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隻如同巨大的水蟑螂一般在海面上迅滑過的淡藍色小艇那位年輕的女船長絕對不會相信這樣單薄的船也能夠在海面上航行。
雙手支撐著身體*在船舷之上眺望著遠方總是能夠感覺到一絲愜意和興奮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她對大海如此留戀。
不過此刻她卻並非是為了享受這絲愜意而是為了散心中的鬱悶。
密斯特利商行保守了四十多年的機密此刻卻從她的嘴裡流了出去。
對於這些仰仗著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就知道欺壓別人的傢伙這位女士充滿了痛恨和鄙視。
「在想什麼呢?」
突然間身邊傳來的一陣低沉和緩的聲音令這位女船長微微一愣不過她立刻便認出出聲音的正是她最痛恨的兩個人之一。
事實上對於那個小孩她倒還可以原諒在這位女士的記憶之中任性和仗勢欺人好像是小孩子的天性。
但是那位艦隊司令顯然是為了討好這個小不點這就令她感到不齒和格外痛恨。
「原來是司令大人我只是到甲板上來呼吸兩口空氣我馬上回自己的船艙。」說著那位女船長徑直朝艙門走去。
赫勒謝勳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雖然這樣做看上去稍微粗魯了一些。
「漢密爾頓夫人有些事情我希望您能夠聽我解釋我非常清楚自己在您的心目之中是什麼樣的形象。」
這位艦隊司令將倔強的女船長的身體扳轉過來說道:「您對於塔特尼斯第一勳爵擁有多少瞭解?」
被艦隊司令的舉動所震驚的年輕美貌的女船長原本以為這位艦隊司令動著某種骯髒的腦筋但是當她看到那充滿凝重的藍灰色的眼睛她突然間意識到根本就不是這樣一回事情。
「聽說過一些傳聞京城拜爾克此刻最飛黃騰達的家族的幼子他的哥哥是財務大臣擁有著國王陛下的信任並且獲得國王陛下的重用因為擁有許多功勳但是給予世襲爵位又顯得太早因此被授予了第一勳爵的頭銜。」那位女船長不以為然地說道。
「想必您內心之中認為他所獲得的一切是因為他的哥哥財務大臣閣下。」艦隊司令異常溫和地說道。
「我可從來未曾這樣認為。」那位女船長說道。
「你的眼神讓我知道剛才那句話也同樣是謊話。」赫勒謝勳爵微笑了一下說道。
「我無比欽佩您的毅力和勇氣同樣我對密斯特利商行也有所耳聞密斯特利商行是唯一從來未曾和海盜進行妥協的商行僅僅這一點便令我無比欽佩。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不希望您弄糟和塔特尼斯第一勳爵的關係他絕對不是您原本所想像的那種人物同樣他說過的那些事情也絕對不能夠當作是耳邊風。
「據我所知塔特尼斯第一勳爵從來不擅長威脅別人這或許是他最大的弱點因為他的年紀令他說的任何話都缺乏份量。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確信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政治較量之中死在他手底下的人要遠比征服者理查德王和屠夫宰相阿司寇多得多。
「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昨天晚上是這幾天以來我睡得最香、最熟的一夜我相信對於船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因為在此之前我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擔心將遭到整肅的是海軍。」
聽到赫勒謝勳爵所說的這番話那位女船長感到震驚無比她想了好一會兒仍舊難以置信。
她非常清楚這位艦隊司令的言下之意更令她無比震驚的是按照這位艦隊司令的意思豈不是說一場血洗將在蘭頓生。
「這不可能蘭頓的勢力盤根錯節許多商行直接聯繫著京城甚至是內閣之中許多大人物的利益。
「更何況這些商行聯合起來可以調集起數以萬計的工人而他們的背後還有海盜和各種各樣的黑道勢力。」那位女船長連忙說道。
「這一切對於您來說或許不可能不過這只是因為您對於第一勳爵以及他所代表的到底是什麼一無所知而已。
「我可以告訴您我們那位至高無上的國王陛下顯然打算用阿司寇主義來加強他的統治和王權。正因為如此他設置了一個叫做『國務咨詢會議』的機構如果您稍微瞭解一些歷史應該能夠聯想到這個機構類似於阿司寇時代的什麼東西。
「而那個為您所輕視的小孩正是這個機構之中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公開的執行者剪除前財務大臣及其黨羽總共涉及京城之中的五百多位貴族而徹查蒙森特財政虧空更是令近千人受到牽連。
「不久之前這個小孩在伽登又掘出一起巨案現在所有人都在猜測這起巨案將會牽連多少人是五千還是一萬。」
說到這裡連這位艦隊司令也不得不停了下來他的心中積聚著太多的鬱悶。
