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迷漫在蜿蜒的群山之中那蒸騰的濃霧給人以灼熱的感覺而且顏色也與眾不同別的地方的濃霧全都是白色的而這裡濃霧卻彷彿染上了墨汁一般灰濛濛的。
在這片濃霧之中到處能夠聽到沉重的鐵錘擊打鐵砧出的聲響這種聲響此起彼伏、連綿不決。
除此之外還有那嗤嗤的鋼水澆注的聲音不絕於耳伴隨著這令人耳麻的聲響更多的濃霧蒸騰起來。
埃隆河--維琴河的諸多支流之一從群山深處遠遠而來蜿蜒著流淌過那團濃霧所在的地方又蜿蜒著流向遠方。
它來的時候帶著冰雪覆蓋的雪峰的嚴寒和清澈但是當它離去的時候河面就如同煮開了一般冒著陣陣熱氣而且河水變得如同墨汁一般。
太陽從群山中升起將濃霧驅散露出了一座蜿蜒環繞在群山之中的城市。
這是一座非常奇特的城市它的街道沿著山脈盤旋而上山坡上建造著一排排低矮的平房。
和街道相互貫通的是一條條鐵軌這些鐵軌如同叢林裡面的樹根一般盤繞得到處都是。
河灘邊上佈滿了噴吐著火舌冒著濃煙的工廠那震耳欲聾的噪音全都是來自這裡。
城裡唯一像樣一些的建築便是那幾座山頭上的要塞。
這便是被譽為財富之城的波爾玫而此刻從京城拜爾克的統帥部出的緊急命令剛剛到達最高大雄偉的那座城堡。
這座城堡是北方軍團的前線指揮部與此同時也是北方軍團統帥葛勒特將軍的宅邸。
但是此刻那份原本應該由葛勒特將軍親自接收的命令卻滯留在了葛勒特將軍的副官的手裡。
看著這封緊急命令這位副官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為好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坐在旁邊辦公桌上的一位年邁的老將軍看到了他手中的那份文件。
「你手裡的是什麼?」老將軍問道。
「安奧格隆將軍這是塞根特元帥以統帥部名義剛剛給葛勒特將軍的緊急命令命令葛勒特將軍派出兵團增援正在執行緊急任務的系密特。塔特尼斯勳爵匯合的地點是固昆嶺。」
「葛勒特將軍正在前往索系羅視察那裡的防禦部署的半路上現在由我暫代指揮官的職責這份緊急命令也由我來處理。」那位老將軍不以為然地說道。
從那位副官手裡取過統帥部的命令看了一眼上面特意加注的緊急字樣這位老將軍自然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和延誤。
「是否需要詢問一下參謀長的意見這裡還有一份附函我還沒有看過我的級別不夠。」那位副官問道。
「全部都拿過來好了我會處理這件事情這是必須立刻執行的緊急命令不能夠有絲毫耽擱而葛勒特將軍不再這裡身為副手的我暫時代替行使統帥權。」
一邊翻越著鋪開的地圖這位老將軍一邊接過那位副官遞給他的文件。
「啊--找到了固昆嶺真夠遠的居然在扎昂昆山脊的盡頭從這裡派兵前往那裡得好幾天時間那裡是特賴維恩堡壘的防地只有通知克曼狄兵團前往增援才能夠趕得上。」
將那份命令重新遞給那位副官這位老將軍說道:「現在你幫我將這份命令轉往特賴維恩堡。」
「這份命令上說要增援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員派遣克曼狄兵團是否?」那位副官有些擔憂地問道。
「這只是通常處理而已至於你剛才所說的那些好像不是你我所應該擔心的事情沒有任何一位真正的軍人會拒絕執行命令我相信克曼狄伯爵絕對是個真正的軍人。」
看著那位副官有些猶豫不決那位老將軍的神情變得嚴厲起來。
將那位副官打走那位老將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裡捏著一份文件。
這位老將軍想起自己讓那位副官轉命令但是卻忘記了這份附函。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將那份附函扔在了那位副官的辦公桌上。
……
那份來自千里迢迢之外的拜爾克的統帥部的命令在晌午時分到達了克曼狄伯爵的手裡。
命令被一個字不差得轉到了他的手裡但是缺少了那份附函這份命令顯然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剛剛從兵營之中巡視回來克曼狄伯爵從自己的參謀手裡一接過這份命令他立刻皺起了眉頭。
朝著自己的參謀看了一眼從參謀長的眼神之中同樣也能夠看到一絲憂慮。
「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克曼狄伯爵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說道。
「我去召集大家或許能夠找到對策。」那位參謀長說道。
在特賴維恩堡那狹小擁擠深處於地下的會議室裡面克曼狄伯爵這位上一次戰役的英雄此刻正皺緊了眉頭坐在會議室的一角。
