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洋上吹來的風稍稍吹散了一些酷熱的空氣。
這是一座規模非常龐大的城市不過同樣也是系密特曾經看到過的最為凌亂的地方。
這裡的道路就像是盤根錯節的樹根。
可以看得出來原本城裡確實有幾條主斡道但是此刻那些主幹道有的已修造了建築物有的則被雜亂的貨物所堆滿。
這座聞名遐邇、被稱為丹摩爾南方最繁華的港口的城市確實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上的優勢這座城原本的位置顯然是坐落於一惆凸出的半島之上不過此刻那裡已成為了碼頭區。
這座凸出的半島兩邊是兩個巨大的港灣遠遠望去那兩道月牙形的港灣裹面到處能夠看到延伸出來的船塢。
在遠處左側港灣的盡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排全新的碼頭區正在建造之中。
城裹的碼頭區並不僅僅只有那突出的半島圍攏海灣的所有地方全都是碼頭區的範圍。
事實上在那位法恩納利侯爵的眼中這座巨大的城市本身就是一個大碼頭這裹的建築物看上去全都像是倉庫而這裡的街道同樣也和碼頭上沒有什麼兩樣到處都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從衣兜裹面取出酒壺這位侯爵大人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他感到自己現在和那些來來往往的水手越來越相似了儘管他並不願意這樣不過那仍舊滯留在他體內的風寒酒是最好的驅除良藥。
事實上他已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打好了招呼。
如果事情結束之後他情願讓四個車伕輪流駕駛馬車日夜兼程將他送往拜爾克也絕對不再麻煩那些魔法師們用飛毯送他。
這一次的旅行再一次令他感受到他和盟友的那位充滿神秘和奇跡的弟弟之間的差口刀。
不過令他有些弄不明白的是既然要以低調的形式完成陛下的使命為什麼那個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小孩還要弄出那樣大的動靜?
更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他看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顯然已經忘記了國王陛下的使命。
他整天沉溺於音樂創作來到這座城市已然三天他絲毫沒有顯露出想要追尋海盜蹤跡的樣子。
不過那位侯爵大人不得不承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擁有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音樂天賦僅僅只用了三天時間這個小傢伙的名聲已傳遍了這座城市。
沿著街道走到盡頭從一座半開的房門裡面透出陣陣悅耳的音樂聲那又是一個全新的曲子法恩納利侯爵相信為了這個小傢伙昨天晚上整整弄到半夜兩點。
聽到那優雅而又帶著一絲狂放的樂曲這位侯爵大人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相當糟糕的話或許會和那些聚攏在裡面的人們一樣沉溺於此。
推開那扇畫著一條紅色鯛魚的門這家名字叫做「赤鯛」的旅店正是他們住的地方。
和城裡的任何一座旅店一樣這裡同樣也是提供食物的餐廳和買醉的酒吧。
港口永遠不會缺少胃口極大的水手和兜裡面揣著幾個大錢的醉漢同樣也總是能夠看到來來往往的客商他們的口袋裡面永遠最為豐滿。
法恩納利侯爵自己就裝作是一位落魄貴族子弟他來到這裡的藉口毫無疑問便是想要用手裡僅有的一些錢好好地賺上一筆。
這同樣也給予了他一個非常好的藉口讓他可以順理成章地到處打聽有關那些海盜的消息。
今天一早他就離開旅店前往貨幣兌換處那裡同樣也是船主們招攬生意和打聽行情的好地方。
在那裡逗留了整整一天這位侯爵大人也沒有獲得絲毫的信息他所問到的每一個船長都聲稱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海盜。
僅有的廠點點信息來自於一個外國商人之口他說他向一個叫倫特的人付了貨款的百分之三一路之上就未曾遭遇到海盜的襲擊。
這位侯爵大人立刻向其他人打探那個叫倫特的人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同樣也沒有一個人知道有關這個叫倫特的人的消息。
不過這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個進展。
走進旅店和昨天一樣旅店之中擠滿了人。
這些人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堆一堆靠近窗口他們所關注的或是他們面前的酒杯或者便是此刻他們正在商談的生意。
而另外一堆人則圍攏著旅店的一角法恩納利侯爵非常清楚在最裡面的角落之中坐著塔特尼斯家族的奇跡之子。