「別去招惹第一勳爵除了你和勞倫大魔法師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將他看作是死亡使者和厄運之神。」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之後那位艦隊司令說道。
聽到這番話那位女船長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她並非是歷史學家不過對於赫赫有名的屠夫宰相阿司寇多多少少總是有些瞭解。
這位手上沾滿了丹摩爾人和丹摩爾敵人的鮮血的可怕人物其職掌朝政的時期是丹摩爾王朝最黑暗壓抑同時也是最光輝燦爛的一段時期。
縱觀歷史很少有哪段時期同時符合這兩種特徵。
更何況正是從這位屠夫宰相執政之後丹摩爾開始了它東征西討長達五個世紀之久的兼併別國的戰爭。
可以說沒有阿司寇就沒有今天的丹摩爾王朝。
正因為如此這位屠夫宰相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要過歷史上的那幾位征服者和英雄王。
不過這位女船長同樣也確信不會有人宣稱自己願意生活在那位屠夫宰相職掌朝政的時代。
正當這位年輕、美麗的女船長陷入深深思索的時候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鐘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和她一樣旁邊的赫勒謝勳爵也猛然吃了一驚他朝著四周張望只見一群人湧向了另一側船舷。
朝著那裡奔了過去推開兩根站在船舷邊上的水手這位勳爵大人看到遠處兩個水手正拚命地划著小艇往這裡而來。
那是昨天晚上連夜建造的六艘偵察小艇中的一艘。
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設計雖然暫時不可能變成真正用於戰鬥的戰艦不過這些靈活而又迅的小艇用來收集情報倒是再合適不過。
低矮的船舷令他們難以被現尖銳纖細的船身令它們成為唯一能夠追趕得上艦隊的划槳船。
「你確認那是潘頓海軍的戰艦?」赫勒謝勳爵用異常嚴厲的語氣問道。
「是的長官我敢肯定那是潘頓海軍的戰艦雖然桅桿上掛著的並非是潘頓海軍的旗幟。」那個水手立刻回答道。
「你看到了一艘一級戰艦和三艘三級戰艦?」赫勒謝勳爵再一次詢問道。
「是的長官。」
「你們確信自己沒有被現?」赫勒謝勳爵問道。
「無法確認長官一看到桅桿我們就披上了給我們的偽裝在我們偵察的過程中並不曾有任何一艘船朝著我們的方向*攏過來。」那位水手回答道不過這一次他的回答顯得並不是那樣堅定。
看了那個水手一眼這位艦隊司令點了點頭說道:「下去吧。」
皺著眉頭走到那張鋪在桌子上的地圖前此刻那位艦隊作戰指揮官同樣正低著頭看著那新添加的標記。
「我們應該想到可能有潘頓的戰艦離開馬內耳非常接近只是無從知曉到底來了多少艘戰艦特別是一級戰艦那才是真正的障礙。」艦隊作戰指揮喃喃自語著說道。
「我更擔心的是敵人會不會和我們一樣將一部分實力隱藏起來?」赫勒謝勳爵用手在前方那島嶼密如蜘蛛網一般的海域劃了個圓圈說道。
「最好派一個人到上面去看看。」那位艦隊作戰指揮說道。
聽到老朋友這樣一說赫勒謝勳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萬一那位大人物出了些什麼事情我恐怕擔當不起。」這位艦隊司令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出事?你瞞得過別人難道還瞞得過我嗎?」艦隊作戰指揮官歎了口氣說道:「那位第一勳爵真的是個魔法師嗎?三個最壯實的水手用力划動船槳也沒有他一個人快。
「我絕對不相信那是魔法造成的要是魔法能夠做到那樣我相信每一個魔法師都會穿上一套那所謂的鎧甲。
「我看到那艘小艇的時候便已然確信他的那些奇跡全是憑借實力獲得能夠輕而易舉地砍殺那些魔族難道你真的認為海盜可以給予他任何傷害?」
赫勒謝勳爵只能夠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非常清楚老朋友擁有著敏銳的眼光。
「只要想像一下就感到恐懼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統帥部、議院和內閣裡面有那麼多強硬人物為什麼明知道『國務咨詢會議』的存在將會成為牢牢套在他們脖子上的鎖鏈卻沒有人敢跳出來反對原來陛下的手裡早已經掌握著一把無可阻擋的屠刀。
「一個不受限制、能夠施展魔法力量、強悍如同力武士的御用殺手只要一想船上竟然存在著這樣一位角色晚上簡直別想睡著覺。」艦隊作戰指揮歎息著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倆的談話。
「勞倫大魔法師讓您去他那裡。」傳令兵在門外報告道。
看著水晶球裡面閃爍著的無數斑斑點點赫勃謝勳爵微微皺起了眉頭。
「看樣子他們正在集結當中。」旁邊的一位軍官說道。
「毫無疑問我們的誘餌將他們吸引住了一支主力艦隊進入到足以被全體殲滅的海域如此的誘惑確實令人難以抵擋。」艦隊作戰指揮歎了口氣說道。
「不得不改變原定計畫真是令人感到可惜。」赫勒謝勳爵顯然已經打定主意。
