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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小玩意兒 文 / 藍晶

    古銅色柚木的桌子上放著兩個精緻的銀質酒杯昏黃的燈光映照在那嫣紅色的酒漿之中顯得格外迷離和艷麗。

    將雙手再一次插入旁邊的水盆裡面水面上立刻漂浮起一片細碎的冰晶。

    「魔法師確實令人羨慕無比。」坐在對面的系密特看著波索魯大師悠哉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將冰晶放進酒杯裡面宮廷魔法大師笑了笑問道:「你指的是這個?」他悠然地拿起了酒杯將其中的一個遞到系密特的手裡。

    「噢——你是我所看到過唯一一個讓小孩子喝酒的人。」系密特說道。

    「你難道沒有偷著喝過?」波索魯大魔法師反問道。

    系密特聳了聳肩膀大人的禁止對於小孩子來說永遠是注意和好奇的原因。正因為如此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那些大人的禁止或許大多數小孩根本就不會去碰酒。

    畢竟和甘甜的果汁、純厚的酸奶比起來酒並非是馬上就能夠令人接受的飲料。

    或許正是因為大人的禁止令酒變得神秘以至於引起了小孩無盡的好奇。

    輕輕接過酒杯系密特抿了一口他哥哥所收留的人之中有一位相當出色的調酒師而格琳絲侯爵夫人的領地之中同樣也有幾位對酒非常有研究的人物耳聞目睹之下系密特對於這種飲料的瞭解也遠在普通人之上。

    事實上他早就注意到波索魯大魔法師對於酒擁有著特別的喜愛不過這個傢伙只喝好酒對於稍微差一些的酒連碰都不碰一下。

    「這一次你不會打算讓我再冒險前往奇斯拉特山脈吧。」系密特放下酒杯問道。

    「當然不會你已經令我對魔族有了非常深刻的瞭解而且這一次我也並不認為還能夠像上一次那樣幸運能夠給予那些魔族基地毀滅性的打擊那裡根本就連一座雪山都沒有。」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這位宮廷魔法師的語調之中充滿了遺憾。

    系密特聽到這番話甚至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絕對確信如果不是這因為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原因眼前這個傢伙十有**會讓自己再一次前往那險峻難行的山脈深處進行冒險。

    「那些魔族基地蔓延和成長的度好像和我在山洞裡畫感受到的有些不同第一座基地花費了許多時間才擁有如此規模但是現在頂多一個月的時間那幾片山谷裡面已然全都被魔族所佔據。」

    系密特皺緊了眉頭說道只要一想到那幅影像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系密特甚至感到陣陣寒氣順著脊背湧上來。

    「你好像忘記了魔族能夠用同類的屍體來修補損壞了的基地核心想必她們同樣也能夠通過這種辦法令基地核心迅成長。」波索魯大魔法師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是否還有希望?」系密特低聲問道。

    「希望?」

    波索魯大魔法師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我此刻無法給予任何令人滿意的答覆無論是我還是我的老師菲廖斯大師都在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我對於人類的未來擁有著絕對的信心這種自信來自於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

    「現在已然不是埃耳勒絲帝國統治時代近兩千年的漫長歲月令此刻的我們變得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更加強盛。

    「埃耳勒絲帝國時代從凱貝托到拜爾克需要一個月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很短的時間大多數人只能夠徒步旅行那就需要花曹一更多的時間。

    「或許此刻的士兵未必比埃耳勒絲帝國時代那聞名遐邇幾乎橫掃整個世界的、渾身都包裹厚厚鎧甲的兵團更加強悍不過文明的進步使得此刻的我們能夠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漫長的戰鬥。

    「強盛的埃耳勒絲帝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像現在這樣源源不斷的人力和財力的補給在我看來這便是我們能夠獲得勝利的關鍵。」

    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話令系密特微微有些驚訝。

    系密特原本以為這位睿智的魔法師會將希望寄托在此刻眾多的聖堂武士和魔法研究方面的成就。

    不過在驚訝的同時系密特確實有一絲感慨。

    或許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絲毫沒有錯誤無論是上一次戰役還是這一次魔族受到的殺傷之中最多的便是被重箭矢所射殺。

    那些重型軍用弩和巨弩雖然是士兵們手中的武器不過如果沒有成千上萬的工匠製造這些武器並且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供給這些武器射的箭矢單單只有射擊技術純熟的士兵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除此之外系密特還想到了那些威力驚人的炸雷這些炸雷雖然是魔法師們創造出來的東西不過製造它們的大多數仍舊是普通人。

