……」
子彈入肉的聲音,很輕,但也很刺耳……
同歡身上的那包雞血給壓爆了,但是,另外一邊,卻濡濕得更厲害,那是人血……
而皇甫烈卻只是淡然地抽出槍,然後「碰」的一聲,將那人打死。
他的臉色,一時間,特別的白。
壓著同歡,等著她,惡狠狠地等著她。
然後,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臉,說:「這下好了,要留疤了!」
這種時候,皇甫烈最在乎的,居然是這種破事。
同歡完全無法接受。
她感受著那血腥氣息越來越濃,望著皇甫烈,一時間,正他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靠!
對我壞就算了!
讓我放棄你就夠了!
偶爾居然還好一下!
不痛不癢的,卻特別讓人感動!
那一次的法庭……
那一次的廢棄工廠……
那一次的懸崖……
這一次的槍戰……
這男人,那麼壞,永遠都在折磨她,可是有些時候,你真的無法去形容那種感覺。
就是那種女人在乎的小事,他可勁兒虐她,但是不太在乎的大事,卻努力護著她。
她真說不出現在的感覺。
以至於都忘了要把皇甫公子送去醫院了。
好半晌,她才回過魂,說道:「留疤算什麼,最好破相!」
說著,一把將某個混蛋推開。
「哧!」
皇甫烈倒吸一口氣。
同歡原本打算傲嬌地轉頭就走的,但聽到這麼一聲,還是回了頭,看著倒在地上,腹部那地方,到處都是血的皇甫烈。
他一襲白,於是那血液,格外的妖異,格外的刺目。
他臉色都是蒼白的,倒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望著同歡,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像,沒有痛覺神經似的。
那麼多血液,不疼嗎?
同歡始終不是個硬心腸的人,立馬回頭,半跪在那裡,幫皇甫烈處理傷口。
她從小就呆在醫院,那個教楚離中醫的老頭子曾經還想收同歡為徒,但是傾城卻拒絕了,因為她覺得醫生那不太出手,在古代,大夫就是個妓…女一樣是下九流,一心盼著同歡出人頭地的傾城怎麼肯准她學醫……
但是同歡混醫院久了,也就偷師了不少,後來傾城病了,同歡還花時間鑽研過許久的精神病方面的知識。
這時候,處理這種外傷,手段還是蠻嫻熟的。
皇甫烈望著同歡,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眼神專注而寧和的對付著傷口,側臉沉靜而美麗,長髮幾綹灑下,勾勒出女人的溫柔和精緻……
同歡,這女人……
會的東西還真多啊!
這種時候,居然能如此風輕雲淡地坐在這裡幫她包紮傷口。
這女人,你越是挖掘,越是神秘,越是叫人心動,越是寶氣……
他現在是覺得,自己真的看中了一塊寶貝。
同歡不僅是個漂亮的花瓶,還是個可以砸人的花瓶。
他於是放淡了思緒,信任又放任的讓同歡幫他止血包紮。
外頭槍聲激烈,他卻只覺得這一刻,山間的空氣那般軟那般柔。
他想起杜墨寫下的話:歲月靜好,時光輪迴,唯願此生,生死作陪。
他想,如果是同歡,他也是願意這一生,生死作陪的。
或許同歡,也能相陪安暖,只訴溫暖不言殤。
他幾乎迷戀地,探出染血的手,去摸同歡的臉頰。
同歡……
那麼美好的同歡……
像是一個夢境,一個無法抵達的夢境,而既然夢境上演,他情願一夢不醒。
她白皙的臉頰,瞬間染滿了血污。
他收回自己的手,在衣服上狠狠擦拭,擦乾淨了,再去摸她。
同歡很難理解這時候皇甫烈的感覺,她覺得他瀕臨彌留一般溫柔又平和,那般美好的樣子,哪怕臉色蒼白,也無法掩飾那張臉蛋上的傾城和美感。
她想起了傾城。
傾城死的時候,也是這般溫柔又寧和的,像是要步入天堂的靈魂,整個人都帶著天國的平和氣息。
她知道皇甫烈不會死,可這時候的情景之下,她仍然是禁不住落淚。
那淚水,沿著皇甫烈的手指滑下,皇甫烈撫著,撫著,居然是越撫越多。
女人這種生物,其實特別強大也特別奇怪,女人哭的時候,你越是安慰,她哭得更厲害。
雖然皇甫烈很想這輩子都幫她撫去眼淚,但是更願看到一個不哭的同歡,所以他說道:「多哭點,鹽水可以消毒的,哭一盆出來幫我清洗下傷口。」
那聲音,雖然虛弱,但是那惡毒的成分,絲毫不減。
同歡哭笑不得,也就不哭了。
她想,這就是皇甫烈,很多時候,一直掩藏著自己,外表乾淨,內心惡魔,但是惡魔的心,仍然也可以是溫柔的。
「吻我!」
他命令道。
這時候,皇甫公子的命令,那就是天啊!
他要什麼,同歡就給什麼!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同歡也摘下來給他。
不就是親個嘴嗎?
湊過去,吻了過去,還不忘把空氣呼入他體內。
說是接吻,更像是人工呼吸。
皇甫烈卻也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然後,他就開始掉節操了,因為他說:「你強…奸我吧!」
同歡頓時回過神,一把就想掐死他。
這流氓,臭流氓,哪怕這種時候,居然還是精蟲充腦,想著辦壞事呢!
她拿過一旁的手槍,狠狠地瞪他:「混蛋,都快死了,還不正經!」
皇甫烈沒吭聲,仍然沒吭聲,只是笑著同歡,看著同歡已經不哭了,而是一臉無奈又好氣的樣子,便覺得挺不錯的。
他不喜歡同歡哭,一點也不喜歡。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哭呢!
哪怕他真死了,也不准哭!
而那邊,宋沐遠和皇甫殤解決掉了那一撥人,走了過來。
皇甫殤明顯詫異宋沐遠的槍法,但是也沒多說什麼,而是走了過來。
他看著同歡,注意到她左腹部的血液,那是雞血,沒事的,又腹部,淺淺的,那是皇甫烈的血液,她整個人,雖然哭過,氣色不錯,明顯沒有受傷。
受傷的是皇甫烈。
而且那槍傷,是從背部射過來的。
也就是說,皇甫烈為同歡擋子彈了。
一時間,皇甫殤也不明白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喜悅或者悲傷。
皇甫烈那樣愛自己的男子,愛到渾身一個小疤痕也捨不得留下的男人,這時候居然給人擋子彈去了。
那種感覺,特別的叫人詫異。
就像是今早上,同歡那樣對他,他半點脾氣也沒有,而是笑嘻嘻地親了同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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