看著眾人微微有些驚訝和疑惑的神情這位艦隊司令連忙解釋道:「敵人此刻集結顯然是打算在明天對誘餌起進攻在我們原本的部署當中並沒有一艘一級戰艦存在無論足我們還足誘餌都沒有一艘能夠和它正面抗衡的戰艦。
「正因為如此最穩妥的對付它的辦法是請勞倫大師出手不過眾所周知任何一艘一級戰艦都會有魔法師守護。
「現在始終未曾看到有魔法師的跡象再考慮到安莎雷克到這裡對於魔法師來說足極為短暫的路程。
「可以猜測當敵人集結好之後那些魔法師將會趕到到了那個時候戰鬥將異常辛苦。正因為如此我打算立刻起進攻。
「這次作戰由爵士號擔任先鋒爵士號的使命是插入那艘一級戰艦和另外兩艘二級戰艦之間讓那兩艘三級戰艦無法支援和保護旗艦。
「騎七號和夏季號負責牽制其他戰艦用不著太過在意搶佔有利的攻擊位置只要能夠將敵人分割開來就是勝利。
「月光號和鐮刀號負責對付那兩艘三級戰艦爵士號的命運只能夠依靠你們來掌握。
「而我會以最快的時間將那艘一級戰艦徹底解決。
「跳躍號、王冠號和征服者號負責掃蕩那些海盜船我可不希望他們在混戰中靠近。
「一旦擊沉那艘一級戰艦立刻幫助月光號和鐮刀號對付另外兩艘三級戰艦爵士號如果損傷嚴重就脫離戰場。
「只要解決掉潘頓那三艘增援的戰艦就搶佔決戰位置和安莎雷克的艦隊交戰他們雖然有十五艘戰艦但是噸位都比我們小一些我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在諸位的配合下戰勝他們。」
天邊的那一抹紅霞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戰。
但是此刻對於系密特來說那水與火的戰場和他無緣。
和以往一樣他奸像命中注定要孤軍奮戰而這一次他的戰場便是那航道、港灣四通八達的群島。
雖然從來未曾到達過馬內耳但是系密特早已經將每一個岔道都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裡面。
這是那位艦隊司令的請求不過系密特覺得那更像是委婉的命令。
系密特從來未曾想到海盜躲藏的地方竟然如此龐大。
同樣令他感到懷疑的是就憑這樣一支艦隊想要在幾天之內佔領如此廣大的一片群島。
別說幾天之後會有一支來自潘頓的龐大艦隊來襲單單是臨近的安莎雷克就十有八、九會派遣增援的戰艦和士兵。
系密特挪動了一下位置已然令自己能夠舒服一些此刻這曲著一條腿的姿勢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那台用腳蹬踏的抽水機實在人不方便了系密特並不認為自己的小艇會受到攻擊並凡造成致命的損傷同樣也不認為他會讓小艇撞上暗礁。
這東西令他感到頗為不滿更何況為此還不得不拆除了一些銅皮。
看著那兩條醜陋的管子系密特無所事事地輕輕踢了兩腳。
將那枚水晶球從懷裡取了出來水晶球絲毫沒有反應。
系密特開始感到無所事事起來他猜想著那即將到來的海戰的情景他更想看看被世人稱作為龐然大物的一級戰艦到底是什麼模樣。
要知道在他的眼裡他所乘坐的那艘戰艦已然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了。
從衣領裡面拉出倫涅絲小姐送給他的那能夠知道時間的小玩意兒那繁複的星盤告訴他還有整整一個小時。
把那根魔法項鏈塞回到衣服裡面去系密特無所事事地甩弄著抽水機的那兩根管子。
沒事找事的他將那進水管仲進了水裡輕輕地蹬踏著抽水機看著海水從出水管裡面噴出來。
系密特越來越用力地蹬踏著他非常高興地看到從出水管噴出的水柱射得越來越遠。
突然間系密特感覺到船好像在不知不覺之中轉了個方向。
他愣愣地看了一眼手裡的管子。
小心翼翼地將出水管也放人了水中系密特用力地蹬踏著抽水機。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一仰。
沒有划槳小艇仍舊朝前飛駛而去只是方向有些不太筆直。
對於系密特來說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全新的玩具。用不著划槳也沒有風帆卻可以行駛的船絕對足一件非常新鮮的事情。
系密特越起勁地蹬踏著這部剛剛還感到無比厭煩的抽水機。
令他感到更為高興的是小艇的度令他滿意雖然比他全力划槳仍舊要慢一些不過系密特已然計畫著做一個更大一些能夠令他運用出更多力氣的抽水機。
進水管和出水管也可以開得更大一些毫無疑問那會令度變得更快。
差一點遺漏了進攻開始的信號的系密特總算被越來越亮的水晶球所出的光芒驚醒。
將小艇小心翼翼地劃到一處並不高的懸崖底下系密特將那個出前臨時用銅皮和鐵釘做成的船錨拋進了海裡。
輕輕飛身一躍系密特幾乎到達了懸崖的頂部。
他還未曾等到身體向下滑落已然抓住岩石的縫隙微微用力系密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如同鼯鼠般在空中滑翔的感覺。
無聲無息地飛落到懸崖頂上系密特朝著下方張望了一眼懸崖邊那湍急的潮水果真把他心愛的小艇推出了好遠幸好有那條船錨要不然小艇肯定會漂走。
系密特來不及多想他摘下那繫在腰際的繩索。
小心翼翼地收著繩索將小艇吊上來此刻那曾經令系密特感到無比舒暢的海風成為了最大的威脅。
小艇每一次在懸崖壁上撞擊一下都令系密特感到無比擔憂。