    「最近這段時間您有什麼打算?」系密特問道。

    波索魯大魔法師看了系密特一眼反問道:「你這樣問我想必你有什麼事打算去做。」

    對於這位魔法師的敏銳而又周密的大腦系密特只能夠自內心表示欽佩。

    「是的我有些私事想要去處理一下有可能會離開蒙森特郡一些時間。」系密特說道。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我明白了你是擔心國王陛下萬一找不到你會認為你擅離職守。你打算用什麼樣的名義離開是我讓你去辦事?」波索魯大魔法師一眼便看出了小傢伙的心思。

    系密特聳了聳肩膀他知道自己絕對瞞不過那幾位無論在智慧還是閱歷方面都遠遠過常人的傢伙的眼睛。

    「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就將這當作是我讓你冒險的補償。」波索魯大魔法師點了點頭說道。

    「我得想想怎麼讓你隨時和我保持聯絡萬一這裡需要你的幫助你得立刻回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波索魯大魔法師立刻加了一句。

    「我時刻都帶著你送給我的那張羊皮紙還有那些窺探水晶。」系密特說道。

    「噢——用那東西聯絡實在太過麻煩而且誰知道你是否會經常察看上面是否有內容?」波索魯大魔法師連連搖頭說道。

    他走到旁邊的一張佈滿琺琅鑲嵌的白漆矮櫃旁邊拉開了矮櫃的抽屜不停地翻找起來。

    矮櫃裡面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位大魔法師不得不將那些較大也較為礙眼的玩意兒一個個都拿出來放在矮櫃上面。

    好一會兒之後他的臉上才露出如願以償的微笑只見他的手裡拿著一顆水晶球。

    「我猜這裡肯定能夠找到這東西。」波索魯大魔法師微微有些興奮地說道:「用不著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了。」

    說著他輕輕地轉動著那枚水晶球水晶球裡面立刻浮現出外面街道上的景象。

    「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你將這帶在身邊我會通過它隨時和你聯絡以你的力量操縱它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波索魯大魔法師將那枚水晶球遞到系密特的手中。

    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大魔法師的禮物系密特的心中確實高興極了他早就對卡休斯手裡的那枚水晶球感到羨慕在他眼中擁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水晶球無疑便是魔法師身份的象徵。

    「既然有這樣方便的東西為什麼上一次你不給我?」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任何東西有好的一面總會有不好的一面用水晶球進行聯絡雖然方便不過距離就沒有那些不太方便的方法遙遠。

    「雖然可以通過設置魔法陣之類的辦法令距離大大延長不過那畢竟不太方便。

    「正因為如此我建議你仍舊將那張豐皮紙留下或許還能夠幫得上你的忙那張豐皮紙還有一些其他用處好好尋找一下也許你會因此而感到無比欣喜。」波索魯大魔法師微笑著說道。

    「不停地探索是魔法師的天職這我早就知道。」系密特同樣笑了笑說道:「不過您是否能夠給予一些提示?」

    「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提示你同樣也可以往那張羊皮紙上寫東西那張羊皮紙足夠讓你抄錄一整套《丹摩爾百科全書》——三十五本疊起來可以佔滿一面牆壁那麼多的書全都可以被抄錄在那張小小的羊皮紙上這你總能夠感到滿意了吧。()」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那麼為什麼您和其他魔法師們所閱讀的書籍仍舊是普通書籍的樣子而並非是這樣的羊皮紙?」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你再一次令我見識了你那旺盛的好奇心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任何東西有好的一面總會有不好的一面嗎?

    「用羊皮紙記載的文字無法保存一個世紀以上的時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那種羊皮紙無法用印刷的辦法記錄文字而手工撰寫實在是一件令人望而心裡的工作。」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探索是魔法師的天職那是否允許我探索一下那個東西?」說著系密特指了指那個抽屜還沒有關上的矮櫃。

    不停地將一些小玩意兒掏出來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和普通的小孩沒有什麼兩樣那個精緻的矮櫃裡面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有趣的玩具。

    只不過其中的大部分東西都太過危險波索魯大魔法師顯然沒有絲毫意願讓系密特將它們帶出魔法協會。

    「這是什麼?」

    系密特看到抽屜的底部放著一堆黑漆漆如同煤塊一般的東西不過摸上去的感覺卻又像是玻璃。

    「你是否還記得我曾經嘗試將太陽的光芒眾攏和儲藏起來?這就是最終的成果這些水晶裡面儲藏著一天之中照耀在一畝土地上的所有陽光這些陽光可以被緩慢地釋放出來當然也可以將這些水晶一下子打碎那將會令一些不幸的人在瞬息間失明。」波索魯大魔法師說道。

    「您原本是否打算將它們當作是武器令進攻的魔族全都變成瞎子?」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你的反應非常敏銳判斷也挺正確。」波索魯大魔法師稱讚道:「不過實驗並不是非常成功眼睛顯然並非像我想像的那樣脆弱九成以上的失明都只是暫時的狀況只有不到一成的實驗品徹底失去了視力。」

