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別罰大哥乖兒害怕。乖兒的命賤親娘不過是地位卑微的小妾都是爹爹這些年錯愛才能讓乖兒這十六年來世間走一遭。先大嫂去世時拉了乖兒的手囑咐千萬不要忤逆大哥要忍到十六歲再拿了那漆盒裡的白玉印章找三叔公和姑爹自然有個出頭之日。但眼前乖兒無法將印章示給叔公和姑爹那印章早被大哥收了去。」
又是一陣震驚胡伯急得跺腳哭了起來。
「胡伯爹爹病榻前乖兒曾給胡伯磕了三個頭胡伯憑良心說乖兒的話可屬實?」漢威憤懣的淚飛滿面。
胡伯痛苦的點點頭。又慌忙阻止:「小爺你不能這麼憋屈大少爺他為龍城為楊家日夜操勞他的苦向誰去訴。」
三叔公的枴杖頻頻戳著地不停口的罵著:「孽障孽障!」
漢辰跪在地上腰桿挺直神色不減的堅持說:「漢辰受先父臨終重托執掌楊家內外大事對於小弟的安排漢辰自有主張。」
「三叔公不要怪大哥漢威只歎自己命苦賴不得旁人。三叔公和姑爹看在過世的爹爹顏面上給漢威指條活路漢威和爹爹都感激不盡。」
三叔公看了眼許北征又望向胡伯在楊煥豪大帥的靈位前徘徊望著楊大帥的照片說:「煥豪你可是給三叔留了個難題你讓三叔如何辦呀?」
「爹爹爹爹帶了乖兒去地下吧。乖兒被大夫救活一命但天天過著刀架脖子上的日子乖兒好怕。」
「龍官兒你好糊塗你怎麼這麼對乖兒?你爹生前是疼愛他多些也是對你刻薄了些只是乖兒畢竟是你兄弟。」
「姑爹教訓的極是。」漢辰驀然的回答。
終於三叔公慨歎一聲沉吟片刻說:「漢辰時到今日三叔公就實話對你說了。你爹臨終前尋了三叔公我你姑爹還有在海外的威廉大律師當胡管家的面為你兄弟漢威在海外銀行存了筆款子是備了乖兒不時之需。並囑咐說乖兒成親後可以分門立戶單過。」
漢辰愕然的望著叔公。父親的安排好周密早就擔心他會在父親死去後虐待兄弟竟然為弟弟鋪好了一條無憂之路。
「龍官兒這筆錢令尊早就另外準備妥當不用從楊家現有帳目中劃分。」姑爹的一句話更是如針刺般扎痛漢辰的心。
「全憑三叔公和姑爹做主。」漢辰低頭不語。
「作孽呀。三叔公當年還為漢辰你不平還想令尊是多慮卻不想知子莫若父煥豪他畢竟是最知道你的。」
漢威心裡總算舒暢許多總算有人為他申冤做主總算爹爹真心的掛記他這個兒子。
於是三叔公接了說:「一千萬的存款不是筆小數目所以你爹當年喊了我和你姑爹去托付此事就是為了日後有人能監管乖兒使用這筆數目可觀的款項。」
漢威驚得舌頭被風纏住一般張著嘴說不出話。一千萬這是巨款呀!天上跳下塊大金磚砸暈了他一般漢威極力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當年東北胡雲彪大帥生前為鬍子卿大哥在海外存了一筆款子不過三千萬。但東三省地大物博龍城資力有限難不成爹爹把楊家祖上多少代人作龍城封疆大吏積累下的傢俬都留給了他這個寵兒?因為爹爹去世後龍城財政緊張楊家資產也有限大哥殫精竭慮的苦心經營這些狀況大哥都是不瞞他的。
漢威餘光掃向大哥大哥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漢威做夢都沒想到不過是自己嘗試著反戈一擊竟然一舉贏得了「大好河山」怕是這一輩子衣食無憂天天揮霍也花不盡再也不用讀書上學考試受苦了。這難道真是人說的否極泰來?
而此時大哥卻是面色凝重追問:「叔公漢辰沒聽清家父為小弟留下多少錢?」
「一千萬。」三叔公說話音裡含了痛心。
漢辰苦笑了搖頭猛然側頭望了眼父親的照片十分安靜說:「漢辰接管楊家時家中財產不過三十萬。家父說當年漢辰吐血為漢辰治病花去了兩成家產;龍城的財政積蓄不過一百萬連年水災、洪澇、蟲患、饑荒流民四野。」
說到這裡漢辰咬住了拳頭閉了眼說:「漢辰明白都能明白。但驟然見給小弟如此驚人的巨款漢辰不能答應!龍城和楊家漢辰都可以交給小弟漢辰求之不得。但漢辰只要做一天楊家之主對於小弟的安排漢辰決計不會讓步!」
「混帳!楊漢辰你這是什麼話?你是威脅叔公嗎?你爹給了你兄弟點錢你就想撂挑子不幹了!」三叔公憤然說「若不是你作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對你兄弟公報私仇的洩憤三叔公又如何能將這秘密此時說出?」
「不能這麼冤枉大少爺。」胡伯哭了勸阻說:「大少爺這些年受的苦老胡我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這些年大少爺太辛苦了天災**多少事要大少爺頂著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楊漢辰你也聽了!你爹臨終前就不放心你才從山裡把我請出來督管你。你爹臨終前的囑咐你也聽了三叔公對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
「三太老爺別冤枉大少爺了。大少爺的腿上有傷這些年逢了天陰他的腿就犯病疼得在床上打滾冷汗直冒;他的肺病一直沒大好這些年都是硬頂著。」
「胡伯別說了!」漢辰制止說又緩聲輕語:「叔公的話自有他的道理。」
副官小昭在外面探頭探腦胡伯忙擦了眼淚說:「大少爺有軍務吧?」
漢辰這才告罪起身捂了嘴強忍了片刻來到廊下。
沒有多久大哥臉色蒼白的來告辭說有緊急軍務匆匆離去。
「小爺你呀你不能這麼沒良心不能冤屈大少爺。」胡伯痛心疾後悔把遺囑的故事一時不慎告訴了漢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