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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一個誤會 文 / 呂顏

    難逃一劫了,神色一變,鄭瀾快的在半空中將身影一個翻滾,險險的躲過射向胸口的子彈。

    可惜人的反應度還是慢了一點,手臂上如火燒般的灼熱起來,子彈驚險的從鄭瀾的手臂旁擦過。

    見到鮮血,刀疤男緊繃的心弦隨即放了下來,他竟然不知道這個一同綁架回來的女人居然有著如此的伸手,幸好有槍在手。

    可惜刀疤男的笑容只在臉上持續了三秒鐘,中槍墜地的瞬間,鄭瀾快的揮起拳頭,趁著刀疤男分神的那一刻,一拳猛烈的打向他笑的猙獰的面部。

    鄭瀾由半空中墜落的力量,加上她出拳時的度和力量,刀疤男只感覺臉上承受著巨大的衝擊力,一陣暈眩隨之席捲而來。

    晃了晃身子,刀疤男再次的想要舉起手槍,可惜只感覺眼前一陣黑暗,高大的身子終於在麻藥和鄭瀾的拳頭下,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倉皇的晃著身子倒在了地上。

    「終於解決了。」鄭瀾掃了一眼手臂上的擦傷,朗笑的望著昏厥在地的刀疤男。

    「是嗎?」

    冷笑的女聲帶著嘲諷和憤恨從鄭瀾的背後響起。伊籐雅子!

    一掌懊惱的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鄭瀾挫敗的低咒一聲,隨即笑容滿滿的轉過身子,對上伊籐雅子那陰森的笑容,和那筆直的指向自己的槍口,「雅子小姐,聽說你在找我。」

    「你很能打嗎?」伊籐雅子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刀疤男,冷笑的看向鄭瀾,「平治剛憲可是道上有名的狠角色,當初他就是靠著一雙拳頭打出來的天下,沒想到,今天有槍在手,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打暈了。」

    乾笑的扯動著嘴角,鄭瀾諂媚的開口道:「我哪裡厲害了,還不是受傷了,所以說身手再快也不可能快的過子彈,雅子小姐你要不要將槍收起來,當心走火。」

    「是啊,再快也不可能快的過子彈的度。」伊籐雅子冷漠的勾勒起嘴角,露出陰森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向著鄭瀾逼近。

    乾笑的面容有些抽搐,鄭瀾吞了吞口水。不得不一點一點的後退,直到跌坐在床上,瞬間,伊籐雅子抬起手,將冰冷的槍口抵在鄭瀾的額頭上。

    「說實話,我從沒有覺得你這個下賤的女人有多麼的漂亮,不過我今天倒知道了你有一副好身手。」

    勝券在握,伊籐雅子冷冷的笑了起來,不急不緩的開口,只是眼中迸出的仇恨愈加的熾烈。

    「可熙照君卻對你死心塌地,甚至不惜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憑什麼得到熙照君的感情。」

    慢慢的質問聲變成尖銳的嘶吼,伊籐雅子雙目裡射出陰冷的肅殺,瘋狂的目光帶著血腥般的陰冷,鎖住鄭瀾,「我如果殺了你,熙照君就不會再被你給迷惑了。」

    「雅子小姐,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對不對,既然大家都在傳這一句話,一定有它的道理。」鄭瀾極盡可能的鬼扯著,沒辦法,距離太近了,她想出手除非讓自己的腦袋先中一槍。

    「再說了,安熙照沒有你想得那麼好了,距離產生美,所以你才覺得天下的男人都沒有安熙照完美。」小心翼翼的揣摩著伊籐雅子的面色,鄭瀾再接再厲的開口,希望自己的話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為她贏得脫身的機會。

    「安熙照其實很悶騷的,我不騙你,他一點也不知道浪漫,而且對每個女人都和顏悅色,看了就生氣,而且他性子太溫和,除了在床上外,他溫和有禮的想讓女人尖叫。不過在床上,他也變得太快一點,簡直有點瘋狂,你知道那哪裡是享受,簡直就像要吃人一般。」

    鄭瀾說的唾沫橫飛,盡可能的貶低安熙照,直接將他由鑽石貴族貶為扔在路邊沒人撿的流浪漢。

    「夠了,不要再說了。」伊籐雅子臉色變得愈加的鐵青,憤恨的目光盯著鄭瀾,猙獰的面容如同鬼魅般的陰沉,「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

    「炫耀?」鄭瀾一愣,隨即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急忙的回道:「我怎麼會炫耀呢,安熙照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好到為了他,寧願殺人坐牢,好,好好,你不要激動。」

    該死的安熙照,一扯上他,鄭瀾現自己就管不住嘴巴,簡直白癡的像小穎一樣,該死的,不該說的都給倒了出來。

    不准她說話,鄭瀾歎息的耷拉著腦袋,垂下的目光忽然定格在從床底下伸出一隻白皙的小手,小手中握著一根自己的銀針。

    天哪!鄭瀾猛然一怔,她怎麼忘記了床底下還有她的同盟軍,再次的將目光對上伊籐雅子憎惡的面容。

    鄭瀾可以的忽略抵著太陽穴上的槍口,不怕死的繼續道:「雅子小姐,其實就算我死了,安熙照也不一定會娶你對不對,其實你也是知道的,何必執迷不悟呢?而且安熙照深愛的女人可不是我,你一定不知道對不對,那個女人我沒見過,可我知道安熙照深愛她,即使她走了,安熙照依舊為她保留下了房間。」

    盡可能的說出伊籐雅子感興趣的話題,鄭瀾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小穎可以扎的准一點,這樣拖過五分鐘後,她就可以來個鹹魚翻身。