    「暫時的失明要持續多久?」系密特好奇地問道。

    「多則一個小時少則十幾分鐘。」波索魯大魔法師回答道。

    「這已然足夠了啊在我看來它們是相當不錯的武器十幾分鐘的時間足夠結束一場戰鬥。」系密特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番話令波索魯大魔法師恍然大悟興奮之下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系密特已然將這些極為危險的武器偷拿了幾個塞進兜裡。

    「想要讓陽光緩慢地釋放出來應該怎麼做?」系密特問道。

    從興奮之中恢復意識的大魔法師回答道:「冥想並且找到裡面的核心然後念頌咒語咒語非常簡單『拉——特』就這樣。」

    一道陽光突然間從系密特手裡跳了出來感受著那微微的溫熱系密特幾乎沉醉在其中。

    「非常神奇可以在晚上當作燈來使用也會是一根不錯的火把沒有煙或許還能夠在水裡照亮可惜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用處。」說著系密特故作姿態地將手裡的水晶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對了我請您幫我的那件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你缺乏足夠的魔力所以即便能夠將那有限的魔力轉化成為閃電也根本不足以令你的度有明顯的提高事實上這還不如直接將魔力運用到我送給你的那件鎧甲上有效。」波索魯大魔法師淡然地說道。

    「能武士好像同樣不具有驚人的魔力為什麼他們就能夠出威力驚人的閃電風暴呢?」系密特忍不住問道。

    「這完全得歸功於他們身上穿著的那件鎧甲。此刻的你穿上那樣的鎧甲或許能夠出閃電風暴也說不定

    「不過因為精神力的特性不同你對於閃電能量的感應絕對不會像他們那樣強烈所以在運用方面也不會那樣有效。

    「我們這些魔法師同樣能夠通過精神力而並非是魔力來驅動某些魔法你想必看到過我施展一些小魔法根本就不用念頌咒語這便是運用精神力施展魔法。

    「不過對於比較大的魔法僅僅只是運用精神力將不足以支持魔法的運行這就需要用魔力來維持。

    「對於我們來說即便運用了魔法陣或者魔法物品如果想只依靠精神力來施展魔法的話仍舊相當困難。

    「我曾經告訴過你魔法師、你和能武士在精神力方面的區別魔法師的精神力弱而且不穩定但是擁有著絕佳的可變性:而能武士的精神力強勁穩定卻只對閃電能量有感應:你則介乎於兩者之間。

    「不過在魔力方面你卻和能武士極為相似雖然魔力的源泉仍舊是精神力但是迄今為止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清楚地知道其中的真正奧妙所在。

    「為什麼擁有著強大精神力的能武士並不具有同樣強大的魔力?以往我們一直以為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能武士早已經習慣於依賴那件鎧甲但是你的出現證明事實顯然並非如此。」波索魯大魔法師無奈地說道。

    「那麼是否能夠將能武士身穿的鎧甲變得小一些?以適合我穿著?」系密特忍不住試探道此刻他仍舊沒有死心。

    「恐怕無法做到對於和聖堂武士有關的那些魔法陣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夢寐以求、希望能夠揭開的絲題但是令人遺憾的是這樣的努力始終沒有成功。

    「無論是聖堂武士育成長的魔法陣還是你們進行精神力鍛造的魔法陣抑或是那個召喚閃電的魔法陣其中的奧妙我們始終無法理解。

    「雖然運用絲毫沒有問題不過不知道奧妙就沒有辦法修改就拿飛毯和我所乘坐的星辰來說它們全都是從能武士鎧甲轉變而來的那令我們飛翔在空中的魔法陣和能武士身上起到同樣作用的魔法陣一模一樣。

    「而召喚閃電的魔法陣其中的一部分只要稍微更改一點立刻就不起作用而那部分偏偏很大。

    「如果你不介意整天背著一副車輪的話我倒是能夠實現你的願望。」波索魯大魔法師回答道。

    對於那瘋似的度系密特確實無比心動不過當他的腦子裡面一跳出那愚蠢而又笨重的模樣他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雖然曾經有那麼一瞬間系密特甚至想到在波索魯大魔法師所說的那副巨大車輪四周遍佈利刃或許同樣能夠成為一件威力強勁的武器。

    不過這一瞬之間的念頭轉眼間煙消雲散。

    微微有些失落地退出了那座尖尖的高塔系密特開始思索起什麼時候應該啟程來。

    是乘坐那輛極為顯眼的馬車穿過沙漠呢還是孤身一人穿越山脈之間左右搖擺了好久系密特也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接二連三感覺遭受挫折的系密特獨自一個人坐在自家後花園的椅子上面。