而他所信任的軍官們同樣皺緊了眉頭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此刻正傳遞在他們手裡的那張紙條。
紙條上簡短地寫著「前往固昆嶺等候增援系密特。塔特尼斯勳爵。」
「大家有什麼樣的看法不妨說出來這裡沒有其他人。」克曼狄伯爵無精打采地說道。
會議室裡面的所有人自然知道克曼狄伯爵因為什麼原因愁眉不展。
沒有人說話那張紙條轉了一圈之後最終回到了最靠近克曼狄伯爵的那位參謀長的手裡。
「我猜也該輪到我們了。」克曼狄伯爵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說道。
「或許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那位參謀長安慰道。
「怎麼沒有那麼糟糕?我們在勃爾日的盟友已然倒台我相信他們在酷刑下痛苦哀嚎的同時肯定說了許多事情而這些事情之中又肯定有很多和我們有關。」
「我同樣也相信國王陛下的手裡肯定有一份記錄我甚至猜測在那份記錄的旁邊還有對於我們的判決。」
「現在恐怕是將那些寫在字面上的判決付諸實施的時刻到了解決了我們的盟友從我們的盟友和感到膽戰心驚的其他人手裡弄到了足夠的軍費並且用這筆軍費安撫了北方軍團之中一部分軍官和士兵自認為已然控制住局勢的國王陛下顯然打算騰出手來對付我們。」克曼狄伯爵用極為低沉的語調說道。
「可是不明白讓我們前往固昆嶺算是什麼意思?」底下的一位軍官問道。
「幾天前聖堂派出了一百多名聖堂武士還來了一個魔法師和一些神職人員突然間來到了固昆嶺如果我的設想沒有錯誤的話在固昆嶺附近肯定出現了魔族甚至有可能是一支魔族大軍。而這一次拜爾克的統帥部親自下令讓我們增援固昆嶺顯然是打算和魔族進行一場會戰。」克曼狄伯爵歎息了一聲說道。
「各位應該非常清楚和魔族進行戰鬥除了依托堅固的防禦工事就只有依靠隱藏在水幕籠罩之中起突然襲擊而在山嶺間對魔族起主動攻擊從來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那數次穿越奇斯拉特山脈的嘗試足以證明這件事情能夠從那裡活著出來的迄今為止為人所知的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個人而已。」
「正因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應該最為清楚這件事情而這道命令偏偏讓我們增援那個小孩同樣這也意味著那個小孩將是這一次行動的指揮者。」
「曾經成功穿越奇斯拉特山脈的他或許有辦法再一次逃脫性命而那些聖堂武士只需要緊緊跟隨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同樣可以保存下來至於那位魔法師神奇的魔法力量令他們最為安全。真正有可能喪失性命的就只有我們這些前往增援的軍人。」克曼狄伯爵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另一位軍官問道。
「或許是國王陛下並不希望公然判決我們有罪畢竟我們是上一次戰役的功臣而且對我們進行公然的逮捕和審判會令北方軍團士氣動盪甚至導致國王陛下喪失軍人們的忠誠和信任。」
「正因為如此只能夠假手魔族來施行陛下所希望的裁決如果我們全都死在了魔族的手裡只需要一張慰問的旨意只需要追贈幾個華而不實的頭銜對於國王陛下來說他所有的麻煩便徹底不存在了。」克曼狄伯爵說道。
「或許陛下最希望的並非是我們全都被魔族殺死而是我們和魔族同歸於盡。」一個參謀打扮的中年人突然間插嘴說道。
那位參謀長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同樣也是我的看法不過我的看法稍微樂觀一些我相信固昆嶺那邊肯定將生重大事情。要不然不會聚集那麼多聖堂武士在那裡還派遣了魔法師協助。」
「而且我相信國王陛下會更願意看到魔族被我們消滅而不是我們和魔族同歸於盡畢竟我們和我們曾經的盟友並不一樣他們可以說全都是有害無益的蛀蟲而我們或許未必會令那位陛下喜歡但是毫無疑問我們始終在替他守衛疆土。」
「正因為如此我對於這個命令的看法是國王陛下希望獲得勝利卻未必會管我們的死活。我們不得不完成命令驚人的犧牲和巨大的損失在所難免這裡在座的各位或許將無法再一次重聚。」
「除此之外我還相信如果這一次的戰鬥以勝利告終我們所能夠得到的將是活下來見到親人和朋友的喜悅國王陛下的賞賜無疑會給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畢竟我們的職責僅僅只是增援。」