    被別人用槍頂著實在很彆扭,尤其是眼前這個喪失了理智的瘋狂女人,說不定一個激動,手一顫抖,自己即使不死,恐怕身上也要多一個血窟窿。

    「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伊籐雅子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只感覺小腿上一陣鑽心的刺痛,眉頭緊緊的皺起,低下頭陰狠的看向床下,厲聲怒道:「曲穎,你給我滾出來。」

    看的伊籐雅子腿上流出的鮮血,鄭瀾鬆了一口氣,終於扎到了,此刻,鄭瀾有著將小穎拉出床底下好好擁抱一下的漏*點,實在是該慶祝一下,再過五分鐘,她們就可以擺脫眼前這個瘋女人了。

    「出來就出來,你凶什麼。」曲穎慢慢的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對著鄭瀾憨厚一笑,忽然餘光瞄到她流血的胳膊。

    剎那間,曲穎驚嚇的花容失色,一手驚恐的捧著鄭瀾的胳膊,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尖銳的喊叫起來,「啊!鄭瀾你受傷了。」

    「嗚嗚,小穎好痛哦。」拖延五分鐘的時間,鄭瀾可憐兮兮的扁著嘴巴,拉著曲穎的手尋求幫助,餘下的一隻手快的從她的衣服下擺將剩下的幾根銀針取了出來。

    「雅子,你很過分耶,居然對著小穎開槍。」曲穎安撫的拍了拍鄭瀾的手,隨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一旁面色不善的伊籐雅子,擺出潑婦罵街的凶悍樣。

    「小穎,你好勇敢。」鄭瀾讚賞的開口,目光瞄了一眼伊籐雅子愈加煩躁的神情,吃吃的笑了開來,她可以肯定,只有伊籐雅子一開口,小穎立刻會被打回原形。

    「鄭瀾,你流了好多血,走,我帶你去醫院包紮。」還沒有從狀態你恢復過來,曲穎狠狠的瞪了一眼理虧的伊籐雅子,拉著鄭瀾的手,要往外面走去。

    「曲穎,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伊籐雅子一把拉住曲穎的胳膊,陰冷的目光鎖住她的面容,快的將對準鄭瀾的槍指向了曲穎,扭曲著面容冷聲道:「如果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嗚嗚!吸了吸鼻子,曲穎剛剛的凶悍樣子一點一點的消退,化為白老鼠般的怯弱,臃腫的身子也慢慢的縮到了鄭瀾的背後,驚恐的看著伊籐雅子,「你要幹什麼,殺人是犯法的。」

    「不怕,不怕。」鄭瀾失笑的拍著抓自己衣服的小手,抖成這個樣子,她都懷疑小穎到底是怎麼愛上伊籐忍的。

    雖然說伊籐雅子現在的樣子是有一些恐怖,但比起伊籐忍,那可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能比的。

    「再不閉嘴我現在就殺了你。」煩躁的對這哭泣的曲穎吼了一句後,「鄭瀾。」

    伊籐雅子隨後將目光轉到鄭瀾身上,隨著轉身的動作,手中的搶也慢慢的對準了她的心臟處,「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不會得到,就算是注定了要下地獄,我也要拉上你一起去。」

    陰森的話語冰冷而瘋狂,伊籐雅子慢慢的推槍上膛,眼中迸出最後的陰絕。

    「等一下!」快的將曲穎的身體推到了床上,鄭瀾緩緩的站起身來,淡定的神色看向伊籐雅子,收斂下剛剛的搞怪姿態,淡定的開口道:「既然注定了要死在你手裡,我也不多言,讓我最後在看一次安熙照。」

    「好。」伊籐雅子冷聲的回道,一手挾持住鄭瀾的脖子,一手將搶抵在了她的額頭上,一步一步朝著屋子外走去。

    既然安熙照不愛她,那麼她就要他恨她一輩子,親手在他面前殺了他心愛的女人,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當伊籐雅子挾持著鄭瀾走出來時,一瞬間,屋子外的槍戰停止住了,雙方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她們身上。

    「小穎。」伊籐忍快步的跑了過去,一把將跟在伊籐雅子身後的曲穎抱到自己身邊,犀利的目光看向已經失去了理智的伊籐雅子。

    「忍,鄭瀾怎麼辦?」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聲音,曲穎怯弱的依偎在伊籐忍的懷抱裡,擔憂的抓著他的手,看向被挾持的鄭瀾。

    「安熙照?」鄭瀾愣愣的瞪直了目光,看著面色一片陰霾的安熙照,不是吧,他怎麼還站在這裡,他不是中了她的銀針,沒道理到現在還沒有昏厥。

    安熙照癡迷的目光眷戀的落在鄭瀾的面容上,那紅腫成一片的臉頰上依舊殘餘著鮮紅的五指印,而她的胳膊正不斷的流著血,順著白皙的肌膚落在地上。

    「伊籐雅子,放了鄭瀾。」暗啞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朗,安熙照靜靜的走上前來,犀利的目光冰冷的看向伊籐雅子。

    「熙照君,既然不能讓你看我一輩子,那麼我就選擇讓你恨我一輩子,致死都不會忘記我。」

    伊籐雅子癡狂的目光看向安熙照,絕色的面容上流露出哀傷的悲痛,可瞬間又被陰狠的神色所代替。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安熙照俊美的面容後,伊籐雅子陰冷的勾勒起嘴角,將手上的槍口大力的抵著鄭瀾的頭,陰笑道:「我得不到,鄭瀾這個賤女人更不配得到。」

    女人果真瘋起來什麼事情都會做,鄭瀾微微的皺起眉頭,伊籐雅子當她的頭是石頭做的嗎,這樣用槍抵著會很痛。

    鄭瀾沉默的算計著,餘光偷偷的瞄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看開還要在磨兩分鐘。

    詭異一笑,鄭瀾突然想起安熙照公寓裡那保留的房間,似乎有點卑鄙,不過這時候應該是個套話的最佳時機。

    「雅子小姐,你不介意我在臨死前問安熙照最後一個問題吧。」鄭瀾對著身後的伊籐雅子輕聲的開口,「其實這個問題你也會感興趣的,剛剛在屋子裡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不過答案還需要安熙照來給。」