    自從法恩納利伯爵離開之後這座宅邸就一直空著。

    塔特尼斯家族的威名以及上一任主人那淒慘的命運最終令北方領地之中每一個窺視這座宅邸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因為如此雖然名義上這座宅邸已算是無主之物已然成為了勃爾日城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購買的產業但是此刻卻仍舊空著而系密特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裡唯一的住客。

    有些孤獨又有些留戀充滿了挫折感的系密特像普通孩子那樣坐在椅子上雖然他的腦子裡面擁有歷代聖堂武士的記憶不過此刻他仍舊像其他任何一個小孩子那樣努力尋找著令自己開心起來的東西。

    玩弄了一會兒花園裡面的玫瑰此刻的花園已然不是當初那個聞名遐邇的花園雖然仍舊種滿了玫瑰花不過品種就只有那常見的十幾種而已。

    喪失了興趣的系密特開始掏摸起自己的口袋突然間他摸到了一件冷冰冰、有稜有角的硬東西。

    掏出來一看正是他從波索魯大魔法師的眼皮子底下偷出來的那幾顆封存著陽光的水晶。

    突然間一個念頭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既然陽光能夠被儲存起來或許閃電的能量同樣也能夠像陽光一樣被儲存?」系密特想到立刻他的心中再一次充滿期望。

    「反正我根本就用不著『閃電風暴』那樣龐大的能量也就用不著那龐大而又沉重的鎧甲只是不清楚那令閃電的能量得以儲存的魔法陣是否同樣很大?」系密特自言自語吾。

    雖然有那麼一絲擔憂不過系密特的心中不禁興奮起來此刻他最為關心的已然不是他的想法是否可行而是如何駕馭那狂、不受控制般的度。

    幾乎在下意識中他跳過了失敗的可能。

    這或許便是小孩子的思維方式證明。

    在聖堂一堆殘破的廢物堆裡面系密特不停地翻找著。

    他剛剛從那座高聳越城裡任何一座建築物的魔法師塔回來令他感到再一次失望的是那裡的魔法師竟然告訴他波索魯大魔法師正在進行一種不能被打擾和中斷的魔法修煉。

    按照那些魔法師們的說法波索魯大魔法師將會在明天清晨結束修煉。

    此刻一心想著擁有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度的系密特根本就等不及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陽。

    那種狂般的感覺是如此與眾不同自從成為聖堂武士以來系密特還是第一次找尋到自己完全駕馭不住的強大力量。

    向那些魔法師們詢問了一不能武上用來儲存閃電能量的魔法陣系密特便急不可耐地趕來了這裡。

    他在那些聖堂武十驚訝的注視下一頭扎進了這片垃圾堆。

    扔在這裡的全都是破碎到難以修整的鎧甲和武器它們中的大部分將被重新熔化並且鑄成新的武器。

    不過將這些特殊的金屬熔化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一個地方的聖堂都能夠做到。

    正因為如此聖黛向是等到這些殘破的金屬堆積到一定的數量之後才一起運往能夠熔化和鑄造它們的地方。

    而北方領地毫無疑問最為偏僻而又遙遠運輸的不便令重熔再造的週期變得比其他地方更為漫長再加上魔族的進攻令武器的折損大大增加正因為如此這裡早已經堆積了不少廢品。

    令系密特感到失望的是堆積在這裡的幾乎全都是彎刀偶爾有一、兩件能武士的用具也大多是頭盔和靴子之類的玩意兒這些東西上面並沒有看到他一直在尋找的魔注陣。

    看著眼前散亂的一堆金屬系密特感到非常失望。

    仔細想一想那些巨大得如同岩石一般厚實的鎧甲看上去確實不容易損壞。

    系密特信手撿起一支靴子無意之間翻了一下彷彿如獲至寶一般那個他一直在尋找著的魔法陣就在靴子裡面。

    看看這幾乎能夠容納得了自己整條腿的靴子靴子完全是用金屬打造而成的那兩個魔法陣就刻在兩側那兩塊最為厚實的金屬板上。

    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腰際一摸系密特這才現他並沒有帶著自己的彎刀。

    拎著那幾支靴子系密特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那個堆滿了垃圾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又要做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不過每一個人都相信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總是能夠令人大吃一驚。

