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跟在伊茲密的身後,走在鋪著石塊的通道上,兩旁是手握長矛和鐵劍的士兵滿臉肅穆的在守衛,堪稱是戒備森嚴。()別說是奸細,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兩個人來到了一座高大的石屋面前,守衛的士兵見到伊茲密王子,連忙朝他行了一個禮儀,恭敬的拉開了門。
頓時,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陸予看到的是一個熔爐,熔爐裡冶煉著鐵礦,一旁的工匠正用鐵錘在反覆的鍛打已經初具雛形的鐵塊。
這裡是比泰多鑄造鐵劍的地方,不過伊茲密帶他來這裡幹什麼呢?
看清楚了陸予的疑問,伊茲密牽著他的手繞過正在忙碌的工匠,進入了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
房間裡的牆上掛著裝飾華麗的鐵劍,劍鞘都是用黃金製成,上面鑲嵌著各色的寶石,長的,短的,還有鐵製作的盾牌。簡直能閃瞎人眼。
「這些都是製作完成的鐵劍,比銅劍鋒利,你看一看有沒有喜歡的?」伊茲密微微一笑,隨手就拿起一把金光閃閃的鐵劍,握著劍柄一拔,劍刃閃寒光閃閃,顯然不是凡品。
陸予接過伊茲密手中的劍,低下頭好奇的看著,手指刮了刮劍刃,果然很銳利,手指捏在了劍尖上,不知道能不能吹毛斷髮呢?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個人都抬起頭來,一會兒比泰多王那肥胖的身軀出現在兩人眼中。
「哦,伊茲密也在這裡?」比泰多王肥厚的手指摸了把大鬍子,哈哈的大笑著進來,看到陸予的時候,那色迷迷的眼神不由得就落了過去。
陸予皮膚本來就白皙的很,穿著的袍子露出了一截極為雪白的脖頸,那雙眼睛極為清澈,正看著手中的鐵劍,好似一層朦朧的煙雨,流轉間蕩漾著的脈脈霧靄能將人攏在裡頭。
簡直讓人恨不得就變成那鐵劍一樣,能獲得他一丁點兒的眼神。
這個就是告訴伊茲密馬鞍和馬鐙的人?沒想到竟然這麼的漂亮,他活了這麼多年來,見過的美人兒多了去了,這男孩,簡直就是頂尖的。
難怪他看不上尼羅河女兒了,那平板的丫頭哪裡比得上眼前的這個男孩,比泰多王實在忍不住色心大起,不知道伊茲密捨不捨得忍痛割愛,到時候把尼羅河女兒讓給他不就得了。
蠢蠢欲動的比泰多王忍不住上前了一步,要抬手摸摸陸予那滑嫩的猶如牛乳一樣的臉頰。
陸予後退了一步,感覺到比泰多王那充滿□和猥瑣的眼神,臉色一沉,微微瞇起了眼睛,這個人,簡直找死。心中盤算著,在這裡宰了比泰多王,讓伊茲密提前登基的可能性有多大。
比泰多王只覺得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渾身的汗毛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蠢蠢欲動的心也有些動搖,暗自嘀咕,奇怪了,怎麼感覺這個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小男寵危險的很。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伊茲密狠狠的皺起眉頭,心中戾氣四溢,他的父王好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對陸予起了色心。
因為心中有氣,陸予身體裡的內力運轉起來,手指死死的捏著鐵劍,只聽到嘶啦嘶啦的脆響聲。
比泰多王張大了嘴巴,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陸予手中的鐵劍,那鐵劍竟然出現了裂縫,而且猶如潮水一般的朝著劍身擴散,不多一會兒,整個劍身就佈滿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卡嚓一聲,那鐵劍就爆裂開來,碎裂的鐵片四濺。
抬起手來摸了摸被飛濺而過的碎片劃過的臉頰,刺痛的很,絲絲血珠冒了出來,果然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比泰多王倒抽了一口冷氣,當發現陸予那冷冷的毫無溫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心中駭然,雙腿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貼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這可是比泰多無堅不摧的鐵劍啊!竟然被他這麼容易的就捏成碎片,那白白嫩嫩的手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握劍的!可是現實容不得比泰多王不相信。
伊茲密也瞪大了雙眼,他確定,他遞給陸予的那鐵劍是極為鋒利的,而且是完好無損的。
隨即鎮定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埃及的尼羅河女兒給埃及帶來的全是戰爭和災難,而他的男孩帶給比泰多的則是強大和繁盛。
這下子,他那點兒花花腸子全都打結了,哪裡還想著占陸予的便宜,冷汗密密麻麻的冒出了額頭,雙腿有些打顫,那黝黑的膚色竟然透出一股白來。
難怪伊茲密會把這個人小心的照顧著,難道穆哈山說的是真的?這個男孩子是神之子?
