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照顧這個妹子,這個妹子給她和王虎帶來了一筆巨大的財富,那秘境中靈藥幾乎惠及了他們的下半身。如今她照顧這個妹子,是因為這個妹子敢隻身闖進海棠樓就是為了救她!
她不懂大道理,也不講求善行善事兒,更不說什麼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誰對她有恩,她就知道要報。
待夕月帶著儲物袋又出門去採購這麼一大家子人的食物時,花如煙就摟著玩兒手指玩的老開心了的小魚兒和王虎商量。
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肯定不能這麼算了。這八個孩子若是真得都拜入了大門派,在將來可是一筆海量的財富啊比靈石還金貴。就這麼白養著,一點兒關係都搭不上,怎麼想著怎麼不舒服。再說了,沒瞧見那幾個大的鬼精鬼精的嗎?上個月說那事兒的時候,雖說夕月衝她發了脾氣,可說到改姓都默不作聲,也太寒人心了。
這麼一個想不通的,花如煙把孩子扔到正在修煉的王虎懷裡,蹭的一下就出去了。正好夕月不在,這事兒她必須得說清楚,要不就趕出去,相信海棠樓會很樂意收的,什麼惜不惜才的,她又不是什麼老不死的,一點兒修為都沒有的天才對她老說還不如一塊靈石重要。
「花大嬸兒,姓氏都是我們父母給我們的,這是他們留給我們唯一的東西了,我們真的不願意捨棄,還請花大嬸兒成全。」趙玉成說到這個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又跪在地上猛地磕頭,小模樣看得格外的可憐。
「成,那你們就帶著你們珍貴的姓氏滾出這個家。之前那條命就就當是白救了,算我妹子冒著性命的危險救出來的阿貓阿狗都扔掉了,這大半年的食物也都倒掉了。走走,都走啊!」花如煙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明明什麼好吃都拿了還一副別人對不起他的模樣,裝!道理她不懂,道德她沒聽說過!
「花大嬸兒,你別趕我們走,我們出去了會被壞人抓走的。」一眾孩子中,其中一個老實的孩子已經嚇壞了,哭著喊道。
得,這孩子一點兒演戲聰明勁兒也沒有,花如煙也不理,把這群孩子往山洞外面推,催促著他們走。
「仙子前輩回來了肯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張鐵柱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話來。
「對,我們走了,仙子前輩回來會出來找我們的。」一眾孩子也紛紛附和起來。
看得花如煙挑挑眉,雙手環胸,越發顯得波濤胸湧,只是一幫臭小子根本還沒到欣賞的年紀。
「那是我妹子,當然得聽我的。再說了,到時候海棠樓的人把你們抓住了,那可是元嬰期的大修士,我妹子根本就打不過,自然也就救不出來嘍。」花如煙說的輕鬆,但是卻讓對面的一眾孩子哭得更凶了,原本勉強著沒掉眼淚的,也開始哭的稀里嘩啦的。
但所有的孩子漸漸的都把視線投到了趙玉成身上,看得花如煙勾勾唇角,果然是你這小心思一串一串的傢伙使得壞。
「你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趙玉成狠狠的咬著下唇,手攥的緊緊的,怒道。
花如煙攤手,無所謂的看向一邊兒的牆壁。
「你們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的死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笑話,我妹子救了你們,我就得負責保護你們?成,現在我們不樂意救了,你們愛怎麼死就怎麼死,與我們無關!」花如煙抬頭看看洞壁,這群哪裡是孩子,分明是小狐狸。
「好,我們都把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改作『夕』和仙子前輩的姓氏一樣。()我們絕對不會和花王扯上關係!」眼看著已經從自己住著的山洞被趕到大廳,再外前走,就出洞口了,趙玉成咬咬牙,說道。
名字的最後一個字?花如煙摸摸下巴,覺得也成。改姓氏什麼的確實有點兒太過了。這都改成了「夕」就沾了因果,背負了恩情。
「早說嘛,你看都救了你們一回了,要是就這麼沒了小命兒,那我們得多划不來不是。」花如煙笑了笑,抱住最小的那個水靈根的小丫頭。這妮子腿短的厲害,生怕被拋下了,拚命的跟著跑。倒不像是被趕出去而是上趕著逃出去了!