    正因為如此當這個小孩向一個力武士借取彎刀的時候沒有人阻止。

    同樣當這個小孩拿著那幾片切割下來的厚實金屬塊請求一位能武士大師往裡面填充閃電能量的時候也沒有人感到驚訝。

    披著黯淡的月色系密特行走在蒙森特南部那連綿起伏的群山之中在夜色籠罩下遠處的那一座座山峰如同交錯的尖刀利刃。

    系密特猜想著自己的突然離去是否會再一次被那些熟悉自己的人當作是塔特尼斯家族那衝動喜愛冒險的性格的證明。

    不過他確實感到自己一刻都難以等待。

    只不過他有些難以確定無法等待的到底是前往括拿角探望玲娣姑姑和嫂嫂沙拉小姐那焦慮的心情還是進行那未知嘗試的渴望。

    一陣驚叫劃破了夜晚的寧靜用力甩著那麻痺的手臂剛才那陣猛烈無比的刺痛此刻仍舊未曾徹底消退。

    剛才那畢生難以忘懷的一擊並沒有讓系密特找尋到那瘋般的度感反倒是令他痛得差一點快要瘋了。

    看著手裡的這塊金屬系密特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嘗試下去只要一想到剛才那陣從來未曾有過的劇烈疼痛他便有些喪失勇氣。

    系密特確信雖然尋求力量的道理充滿著艱辛不過在剛才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可怕痛苦之中找尋力量的奧秘或許純粹就是自虐。

    咬緊牙關幾次想要放棄但是那曾經剎那間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度又讓他難以忘懷。

    同樣每當他咬緊牙關幾次打算繼續實驗下去那痛苦已極的感覺也令他剛剛燃起的勇氣立刻洩得一乾二淨。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閃電般地在正中央那個魔法陣上輕輕點了一下一陣滋滋聲中藍色電芒飛竄而起舔噬著那根可憐的手指。

    那可怕的感覺再一次將系密特的所有意識徹底吞沒。

    或許是因為事先已然有所準備或許足纖細的手指令傷害變得最小或許是那迅的一點並沒有讓閃電的能量找到足夠的宣洩之處當系密特重新在一片麻痺之中尋找回點點感覺的時候他感覺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般難以忍受。

    不過系密特絕對不會希望自己漸漸適應這種可怕的痛苦即便再渴望擁有力量也不會用這種辦法。

    看著手裡這副手套正是那厚厚的獸皮令自己的手免受傷害難道要全身包裹在獸皮裡面?

    突然間系密特感到那包裹在獸皮裡面的手套格外的溫熱他這才意識到在這炎炎的夏日之中穿著一套厚實的獸皮衣服是多麼怪異和不切實際。

    繼續試驗下去對於系密特來說絕對是萬萬不敢的但是就此放棄又令他感到難以做到。

    難以取捨令他再一次感到迷惘。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遠處顯露出點黯淡的光芒那微微晃動著的光線看上去彷彿是一盞燈。

    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天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系密特想像不出還有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趕路。

    更何況前方是一片樹林自從魔族的蹤跡出現在北方以來樹林已然成為了危險和死亡的代名詞。

    與此同時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附近除了幾個莊園也沒有任何城鎮。注視著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黯淡燈光。

    燈光並非朝著勃爾日城前進而是往樹林的更深處走去。

    這應該不會是魔族。

    系密特絕對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便是魔族並不懂得利用火。

    無論是用火來烹調食物還足用火照明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人見過魔族做出上述的任何一件事情。

    將精神力集中在耳朵和眼睛系密特從那垂死魔族得到的力量令他穿透了重重的樹林。

    雖然仍舊難以看清不過他至少已然知道在樹林之中正有一隊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著。

    這隊人顯然是為了令自己不至於暴露因此除了為開路的那個人手裡拿著燈後面的人都湊著闇弱的燈光前進。

    這些人的行動顯得鬼鬼祟祟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地跟了下去。

    雖然從來不曾練習過如何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行走那是刺客和殺手才需要練習的課程不過擁有著聖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仍舊輕而易舉地做到了這一點。

    輕輕用腳尖一點那強健有力的大腿肌肉所爆出來的力量便令他的身體朝前方疾射出好長一段距離。

    而系密特那低伏的身軀緊貼著地面如同乘風滑翔一般時而他用雙臂輕輕拍擊地面和兩旁的樹木這只是為了令身體保持平衡或者改變前進的方向。

    如同一片樹葉般往前飄飛又宛如一陣風掠過地面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並非是在奔跑反而更像是在飛翔。

    這種滑翔的感覺原本就令系密特感到欣喜雖然這離他最希望的像魔法師那樣在空中飛翔仍舊有一段距離不過此刻他已然稍稍滿足了對於飛翔的渴望和憧憬。

    就像其他小孩子騎著木馬幻想著自己騎著真正的戰馬在戰場上馳騁廝殺一樣系密特同樣也在乘風滑行般的飛掠之中尋找著飛行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總是那樣新奇和美妙。

    唯一讓系密特感到遺憾的是這場有趣的遊戲很快便結束了因為他已然緊緊地跟隨在那群人的身後。

    靠近之後系密特終於能夠看清這些鬼鬼祟祟的趕路者。

    令他微微有些驚訝的是這些人怎麼看都只不過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除了為的那個人手裡拎著一根棍棒就只有一個人拿著一把弩弓其他人全都沒有任何武器。