「但是如果戰鬥以失敗結束毫無疑問我們將會在另外一個世界重聚到了那個時候正如團長剛才所說的那樣陛下所需要拿出的就只是一份撫慰的旨意而已。」
這位參謀長的話令所有人沉默不語過了好半晌最終還是克曼狄伯爵打破了沉默:「你是我們的智囊你倒是說說此刻是否還有一條活路展現在我們眼前我不打算去要求那無謂的榮耀和塔特尼斯家族的爭鬥已然令我精疲力竭他們是受到幸運之神眷顧的寵兒幸運的光輝總是籠罩在他們身上。」
那位參謀長皺緊了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我只能夠想到第一步此刻我們根本就連即將面對什麼都不知道自然無從談起具體的計劃。」
「第一步說穿了就是消極對待統帥部的命令我們絕對不能夠顯露出拒絕執行命令拒絕前去送死的樣子這只會令我們的處境更為艱難不過我們可以找尋一些藉口在沒有弄清情況之前暫時不派遣大部隊前往增援只是一支人數較少的先頭部隊前往那裡即便有所損失損失也不會太大。」
「雖然先頭部隊有可能全部犧牲但是卻能夠為後續的部隊爭取時間和應對的餘地。這並非是搪塞更不是拒絕執行命令小心謹慎將是我們最好的藉口而後續的援軍更是推搪的理由。」
「不過唯一的難題便是由誰來擔當先頭部隊統帥的職責各位應該非常清楚擔任這個使命的人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話音剛落那些軍官之中將近半數的人都站了起來向前跨了一步。
那整齊一致的動作甚至令他們自己都感到大吃一驚。
「全都給我坐下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支先頭部隊只能夠由我親自率領雖然我們擁有足夠的理由不過仍舊有人會看出我們是在消極對待這道命令。」
「只有我親自率領那只先頭部隊才能夠推搪國王陛下耳邊的口舌除此之外如果真得身陷險境平心而論你們之中有誰比我更加瞭解魔族的行動有誰比我擁有更加豐富的對抗魔族的經驗?」
「即便做最壞的打算這次行動萬一徹底失敗我喪命身死的消息越早到達國王陛下的耳朵裡面對於這支兵團來說或許會更多一分獲得保全的機會。」
「或許內閣和參議院裡面的各位對於克曼狄兵團之中的每一個人充滿了憤怒和痛恨不過我相信在國王陛下的心中所痛恨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活著陛下恐怕寢食難安我死了他或許會想保全這支兵團。」說到這裡克曼狄伯爵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的神情顯得異常無奈甚至有些絕望。
會議室裡面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夠站出來給予他們的長官以安慰因為他們知道克曼狄伯爵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真實的。
……
在山嶺叢林裡面等待了兩天時間雖然系密特用狩獵來打時間並沒有令他感到寂寞和憂愁。
但是仍舊未曾看到增援的人馬到來而那堆積在谷地之中的積雪卻已然有融化的跡象卻令他感到有些心情焦慮。
畢竟此刻是炎炎夏日雖然北方的天氣不像京城拜爾克那樣炎熱不過卻遠比維持積雪不融化的溫度出許多。
除此之外系密特同樣也擔心那些魔族從裡面挖開厚厚的堆積的碎石和冰巖脫逃出來。
只要回想一下被埋在那座山峰底下的魔族的數量便可以想像那些魔族想要挖開一個逃生的缺口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焦急之中等待了兩天的系密特終於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焦慮他決定再一次進入那個魔族的基地。
站在一道低緩地山坡之上系密特的記憶之中下方便是那個巨大的洞穴這裡同樣也是波索魯大魔法師在計算之中特意照顧的地方因此堆積在這裡的岩石的冰塊遠比其他地方更多也更為厚實。
系密特用腳跺了跺地面表層漸漸融化的積雪重新又被凍結了起來使得整個地面凍結成為一塊巨大的堅冰。
系密特四處尋找著當初他進入的那條縫隙雪崩的威力雖然震撼人心不過系密特猜想這場雪崩還不至於改變整個山峰的構造。
唯一令他感到頭痛的便是他只能憑藉記憶尋找那條縫隙的位置以往的那些參照物那些土坡和草叢早已經被埋在了厚厚的冰層底下。
敲開了**個錯誤方位的冰層之後系密特總算找到了他極力搜索著的縫隙。
當初從這裡逃脫出來他確實花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再一次進入這裡倒是輕而易舉。