    「好吧,就當我滿足你最好的遺願。」伊籐雅子掃了鄭瀾一眼,緊繃的神色沒有一點的鬆懈,鄭瀾已經這樣了絕對耍不出任何花樣,而她也確實很想知道安熙照到底愛的是誰。

    璀璨一笑,鄭瀾輕鬆的神色對上安熙照依舊灰白成一片的臉,猶豫幾秒鐘後,終於緩緩的開口問道:「安熙照,既然我已經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公寓的那個房間到底是誰保留的?」

    聽到鄭瀾莫名其妙的話,安熙照眉頭凝皺的愈加的緊,這個時候她居然想起問這個,難道別有用意。

    歎息一聲,鄭瀾挫敗的將腦袋耷拉下來,對著沉默的安熙照抱怨道:「拜託,我都要死了,你難道還不能告訴我,你是為哪個女人保留下來那間房的嗎?是你深愛過的女人?」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那麼鄭瀾會感覺自己真的很悲哀,至少死在伊籐雅子手裡很不值,她又不是安熙照最愛的女人。

    話一問完,鄭瀾明顯的感覺到伊籐雅子鉗制住她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看來她雖然瘋狂,可是她是真的很愛安熙照,雖然她的愛有點變態。

    正對著伊籐雅子,所以安熙照在第一時間裡,捕捉到她變化的神色,心思一動,瞭解了鄭瀾的用意,她是故意在轉移伊籐雅子的注意力。

    安熙照擔憂的神色裡終於展露出一絲輕鬆,悠遠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鄭瀾和伊籐雅子,又似乎是透過她們看向未知的某個地方。

    「是,她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她很溫柔體貼,笑起來非常的婉轉。」安熙照溫柔的笑了起來,迷離的目光有些飄忽,似乎整個人都落入了回憶之中,所以也不曾覺察到鄭瀾在那一瞬間慘白如紙的臉色。

    「可惜我卻錯過了她,她結婚後,我也倉促級結了婚,為了不是讓她感覺對我有愧疚。」安熙照繼續說著,愧疚的看了一眼鄭瀾,赫然現她的臉異常的慘白,眉頭一皺,鄭瀾的傷口想要包紮,她已經流了太多的血。

    原來這就是他娶鄭瀾的原因,難怪三年來,鄭瀾無論怎麼的放浪形骸,他依舊不聞不問,原來他的心早已經遺失在那個女人身上。

    鄭瀾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問清楚,其實不知道真相,她不是生活的很幸福,可為什麼自己要那麼愚蠢的問出來。

    而安熙照好殘忍,為什麼要這樣深情款款的開口,他不是一貫都是溫柔的嗎,為什麼在她要死的這一刻,不能給她最後一個希望,難道他連吝嗇的說一個善意的謊言都不肯嗎?

    心頭五味陳雜,鄭瀾僵直身子,無數的影像在腦海裡浮現,溫柔的,寵溺的,深情的,可是為什麼他愛的是那個女人。

    「如果,如果今天是我和她同時站在這裡,安熙照你選擇誰?」笑容依舊,卻是苦澀的,鄭瀾手緊緊握在一起,渾然不曾現掌心的銀針已經刺破了皮膚。

    安熙照鬆了一口氣,再一次慶幸著他和鄭瀾有著如此的默契,伊籐雅子的心緒已經波動了,只有尋一個恰當的時間,他有自信從伊籐雅子手裡搶奪過來。

    誠懇的目光對上鄭瀾的面容,安熙照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在一瞬間炸毀了鄭瀾最後的希望,鄭瀾錯愕的睜大眼睛,呆滯的凝望著安熙照的面容。

    他沒有騙她,他的目光那麼的堅毅而執著,在這樣生死危急的時刻,他依舊選擇了那個女人,而放棄了她。

    一旁伊籐雅子也震驚的看向安熙照,企圖從他的面容裡看出一絲說謊的破綻,可惜沒有,他的眼神那麼的迷離而溫柔,那樣專注的神色是陷入回憶裡的複雜。

    「雅子小姐,你也知道了吧,其實你殺了我,我也很虧耶,雖然安熙照喜歡我,可你也明天他愛的女人永遠不是我,這樣的時刻他選擇了她,你該清楚的。」

    鄭瀾收斂下所有的心緒,朗笑著開口,有些苦澀,有些疼痛,絲絲麻麻的痛苦纏繞在心間,破碎的是她早已經付出的真心,斷裂的是她纏綿的感情。

    在安熙照的生命裡,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會是他的全部,可是如果有她在,那麼自己就是安熙照要放棄的那一個。

    凝望著鄭瀾嘴角的笑容,安熙照心裡忽然劃過一絲不安,快的讓他都沒有來得及抓住,神情敏銳的注視著伊籐雅子,此刻是最好的時機了,鄭瀾的話已經讓伊籐雅子鬆了戒備。

    安熙照悄然的對著伊籐忍使了個眼色,準備和二人之力,在最快的度下攻向伊籐雅子,趁著她分神的時候奪下她的搶。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會殺你了嗎?」一瞬間,有些慌亂,伊籐雅子冷聲的開口,熙照君愛的若不是鄭瀾,她殺了她還有意義嗎?