    這群人只有六個而已除了為的那個人其他人都背著沉重的行李。

    引路的人看上去四十上下年紀一臉的皺紋充滿了飽經風霜的感覺他手裡拎著一盞馬燈顯然是為了防止燈光外洩因此馬燈四周的合葉全都放落下來只剩下正前方那一點點昏黃的燈光。

    就是那一點點燈光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不過他非常確信如果是別人的話肯定沒有辦法注意到樹林裡面有人。

    這群人行走得並不迅事實上甚至只能夠用極為緩慢來形容一路之上好幾次有人跌跌撞撞地差一點摔倒在地。

    跟隨在這群蹣跚而行的人身後系密特同樣緩緩地挪動著如果不是此刻他的好奇心戰勝了其他的一切或許他早已經離開這群如同蝸牛般緩慢爬行的人。

    值得慶幸的是當天空漸漸出現一絲亮光的時候山坡開始變得平坦起來而且這裡顯然是下坡路那群人的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東方的天際漸漸白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潺潺流水的聲音。

    「加把勁就快要到了前面就是小鎮這兩天的路你們沒有白趕到了那裡你們就算是獲得了一半的安全。」那個為的人突然間說道。

    這一路之上始終沒有人開過口顯然這群人並不打算引起別人的注意。

    為的那個人開口之後其他人紛紛取下一支銜在嘴裡的木棍正是這些木棍保證他們即便遇到意外也不至於尖叫出聲。

    「這還只是開始接下去的路程是否更加勞累?」其中的一個人問道。

    「不或許可以這樣說最累的兩段路程之中的一段你們即將通過另外一段是翻越山u的路程那是至少需要花費十幾個小時的山路。」為的那個人說道。

    此刻系密特終於知道為那個人是此行的嚮導而他身後跟著的那些人顯然互相之間並不熟悉。

    「之後的路程全都是水路嗎?」又有一個人問道他的身上帶著的行李最少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他是這群人裡面最有錢的一個。

    「大部分是水路不過有時候也得下來走定畢竟不是在維琴河裡行船。」為的人淡然地說道。

    「水路得走多少時間真的像你們許諾的那樣絕對不會遇上魔族嗎?」又有一個人問道。

    「你們得做好準備將會在一條船上渡過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聽一些人說那才是旅行之中最為難熬的路程在船上可沒有地方讓你們四處走動。

    「至於會不會遇上魔族是誰對你們這樣許諾的?你們最好去問那個人。

    「我只負責帶路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訴你們之前的幾批確實相當順利不過也並非沒有遇到過魔族。

    「曾經有一艘魔族飛船從大家的頭頂上飛過那一次我差一點嚇傻了不過幸好那艘魔族飛船並沒有對我們起攻擊而且其後的幾天也再也沒有魔族出現。

    「我只能夠說但願我們這一次也能夠交上好運你們可以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裡到南方甚至坐船前往外國而我可以順順利利地拿到我的報酬。」那個嚮導說道。

    「你已經帶了幾批人過山口?」有人立刻問道。

    「大概八、九批吧剛剛打完仗那陣子比較多一些現在好像越來越少了。」嚮導回答道。

    「這樣算來你已經了一大筆財了為什麼還在幹這一行?如果我有那麼多錢我早就逃到南方去了。」另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怎麼說哪?這樣告訴你吧或許你可以說我貪婪我還想賺更多的錢要知道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能夠這樣容易地賺錢。

    「同樣你也可以說我戀舊無論如何我不想離開原來的地方這裡是我的家我的老婆和孩子、我的親屬和我的朋友全都在這裡。

    「我甚至還打算買幾塊地也感覺一下做莊園主的滋味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好像可以實現了。」那個嚮導說道。

    「一座被魔族佔領的莊園還會有什麼意義?」有人立刻不以為然地說道。

    「或許你屬於那種相信北方領地能夠守得下來的人我欽佩像你這樣的人。」另外一個人淡然地說道從他的語調之中完全可以聽得出他口是心非。

    「那倒未必如此我只能夠告訴你在我看來如果北方領地不安全那麼其他地方同樣不安全。

    「你們看見過那些魔族飛船魔族根本就不需要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攻擊下去她們可以到達任何一個地方攻擊任何一座她們想要攻擊的城市。」

    「北方領地畢竟已經兩次承受住魔族的攻擊單單這就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擬的所以如果要我選擇要嘛逃亡國外要嘛仍舊待在這裡。」那個嚮導說道。

    「精闢的論調你擁有著外表所不曾擁有的精明但願你能夠成功。」那個有錢人若有所失地說道。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將你們平安地帶到地方而你們將剩餘的報酬給我。」那個嚮導說道。