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樣那氣勢恢宏威力驚人的雪崩並沒有波及到山峰內部和當初他第一次通過這裡的時候所不同的是巖壁顯得更為潮濕而順著坡道流淌下去的水更多了一些。
事實上到了縫隙的後半部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正浸泡在溪流之中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融化了的雪水帶著刺骨的冰寒不停地沖刷著他的身體。
系密特無比慶幸身為聖堂武士的自己擁有精純而又深厚的生命能量要不讓此刻他恐怕已然凍結成為一具堅硬的屍體。
不過那不停沖刷而過的冰冷雪水仍舊令他感到手腳麻木事實上當初他在那個冰洞之中居住了那麼久也沒有感到過象此刻這樣難熬的感覺。
與此同時系密特總算明白當初蓋撒爾大師將生命能量傳遞給自己是多麼巨大的決斷和犧牲如果不是為了這樣的話當初自己恐怕已然死在了奇斯拉特山脈那冰冷的河水之中而蓋撒爾大師或許能夠活下來憑藉他那雄厚無比的生命能量他完全可以忍受後背的傷勢。
順著濕滑的坡道系密特迅滑落進當初他逃生的那條山壁上的狹窄縫隙。
這裡曾經是如此難以通行但是此刻寬敞得足以讓系密特站直身體走出去。
原本狹窄的縫隙已然被腐蝕成為一個橢圓形的大洞。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從洞口走出來洞口已然變成了河灘從山巖之中流淌下來的雪水就堆積在這裡。
原本被撕裂開來的網膜已然被重新修補好系密特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割開網膜不過這一次他再也用不著使用那柄長長的彎刀波索魯大魔法師讓那頭鷂鷹給他帶來的諸多工具之中有一把鋒利的小刀。
感受不到魔族眼睛巡視的目光系密特直接破開了一道缺口他從缺口探頭往裡面張望。
和當初他看到的景象比起來此刻已然面目全非。
大部分地方已然被沉重的積雪壓得坍塌下來只有緊靠著山崖的地方還有一些空隙。
那些巨大的孵化器看上去全都已然凍結起來表面蒙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孵化器之中還未曾成長起來的魔族顯然不可能存活下來。
四周看不到一個魔族的身影也聽不到一絲聲息。
順著山崖的縫隙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著。
一路之上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魔族考慮到那異常寒冷的溫度系密特倒是完全能夠理解其中的原因。
同樣這也令系密特擁有了一絲希望或許那些被捆在山峰裡面的魔族同樣已然被寒冷全部活活凍死。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突然間他聽到遠處傳來陣陣聲響。
將那奇特的鎧甲覆蓋在自己的身上為了保險系密特割開了網膜在網膜的內側穿行。
當他接近了那聲音出的所在系密特才小心翼翼地割開一個極小的缺口將眼睛湊近缺口仔細觀瞧。
令他感到震撼的是前方一塊很小的地方躺倒著難以計數的魔族屍體那些死去的魔族幾乎毫無例外地蜷曲著身體。
其中的一些屍體已然蒙上了一層潔白的冰霜看上去已經死去很久。
在這橫七豎八躺倒一地的屍體當中十幾個還活著的魔族正奮力往前挖掘著其中的一個魔族士兵看上去行動已然頗為遲緩一副即將凍斃的模樣。
看到這番景象系密特立刻便猜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顯然魔族打算不惜一切代價打通通往外面的道路。
但是積雪下的嚴寒對於這些害怕寒冷的生物卻是最為致命的武器。
正因為如此魔族只能夠用前仆後繼的辦法挖掘生路。
不過系密特始終無法弄明白魔族為什麼不蜂擁而出一起動手或許那樣做早已經挖開了一條缺口。
正當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間一陣冰巖碎裂的清響傳入他的耳朵裡面。
緊接著那些正在挖掘著的魔族頭頂上的冰巖猛然間坍塌了下來。
這一次的坍塌並不能夠和那場雪崩相提並論不過仍舊在轉眼間將已然挖掘出來的那條通道完全堵塞了起來。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暗自感到慶幸同樣他也已然知道是什麼阻止了魔族順利逃脫。
稍稍放下心來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變成了其中一個魔族的模樣朝著洞口走去。
洞口並沒有站立著魔族士兵系密特看了一眼腳下的冰霜立刻明白這是什麼原因。
