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都已經十五歲了,最小的憨態可掬只有三歲。都穿的整整齊齊,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掃了一眼,不錯,都很老實,她覺得寶寶接觸到一個滿肚子都是心眼兒的于飛已經夠了,朋友的話還是老實點兒的好。
「你們一個一個的站起來,告訴大家叫什麼名字。」夕月給每個孩子發了一枚靈果後,讓寶寶也坐在了其中,然後說道。
「我叫何歸寧。」年紀最大的那個小姑娘見沒有人回話,就率先站了起來,落落大方說道。
夕月點點頭,小姑娘很好。何歸寧立馬就紅了臉頰,坐回凳子上,腳不安的擦著地。
「我叫海狗子,我娘叫我狗子。」一個胖胖的小傢伙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我叫海豹子,大伯們都叫我小豹子!」另外一個不服輸的小男孩站了起來,說道。
「我叫三貝,你們叫我貝貝吧。」
「我叫水娃。」
「……」
「……」
隨著十五個孩子都說完了,夕月看向最後一個一直不吭聲兒的寶寶,鼓勵的看著他。
寶寶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叫,寶寶。」說的磕磕巴巴的,臉卻紅了。
「哈,她叫貝貝,你們兩個的名字好像。」那名喚作狗子的小胖子立即出聲笑著說道。
他這一出聲,得到了大家的共鳴,一干小孩子紛紛點頭,課堂熱鬧了起來。夕月微笑的看著不知所措的寶寶,這群孩子很乖巧,希望寶寶也能漸漸的開朗起來。
正在學堂上氣氛很熱烈的時候,于飛喘著粗氣的衝了進來。
「等一等,你們,呼呼,還有一個小夥伴。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誒呀,累死我了。」說著從身後摸出來了藏在龜殼的裡的小男孩兒。
看到這個孩子夕月都愣住了,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看著很像,半妖。
「去把去把,坐在那個最後的那個呆呆的小傢伙兒旁邊。」于飛把這個拎在手裡的寶寶放回地面,這才喘著粗氣的回去。
眼看著小男孩兒一落地就想跑,夕月只能上前去,抓住小男孩兒。
果然是半妖,是還沒有學會化形嗎?
「在這裡,先生會教你怎麼把你背後的龜殼藏起來哦。」
掙扎的小男孩聞言一愣,然後遲疑的問道。
「真的?」
這個樣子看起來和寶寶真像,夕月笑了,認真的點點頭。
「誰騙人就是小海狗。」小男孩兒嘟著著嘴,伸出白嫩的小手指著夕月說道。
「你罵誰呢小烏龜!」那個叫海狗子的小胖子急了,這不是罵人嘛?叉著腰站在凳子上大聲說道。
「我不是烏龜,我娘說了,我叫歸!歸!」背著龜殼的小男孩兒急了,他才不是烏龜呢,他是歸,他娘說了,不論玩了多遠不論睡了多久,已經要記得歸家。
「你就是烏龜,你看你背上還背著個龜殼!」海狗子不甘示弱,對著吼了回去。
「我不是烏龜,我是歸。」
「你就是烏龜,不是歸。」
「……」
「……」
夕月揉揉額頭,小孩子之間的吵架,真是,讓人頭疼。學堂上鬧成一團,打架的,勸架的,幫忙的,鬧騰的那叫一個熱鬧,甚至還開始動手動腳了差點兒沒掀翻了桌椅板凳。
「還都想不想修煉了?」無奈,夕月只能用神識威壓,鎮住這幫頑皮的孩子。
「都給我回去做好,不好好兒聽課,先生可不會講第二遍,你們回去講給朋友聽,要是記錯了,可是會害朋友受傷的。」恐嚇了一番後,總是,聚成一團的熊孩子們分開來乖乖的坐回原位置。
掃視了一眼,夕月愕然發現,寶寶居然在向那個歸招手,讓歸坐到他的旁邊去。
這麼快就交到朋友了,看來這個學堂開設的不錯。
夕月微微牽起嘴角,開始講述練氣入門的知識,這些都非常簡單,只要在普通細小的坊市上都能找到,算不得什麼門派隱秘,也不會讓人心生歹意想要獨霸心法。
冰島一派祥和,黃海之主黃家卻開始坐立難安。
遊民是黃家的一直以來的心腹大患,但大海的浩淼讓他們無法全盤的控制住整個海域,抓捕那些叛逃的遊民。原本海上惡劣的生存環境很好的控制住了遊民的數量和修為。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何,海岸邊叛逃的人越來越多了。
被海風和海邊的日頭曬的從頭到腳都烏黑的年輕男子背後背著魚叉,身姿矯健的摸進了這片村莊中最高最華麗的那間屋子。焦急的在每間屋子中尋了遍後,終於找到發出痛苦嘶鳴的屋子。