把小艇塞進一叢茂密的灌木之中系密特拔出了久違的彎刀。
那兩面巨大的盾牌早巳經佩戴整齊雖然此刻他所需要對付的僅僅只是海盜不過系密特並不認為小心謹慎是什麼壞事。
突然間系密特看到遠處的天際閃亮起一陣朦朧的紅光遠遠看去就彷彿是那已然逝去的紅霞再一次籠罩天際。
不過這道紅光僅僅只是閃亮了片刻便黯淡下去不過一團亮得多的火光卻直竄雲霄。
系密特知道他們的艦隊已然和敵人交手剛才那團紅光毫無疑問便是勞倫大魔法師召喚出來的焚雲。
最值得焚雲攻擊的無疑便是那艘一級戰艦看著這沖天的火光系密特只能夠在心裡想像那從所未見的熊熊烈火。
稍微愣了一會兒系密特朝著山下衝去他並未曾忘記自己的使命。
看著遠處那道港灣看著港灣之中聚集在那裡的海盜船。
一眼望去那簡易碼頭之上擠滿了快船在系密特看來這裡甚至比蘭頓的碼頭區更加熱鬧。
正在生的激烈戰鬥顯然已經傳到了這裡不過赫勒謝勳爵成功的偷襲令這些海盜們顯然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碼頭上到處部是慌亂的人群有些海盜船已然開始啟航。
看了一眼那最為寬闊的出口系密特不得不承認這些海盜確實肯花血本。
出口兩邊竟然各建造著一座要塞並列一排虎視眈眈、朝著外側海面的巨弩至少有二十多座。
守衛在要塞上的海盜顯然是最早反應過來的一批人此刻那一張張巨弩已然張開了弓弦。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越佩服起那位艦隊司令來他居然連這也已然算到。
轉頭望向碼頭越來越多的海盜船正在啟航。
它們之中的大部分正朝著那最寬的出口駛去不過還有一些海盜顯然比較聰明他們朝著另外兩個出口航行。
看了一眼那幾艘海盜船系密特只能夠感歎他們的幸運雖然那幾個出口同樣有要塞和巨弩嚴密防守不過他卻已然來不及趕到那裡。
系密特輕輕抽出彎刀他將身體盡可能地壓低那乘風滑行的感覺再一次令他陶醉。
與此同時他那擦著地面、飛快掠過的身影也突然問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輕輕地吟誦著對天空之神斯凱的讚美不知道是斯凱響應了他的召喚還是因為那令他變得迅異常的魔法鎧甲起到了作用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盈和迅疾。
輕盈的感覺確實美妙但是太過迅疾卻令他感到有些難以控制和駕馭。
那顯得異常陌生的迅疾令系密特無法像以往那樣無聲無息但是這對於海盜們來說卻並沒有什麼區別。
循環往復、盤旋飛舞的利刀輕輕地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生命但是這一切偏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些神情緊張的海盜始終將注意力聚集在遠處的海面上卻絲毫沒有覺死神此刻就站立在他們身後。
沒有刀光同樣也看不見殺戮者的身影只有那一顆顆飛起的頭顱以及一具具躺倒在地上的屍體。
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這詭異莫名的景象正是系密特的傑作。
系密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海盜們的脖頸。
如同一陣風般席捲過一側的要塞他絲毫沒有停留右腳在要塞的邊緣用力一踏身體飛縱而起朝著十幾米外的另一側躍去。
毫無疑問在茫茫大海之上空有一身強悍力量的他絲毫沒有用武之地。
即便在混戰之中戰艦和戰艦之間往往也隔著幾十米的距離而這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遙遠。
不過在地面上擁有著聖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卻絕對是最有效的殺戮者。
而港灣的出口只有十幾米的距離雖然這已然足他所能夠跨越的極限不過系密特仍舊感到安心。
因為此刻他正在陸地上作戰而擁有著絕力量的力武士無疑是陸地作戰之中的
因為距離實在太遠落地的瞬息系密特的身體頓了一下他的身形在那一瞬間暴露無餘而且沉重的落地的聲音引起了海盜們的注意。
不過系密特的彎刀仍舊在大多數海盜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以前削斷了他們的脖頸。
只有最靠近要塞邊緣的那幾個海盜看到系密特落地的身影而其他的那些海盜所看到的僅僅只是一顆顆飛起的頭顱只是偶爾能夠看到一個矮小的人影輕輕一晃而過。
不過那瞬間出現的身影同樣也立刻在瞬息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驚訝、恐懼和絕望那些仍舊活著的海盜絕對確信九幽深淵之中的最為凶厲的魔鬼已然從地獄的枷鎖之中逃脫。
而此刻這頭凶魔正貪婪地搶奪著它來到人間之後的第一批祭品。
無比的恐慌令那些海盜徹底喪失了勇氣。
他們或許有膽量和圍剿他們的軍隊較量但是面對非人的力量他們的腦子裡面只有逃跑。
可惜即便這樣也無法令他們保全性命。