放心大膽地進入那深邃的洞穴不過他仍舊時刻保持著警覺魔族士兵並非是他所擔心的對象他唯一擔憂的是那些魔族眼睛。
此刻還無法證明這些洞穴之中肯定沒有魔族眼睛存在。
按照腦子裡面的記憶系密特沿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著。
這一次他擁有足夠的時間。足以讓他能夠悠閒地在魔族基地之中四處遊蕩搜索上一次未曾現的秘密。
遠處一群站立著的魔族引起了系密特注意這些魔族圍攏在一個巨大的坑洞旁邊。
系密特立刻變成了它們中的一員圍攏在這裡的全都是魔族之中的農民。
走近那個巨大的坑洞坑洞底部那僅有的一灘黑紫色的稀泥令系密特想起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應該是當初他所看到的那個最為繁忙的製造食物的所在。
系密特記得當時自己還感到十分好奇想要知道魔族到底是如何製造它們的食物。
此刻乾涸的深坑終於令系密特知道了其中的奧妙這個巨大的深坑看上去就像是某種生物器官。
那軟綿綿的底部仍舊在不停地蠕動著四壁還不停地滲透出透明的黏液那些圍攏一旁的魔族之中的農民此刻正一個挨著一個站到正中央的凹坑旁邊。
從那個凹坑裡面不停地吐出他曾經看到過的那黑色的圓球。
看著這無比巨大而又詭異的器官一般的東西系密特不由得想起了當初他躲藏在那座孵化器裡面時的感覺。
曾經有一霎那他感到自己的精神意志隨著那孵化器相連的紐帶迅無比地在整個基地之中漫遊了一遍。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詭異同時又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是當初自己被還原成為胚胎進行**重組時候的感覺。
難道這整個基地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無比令人難以想像的生物?
如果是生物的話那麼毫無疑問肯定擁有致命的弱點和要害只要成功地擊中那個要害便能夠徹底摧毀這個龐大無比的基地。
系密特一想到這一點便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他要盡快找到那個要害所在的位置。
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這個洞穴系密特繼續往前搜索著前方漸漸能夠看到越來越多的魔族有些甬道之中魔族士兵甚至緊緊地擁擠在一起。
這些魔族士兵的數量令系密特大吃一驚他實在未曾想到經過了那等毀滅性的打擊魔族的數量仍舊如此眾多。
遠遠看到魔族士兵擁擠在一起系密特便不敢繼續前進他繞開那裡朝著其他甬道而去。
不過系密特很快便現靠近中心那個他曾經潛入的洞穴附近全都擁擠著魔族士兵。
那裡是否便是魔族的要害和弱點?系密特不禁想到。
但是想要證實這件事情除了潛入進去探察個究竟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但是要潛入那擁擠在一起的魔族士兵之中這件事情談何容易。
系密特費盡心機思索了好一會兒功夫之後才打定主意先將他的現告訴波索魯大魔法師再說。
他退到一個角落之中從插兜裡面取出了那枚水晶無意間波索魯大魔法師給他的那張羊皮紙也給掏了出來。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羊皮紙上居然顯現出新的字跡。
小心翼翼地抖開羊皮紙系密特將身體背轉緊靠著那個角落。
羊皮紙上的內容令他感到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波索魯大魔法師曾經許諾過的增援人馬終於到來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北方軍團派遣而來的增援兵團。
剛剛在洞中甬道裡面看到過那擁擠在一起的無數魔族士兵的系密特此刻確實感到無比欣喜和寬慰至少他終於再也用不著孤軍奮戰。
顧不上四處搜尋魔族基地的要害所在系密特迅鑽出了那深藏在山峰之中的洞穴。
從那條瀑布般的縫隙鑽了出去系密特不得不再一次忍受那刺骨的冰寒不過他現這一次水流要小了許多。
當他成功地鑽出山坡口的那道縫隙他終於明白那是什麼原因天空中一輪明月高高懸在那裡此刻已然是深夜。
夏季的夜晚雖然算不得寒冷不過卻無法令那厚厚的積雪迅融化。
空曠的堆滿積雪顯得潔白一片的山谷盆地之中仍舊看不到一絲人的蹤跡系密特運用那來自魔族的能力極力遠眺。
在山谷外的一片叢林之中系密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絲火光不過被厚厚的積雪所阻擋他難以看到更多東西。