屋中,一個中年滿臉橫肉的男修一隻手抓著一雙白皙的腳踝,另一隻手,快速的把身下貌美的女子身上的衣物剝了個乾乾淨淨。
被壓在床榻上,渾身不著寸縷的女子口中發出痛苦的啊啊叫聲,一直揮著手拚命的阻擋。明明空有練氣八層的修為,卻一個法術都施展不出來。
年輕男子見狀目眥俱裂,取下背後打磨的泛著冷光的魚叉,嘴中念叨著法訣,魚叉狠狠的刺了下去。中年男修連聲音都沒發出,便倒了下去。
「慕在,你怎麼來了。趕快回去,這是築基期的修士,用魚叉是殺不了他的。」女子瞧見年輕男子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繼而焦急的開口。
「詞兒,我來救你來了。你無需擔憂,魚叉上我摸了醉夢藥,他會睡上三天三夜的。」喚作慕在的男子從高高的房樑上跳了下來,剝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把癱軟在床榻上女子包裹起來,帶著人逃了出去。
貌美女子沉默了下,深深的看了眼底下倒地不起的中年男修,又感觸到抱著自己的熾熱強健的體魄。一直握在手心的短匕又收了回去。輕輕的把頭靠在了那佈滿汗珠肌肉緊繃的肩上。
慕在抱著人,腳下的步子飛快,他要趕在那個無惡不作的執事醒過來前,逃進黃海深處,尋找傳說中淨土。
被帶上游屋後,正在轉身解繩索的慕在動作一頓。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腰間抵著一把冰冷尖銳的東西。
「詞兒。」游屋除了他救回來的人外,沒有其他的人,慕在的嘴裡滿是苦澀。
「讓我下去。」詞兒裹緊了身上的袍子,深夜無月的夜裡,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詞兒,為什麼,你愛上胡執事了嗎?」心愛的姑娘用利器抵著自己,讓他沒有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宋詞兒從游屋上跳了下來,上了岸。
「不,我當然不會愛上那個人。慕在我應該謝謝你,讓我保留了完璧之身。但是我不會和你一起走,你太年輕,沒有修為,前些日子還成了一個孤兒,你不能給我我要幸福。」宋詞兒整個人非常的清冷,說話的時候冷靜而殘忍伴隨著呼呼的海風,如同一道冷月。
「我配不上你是嗎?你要找世家公子,給你衣食無憂的世家夫人,門主夫人的身份?」慕在氣急反笑了,大笑的說出口,臉上卻流著淚。
「不,我會自己變強,再和一個強大的男人在一起。慕在,今天晚上還是要謝謝你來就救我。」宋詞兒說完後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或許她把主意打錯了,依靠男人,並不能強大自己活得安寧幸福的生活,她要努力成就自己。
慕在無神的坐在了他滿懷愛意和對未來美好生活希望游屋上坐了許久許久。直到黎明時分,遠處漸漸傳來了人聲,他才回過神來。
沒有了心愛的魚叉,他快步上前大力的撕扯著游屋與岸邊相連的纜繩,可這是漁民特意為拋錨製作的最為堅固的纜繩,僅憑慕在凡體如何能撕扯的開。
慕在也扯了許久,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依舊沒有成功。他通紅了眼,低吼一聲,俯下身開始用鋒銳的牙齒撕咬。鋒利的如同鋸齒一般的牙齒輕易就將纜繩咬斷,慕在沉默的跳進了水裡,推著游屋飛快的朝著東邊的游去。
是他太過天真了,這世上怎麼會有真愛,一切需要的只是靈石和地位。
孫笑升把這個奄奄一息的青年拎回了冰島,這是他外出獵殺海獸是發現的。真是個衝動的年輕人,一個人渾身上下沒有半分修為就敢往黃海深處跑,如果不是他僥倖發現,這個年輕人一瞬間就能被海獸撕碎。
說起來,不知是不是他新換了狩獵的地方的緣故,總覺的黃海的海獸越來越多品階也越來越高了。
把青年扔在房屋前的空地上,還麼等孫笑升把人給弄醒,夕月的房門卻率先打開。島上的靈氣愈發的濃郁,再加上整座冰島都的底部都被冰塊封住,這讓冰島愈發的清冷。
夕月皺皺眉,沒有看孫笑升鼓搗什麼,轉身進屋去,要給寶寶拿一件厚一些的短褂。
「宋詞兒,你怎麼能這樣無視我的愛。」躺在地上的青年突然暴起,整個人化作一條長有四腿,一人長通體烏黑的怪魚朝著夕月撲了過來。
孫笑升臉色一變,想也不想的衝到夕月的面前揮劍試圖擋住這只奇特的海獸的衝擊。
「卡嚓」陪伴了他八百多年的本命法劍斷裂開來,孫笑升一口精血噴出來,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