自從第一天來到這裡每天這個時候他總是會進行兩個小時的表演表演的最後是以他新譜寫的一件作品作為結尾。
靠著櫃檯這位侯爵大人找了一張空位置坐了下來。
「來點什麼?」旅店掌櫃慇勤地問道。
法恩納利侯爵知道這個傢伙喜歡音樂每當這個時候這位掌櫃總是會站在這裡而平時他十有**在忙別的生意。
「幫我灌滿。」
法恩納利侯爵拿出了酒壺說道。
這個酒壺是他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在靠近城市邊緣的一個小攤子上購買的扁扁的像是銅質的酒壺外面鍍著一層白銀。
不過真正令這位侯爵大人感興趣的是酒壺側面那精美的雕刻那像是用鍍銀的金屬片手工焊出來的在京城拜爾克很少看得到這種手藝。
「您今天又不太順利?」那位掌櫃的顯然看出了法恩納利侯爵臉上那顯得有些僵硬的神色。
「是的我在京城就聽說這裡的海盜猖獗異常但是在這裹我卻絲毫都聽不到有關海盜的任何消息。」法恩納利侯爵抱怨著說道。
那位掌櫃自顧自的往酒壺裹面灌著酒一邊傾聽著系密特演奏的音樂。
將酒壺遞給法恩納利侯爵這位掌櫃既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也沒有討要酒錢。
輕輕地扣了一枚銀幣在桌子上面汰恩納利侯爵抿了一口酒並不是什麼有名的好酒也沒有經過長時問的窖藏不過味道還算不錯。
過了好一會兒音樂漸漸停息了下來原本圍攏在一起的人群終於散了開去有人走出了旅店。
看著那些人接二連三走出去的背影那位掌櫃的微微露出了一絲不滿的神情。
而此刻系密特緩緩地走了過來他在扶恩納利侯爵的身邊坐了下來。「又不順利?」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位侯爵大人的眼神立刻問道。
聳了聳肩膀那位國王的寵臣露出了一絲苦笑。
「為什麼你對海盜那樣感興趣?」掌櫃突然問問道:「既然知道海上不大太平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裹?」
聽到這樣一問那位侯爵大人微微一愣他確實未曾想過應該如何回答這些問題。「賺錢啊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原因。」旁邊的系密特已然接口回答道。
「賺錢?說實在的這位先生的樣子可不像是為了賺錢一心賺錢的人不會對海盜那樣在意。
「如果三天裹面有誰花費了大部分的時問到處打聽有關海盜的事情但是對生意行情絲毫都不感興趣這肯定會讓人懷疑。」那位掌櫃的看了一眼左右低聲說道。
「那是因為我們根本就不在意生意行情更關心的是一路之上絕對不能夠遭遇到海盜。」系密特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他的回答令法恩納利侯爵嚇了一跳原本在他設想之中既然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懷疑自然應該盡可能的平息這種疑慮。
「噢?能不能讓我聽聽你們的想法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那位掌櫃彎下腰用胳膊支撐著櫃檯桌面臉湊到系密特的面前問道。
系密特裝作朝著法恩納利侯爵看了一眼的樣子然後思索了一下同樣將身體湊近了過來。
看到這副架式棲恩納利侯爵也不由自主地俯下了身子此刻他當然看得出來那位平日默默無聞的旅店掌櫃其實就擁有著牽線搭橋的門路。
此刻法恩納利侯爵才恍然大悟原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整整三天絲毫無動於衷是為了等待獵物上鉤想必他選擇這家旅店也並非是為了當初他所說的這座旅店旁邊的幾條大街令他比較感興趣。
毫無疑問這個奇跡之子早已經知道這家旅店的掌櫃擁有著特殊的門路更知道如果自己四處打聽只會引起當地人的懷疑。
只要一想到這些這位侯爵大人便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此刻他總算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能夠成為塔特尼斯家族唯一真正的盟友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幸運。
「麵粉、麥子、鹹肉這就是我們要做的生意我們對於行情根本就不感興趣反正對於我們來說所要做的只是把能夠買到手的全部買到手。
「除此之外還有潘頓、夏內、安莎雷克這些離我們比較近的國家他們手裹只要有我們所需要的貨物我們全都要買下來。」系密特用異常平靜的語調說道。
「噢?全都是沒有什麼利潤的生意。」那位掌櫃微微愣了一下說道。
不過當他輕輕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他的眼神之中立刻擁有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
方你們打算賭今天的收成?「
那位掌櫃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恐怕會讓你們大失所望丹摩爾別的或許缺少但是爛在倉庫裡面的麵粉卻有得是。」