其實陸予也覺得奇怪,他的內力在異世界卻是增長的極快,原本在現實世界的時候試驗過,只不過是勉強能夠聚集起一星半點罷了,而在異世界,簡直就是絕世高手一樣。
不過,現在可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面上帶著寒霜,整個人簡直好似冰雕的一般,望著比泰多王的眼神能讓人冷到骨子裡取。
「哈哈……哈……伊茲密要好好招待尊貴的客人,需要什麼儘管開口,王宮裡應有盡有,我還有政事要處理,就回宮了。」比泰多王連笑聲都帶著顫音,習慣性的抬手繞了一下鬍子,卻生生的扯下了兩根,痛的齜牙咧嘴。
乾笑幾聲之後,立刻轉身大步跑了出去,那逃竄的聲影與他肥胖的身軀半點兒不相符合。
「哼,跑得倒是快。」陸予隨手丟掉了那黃金劍柄,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
男孩這幅得瑟傲嬌的小模樣立刻就讓伊茲密心中的暴戾壓下去了些,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做的好。」
「伊茲密,你不好奇嗎?」陸予瞇著眼睛,好似一隻撒嬌的貓兒一樣,主動蹭了蹭他的掌心。
「你是伊修塔爾女神賜給我的。」這個看似答非所問的回答卻是代表了伊茲密的意思,無論陸予做什麼,他都不會奇怪,有的只是驚歎。
他的男孩從來都不是弱者,即使如此,他也一如既往的希望保護著他,讓他快樂無憂。
「既然這樣,把路卡招回來吧,生下孩子的尼羅河女兒應該回到埃及去了。」陸予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意味深長的說,比泰多為了這一次戰爭,已經開始運送糧草召集兵力,勢必要洗刷上一次戰敗的屈辱。
那麼就不用留下凱羅爾拖後腿了,免得還讓埃及人佔了理兒。到時候還有一個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開戰,為了屈辱死去的米達文公主。
「好主意。」伊茲密勾唇一笑,俯□子親暱的吻了吻陸予的嘴角。
被兩人談論的凱羅爾正挺著高聳的肚皮躺在床上,雙腿間流淌著鮮血和羊水,陣痛讓她的雙手死死的抓著被褥,大顆大顆的汗珠打濕了她的金髮,喉嚨裡發出來的是痛苦的粗啞的讓人聽不明白的嚎叫。
同樣滿頭大汗的產婆忙著為她接生,她的盆骨實在太小了,嬰兒又被養得很好,所以生產十分的艱難:「用力,尼羅河女兒,快用力!」
「伊茲密……」凱羅爾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想要見到的是孩子的父親,即使那個人那麼冷酷和無情。
「看到孩子的頭了!」那個產婆驚喜的叫嚷起來,在經過更加痛苦的用力之後,一個小小的嬰兒完整的從產道被母體擠壓了出來。
「感謝伊修塔爾女神,是一個小王子!」那皮膚皺皺的孩子頭頂上有一層薄薄的黃金胎發,全身通紅,雙眼緊閉。
產婆剪斷臍帶之後,用溫水替嬰兒清洗乾淨,用柔軟的布料裹著嬰兒小小的身體,把孩子抱給伊茲密王子過目。
有了這個繼承人,伊茲密的嘴角一勾,最美妙的是,這個小嬰兒有著黃金一樣的胎發,很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凱羅爾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的血色,連那耀眼的金髮都好似黯淡了下去,生下孩子幾乎耗費了她所有了力氣。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了下去,她想回家,找她的賴安哥哥,還有媽媽。
埃及,她要回埃及!
「尼羅河女兒!」一個嗓子在她的耳邊響起,熟悉的讓她強撐開了眼睛。
「路卡……」她張了張嘴巴,可是發出的卻是呵呵的聲音。
「別怕,尼羅河女兒,我會救您回埃及!請您務必養好自己的身體!」將亞麻色的頭髮染成黑色的路卡穿著比泰多侍衛的衣服,朝凱羅爾眨了眨眼睛,噓了一聲,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把她救出去。
彷彿有了希望一般,凱羅爾開始振作起來,即使胃口不好,仍然強忍著嘔吐的**,將那些烤肉麵包通通吃了下去。
為了回到埃及!為了能從尼羅河回到現代!
終於在凱羅爾能下床走路之後,路卡打昏了一個侍女,凱羅爾換上了侍女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侍衛,兩個人終於從哈圖斯城逃了出去。
當然,這一切都在伊茲密的掌握之中。
看著凱羅爾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伊茲密嘴角一勾,真希望曼菲士滿意他把埃及王妃送了回去。
就是不知道,曼菲士見到已經啞巴了而且還生過孩子的尼羅河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