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手之前,我心裡挺慌,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擔心出錯,也擔心自己下不了手。可等殺了兩個之後,我心裡突然就穩了,還有種蠢蠢欲動的興奮感。
殺上癮的感覺。
我琢磨著,得先處理了青龍聖使,然後趕在十二點之前,把大教主給處理了。
可怎麼把青龍聖使引出來,是個很大的難題。
我要是用騙朱雀聖使一樣的理由騙他,直覺告訴我,肯定不好使。
我邊走邊琢磨,想琢磨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好法子。
走到門口,在我邁腳要進門的時候,大地突然抖了抖,接著冒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震的我耳朵都要聾了。吼聲過後,大地開始震動,晃蕩的厲害,根本站不穩腳。在摔倒之前,我趕緊扶住門框子。
不等我站穩,夏淵突然從裡頭竄了出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帶著我朝外沖。我大聲問他:「怎麼啦?」
夏淵眼睛看著前頭,揚聲回答:「我殺大教主失敗了。」
「青龍聖使呢?」我還沒殺青龍聖使呢,他怎麼先惹大教主啊?怎麼一點兒順序都沒有啊。
夏淵喊:「死了。」
被他殺了?我還沒來得及繼續問話,一股黃煙龍捲風似的衝到我倆前頭,擋住了我倆前進的路。
夏淵腳步一停,接著伸出左胳膊,把我擋在他身後。我掏出火月還有黑色匕首,一隻手拿一把,身子一閃,來到夏淵身邊,與他站一塊兒。
夏淵又撩了下胳膊,把我再次擋在後頭。他頭一次這麼維護我,我挺感動的。但是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我光感動沒用,我得跟他並肩作戰。
大教主臉都黑了,黑的發綠,跟放久的老黃瓜一個色兒。他眼珠子血紅血紅的,怒哧哧的瞪著我們,兩個大鼻孔使勁扇呼著,看樣兒快要氣炸了。
他沒直接衝上來,而是氣勢洶洶的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話音剛落,我從兜裡抓出一把香灰揚到他臉上。我這招很陰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慘叫一聲,揮手擦著臉和眼睛。他不擦還好,一擦,臉皮都被他搓掉了,血糊流拉一片。
我想趁他這會兒看不見,衝上去把他給捅死。可他身周起了旋風,把他身影給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形。
看不見,我就不敢妄動,只能警惕的盯著被旋風包裹住的大教主,等待著時機。
折騰了五六分鐘,他總算睜開了眼睛。兩眼流著黑紅色的水兒,眼皮都被腐蝕沒了,慘不忍睹。
「卑鄙小人,我今天要扒了你們的皮!」大教主大聲吼著,朝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我又一把香灰揚了上去,他撲到半截,被我香灰腐蝕的又是一陣慘叫。
我這兩把香灰揚的確實不光彩,很陰險卑鄙,我承認。就剛才殺那兩聖使,我用的也是陰招,都是小人手段。可沒辦法,不用陰招我根本殺不了他們,我只能這樣。
夏淵劈手奪我手裡的火月,想用火月捅大教主。可他根本沒法碰火月,輕輕一碰,手就被腐蝕出一道深坑。
我推他一把,做了個助跑的姿勢,「我來。」
夏淵一把把我給揪到了身後,他掏出我兜裡的紅紙,墊著刀把,將火月拿到了手裡。
他拿著火月和大教主纏鬥在了一起,竄跳閃沖,碰撞到一起,又快速分開。他們動作快的跟閃電似的,根本看不見人,只能看見兩道光纏鬥在一塊兒。黑色的那道是夏淵,黃色的是大教主。
我幫不上手,只能找個好地角躲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空隙,對大教主使個陰招。
他們打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根本看不出來夏淵是佔上風還是在挨打,只能乾著急。
我正急著呢,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快速轉身,揮舞著匕首朝後刺。身後一道黃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我刺了個空。
黃影是穿著土黃色衣服的苗阿生。
他閃到離我十來米遠的地方,笑瞇瞇的衝我招了下手。他那姿態,那笑容,跟貓耍弄老鼠似的。
我一手從兜裡撈了把香灰,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匕首,朝苗阿生衝了過去。剛衝到他面前,還沒來得及揚香灰,他就陡然消失不見了。
我停下腳步,左右掃掃,隨後快速轉身。果不其然,他就站在我身後,還是離我十來米遠的距離。
「過來。」苗阿生衝我招招手,笑呵呵的呼喚我。聲音幽幽遠遠的,像是從空曠山谷裡發出來的。
我皺眉,停了下來。
「過來啊。」苗阿生又衝我招手。
他身後突然出現一道道人影,人影由隱約變的清晰,是村裡那些村民。他們都和苗阿生一樣,臉上掛著笑容,衝我招著手,讓我過去。
我眼前有點兒發暈,腦袋嗡嗡嗡的,忍不住朝他們走了兩步。
「過來啊,過來。」苗阿生和村民們聲聲呼喚著我。他們呼喚的聲音,和婆娑陰咒有異曲同工之妙。呼喚的聲音在耳邊和大腦裡盤旋著,迷惑著大腦的神經,讓大腦停止思考,漸漸被他們聲音控制。
我猛的甩了下腦袋,衝他們大喊一聲:「閉嘴!」
在我大喊過後,苗阿生身後那些村民瞬間消失了,只剩他一個站在原地。
我衝上去,揮刀捅向他的前心。他一個閃身,躲開我的攻擊,然後一個旱地拔蔥,竄到了樹頂上。
「來啊。」他站在樹頂朝我招手。
我握著匕首,仰望著樹頂,氣哼哼的乾瞪眼。
苗阿生也不攻擊我,竄來竄去的引我攻擊他,像是在鬧著玩似的。我被他激的特別憤怒,恨不能把他給剁碎了。
可不管我多快的速度,他都能躲開。他滑的跟泥鰍似的,我連他衣服邊都碰不到。
苗阿生得意的很,眼裡閃著光。
他再一次竄到樹梢上,站上頭衝我招手,「來啊,來啊。」
我扶著腰,仰頭惡狠狠瞪著他,一邊瞪一邊喘著粗氣。我特想把眼神化成刀鋒,把他一片片給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