州丹摩爾的倉庫裹面有多少東西我們比你更加清楚問題是那些倉庫會不會為了饑民而敞開?「系密特用異常冷漠的語調說道。
「有太多人吃不飽或許會引起叛亂。」那位掌櫃的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敢打賭等到了秋天你就可以在這座城的郊外看到渾身靛藍的魔族國王陛下或許會非常歡迎有人叛亂因為這樣就意味著他用不著分出力量去保護那些叛亂者。」系密特的語調仍舊是那樣冰冷。
這一次那位掌櫃的再也沒有剛才那樣強硬了他皺緊了眉頭點了點頭。
門我現在總算明白你們到底想要些什麼。海盜確實是你們最擔心的麻煩這些貨費不了多少錢卻佔許多船艙位。「那位掌櫃壓低了嗓門說道:」看樣子你們是打算等到冬天的時候抬高價錢出售這種生意倒確實只有兩位可以做要不然上面只要下令嚴禁囤積其他人就絲毫沒有辦法。「
「我們並不打算囤積抬價即便這批貨物的價格增長五六倍對於我們的好處也十分有限事實上我們只計畫獲得一倍的利潤糧食的價格毫無疑問肯定會過現在的一倍。」而我們用一倍甚至一倍半的價格出售手裡的糧食到了那個時候根本就算不得囤積居奇事實上那叫作維持糧食價格是為國王陛下分憂解難的好事。「系密特裝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
這一次那位掌櫃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系密特和法恩納利侯爵他的臉上充滿了驚詫的神色。
朝著四下張望了一眼他將旅店的領班招呼了過來讓他接手旅店的經營。
系密特和法恩納利侯爵租下的是靠旅店最右側的一問獨立的房問。
這問房*有兩個臥室還有一個不大的客廳。
此刻這三個人就坐在客廳裡面。
「毫無疑問兩位是我所見到過的最為高明的人物我相信你們倆的設想絕對能夠成功不過如果沒有一個熟悉行情的人從中參與的話兩位想要成功恐怕非常困難。」那位掌櫃直截了當地說道。
「請您說得詳細些。」法恩納利侯爵說道。
「我相信兩位只要一開始動手收購麵粉、麥子和鹹肉立刻就會有人明白兩位的想法。
「在這裡所有的貨物其實全都掌握在幾個人的手裡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麼私下交易每一筆交易都有人清清楚楚正因為如此沒有人可能收購光所有的貨物這便是這裡的遊戲規則。
「你們是外來人如果沒有打通路子的話沒有人會賣給你們任何東西同樣也不會有任何一條船裝載你們的貨物。
「說得更清楚一些即便你們神通廣大弄到了貨物和船隻海盜也會在半路上面等著你們。」那位掌櫃的說道。
「我早已經聽說過這裡存在著某種私下的規則但是沒有想到這些私下的規則居然還牽涉到海盜。
「如果閣下所說的那些通道和海盜有所關聯我們可不敢領教和合作對於我們倆來說沒有什麼比乾淨的名聲更為重要。
「除此之外我們更不希望隨時都得擔心曾經的合作者會成為威脅勒索我們的人。」系密特連忙說道。
這再一次令那位侯爵感到奇怪在他看來此刻好不容易搭上了線如此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絕對不能夠喪失掉。
不過現在他對於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員所擁有的大腦和智慧充滿了敬畏因此他立刻順著意思擺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開不我敢用性命擔保絕對不會和海盜有任何牽連港裡面除了幾個和那些海盜有聯繫的人就只有海盜安插在這裡的眼線和內應會真正喜歡那些傢伙。
「我剛才所說的那幾條線全都是真正的商人他們只是向海盜派駐在這裡的代理人交納一筆款子讓那些海盜不至於去打劫他們的船隊。」那位掌櫃連忙解釋道。
「據我所知這並不是最近幾天出現的規矩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但是最近海上卻顯得特別不太平那些海盜好像不太在意原本的遊戲規則了。」法恩納利侯爵連忙說道。
「這樣說確實沒錯其中另有內情不過無論那些海盜鬧得多麼凶他們也不敢過於破壞規矩他們所打劫的大部分是沒有經過那幾條線的船隻。
「我剛才說了大宗的買賣絕對不可能不經過那幾條線獲得交易不過小買賣就不是這樣了。
「而港口裡面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小宗生意雖然那些小宗生意的商人同樣也會去找海盜的代理人交納一筆錢不過他們是否會遭到搶劫就得看他們的運氣如何了。
「大宗的貨物並且由幾條線上的大人物親自關照過那些海盜倒還一次都未曾搶劫過。」那位掌櫃再一次解釋道。
「你剛才說另有內情?是否能夠向我們透露一下?」法恩納利侯爵說道。
「閣下這樣說話會讓我感到閣下像是密探。」那位掌櫃毫不遲疑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那位侯爵大人微微一愣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了。