    淡漠一笑,鄭瀾的眼神裡劃過悲痛,悲痛之下是決絕的冷漠,對河身後要挾著她的伊籐雅子冷聲的開口道:「伊籐雅子,你真的以為你可以殺了我嗎?」

    五分鐘已到,鄭瀾哀默的閉上眼睛,五分鐘,讓她由天堂跌入了地獄,雖然那只是一時的好奇,才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問出安熙照最不願意談起的事情,可一切都生了,而她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我現在就殺了你!」伊籐雅子陰冷一笑,忽然感覺眼前一陣昏暗,鉗制著鄭瀾的手上一陣無力席捲而來。

    第一時間裡察覺到伊籐雅子的變化,鄭瀾快的抬起手扣在伊籐雅子的手上,後肘用力的頂向她的胸口。

    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伊籐雅子很不幸的和刀疤男一樣,在麻藥和鄭瀾的攻擊下,陷入了昏迷,手中的搶清脆的掉落地上。

    還不曾來得及出手的安熙照和伊籐忍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最後目光落在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伊籐雅子身上,鄭瀾是怎麼做到的?

    「天啊,鄭瀾,你好帥哦。」曲穎樂顛顛的跑了過去,一把擁住鄭瀾的身子,她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手居然可以這麼乾淨利索。

    「都是你的功勞。」胳膊上的傷口被曲穎大力的抱住擠壓著,鮮血汩汩的流淌而出。

    可惜鄭瀾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痛楚,因為她的心早已經在那五分鐘裡痛的麻痺了。

    「鄭瀾,你的傷口需要處理。」安熙照收回目光,眉頭緊皺的看向鄭瀾還在流血的手臂,快的將曲穎給拉了出來,塞進伊籐忍的懷抱裡。

    靜靜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鄭瀾只感覺好累,好累,「安熙照,我累了。」輕柔的依靠在安熙照溫暖的懷抱裡,鄭瀾悄然的閉上眼,掩蓋住眼裡那深深的絕望。

    「好,我帶你回去。」鄭瀾的面容依舊蒼白如紙,安熙照快的抱住鄭瀾的身子,快步的向著汽車走去,她一定是累了。

    這樣凶險的情況下,她能堅持到最後,和自己配合了不說,而且一個女人將伊籐雅子給制服了,縱然她再強,,也會感覺到疲憊,焦慮和擔憂下,安熙照不曾察覺到鄭瀾那複雜的臉色。

    將頭深深的埋進安熙照的懷抱裡,鄭瀾有著痛哭的**,可惜眼中卻沒有一滴的淚水流下,她好想問他,如果那個女人回來了,安熙照還會像這樣的愛她嗎?

    可惜再也沒有了開口訊問的勇氣,因為答案太殘忍了,殘酷的將所有的幸福和快樂都埋葬在最黑暗的深淵裡,只餘下她一個人獨自的徘徊在痛苦的陰暗中,再也找不到一絲的光亮。

    「回來了。」遠遠的高慧一聲尖叫,快步的向著安熙照和鄭瀾跑過去,她還一直在擔心鄭瀾的下落,幸好安熙照在路上打電話說已經找到鄭瀾了,只是她受了一點傷。

    「鄭瀾,你這個瘋女人,又出什麼事了?怎麼哪裡有危險,哪裡就能看到你啊、」高慧一把拉過鄭瀾的手,瞥見她胳膊上的傷口時,無聲的抹去眼淚,抱怨的嚷了起來。

    「高慧,你哭起來很醜哦,再說,我還沒死了,哭的早了一點。」鄭瀾笑容滿面的打趣著,瞄了一眼跟著高慧身後的沈睿傑,也現他胳膊上綁著的紗布,咯咯地笑了起來,用沒有受傷的手拍著他的肩膀,感歎道:「果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哥哥。」

    沈睿傑受不了的白了鄭瀾一眼,嫌惡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誒拿了下來,沒好氣的開口道:「不是拜你所賜,我會變成這樣。」

    「沒你這樣也就傷,我還抱怨呢。」鄭瀾同意抗議的嚷了起來,舉起自己被子彈擦傷的胳膊,對著沈睿傑低聲道:「不是為了給你和高慧製造機會……」

    話沒有說完,沈睿傑一把摀住鄭瀾的嘴巴,對著一旁的高慧溫柔一笑,「高慧,去看看安熙照,鄭瀾的手臂流了這麼多血,他怎麼還沒有把止血藥拿過來。」

    「好。」遲疑的看了一眼鄭瀾,高慧快步的向屋子跑去。

    「嗚嗚。」見高慧已經走開了,鄭瀾拍打著沈睿傑摀住自己嘴巴的手,「你要殺人滅口啊,我才剛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呢。」

    「你這個瘋女人,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說這件事嗎,要是被高慧知道昨天的綁匪是我一手策劃的,我就死定了,到時候肯定拉著你一同陪葬。」

    沈睿傑辟里啪啦的吼著,他怎麼有種感覺,自己大概一輩子都要被鄭瀾給吃的死死的,誰讓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拜託,我有說嗎?」被吼的縮了縮腦袋,鄭瀾忽然羨慕起高慧,有沈睿傑這樣深愛著她,該有多麼的幸福。

    而不像她,只是因為安熙照深愛的女人不在身邊,所以她才成了他愛的女人,好悲哀的身份,看來除了這副身子是替代品,或許連她的感情也成了代替品。

    「你到底怎麼回事?」沈睿傑這才正色的問道,怎麼我們一分開,你就惹麻煩,要不是熙打電話回來說,我還滿世界的派人去找你呢。」

    「你以為我願意啊,不是為了幫你和高慧製造機會,我會那麼倒霉的被綁匪給抓了去。」鄭瀾斜睨著沈睿傑開口,忽然看見遠遠開過來的汽車,詭異的一笑,小穎回來了了!