    說話問那潺潺的流水聲已然變得很大遠處樹林的一角顯露出一條蜿軀的河流這或許是維琴河的某一條支流反正在系密特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這條河的存在。

    在北方領地這樣的小河非常眾多大多數的地圖上甚至會將它們完全忽略只有西格那樣的人才會知道這些河流的存在。

    這條蜿軀的小河在不遠處一個急拐朝著東南方向奔行而去自然而然地留下了一片開闊的河灘。

    此刻正是盛夏季節是一年之中水量最為豐富的時候河水幾乎淹沒了整個河灘只留下靠近樹林的一小片干地。

    在那潺潺流水聲中。還攙雜著喧鬧嘈雜的說話聲。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掠到一棵大樹後面只見不遠處的一片並不開闊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地聚集著一些人。

    那些人大部分和自己一路跟隨的這群人一樣帶著厚重的行李或者拿著棍棒和馬瞪。

    只有兩個人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樹林裡面搭建著一座緊靠著大樹的兩層樓篷屋蓬屋裡面堆著十幾個大酒桶。說起這座蓬屋確實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

    那只不過是一排木樁上面擱著一層木板屋頂是用細樹枝條簡簡單單編織在一起弄成的。

    這座四面連牆壁都不曾擁有的蓬屋卻和四周的樹林顯得異常和諧就連繫密特也對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感到有些欽佩。

    那個令他感到有些與眾不同的人正悠閒地坐在蓬屋裡面背靠著酒桶打著瞌睡。

    至於另外一個人他的身份毫無疑問是負責站崗放哨的人高高爬在樹稍上的他不但將身體隱藏在茂密的枝葉之中身上甚至還披著厚厚的樹葉。

    看著那個模樣詭異的哨兵系密特猜想自己變成樹木的時候或許也是同樣一番模樣。

    他所跟隨的那群人筆直朝著蓬屋走去。

    「扎克你這一次帶的人好像又比上次少了一些。」那個坐在蓬屋裡面的人朝著這邊打招呼。

    「從北方領地逃出去同樣也是一件需要極大勇氣的事情。」那個嚮導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立刻轉過頭來對自己帶領的人說道:「說好的五百金幣就交給他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是否願意交更多的錢他同樣會給你們一些不同的服務。」

    「我的服務絕對有其價值。」那個坐在蓬屋裡面的人現在站了起來說道:「當然和這次旅行之中的任何一種服務一樣價格或許會令有些人感到貴了那麼一點。

    「船可能會在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到達這裡在此期間你們可以選擇住在我的旅店裡面同樣也可以選擇露宿。

    「為了大家安全起見路途的一路之上都是不能夠隨意生火的因此各位可以選擇在我這裡用餐或者享用各位自己攜帶的乾糧。

    「除此之外住在我的旅店裡面的客人可以優先上船。」

    看那個人的樣子頗像是一個惟利是圖的商人就連他說話的神態也看上去非常像一張微微有些肥胖的圓臉堆滿了標準的商人的微笑。

    不過他的眼角之中時而流露出來的目光卻又令他有別於普通的客商那是一個優秀劍手才會擁有的銳利目光。

    看了這個人一眼系密特多多少少對這裡的一切有些瞭解他猜想這些人的身份或許和當初那個同迪魯埃搶生意的傭兵頭目有些相似只不過這些人幸運地找到了一條更安全、同樣也更容易獲得金錢的門路。

    看著不遠處的樹林系密特開始思索起自己該怎麼做來。

    這裡離開勃爾日並不太遠不過眼前這群人只是希望從北方領地逃出去並沒有觸犯任何法律。

    至於那些嚮導和旅店老闆他們只是從中獲利而已同樣也絲毫沒有觸犯法律。

    雖然他確信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這裡的嚮導和旅店老闆一旦現有人跟蹤和窺探他們的秘密為了保證自己的財路不被斷絕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人。

    不過不想惹是生非的系密特同樣也不打算和這些只是想撈取一些好處的可憐蟲作對。

    或許自己應該繼續前進前往括拿角去看望玲娣和沙拉不過好奇心又驅使著他往前一探究竟。

    誰都不知道這條河流通往何方同樣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山口到底在何處。

    或許有朝一日這條道路將成為從北方領地逃離的唯一活路。

    當初他奇跡般得翻越奇斯拉特山脈的時候那條冰冷的、到處漂浮著尖利冰渣子的維琴河上游支流對於系密特來說是最有價值的安全的保障。

    系密特同樣也想到或許有朝一日這條隱蔽的沒有太多人知道的河流同樣也會成為最寶貴的財富。

    他或許可以不在意其他人不過萬一北方領地真得徹底論陷溫波特伯爵還是他的那位天性樂觀的教父總會令他有所掛懷。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像當初冒著生命危險翻越奇斯拉特山脈拯救母親和家人那樣再一次來到這片土地來幫助這些他所在意的人。