「成為密探確實是我們的願望你應該聽說過成為國王陛下的密探是飛黃騰達的捷徑。」旁邊的系密特突然問插嘴道。
他看了那位掌櫃一眼用壓得極低的語調說道:一這就像是一筆生意有多少利*作多少交易。
「我的父親是阿得維爵士第三軍團第四十七騎兵團的團長他死在了增援北方領地的途中。他的死換來了一塊不大的領地和爵士頭銜的得以繼承。
「我的朋友和我擁有著同樣的不幸不過他的家族要高貴許多他的家族擁有著男爵的頭銜幾個月前他繼承了這個身份。
「京城裡面所生的一切以及北方領地同樣的情況讓我們確信現在是飛黃騰達的最好時機所需要的只是頭腦再加上一點點的膽量。
「唯一令我們感到遺憾的是我們並不曾擁有我們的父親的勇武和威猛我的父親曾經希望我能夠繼承他的職位成為一名騎士但是我更喜歡音樂而並非是騎馬戰鬥。
「我的朋友的大致情況也是如此事實上如果他的父親未曾有那個意外的話十有**輪不到他繼承男爵的頭銜他的姐夫是個孔武有力的騎士而且是老頭子的副手深得老頭子的喜愛。()
「正因為如此軍功這條路我們連嘗試都不可能而想要獲得一個公職又是如此困難再說即便極為幸運地獲得了一個公職又有什麼用處?
「難道還有哪個公職比蒙森特守備更吸引人但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伯爵像扔破鞋一樣放棄了那個位置我相信那個時候肯定有很多人嘲笑他的愚蠢但是現在還會有人嘲笑嗎?
「還有什麼能夠比這更說明問題?想要飛黃騰達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國王陛下注意然後就是實實在在地做幾件事情。
「為了這件事情我們兩個策劃了整整一個月最好的機會毫無疑問是在北方領地不過那裡有魔族實在太過危險只有這裡既安全又擁有著機會這既是我們的機會同樣也是你的機會。
「那位塔特尼斯伯爵的成功還讓我們看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讓國王陛下看到擁有一大群幫手或許比顯示自己是個凡人物要高明得多。
「我們無從得知閣下在這座城裡是什麼樣的角色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在這座城裡你還未曾達到能夠呼風喚雨的境地。
「但是如果這一次我們成功的話少則半年多則一年當你我三個人成為國王陛下真正的心腹密探的時候如果你仍舊想待在這座城市你完全可以想像一下那時候的風光。」系密特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看著那位掌櫃陷入沉思旁邊的法恩納利侯爵此刻已然心服口服他總算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飛黃騰達絲毫不是一件僥倖的事情。
大小塔特尼斯的頭腦全都精明而又高明得令人恐怖這是他無論怎樣努力都難以做到的事情。
明白了這件事情同樣也令這位侯爵大人知道接下來他應該如何選擇前進的方向。
「好吧你們想知道些什麼?就像你們剛才所說的那樣有多少利潤做多少交易我可以告訴你們的和你們此刻能夠給予我的大致相同我不會冒著被別人滅口的危險透露太多的東西。」那個掌櫃說道。
「還是由你自己來確定籌碼你就說你可以說的事情反正第一份報告我們用不著太過詳細只需要能夠引起國王陛下的注意便可以了。」法恩納利侯爵說道。
「好這樣合作就有希望成功。」那位掌櫃鬆了口氣說道:一我剛才說了那些海盜在城裡有幾個代理人不過並不是所有的搶劫者全都是海盜也不是所有的搶劫都是為了金錢。
「有很多原本並不是海盜的人現在也會客串一下海盜的角色除此之外附近的潘頓、安莎雷克好像在私底下都有些動作。
「前一段時問海盜動作異常大的原因是我剛才告訴你的那幾個商會他們自己互相拆台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能夠控制更多的地盤最終的結果卻讓他們現這只會兩敗俱傷。」現在這種事情已被嚴格禁止不過那些海盜之中卻有些人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有人就像是沾了血腥味的鯊魚現在已無法遏制住對於搶劫的渴望。
「不過你們的貨物倒是用不著擔心麵粉、鹹肉之類的貨物脫手困難而且賺不了多少錢再加上只要我們暗示這些貨物擁有著特殊的背景那些海盜就不會來沾惹這種燙手、又沒有多少利益的買賣。」
無論是法恩納利侯爵還是系密特都始終保持著沉默。毫無疑問這確實是他們原本不曾知道的事情不過這些情報還遠未曾達到他們期望中的程度。互相對望了一眼法恩納利侯爵說道:「這些東西並不足以吸引陛下的注意你至少要告訴我們一件事情那些海盜怎麼可能有膽量和海軍交戰?正規的艦隊又是怎麼會敗給海盜的?」
「這個問題好像有點出了範圍。」那個掌櫃立刻說道。
「高額的利潤往往來自一定的風險你可以控制風險的程度但是如果絲毫沒有投入的話高額的利潤又從何談起。」系密特立刻說道:「我再透露一件事情給你知曉我們這個聯盟並非只有兩個人還有一個人此刻就等候在拜爾克他隨時等待著我們的消息。
「可以確信用不著多少時問就可以知道這筆生意是否值得繼續作下去。
「我知道蘭德爾區就有一座教堂從你嘴裡透露出來的東西頂多明天晚上便能夠出現在國王陛下的辦公桌上為此我們花費了不少代價買通了一個宮廷侍衛。我們投入的代價要遠比你多得多。」