    「沈睿傑,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不介意我叫你一聲哥哥吧?」

    「你沒病吧?」沈睿傑遲疑的看著鄭瀾笑的純真的面容,他怎麼有著被算計的感覺。

    「這你還要考慮。」鄭瀾一瞪眼,指著自己的胳膊道,「看到沒,幸好我身手了得,否則這子彈可不是擦傷這麼簡單了,而是直接的射進了心臟。」

    「好了,愛叫什麼隨你。」有些心虛的別過目光,沈睿傑無奈的應了下來,多了這麼個搞怪又精明的妹妹,他的日子肯定會慘了。

    替身老婆第一卷詭異附身第七十五章包紮傷口

    「謝謝你,哥哥。」鄭瀾樂顛顛的摟住沈睿傑的身子,餘光瞄向快步走過來的小穎,只見她連臉色也開始變了。

    「鄭瀾。」曲穎顧不得自己的大肚子,快步的跑了過來,一把將鄭瀾從沈睿傑的身上拉了回來,老雞護小雞般的將鄭瀾護在自己的身後,她才不要這個壞哥哥欺負鄭瀾。

    「忍,這是你的妻子?」沈睿傑從伊籐忍申請的目光裡察覺出眼前這個對自己一臉憤恨的嬌小美女的身份。

    「怎麼,你有意見?」曲穎高傲的揚起頭,可惜嬌小的身高對一米**的沈睿傑而言,根本就像是個小孩子在示威一樣。

    「忍,我很懷疑你找女人的眼光。」沈睿傑掩飾住笑意,乾咳了兩聲,伊籐忍居然會找上眼前這個小女生一樣的女人做老婆。

    天哪!現在世道實在有點奇怪,熙找上鄭瀾,他已經覺得很難接受了,沒想到伊籐忍更厲害,居然找上這個怎麼看都覺得少根筋的女人做妻子。

    可鄭瀾就算有點瘋癲,有點精明,有點闖禍,有點古靈精怪,基本上她還算是個厲害的女人,至少她的身手,她高的賽車技術都讓沈睿傑折服。

    失望的目光落在曲穎身上,惹得眼前迷糊的小女人再一次的狠狠的、幼稚的瞪了他一眼。

    沈睿傑同期的看了一眼伊籐忍,如果眼前這個脫線的女人嫁給的是一個普通男人,沈睿傑絕對不會有什麼詫異,可她嫁的居然是山口組的大哥,伊籐忍,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鄭瀾。」安熙照看著鄭瀾快步的走了過來,輕柔的拉起她的手,「怎麼不進來,她的手臂需要包紮。」

    對上安熙照擔憂的神色,鄭瀾下意識的別開目光,疏遠的開口道:「沒什麼,只是擦傷。」

    「鄭瀾。」不等安熙照開口,曲穎和高慧同時喊了起來,二人對看一眼,隨後一左一右將鄭瀾給推到了屋子裡。

    「鄭瀾,你成心要我愧疚死是不是,畢竟那是為了我受傷的。」曲穎一邊走一邊愧疚的低下頭,大有鄭瀾一個點頭,她立刻就去找把槍,也給自己的胳膊上射一個窟窿。

    「都傷成這樣,連褲子上都染了血,還說沒什麼。」高慧隨後抱怨著,不認同的看向鄭瀾。

    「我投降。」鄭瀾無奈的呻吟一身,幸好她們兩個不是終結的夥伴否則這樣一點的小傷就大驚小怪,那她出任務時一次次的受傷,她們大概要把雨清的醫院給搬回來了。

    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離開,餘下後面三個風采各異的男人對望一眼,隨後任命的跟了過去,腦海裡浮現出相同的疑惑,什麼時候,她們之間的感情進展的這麼好。

    「啊,痛,安熙照你輕點。」在雙氧水的消毒下,鄭瀾哇哇叫的嚷了起來,淚水肆意的流滿了面孔,宣洩出心頭那壓抑的痛苦。

    尖銳的慘叫聲嚇,曲穎滿心愧疚的縮回伊籐忍的懷抱裡,泛著水氣的眼神擔憂的看著哭的像淚人的鄭瀾。

    而另一邊,沈睿傑則慶幸鄭瀾叫的如此慘烈,讓他不著痕跡的摟住高慧的腰,而懷抱裡德佳人正專注的看著鄭瀾,不時的抿了抿嘴角,似乎在壓抑著心頭的不忍。

    「忍著點。」明知道她叫的有點誇張,可安熙照還是感覺手微微的顫抖著,她總是受傷,而他總是無能為力。

    淚水朦朧下,鄭瀾癡癡的看著安熙照緊緊皺起的面容,淒楚的笑了起來,至少這一刻,他是為她而心痛的。

    「安熙照,我好累,我們回房去好不好。」當最後的紗布包紮好,鄭瀾乞求的看向安熙照,她現在感覺好亂,什麼都亂了,曾經的堅持,曾經的幸福,曾經的偎依,這一刻都亂了。

    「拜託,現在才過了中午,你們要回房做運動也太早了一點吧。」他們一走,高慧肯定也會回房去了,沈睿傑不滿的抱怨著。

    「喂,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曲穎憤恨的瞪了一眼沈睿傑,既然鄭瀾和眼前的安熙照好般配,他為了鄭瀾,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鄭瀾的命。

    「沈睿傑,你抱著我做什麼?」終於回過神,高慧大力的拍打了一下沈睿傑的手,隨後推出他的懷抱。

    哀怨的歎息一身,沈睿傑不滿的瞪了鄭瀾一眼,她就不能成全他一下嘛。

    很可惜,曲穎再次的捕捉到沈睿傑那不懷好意的一瞪眼,立刻拉著伊籐忍的手,抗議的指著沈睿傑道:「忍,他一直欺負鄭瀾。」

    之前回來的時候,她剛下車子,就看見他一臉凶狠的對著鄭瀾大呼小叫,現在又瞪鄭瀾,肯定是在威脅鄭瀾,不讓她和安熙照回房去,肯定還是想將鄭瀾推銷給忍。

    伊籐忍對沈睿傑投了個抱歉的眼神,隨即哄著懷抱裡德小妻子道:「他是壞人,我們不理他,我們也回房,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嗯。」曲穎點了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睿傑,對著高慧道:「高慧,你也回房去吧。和這個大壞人呆在一起太危險了,高慧,你一個不小心大概就會被他給吃了,瞧他看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根本就是一個欠揍的大色狼。」