「你現在叫胡夕了是不是呀,胡夕真乖。」說著還親了那圓圓的小臉蛋一口,把人抱了回去。
待到重新回到洞裡,花如煙心情甚好的開始哼著小曲兒,王虎轉了個身背對著她繼續修煉。這麼威逼恐嚇一群小孩子的行為,咳咳,他就假裝沒有看到好了。
拜師是個慎重的活兒,尤其是好苗子拜師就更需要謹慎。夕月認真的詢問了張鐵柱的意見後,將一個佛門入戒的門派劃去,當和尚的清苦生活,可不是孩子能受得了的。
剩下的就是和佛門有關的門派,這其中最大的一個其門內弟子眾多,管理紊亂,這個也就算了。剩下的兩個都差不多就是其中的一個和佛門第一大派,寶寺宗有那麼點兒千絲萬縷的關係。考慮到張鐵柱體內可能有佛門傳承會請教寶寺宗的大師,夕月給他定了這個叫羅漢門的門派。
並且利用幻影石把給張鐵柱測靈根,激發出張鐵柱的傳承梵唱的影像給記錄下來。
拍拍張鐵柱的肩,夕月笑著說道。
「好在這個羅漢門並不是太遠,你們身體裡都有印記,不能出這個山洞。我就幫鐵柱把這個送過去,他們若是願意收你呢,就會派高手過來接,到時候鐵柱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這是夕月在察覺到不論她用了什麼辦法,只要一把孩子們帶出去就會被海棠樓的人發現後,想出來借人的拜師方法。把關於鐵柱的靈根傳承的訊息送到羅漢門,如果他們門派願意派出能震懾住海棠樓的那位元嬰期修士的人物過來收徒,張鐵柱就算是拜師成功,如果羅漢門的人不願意,夕月就只能再找另外的門派試一試。
「張鐵夕。」微黑的少年,埋著頭,黑短的鋼針一般的頭髮砸向天空看上去有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嗯?」夕月正在收拾東西,她要土遁出這個山洞,在千里之外在乘坐穿雲梭往南飛行,半個月才能到羅漢門,再去送這個信兒,如果不行她還預備去其他的佛家門派瞧一瞧。
「仙子前輩,我改名叫張鐵夕,前輩恩情,永世難忘。」張鐵夕跪在地上接連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期待的看著夕月。如果能早點兒拜了門派,他就能早點兒學本事,然後早點兒回來報仇。
被這樣的眼神兒盯著看,夕月陡然覺得身上的壓力倍增,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我們八個如今相依為命,只有前輩一個親人,決定組成一個永遠相互照顧相互依靠的家庭,就把我們的每個人名字最後的一個字改作『夕』也是為了提醒我們,前輩對我們得救命之恩,照顧之恩,培育之恩。」趙玉成,哦,現在是趙玉夕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抑揚頓挫情感充沛的讓夕月都愣住了不知要說什麼好,感動的差點兒就要承諾將來會一直照顧這些孩子。
「成了趕緊去,早去早回,給鐵夕找個好師傅。」花如煙可不給趙玉夕作秀的時間,打斷了夕月要說出口的話,而是催促著人上路,順便給趙玉夕一個白眼,你小子跟我鬥?還嫩了點兒!
紅著眼眶,夕月點點頭,就一頭鑽進了地面。她還要趕很遠的路,早去早回。
一路遠遁到千里之外後,改換穿雲梭,一直往南飛去。
都說羅漢門和寶寺宗之間的勾勾當當不足為外人道也,其實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佛門清靜,個個苦修。但總有那麼些天分極佳卻信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異類。說白了,就是覺得那八戒,太不近人情了。修行嘛,講究個追求本我真我,那要是想吃肉想喝酒想媳婦兒了要怎麼辦?
那就吃唄,喝唄,娶唄!於是就有了羅漢門這個,無事請遠離有事請燒紙的散漫成性的佛門門派誕生了。偏生,寶寺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管,其他的門派又打不過,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門派招搖的立在那個風水寶地羅漢山上牙癢癢。
但是如今看山頭的這位悟桶師叔就不一樣,他不好喝酒,不好吃肉,不好媳婦兒,也不好靈石,不好殺人等等,總之八戒裡頭哪一條都沒礙著他,但他就是從寶寺宗的首席大弟子給挪窩到了羅漢門的看山頭的。為此,清淨的佛門還展開了一次聲勢壯大的辯論會,當然最後也沒討論出來。
其實,悟桶很無奈,他不過是覺得光頭丑了那麼一點兒,有損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飄飄欲仙的氣質而已。因此雖然身為一個看山頭的,悟桶的髮髻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光澤有異味,主要是油抹多了。
「前頭左轉。」正在悟桶很認真的打理他那頭秀髮的時候,面前來了個女的拜師。這裡不是尼姑庵,尼姑庵在前面!
半刻鐘後。
「我要拜的就是羅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