系密特的話顯然將那個掌櫃徹底唬住他稍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艦隊裡面的水手原本就是臨時徵召來的海軍雖然從來未曾吃過士兵的虧空不過他們在水手身上卻從來不客氣。
「聽傳聞說海軍部的那些人也已猜到了這一點他們正在設法清理水手不過這件事情可並不容易辦到一直以來所有艦隊的水手人數都在滿編製的六成以下打仗的時候全靠徵召隊臨時抓水手充數。
「另外還有一個傳聞好像海盜當中有人開始聯合起來他們和商會之問的關係暫時不錯不過對海軍艦隊卻有些顯得不太尋常。」
說到這裡那位掌櫃稍微思索了一下就閉上了嘴巴顯然在他看來他下的代價已然夠多。
法恩納利侯爵和系密特同樣也知道如果不能給這位掌櫃先生看到更多實際的利益的話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顯然不可能。
「我立刻去通知塔希。」法恩納利侯爵站了起來說道。
「我是等待確切的回應?還是立刻為你們牽線搭橋?」那位掌櫃立刻問道。
「先我想知道具體的遊戲規則比如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從牽線搭橋之中你可以獲得多少報酬?我們必須搭上幾條線?為此我們得付出多少代價?」系密特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那個掌櫃稍微思索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對於普通的顧客有些問題我原本並不應該說不過既然真正的利益並不在這裡我願意全盤托出。
「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座城裹到處都是我們既是掮客又是那些人的耳目。」一般來說我們這些人可以得到的報酬在幾十到上百之問特別大宗的交易再碰上那些大人物高興或許我還可以從中得到小小的抽頭。「至於要搭上幾條線像這樣大的買賣至少要三到五條線。不過如果不和每一個人都打聲招呼恐怕會有人從中搗亂。
「越是大宗的交易越是划算那些大人物會給出他們希望的報酬大主顧可以從中挑選對他來說最合適的合作者。
「當然在做出決定之前你們也可以和那些人當面討價還價不過有一件事情最好別做那便是騙他們說另外一家的出價更低這種事情一問就全部知道那只會令所有的大門為之關閉。」
從教堂回來已月上樹梢。
雖然夜晚的海風令酷熱又減輕了幾分不過法恩納利侯爵仍舊感到渾身不舒服此刻他只希望能夠立刻洗個冷水澡。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旁邊的房問裡面仍舊亮著燈小傢伙十有**又在創作新的作品。
輕輕地敲了敲門這位侯爵大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消息出去了?」
從自己的房問裡面出來系密特立刻問道他並沒有詢問法恩納利侯爵將消息給什麼人或許是道格侯爵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哥哥。
「我必須承認你做得實在太完美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裹的掌櫃就是一條線索?」法恩納利侯爵問道這個問題他已然忍了很久了。
系密特當然不可能告訴眼前這位侯爵大人他腦子裡面所擁有的聖堂武士的記憶告訴他旅店的掌櫃和夥計驛站馬車的老闆和車伕那些走南闖北的船長十個裡面有九個通過販賣消息充當掮客來賺取一些額外的收入。「眼神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和他擁有著差不多身份的人不同的職業總是能夠造就出不同的氣質。」系密特胡說八道著。
不過那位侯爵大人倒是信以為真他在那裡連連點頭。「你打算什麼時候挑明身份?」法恩納利侯爵問道。
「陛下不是讓我們盡可能低調地進行這件事情嗎?我們只需要有所收穫將所現的一切轉告陛下然後讓陛下來解決就可以了何必挑明身份?」系密特回答道。
「那麼怎麼處理那位掌櫃到時候拋棄他?」法恩納利侯爵壓低了聲音問道。
「為什麼要那樣做?只要向國王陛下和我的哥哥說一下今天生的所有事情他們肯定會匯一大筆款子過來。
「毫無疑問如此炎熱而又漫長的夏季肯定會令大多數地方顆粒無收事先有所準備總是一件好事此刻收購那些貨物絕對不可能虧本。」系密特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那位侯爵大人差一點跳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連這些事情也要報告。
看到法恩納利侯爵的神情系密特自然能夠猜到那是怎麼一回事情。
他立刻解釋道:「我對那位掌櫃先生所說的話絲毫沒有虛假這是一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虧本的買賣。」