    曲穎義憤填膺的開口,對沈睿傑殺人般的凶狠目光,怯弱的退回道伊籐忍身邊,有忍在,她不用怕他的。

    「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睿傑,高慧對著曲穎溫柔一笑,隨後也站起身來。

    一瞬間,大廳空曠的只剩下沈睿傑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沙上,呆滯的目光看著相繼離開的幾個人,沈睿傑挫敗的一瞪眼,為什麼那兩個男人可以回房抱老婆,而他只能待在大廳一對著天花板呆。

    「鄭瀾。」安熙照看著乖巧的不一言走在前面的鄭瀾,一瞬間,所有的疑惑都浮上了心頭。

    鄭瀾有點不對勁,從回來到現在,不,在車上時,她就有點怪異,安熙照凝眉思索著,不,確切的說在和伊籐稚子對峙的時候,鄭瀾的表現就有點反常。

    她一直表現的太像一個正常的女人,可越是這樣,安熙照才覺鄭瀾真的很奇怪,她沒有像他炫耀她的本事,沒有像他抱怨怎麼又惹上伊籐稚子那樣的女人,她甚至不曾回應他的目光。

    「我想洗個澡。」靜靜地丟下一句話,鄭瀾拿著衣服徑直的走進了浴室,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否則她無法去面對安熙照。

    浴室的門輕柔的關了上來,也關上安熙照凝望的視線,鄭瀾真的在躲他?安熙照疑惑的坐在床上,到底哪裡不對勁了,為什麼鄭瀾的表現會如此奇怪。

    溫潤的水中,鄭瀾深深地將頭埋進了水裡,直到窒息的感覺席捲而來在,這才將頭抬了起來,淚水和臉上的熱水慢慢的從臉頰上落了下來。

    耳邊不斷地響起出安熙照說過的那番話,他愛的從來不是自己,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的替身,是她離開之後,安熙照感情的寄托。

    慢慢地將身自滑入水中,鄭瀾悄然的閉上眼,什麼都不去想,可眼前去清晰地浮現出媽媽死去的那個片刻。

    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守候著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像媽媽一樣嗎,最後心碎的死去。

    半個小時後,當安熙照從思慮中回過神,卻現鄭瀾依舊不曾出來,擔憂劃過心頭,安熙照快步的走了過去,拉開浴室的門。

    氤氳的水氣下,鄭瀾靜靜的依靠在水中,緊閉的著眼,臉頰上卻已經分不出是水還是淚。

    「鄭瀾。」安熙照只感覺一陣心疼的揪扯著心扉,連忙走過去,拿過一旁的浴巾一把將鄭瀾的身子從冰冷餓水中抱了起來。

    安熙照!鄭瀾靜靜的依靠在安熙照的懷抱裡,不曾睜開眼,因為她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離開,兩個字沉重的壓在心頭。

    當初曾經想的那麼的簡單,愛就留下,不愛就離開,可這一刻,鄭瀾才知道原來這簡單的兩個字,卻是那麼的沉重。

    「鄭瀾,到底出了什麼事?」安熙照將如瓷娃娃般的鄭瀾抱到了床上,緊緊的摟住她沒有生機的身子,不安的凝望著她死一般灰寂的面容。

    「鄭瀾,你回答,到底出了什麼事?」依舊是沉默,安熙照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的驚慌過,她不言不語,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深深地扎進了心頭,痛的不能呼吸。

    「安熙照,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愛到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鄭瀾終於幽幽的開口,語氣輕柔的像會被風吹散在空氣裡。

    安熙照只是緊緊的摟住鄭瀾的身子,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裡,深情的凝望著她蒼白的面容,可惜沒有睜開眼,所以鄭瀾不曾看到安熙照的眼神是那麼的熾熱而情深。

    「當初我告訴自己,如果我愛你,你也愛我,那麼我就永遠的留在你身邊,可如果,有一天,我現你不愛我了,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淚水無聲的從緊閉的眼中落了下來,鄭瀾悲涼的勾起嘴角,露出淒楚的笑容。

    安熙照騰出一隻手,輕柔的擦去鄭瀾的淚水,溫柔的大手輕輕的撫摩著她的臉頰,她愛他,剛剛如灰燼般哀寂的心又慢慢的活了過來。

    「可安熙照。」話語停頓下來,鄭瀾深深的呼吸著,企圖平服心頭那痛的如刀絞一般的心扉,「可安熙照你愛的人不是我,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在你身邊。」

    安熙照懷抱著鄭瀾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他不愛她,誰告訴她的?沈睿傑嗎?

    「所以安熙照,我不知道自己哪天是否會離開」鄭瀾張啟的唇忽然被安熙照柔軟的唇覆蓋上,將她要離開的話悉數的吞進了自己的口中。

    「誰說我不愛你?」輕柔的話語裡有著淡淡的笑意,安熙照無奈的歎息一聲,她的一個沉默,讓他感覺天都要塌了下來,她敢說他不愛她嗎?

    「你愛我嗎?」鄭瀾淒楚的苦笑著,如果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回來了,他還會愛她嗎?還會在大難來臨時,堅定的牽著她的手嗎?

    「鄭瀾,你看著我。」安熙照撫摩著鄭瀾的手微微的用力著,她到底聽到什麼閒言碎語了嗎,他自認為感情生活上從沒有鬧出緋聞,也沒有糾纏不清的女人,當然伊籐稚子除外,她有點瘋癲,不能算是正常的女人。

    鄭瀾無力的搖著頭,她不要睜開眼,睜開眼了,就再也堅定不了離開的決心了。

    「鄭瀾。」安熙照加重了語氣,他忽然現這時候的鄭瀾和忍的迷糊妻子有得一拼,「你難道不給我申辯的機會,就定下我的死罪嗎?」

    「不要再逼我好不好?」語調裡有著哭腔,鄭瀾忽地轉過身子,緊緊的擁抱住安熙照的身子,他為什麼愛的不是她?