看著那密密麻麻朝著出海口湧來的海盜船系密特絕對不希望被一個出警報的海盜破壞了整個計畫。
那體積龐大的巨弩絕對不足一個人能夠搬動的武器不過對於系密特來說卻是一個例外。
將一側所有的巨弩掉轉方向那粗碩的箭矢筆直正對著出海口。
做完這一切系密特再一次往對面的要塞急奔而去。
雖然僅僅只有幾分鐘但是系密特卻感到太過漫長。
他看著最前面的幾艘海盜船通過出海口這是那位赫勒謝勳爵的建議不過系密特所擁有的聖堂武士的記憶同樣也告訴他這樣的建議完全正確。
那幾艘順利通過峽口的海盜船無疑令後面的那些海盜船感到放心和安全。
一張張原本未曾完全張滿的風帆此刻終於拉了起來。
看著擁擠成一團的海盜船紛紛朝著峽口駛來系密特從旁邊的牆壁上摘下一根火把。
一支支粗碩的箭矢終於被點燃系密特猛地扳下了鎖緊弓弦的機關。
在一連串「崩崩」的輕響聲中幾個明亮、耀眼的火球朝著擁擠在峽口的海盜船飛去。
目標是如此擁擠而那一張張豎立著的風帆更是如同茂密的森林朝著森林裡面射出一箭箭矢釘在某棵樹上的機率遠遠大過掉落在地上的可能。
而此刻那些灼亮的火球同樣也證明了這個道理每一個火球都撞在一艘船上爆散開來的火團幾乎在瞬息之間將許多船帆點燃。
不過那些海盜們的手腳也異常迅疾那迅變得黯淡下來的火光同樣也早已經在系密特的預料當中。
他朝著對面的要塞飛身躍起那裡還有一排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箭矢。
又是一排火球掉落在已然擁擠在一起的海盜船當中。原本已經黯淡下來的火光又再一次顯得明亮起來。
不過這樣的攻擊對於數量如此眾多的海盜船根本算不得什麼。
系密特原本就未曾期望過依靠這樣的攻擊便能夠將那些海盜全部消滅。
看著那擁擠成一團、已然無法動彈的船隊。
有些海盜船拚命試圖通過峽口而另外一些海盜船則正在掉轉船頭。
這才是計畫之中所需要的結果。
拉開那原本需要四個壯漢用絞盤絞半天的弓弦系密特一支接著一支射著那致命的箭矢。
不過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這樣的攻擊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此刻已然有不少海盜船分散開來這些幸運地較為靠近邊緣的船隻大多數掉轉船頭朝著另外兩個出口駛去。
對於它們系密特根本無可奈何。
突然間一陣隨著一陣的嗖嗖聲幾支箭矢朝著他飛來。
系密特輕輕揮舞著彎刀將逼近他的箭矢削落下來。
看著那些朝著要塞氣勢洶洶殺來的海盜系密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再一次令身體消失在空氣之中。
突然間火光映紅了港灣正在廝殺中的系密特只看到無數火球跳躍著、飛舞著化作爆散的火光。
同樣灼眼的亮光也來自另外兩個峽口。
看到火光四起無論是系密特還是那些海盜全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廝殺。
不知道誰先驚叫了一聲那些海盜立刻四散奔逃顯然這些傢伙已然知道港灣的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掃了一眼那些海盜系密特朝著要塞邊緣走去。
從那些戰艦上射出來的火球遠不是他剛才那零零落落的幾支可比。
那飛舞著、交織在一起的火球就猶如夏夜裡的螢火蟲又彷彿是城裡夜晚的燈光緊復而眾多。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堵住峽口的只是一艘戰艦但是一艘戰艦一側的攻擊力已然足夠令所有想要靠近的海盜船化為熊熊燃燒的火炬。
偶爾也有一、兩艘海盜船想要反擊但是這些海盜船上能夠射出的火球明顯得要小了許多而且大多數都落在了戰艦前方幾米的地方。
偶爾有一、兩顆砸落在船舷側面除了閃過一團火光就什麼也沒有剩下。
只有幾個極小的火球能夠擊中桅桿但是戰艦上的水手馬上就用水將火焰徹底熄滅。
這根本就是一場完全不足同一檔次的較量。
越來越多的海盜船停靠在了港灣裡面看著那些蜂擁逃跑的海盜系密特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隨著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港灣戰鬥的吶喊終於漸漸停息。
火光已然熄滅港灣裡面仍舊瀰漫著一股焦灼的氣味。
除了兩艘戰艦之外其他的戰艦此刻正停靠在港灣裡面而一艘艘海盜船卻正在進行著揚帆啟航的準備。
而此刻的碼頭上正聚攏著許多人。
看著士兵們吆喝著、將擁擠在前方的人群驅向兩邊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這不由得令他想起了一句老話佔領者比國王更加威風。
碼頭邊上十幾個海軍軍官正坐在長桌的後面在他們的面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身份。」
「馬丁·埃德文我是瑟恩思的貝克萊商行的商務代表。」
「有能夠證明你身份的證件或者證人嗎?」
「有有這是我的商務代表證明。」
「你有自己的水手嗎?」
「有有。」