聽到這裡那位法恩納利侯爵的腦子裡面立刻跳出來一個念頭這不但不會是一個虧本的買賣還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聖賢的名聲。
幾乎在剎那間這位國王陛下最信任的寵臣已然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他那位足智多謀的兄長畫了個等號。
顯然賺取無窮財富的同時還撈取聖潔的名聲是這個家族不為人知的另外一個特徵此刻這位法恩納利侯爵無比慶幸這一次他同樣參與其中。
系密特並不知道這位侯爵大人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他繼續說道:「而且這筆數額驚人的交易毫無疑問將會吸引許多人的注意同樣那些海盜也會注意到這筆交易或許他們會對此有所行動。」
這番話令那位法恩納利侯爵恍然大悟。
不過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有些憂慮地問道:「如果那位掌櫃先生的遊說非常成功海盜絲毫沒有來騷擾怎麼辦?」
系密特聳了聳肩膀說道:「這不是很好嗎?盡可能地收購糧食順便打聽。些有關海盜的消息不是說有多少利潤做多少交易嗎?我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總能夠得到」些內幕消息吧。
「既然那些海盜沒有動我們的交易就說明南方的秩序還過得去再加上那些內幕消息我相信足以讓我們交差。
「如果海盜動了我們的交易我們搭的那幾條線就難辭其咎到了那個時候逼著他們將所有的內幕交代清楚這並非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
「如果那幾條線確實和海盜沒有什麼聯繫那麼就逼著他們和海盜決裂他們比我們更加清楚怎樣才能夠給予那些海盜最為沉重的打擊。」
聽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如此詳細地加以描述法恩納利侯爵突然問感到自己實在有些白癡。
「好吧那麼告訴我下一步我該做些什麼。」這位侯爵大人不知不覺地說道。
「我還沒有想到下一步現在得看那位掌櫃能夠給我們帶來些什麼不過如果能夠弄到幾張爵士爵位授予書的話我相信事情會變得容易許多。」系密特說道。
法恩納利侯爵微微點了點頭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是議院評審委員會成員有權提出爵位申請提名而國王陛下那裡更不會有任何阻斕一個不能夠世襲的爵士頭銜對於丹摩爾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將布設在四周的那幾塊刻有特殊魔紋的符石收了起來並且用沾濕的毛巾將臉上的那些符號和魔紋全都擦乾淨信手戴上放在旁邊的假套系密特將他已完成的新作品放在了桌子上。
此刻他的心中越來越顯得迷惘他曾經答應過波索魯大魔法師絕對不會受到安納傑的誘騙成為自由之神的信徒。
但是此刻他顯然已經違背了當初的諾言。
不過現在的系密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自由之神的信徒。
對於那本筆記越瞭解便令他越感到疑惑。
在他看來自由之神的信仰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教義那是個自相矛盾的神靈最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對自由之神的信仰到達最高程度就是沒有任何信仰。
顯然這是一個讓人放棄一切信仰的信仰從道理上它一點都說不過去但是偏偏確實能夠獲得感應。
行走在港口的大街之上夜晚的海風居然仍舊帶著一絲酷熱系密特實在難以想像其他地方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蘭頓的夜晚竟然如此喧鬧繁華確實出乎系密特預料之外。
不過那晃動的燈影、到處可以看到的搖搖晃晃的醉漢以及那些親密摟抱在一起的男女令他多多少少有所瞭解隱藏在這片繁華和喧鬧背後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另一捆讓系密特感到意外的事情便是這座港口城市並非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樣到處是來自異國他鄉的貨物。
那擁擠的街道兩旁的店舖大多數都是出售日常使用的用品根本就不能夠和拜爾克甚至勃爾日相提並論更別說當初那座他曾經路過、並且令他終身難忘的小城恩比蓋。
這一袋唯一最為豐富、系密特在其他地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便是魚。
那種類繁多數量龐大的魚令這座城市整天都籠罩在一種充滿腥氣的味道之中。
除了那海魚特有的濃重的腥味之外還有那無法形容的醃鹹肉的味道。
系密特並不喜歡這裡這並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他小心翼翼地閃避著街道地面上的坑洞坑裹甚至能夠看到積水要知道此刻炎熱的天氣一盆水澆在路面之上用不著半個小時的時問就蒸得無影無蹤。