    「鄭瀾,你鬆手。」安熙照催促的開口,努力的掰開鄭瀾緊緊環住自己的雙臂,「你胳膊上的傷口裂開了,快鬆手。」

    「我不要。」悶悶的嗓音從安熙照的懷抱裡傳了出來,鄭瀾大力擁抱住安熙照的身子,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傷口又流血了。」語氣有些急促,安熙照無奈的看著如無尾熊一樣緊緊的纏住自己的鄭瀾,擔憂的目光看著她胳膊上漸漸被鮮血滲透的紗布。

    鄭瀾只是不停的搖著頭,依舊緊緊的纏抱住安熙照的身子,惟恐一鬆手,他們就要天涯的永隔。

    不能用力,怕一個不小心將她的胳膊上的傷口弄的更厲害,可任由她抱著自己,又擔心她的手臂上的血流個不停。

    「鄭瀾,你鬆手好不好,傷口真的要處理。」安熙照溫柔的語氣可以漾出水來,可惜鄭瀾依舊固執的抱住他。

    無奈的歎息一聲,看著鄭瀾胳膊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安熙照焦躁的看了一眼床邊櫃子上的茶杯。

    快的騰出手,將杯子捏碎,剎那清脆的破裂聲響起下,安熙照的掌心裡滲出殷紅的血滴。

    「如果你不包紮,那我陪你一起流血。」安熙照輕聲的開口,眷戀的目光凝望著懷抱裡的佳人。

    心一個顫抖,鄭瀾悄然餓睜開眼,微微的移動了一下腦袋,赫然看見安熙照僵直在半空中的掌心裡鮮血淋漓的落了下來。

    「安熙照,你手流血了。」鄭瀾驚恐的一愣,隨即快的鬆開手,一把抓住安熙照的手,白皙的掌心處被玻璃碎片割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口子。

    「你也流血了。」終於鬆手了,安熙照快的滑下床,隨手抽過紙巾擦了一下掌心,隨即小心翼翼的解開鄭瀾胳膊上的紗布,果真剛剛上了藥的傷口又撕裂了,滲著血絲。

    「不用管我了,這是小傷,你快處理手上的傷口。」鄭瀾目光落在他不斷滲出血絲的掌心,焦急的催促道。

    她的擦傷即使流血也是滲透著血絲,可他的掌心是一個個深淺的傷口。

    「先包紮你的傷口。」安熙照抬起目光,堅定的開口道。

    「不,先包紮你的傷口。」鄭瀾同樣堅定的堅持,隨即也滑下床,她要去拿藥,他的掌心要處理,依舊流了這麼多血。

    「鄭瀾,回床上去。」包裹她的浴巾已經快要滑落下來,露出雪白的身子,安熙照聲音沙啞的開口。

    「我出去拿藥。」鄭瀾堅持的說道,他的手要處理,已經流了這麼多血。

    浴巾隨著她下床的動作悉數的掉落下來,露出雪白而誘惑人心的軀體,安熙照輕咳了幾聲,深邃的目光裡慢慢的凝聚起**的色彩,沙啞著聲音道:「鄭瀾,你還沒有穿衣服。」

    「啊?」鄭瀾一怔,隨即垂下目光,快的將掉下的浴巾裹好,有些羞赧的道:「我去穿衣服,馬上給你包紮傷口。」

    片刻之後,當鄭瀾從浴室裡出來時,安熙照已經將藥箱拿了過來。

    「把手伸過來,我替你包紮。」鄭瀾快步的走到床邊,將藥箱打了開來,對著安熙照開口道。

    「我先替你止血。」安熙照將止血抓在手中,堅定的對鄭瀾開口。

    「你的傷口要先處理。」固執的堅定著自己的看法,鄭瀾一手抓著紗布,一手伸在半空中,讓安熙照將受傷的手伸過來。

    「我堅持。」安熙照肯定的開口,他是男人,一點傷無所謂。

    「安熙照。」鄭瀾語氣不善的喊道,「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爭。」難道要看著他們都流血致死嗎?

    「好吧,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死的告訴你說我不愛你,你就替我先包紮。」安熙照放下手裡的紗布,目光深邃的看向鄭瀾,如果讓他知道是誰說的,他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掃了一眼安熙照的掌心,傷口處的鮮血絲毫沒有停止的可能,鄭瀾幽怨的看了一眼安熙照,垂下目光,低聲道:「是你自己的說的。」

    「我自己說的?」聲音有些拔高,安熙照錯愕的一愣,他什麼時候說他不愛她了?突然神色一怔,安熙照遲疑的看向面色蒼白的鄭瀾。

    沉默片刻後,安熙照輕聲的問道:「你是指在和伊籐稚子對峙的時候,我說的那番話?」

    面色有些抽搐,安熙照看著鄭瀾面容上一閃而過的痛苦,不用她回答,也知道了答案,那不是他們故意演戲騙伊籐稚子,好讓她放鬆警惕。

    「把手給我吧,真的要上藥。」鄭瀾沉默下來,輕柔的拉過安熙照的手,用紗布擦去他掌心的鮮血,可片刻間,傷口裡的血又流了出來。

    「好了,流這麼點血死不了。」安熙照反握住鄭瀾的手腕,眼前還是澄清誤會比較重要,「鄭瀾,你還記得我們不約而同的將原野家豪宅給炸毀的事情嗎?」

    鄭瀾不認同的看著安熙照,他的傷口真的要處理。

    見鄭瀾不語,安熙照繼續開口道:「那時候連沈睿傑都說我們心有靈犀,有默契,你還記得嗎?」

    安熙照到底要說什麼?鄭瀾挑起眉頭看向緊緊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他在流血,他難道不知道嗎?