    或許會不過他並不敢作出這樣的保證。

    找到這條河流的源頭並且將它當作是一個在危急時刻可以派上用場的秘密告訴溫波特伯爵。

    系密特相信從自己這裡知道魔族的眼睛無法穿透河水、看到河裡面的東西的溫波特伯爵和教父毫無疑問會知道這個消息的價值。

    剛剛打定主意要跟隨在這群人身後的系密特突然間想起那條河流並不會憑空消失它永遠會在那裡。

    或許根本就用不著在後面跟隨這支行動緩慢的隊伍順著河流十有**能夠找尋到這些人所說的山口。

    這樣一來既不會浪費時間同樣也能夠達成他的心願。

    想到這裡系密特飛身朝著兩旁的樹林掠去此刻他唯一不想打擾的就只有那站在樹稍上眺望著遠方的眼睛。

    對於一個除了茫茫無際的大海、沒有地方不能夠通行的力武士來說想要緊貼著一條河而行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那壁立的岩石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有兩種選擇要嘛從遠處繞路而行要嘛從水面上過去除此之外別無其他辦法。

    但是對於系密特來說那些光滑的巖壁那刀片般尖銳鋒利的山石無一不是足以讓他通行的大道。

    對於系密特來說在樹林、山嶺之問飛縱跳躍絲毫不比在一馬乎用的通郡大道之上駕馬飛馳慢。

    突然遠處一道河灣逆流飄來一艘船那是山裡經常能夠看到的平底小船。平坦的底部不僅令它們吃水很淺而且在那些沒有水無法通行的地方還可以通過架設滾木的方式令它們繼續前進。

    如果說那些行駛在江河、能夠漂洋過海的船隻是箱式馬車的話那麼這些乎底小船便是在陡峭險峻的群山之中、同樣能夠行駛的輕便旅行馬車。

    事實上系密特曾經在他的教父比利馬上伯爵那裡見到過一艘異想天開的船隻。

    那正是一艘帶有兩個大輪子的平底小船一艘在教父的計畫中能夠前往任何地方的船隻。

    令小船得以逆流而上的原因是四個手持細長木槁的船工正輪流撐著船前進。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越有把握前方毫無疑問正是那些逃亡者逃離北方領地的山口。

    在一座座山峰問飛掠而過系密特已放棄貼近地面搜索他越來越感受到飛鳥所擁有的自由和開闊的眼界。

    站立在山峰之上遠處河流的走勢清清楚楚地顯露在他的眼前。

    用不著徘徊於河灣和狹窄的夾壁問也用不著和那密佈於河面上的蚊蠅進行無謂的搏鬥。

    突然間遠處的山坳之中那蜿軀曲折的河面之上顯露出另一條船的蹤跡。

    將那來自於魔族的絕視力揮到極致系密特凝視著那條小船。

    此刻他終於有些明白剛才那個旅店老闆為什麼會說在他的服務之中還包括優先上船。

    那些人的重量對於這樣一條平底小船來說並不是太大的負擔畢竟平底船的載重能力出了名的高。

    不過船上的空間有限要塞下那麼多人確實是一件極大的難題。

    想必那所請的服務就是正中央的兩排座位雖然只要一想到得這樣擁擠在一起整整坐上一個星期已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這樣的痛苦甚至足以令他感覺到那可怕的電擊也並非是最為難熬的事情。

    不過和坐在兩側的那些人比起來能夠得到中間位置的人實在是幸運無比。

    那半蹲半跪的模樣甚至令系密特懷疑船上的那些人到底是耐力驚人還是徹底麻痺?

    系密特只能夠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眼前這群逃亡者不過一想到當初那些跟隨在自己的車隊旁邊拚命奔跑的逃亡者們一時之間系密特又不知道應該說到底是誰更加可憐了。

    將這些不可能得到答案的疑問全都甩在腦後系密特繼續往前趕路他可絕對不想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在這條崎嶇而又隱蔽的河流之中。

    此刻他所想的是遠方的玲娣姑姑和沙泣小姐。

    從自己這裡得到那個糟糕透頂的消息的溫波特伯爵肯定會將這個消息轉告文思頓姑夫即便再怕老婆也總會想些辦法讓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前往更為安全的所在。

    系密特猜想或許文思頓同樣會採用欺騙的手法。

    雖然這個傢伙在玲娣姑姑教訓自己的時候總是口口聲聲說欺騙是最不好的行為不過這個傢伙毫無疑問也非常清楚對於玲娣姑姑來說欺騙永遠比勸服更能夠起到作用。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猶豫的是不知道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她們兩個女人的智慧疊加在一起是否會過文思頓的那點小聰明。

    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因為在他看來文思頓並不擅長撒謊和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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