街道全都顯得那樣擁擠不過更令人感到討厭的是沒有一條街道是筆直的系密特甚至懷疑這座城裡的人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蓋房子。
所有這一切都顯得雜亂沒有秩序。
系密特不經意地回了下頭在街道的拐角站立著的那個瘦削青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座城裡到處都充滿了這樣的人物這令他想起了當初的拜爾克系密特無從得知那些因為他而被投入監牢的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系密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丹摩爾的法律不是為了他們而制訂的想必沒有人會在意將那些人送進苦役營裡面是否顯得有些過分。
系密特甚至懷疑那些人之中的一部分或許早已經埋葬在了拜爾克郊外的亂墳崗上。
前面又是幾個這樣的人物不過他們正在注意的顯然是兩個身穿異國服飾的人。
令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他看到那兩個異國人的腰際掛著和力武士的武器非常相似的彎刀。
不過那兩柄彎刀上面鑲嵌的五顏六色的珠寶和玉石以及那異常精緻的用金銀絲編成的花紋是力武士的彎刀上永遠看不到的東西。
系密特繼續往前走去突然間他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連串「嘰裡咕嚕」的聲音那聲音顯得異常憤怒。
轉過頭來一看剛才那兩個外國人已和將他們當作是目標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站立在旁邊的人群立刻圍攏了上去系密特隱隱約約地看到圍觀的人之中有幾道躍躍欲試的目光。
突然間刀光一閃在系密特看來那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高武技不過想要制服幾個街頭流氓已然足夠。
一聲慘叫令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此刻戰鬥已然結束那群流氓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慘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他的背上顯露出一道極長的傷痕。不過系密特清楚地看到那道傷痕並不嚴重顯然那兩個異國人只是想給予警告。
一陣呼喚聲從遠處響來那兩個異國人聽到呼喚顯然一愣。
一個慌慌張張的人擠進了人群他對那兩個異國人「嘰裡咕嚕」說了一通那兩個異國人立刻收起出鞘的彎刀往外擠去。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凶厲的喝罵聲人群立刻往兩旁閃避。
這令系密特再一次想起了當初在恩比蓋時看到的景象。
「會死人嗎?」系密特朝著身邊問道。「或許吧那兩個外國人看上去也不簡單。」一個人搖了搖頭說道。
「會有人出來管嗎?」系密特再一次問道他盡可能令自己說話的方式和別人一樣。
「只要不出大事有誰會來管?除非那兩個商人大有來頭不過那也只會是事後補償。」另外一個人說道。
「怎麼補償?」系密特問道。
「這要看後台的強硬程度和他們自己的想法了或者是將兇手交出來當然如果遇到有錢有勢的主他們一定要追究到底的話拿幾十條人命作為賠償都完全有可能這種事情並非沒有生過。」那個人用習以為常的語氣說道。
系密特並沒有繼續詢問蘭頓警務處和當地法官會作出什麼樣的裁決如果這些東西還能夠有效起到作用這座城市又怎麼會凌亂到如此程度。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連串慘叫剛才還氣勢洶洶趕殺而去的那群人此刻已然抱頭鼠竄。
在他們身後追趕的是幾個手持利劍的人物從他們的動作和那犀利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那都是真正擁有強勁實力的傭兵。
那些看熱鬧的人群顯然對這些傭兵絲毫都不感到害怕反而因為他們的出現而往前行去。
兩具屍體倒在靠近碼頭的廣場之上除此之外地上還有好幾灘血跡隨著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幾個顯然是流氓的人正倒在地上翻滾著而五六個傭兵正圍攏著他們這些傭兵用腳使勁地踢打著他們的俘虜。
從他們踢打的架式來看這些傭兵絲毫沒有意願讓這幾個流氓存活下來。
系密特看到圍觀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制止這件事情突然問他的意識之中那些聖堂武士的記憶跳了出來聖堂武士的責任感催促他去阻止此刻正在生的殘忍、極度違背人道的做法。
但是在另一邊理智卻在阻止他畢竟他來到這裡並非是為了管這種閒事。