    「所以我一直認為我們非常的有默契,甚至在生死的關頭也是如此。」安熙照繼續的開口,溫柔的目光看向鄭瀾的面容,「就在你被伊籐稚子挾持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認為。」

    垂下的頭終於抬了起來,鄭瀾不解的看著喋喋不休的安熙照,「你想說什麼?」

    無奈的一聳肩膀,安熙照歎息一聲道:「我想說我錯了,有的時候我們的默契還不過,看來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更多的恩愛來培養彼此間的默契。」

    纖細的眉頭皺得愈加的緊,鄭瀾疑惑的直搖頭,「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

    「不,你必須聽我說完。」安熙照一臉嚴肅的開口,單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溫柔的拉過鄭瀾的手握在掌心裡,輕聲道:「當你問我是不是愛著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告訴你說是,我以為那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我以為你想要用這個來轉移伊籐稚子的注意力,所以我肯定的回答你,那麼堅定而肯定的態度,確實騙過了伊籐稚子,可該死的,我不知道你也被騙了。」

    「你是說?」話語有些不連貫,鄭瀾仔細的回想著那痛苦不堪的一幕,那只是演戲,只是為了分散伊籐稚子的注意力。

    「不用懷疑了,我是真的愛你,用我的生命來愛著你。」安熙照接過她不連貫的話繼續道,「鄭瀾,雖然這個時候有些遲了,不過我誠懇的乞求你,乞求你再一次的嫁給我,不是因為和你父親的協議,只是單純的因為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腦海裡所有的思緒都被安熙照的話炸的七彩斑斕,混沌的,不似剛剛那痛苦的混亂,而是被甜蜜的感覺所包圍,鄭瀾呆呆的回望著安熙照誠摯的面容,久久的失神著,他向她求婚了,不是因為鄭瀾,而是因為她骨子裡的人楊雪落。

    「鄭瀾。」有些緊張著,安熙照不安的開口道,「我還在流血,你不想我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求婚,以至於失血而亡的男人吧?」

    咧嘴一笑,蒼白的面容在瞬間神采飛揚,鄭瀾嘟喃的翹起紅唇,不滿的開口道:「沒有鮮花,沒有戒指,你的求婚好像太失敗了一點。」

    「天哪,我忘記了,現在就去買。」終於見到她的笑容了,安熙照欣喜的站了起來,快的一吻落在鄭瀾的臉頰上,溫柔道:「等著我寶貝。」

    「回來,你的傷口。」看著像孩子一般高興的安熙照,鄭瀾快的拉過他的胳膊,「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現在開始處理傷口,哪裡也不准去。」

    「對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胳膊上的傷口要重新包紮。」安熙照溫柔一笑,快的拿起放在床上的藥和紗布,「鄭瀾,把胳膊伸過來。」

    「安熙照,你成心的是不是?我說過先處理你的傷口。」鄭瀾挫敗的吼了一聲,快的抓著安熙照的手,惡狠狠的命令道:「把手放好,居然做這麼幼稚的舉動,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軒輊企業的總裁。」

    「你不像無尾熊一樣吊在我身上,然後又沉默的不一言,我也不會做這麼幼稚的舉動,這傷受的有點不值得。」安熙照終於不再爭了,攤開掌心,讓鄭瀾替他處理著手上的傷。

    「誰讓你說那些話來著,我沒有掉頭就走,你就該慶幸了。」鄭瀾嬉笑的一瞪眼,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安熙照受傷的傷口,隨後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安熙照,你中了我的銀針對不對?」

    「是啊,你還扎的真準,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和忍的妻子一同被綁架了?」安熙照不解的問道,如果不是因為鄭瀾的裡應外合,安熙照很懷疑他們能這麼容易的將忍的妻子給就回來。

    「還不是因為沈睿傑,追高慧追到無計可施,所以我們就設計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戲碼,然後沈睿傑帶著高慧走了,我一個人瞎晃蕩,誰知道一不小心就目睹了他們綁架小穎,然後就被當成目擊者被他們給一同綁去了。」

    鄭瀾笑容滿滿的開口,看來一切都是緣分,如果不是她一時好奇,那麼她就不可能和小穎被關在一起,那麼也就不可能陰差陽錯的將小穎給救了出來。

    「安熙照,到你回答我了,為什麼你中了銀針而沒有昏倒,那可是我特意用麻藥淬過的,否則伊籐稚子也沒有那麼容易的被制服。」

    「鄭瀾,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安熙照忽然猶豫起來,那是一段並不光彩的歷史,那時候充滿了血腥和暗殺。

    雖然安熙照知道鄭瀾的觀點和看法都異於常人,可那終究是一段黑暗的過去,他不想讓她知道他那些不光彩的東西,或者他更害怕鄭瀾知道後會懼怕他。

    七盟四煞,在那特定的時間裡,是死亡的象徵,道上的事情沒有對與錯的明顯區別,安熙照知道他從沒有後悔過走過那段歲月。

    可如今,看著鄭瀾,他忽然害怕了,害怕她的目光裡出現驚恐,害怕她厭惡他身上背負過的人命。

    「安熙照,你真的不願意說嗎?那好吧,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在安熙照沉默的時候,鄭瀾突然開口道。

    因為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告訴安熙照她並不是真正的鄭瀾,他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商人,過的是正常的生活。

    可她的日子和他格格不入,終結者是她的身份,也是她全部的生活,她不可能徹底的放棄終結的夥伴,可安熙照該怎麼辦?

    他能想像得出,她的手上曾經結束了很多人的性命,她算不上殺手,可她的身份如果曝光了,還是會將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更有可能是危險帶給安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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