「那好把你的水手們找來到碼頭上去領一艘船。如果有多餘的船你還可以帶走一艘作為補償的損失。」
「……」
「身份。」
「……」
「證明。」
「……」
和這裡的嘈雜相呼應的是碼頭上那叮叮噹噹的聲音。
昨天晚上的那場勝利實在顯得太令人感到意外幾艘戰艦全都只是有些輕微的損傷不過即便再輕微的損傷也必須修理。
更多的工人在拆卸那些海盜船上的巨弩。
赫勒謝勳爵讓那些被解救的商人們駕船離開不過在此之前解除那些快船的武裝顯然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您如何能夠確定沒有海盜冒充被扣留的商人?」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問道他詢問的對象自然是和他一起散步的那位艦隊司令。
「這並沒有什麼關係即便有人冒充被騙走的也只會是兩、三艘船而已我原本就希望那些海盜知道此刻生了些什麼。」赫勒謝勳爵微笑著說道。
「您定否能夠向我解釋一下您的意圖?」系密特問道。
「我必須承認我非常幸運幸運地得到您的幫助同樣也幸運地正好趕上海盜們集結在這裡更幸運的是我們沒有遇到原本最為擔憂的魔法師的攻擊。
「可以確信馬內耳近三分之一的海盜集結在這座港灣也就是說留在港灣裡面的海盜船是馬內耳海盜團近三分之一的船隻。
「但是我們所消滅的海盜卻遠遠沒有那麼多大部分海盜全都放棄了他們的船從島上逃往了同夥那裡。
「也就是說現在有三分之一的海盜並沒有自己的船隻。而此刻我的決定或許已然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面。
「我希望讓那些海盜們知道即便他們奪回港灣也無法得到他們的船隻。
「我相信昨天晚上的挫敗會令那些海盜意識到他們未必能夠像原本預期的那樣獲得勝利或許他們還可能猜想丹摩爾將起對他們的全面圍剿。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船並不僅僅意味著失去了最重要的本錢更意味著連逃跑都做不到。
「在這種情況就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盡可能取得勝利另外一種便是從同伴手中搶奪船隻而我將賭注壓在了後者身上。」那位艦隊司令說道。
「是什麼令您擁有著這樣的把握?」系密特問道。
「如果在一支即將走向戰場的隊伍之中有人確信自己能夠逃跑而另一些人非常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除非預先早作準備我相信這樣一支隊伍生內亂的可能要遠比團結一致大許多。」赫勒謝勳爵說道。
「或許安莎雷克會重新武裝那些海盜畢竟安莎雷克離這裡是如此接近。」系密特皺緊眉頭說道。
「正是因為如此我需要再一次的勝利我的士兵們將會在三個小時之後醒來那將是我們再一次起進攻的時候。」那位艦隊司令微笑著說道。
系密特從這位勳爵的微笑之中看到了一絲計畫得逞的神情他只能夠裝作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
看著遠處那些圍攏過來的士兵系密特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不過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能夠隱瞞魔法師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樣的魔法尋找出來系密特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
他嘴裡吟誦著對斯凱的讚美。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他現自己對於斯凱的感應比以往要強烈許多輕輕將右手舉到眼前系密特讓藍色的電光在拇指和食指之間跳躍著。
藍色的電光交織成一張網在以往他不在臉上描繪那醜陋的魔法陣就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件事情。
看著那受到吸引、又像以往那樣停留在他手指上的那小小的「仙靈」系密特只能夠苦笑著將它推開。
將閃電的能量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那件奇特的衣服裡面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四肢彷彿不受控制想要動起來。
雖然仍舊擔心會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動不過系密特最終還是選擇了依靠那不可思議的度。
並非像以往那樣無聲無息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踩下的每一腳都令泥土深深凹陷令石板紛紛碎裂。