另一個在他腦子裡面不停衝突著的東西便是以往的認知告訴他這些流氓都是沒有價值活在世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益處的人渣。
但是另一種意識卻告訴他任何一條生命都應該得到尊重沒有人能夠擅自決定另外一個人的生存還是死亡。
這兩種想法在他的腦子裡面激烈地衝撞著到了最後甚至互相對決起來系密特感到一時之間濃濃的罪惡感和疾惡如仇的冷漠交替向他湧來。
他實在沒有辦法回答到底哪個才是他所擁有的真正的意識更不知道哪一種回答更加接近於正確。
那幾個流氓漸漸變得一升落下來的慘叫聲令系密特最終從痛苦的意識的衝突之中突圍了出來。
看著那漸漸散去的人群看著那仰天躺在地上、已失去了生氣的屍體系密特突然間感到一種深深的自責不過立刻這股自責被毫不留情地被抹去。
就像當初他無法令那些搶奪者從苦難之中解脫出來一樣此刻他也無法改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雖然他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做出一些改變不過這和那位隱居在恩比蓋的老魔法師又有什麼區別。
系密特並不認為那位老魔法師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
事實上最近這段日子以來系密特甚至有些懷疑那位可敬的老魔法師所做的一切還遠沒有波索魯大魔法師、安納傑魔法師和那位從來未曾見過、卻聞名已久的叛逆者崔特所進行的嘗試要有意義得多。
跟隨在那漸漸散去的人群後面系密特隱隱約約注意到有人正盯著他。
輕輕地摸了摸腰帶裡側的那一排鋼針系密特對於自己的安全擁有著絕對的信心這裡並非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魔族的荒原正因為如此雖然彎刀並沒有帶在身邊也沒有什麼關係。
「就是他?這就是你所懷疑的官方的探子?」
在遠處一個酒吧一一樓的包廂裡面從包廂的窗口一個滿臉皺紋、嘴邊滿是微微的青鬍子的中年人正眺望著遠處從這裡正好能夠看到整條大街和廣場同樣也可以看到系密特所住的那家旅店·在那個中年人的身旁正坐著旅店掌櫃此刻那位掌櫃的神情顯得異常恭敬。
「你幹得稍微魯莽了」些那兩個人早已經驚動了一大群人只不過我們互相之問都有默契沒有人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插手這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
「更何況到了秋天糧食價格會猛漲又不是沒有人想到過早已經有人開始囤積糧食了等到天氣稍微涼快一些這肯定會變成一股風潮。
「那兩個人許諾了你什麼樣的好處?」那位中年人不以為然地問道。
「東家他們說事成之後讓我也成為國王的密探。」那個掌櫃立刻回答道不過他並沒有說其他的那些好處。
「密探?國王的密探能夠值多少錢?」那個中年人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
「東家您的意思是不是把有關他們倆的事情轉告給那幾個代理人讓他們來處理這裡的事情?」那位掌櫃試探著問道。
那個中年人立刻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他用略微帶有一絲斥責的語氣說道:「你對這件事情是否太起勁了」些?這種事情哪輪得到你說話?「
稍微思索了一下那個中年人皺緊眉頭說道:「我們沒有必要得罪這些官方的探子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無論對官方還是對那些海盜我們都始終保持著中立這就是我們的立場。
「加文那個傢伙不是非常起勁想要組建護衛隊嗎?他們和海盜公然叫板你就將那兩個國王的密探介紹過去這樣一來那幾個代理人自然明白誰是他們必須對付的威脅。」那個中年人淡淡地說道。
「東家萬一密斯特利商會的那些人因此而真得獲得了官方的支持那可怎麼辦?」那個掌櫃連忙問道。
「一個商會難道還想和所有人鬥?就算他們得到了官方的支持難道我們在官方就沒有人?
「就像當初沙貝爾雖然和海盜搭上了關係也沒有辦法將我們全部吃掉一樣躲在當中這個不偏不倚的地方是最合適的選擇。
「沒有人可以將我們一口吃掉拉薩羅是海軍部的供應商他甚至和上層都有關係塔爾曼的女婿在省裡面擁有著非常巨大的勢力。
「更何況市政廳裡面的那些傢伙怎麼會願意這裡生事情?這毫無疑問會令他們的口袋徹底乾癟。
「我相信密斯特利商會的那些人同樣知道這件事情加文也不是沙貝爾那種魯莽、只圖眼前利益的人物他更加清楚這樣做根本就沒有好處。」那個中年人笑了笑說道。
「記住別在這件事情上陷得更深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準備和加文聯手。你為商會工作很久了退休的年金足以讓你過上舒適愜意的生活作官方的密探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好處他們只會死得不明不白。」那個中年人用淡漠的語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