迎面而來的風甚至令他感到窒息這對於身為力武士的他來說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他的目標是一座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用岩石堆砌的小屋。
那座小屋的四周站立著一圈守衛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真正厲害的防禦並非是這些守衛者。
突然間密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無數道細絲將那座小屋團團籠罩住。
圍攏在小屋四周的那些守衛者先變成了犧牲品。
隨著一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那些守衛者紛紛倒了下來但是當他們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然變成了一堆碎塊。
那些細絲彷彿是最為鋒利的利刀般將他們切成了碎塊。
這番場面同樣也令系密特感到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戰勝得了這些細絲。
從勞倫大魔法師那裡他早已經知道眼前他所需要對付的魔法師在建築物四周布下了一道光的結界。
但是系密特怎麼也想不到光會變得如此恐怖。
眼看著就要撞上那細密交織在一起、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無數光絲之中系密特只感到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變得異常緩慢起來。
那交織的光線仍舊顯得如此細密不過系密特卻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光線掃過的軌跡。
雖然他的度不可能快過光但是系密特感到自己可以躲開這些緩緩掃過的光線。
原本對於他來說快得難以駕馭的度此刻反倒顯得仍舊慢了半拍。
不過對於這系密特已然非常知足。
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空去考慮到底生了些什麼他所能夠做的便是讓身體不自然地扭曲以躲過每一條光線。
那些實在難以躲過的密集的光線就只有依靠那兩面厚實的盾牌去抵擋。
一切都變得如此緩慢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盾牌被光線掃過並且熔化。
那熔化的金屬表面冒起一個個細小的氣泡最終像水蒸氣一般蒸得無影無蹤。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大腿之卜傳來但是他實在躲避不開只能夠擦著邊緣過去。
又是一陣烙鐵般的疼痛傳來值得慶幸的是此刻他已然到了牆壁邊緣。
看著手臂慢悠悠地揮舞起來看著牆壁被緩緩撞開看著那被他撞飛的石塊詭異地飄浮在空中緩緩地朝前飄去看著一個身穿魔法師長袍的人正面對著他臉上的神情正慢慢地從驚詫向恐慌轉變。
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不過系密特知道此刻不是探尋究竟的時候他令手中的彎刀盤旋飛舞將那個危險無比的魔法師切成了十幾塊。
一切漸漸恢復廠正常那撞飛的石塊紛紛掉落下來看著那破開的洞門那密集交織的光網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系密特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
回想著剛才所生的一切突然間系密特感到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如此熟悉。
當初他在勃爾日的聖殿之中在那座魔法陣上鍛造自己的精神的時候不是同樣也曾經感到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得極為緩慢。
原來精神鍛造相這件奇特的衣服是最相配的一對。
正當系密特為廠自己剛剛擁有的現而慶幸不已的時候突然間他看到那個已然被他劈成碎塊的魔法師旁邊橫倒著的一根權杖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變得越來越亮的光芒系密特的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沒有多想系密特轉身從那個撞開的窟窿逃了出去。
他那用來隱身的紗巾此刻早已經被割裂得粉碎不過外面的海盜仍舊難以看清他的身影。
突然間原本已然停息的光網再一次閃亮起來但是這一次光網再也不是籠罩住建築物而已而是四面八方隨意橫掃。
較為靠近的房屋在一陣轟響聲中倒塌而那些不聿停留在光網籠罩範圍之內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僥倖躲過。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廣闊而又黯淡的紅雲將碼頭和停泊在碼頭上的許多船隻全部籠罩在底下。
熊熊的烈火立刻像地獄打開了一個缺口般筆直地朝著天空噴湧起來。
在那片火光之中到處能夠聽到淒慘的哀嚎還有那絕望的慘叫。
到處是熊熊燃燒的大火濃煙幾乎將整座島嶼籠罩了起來遠處的海面上全都是顯得慌亂而又匆忙的海盜船。
港灣裡面到處漂浮著屍體藍色的海水圍攏著一灘鮮紅。
這並非是艦隊的傑作他們趕到這裡的時候港灣裡面已然血流成河。
這是馬內耳最後一個大型港灣。
雖然這個島嶼密佈的地方適合停泊的港灣數不勝數不過看到眼前的景象系密特確信沒有什麼海盜還會有膽量停留在這個地方。
系密特甚至懷疑在今後的幾十年裡面這些海盜看到丹摩爾海軍是否還擁有勇氣起挑釁。
看著那遠去的船帆系密特多多少少知道那位艦隊司令對於那些海盜有些網開一面的意思。
不知道這是為了下一步對付潘頓和安莎雷克還是為了讓猖撅一時的海盜因為恐懼而有所收斂。
遠處幾艘戰艦正緩緩地朝港灣駛來那是姍姍來遲的「誘餌」。
「牧師為您治療過了嗎?」身後傳來那位艦隊司令溫和地問候。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系密特末置可否地回答道。
「勞倫大魔法師請我轉告他的道歉他並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強大的一個魔法師。
「他察看了一下那個魔法師身上的遺物非常有可能是潘頓的宮廷魔法師之一。」赫勃謝勳爵滿懷歉意地說道。
系密特總算明白他九死一生殺掉的竟然足一個和波索魯大魔法師同樣的角色。
一時之間他的心裡充滿了自豪但是在下一刻當初和大長老相遇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波索魯大魔法師絕對是和聖堂大長老同樣強大的人物。
更何況在恩比蓋遇到的那位大魔法師所展現的實力足以證明這些對魔法世界擁有著透徹認知的人絕對不足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
現在想來那個潘頓的宮廷魔法師實在死得冤枉。
毫無疑問他絕對不會想到有自己這樣一個擁有力武士的力量卻不受聖堂控制的人存在;同樣也不會想到那能夠令魔法師擁有越常人的力量和度的魔法鎧甲穿在自己的身上竟然會創造出如此令人不可思議的級快疾。
再加上當時他十有八、九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和他擁有著同樣等級的勞倫大魔法師的身上因此才會被自己乘機殺死。
突然間系密特的腦子裡面滑過一個念頭或許勞倫大魔法師早已經算到了這一切。
和一個同樣定大魔法師的人物對抗勝負顯然難以預料。
以勞倫大魔法師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自己隱藏的身份。
這樣一想系密特更感到懷疑或許這位狡猾的老者讓赫勒謝勳爵轉達的歉意並非足他對於敵人的低估而是讓自己去冒生命的危險。
「第一勳爵我同樣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閣下。」
艦隊司令的話打斷了系密特的思緒。
「我將盡力而為。」系密特說道這同樣也是一句不置可否的話。
「我必須承認從戰術上來說到現在為止我們還算順利不過除了第一個港灣我們成功地援救了關押在島上的、被拙押的無辜者之外在另外兩個地方這些人全都死了。
「特別是前面那座港灣我們事先並未曾得知那些無辜者就關押在碼頭旁邊的幾幢建築物裡面。
「那景象實在令人難以描述這無疑是令我最感到痛心和自責的一件事情不過考慮到如果實情洩漏出去或許會引起那些死難者家屬對於王國的痛恨我希望您能夠幫我將這件事情掩蓋過去。」
聽到這番話系密特看著赫勒謝勳爵雖然他只有十四歲不過此刻的他已然不足當初那個頑皮胡鬧的小孩。
擁有著聖堂武士記憶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早已經變得極為成熟。
系密特絲毫不認為這位艦隊司令會擁有多少自責和痛心在一場局勢對自己極為不利的戰役中還投鼠忌器的話那無疑是在送死。
同樣系密特也非常清楚這位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的勳爵大人想要自己幫什麼忙。
「我明白既然海盜為了爭奪船隻連自己人都隨意砍殺那麼因為洩憤而殺死所有無辜者原本就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事實上那些無辜者十有八、九自己也有責任為什麼當海盜扣押他們的時候他們不選擇抵抗和逃跑?漢密爾頓夫人就是最好的榜樣她原本就應該被當作是船長們的楷模。
「這裡所生的一切我會告知法恩納利侯爵此刻他想必正在聯繫各商行組成對抗海盜聯盟。
「島上的慘劇應該能夠讓那些原本期望在我們和海盜中間保持中立的人們猛醒過來。
「如果這還不能夠讓他們醒悟的話您更用不著擔心真相的揭露會對王國不利。」系密特平靜地說道。
看著那被鮮血所染紅的海面系密特絲毫沒有感到自己太過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