……
遠遠地便看到了站立在高高樹冠上的魁梧高大的身影那是正在站崗放哨的聖堂武士。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突然間感到異樣的親切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和蓋撒爾大師通行的那個時候。
輕輕縱身一躍半空中在一根伸延而出的樹枝上用力一蹬藉著樹枝彈起的力量系密特飛上了那高高的樹冠。
遠處那名聖堂武士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一切同樣也已然知道對方的身份。
能夠做到這樣動作的只有聖堂武士而聖堂之中只有一個不願意公開承認自己身份的聖堂武士擁有著矮小的個頭和看上去纖弱的身體。
「塔特尼斯勳爵?」那位聖堂武士儘管已然知道了來者的身份仍舊詢問道。
「我喜歡別人叫我系密特。」小傢伙笑著說道:「來了多少增援部隊?誰是這支增援部隊的領?」
「我們總共八十四人聽命於塔登大師二十五名能武士由巴莫雷大師率領岡薩雷斯祭司帶領七名神職人員魔法協會也派遣了卡休斯大師協助我們除此之外還有由克曼狄伯爵率領的一支一千五百人的小隊他們負責保護我們的退路。」那位聖堂武士回答道。
當聽到最後那個名字的時候系密特的神情微微有所變化同樣他也從那位聖堂武士那語焉不詳的話語之中猜到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反而令系密特感到輕鬆許多他原本就不打算和克曼狄伯爵深入交談現在連面都用不著見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
一叢篝火邊圍坐著一圈人。
這裡的每一個人系密特都非常熟悉那巨人般異常魁梧的塔登大師是他所見過的聖堂武士之中最接近他的選擇的一位聖堂武士。
巴莫雷大師穿戴著全副鎧甲坐在一邊這倒是系密特第一次看到在他記憶中以往這位大師總是跟隨在葛勒特將軍身邊充當保鏢。
而卡休斯魔法師更是老相識唯一令系密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岡薩雷斯祭司居然也和他早已經相識他出生時的受洗儀式便是這位祭司主持的。
「你們帶來了多少爆炸藥劑?」系密特看了一眼堆放在遠處用油綢包裹的那幾個箱子問道。
「兩千公斤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在固昆還有一千多公斤。」卡休斯魔法師笑著說道在火光映照下他那顆光頭更顯得亮。
「這裡的每一個人在臨出的時候都受過訓練懂得如何製造炸雷。」那位巨人般的大師補充道。
「這是我最感到高興的消息我剛剛從山峰的裂隙之中進入魔族的基地非常遺憾雪崩雖然將魔族基地的外圍部分全部摧毀但是裡面的魔族卻仍舊安然無恙。」
「我無法繼續探察不過可以肯定魔族的數量令人震驚而且此刻魔族正拚命挖掘想要逃脫出去如果不是因為冰巖多次坍塌將它們挖掘出來的洞穴重新堵塞起來的話恐怕此刻魔族已然滿山遍野。」
「我們是否能夠通過那道裂隙進入魔族基地?」塔登大師問道。
系密特看了一眼塔登大師那巨人一般的個頭搖了搖頭。
「或許能夠將縫隙開得更加大一些。」塔登大師說道。
「我們手裡有炸雷。」卡休斯魔法師提醒道。
「我不知道是否可行當初我打通那條縫隙花費了好幾天時間而且挖掘過程中好幾次差一點令縫隙坍塌下來。」系密特說道。
聽到這樣一說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他們已然明白了此刻的處境。
幾天時間或許已然足夠魔族挖通冰層而用炸雷打通縫隙或許反而引起坍塌將原來那道好不容易挖掘出來的縫隙封閉起來。
篝火晃動彷彿預示著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重要。
……
當黎明的陽光將東方的天際照耀得漸漸白西面還仍舊籠罩在一片幽暗和陰沈之中。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雜亂的足跡一隊人馬圍攏在山坡之上。
那位巨人般的大師看了一眼那個小洞他知道自己終於不得不放棄那個洞口實在太小他甚至連一條腿都塞不進去。
「我們就按照計劃在外面防守絕對不會讓魔族挖開冰層逃出來裡面的事情就麻煩你了只能夠讓你孤軍奮戰真令人感到遺憾現在我終於現太過魁梧的身體也是個麻煩。」這位巨人般的聖堂武士大師說道。
而此刻那位魔法師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捆又一捆炸雷用鋼絲穿起來。
「我仍舊不敢肯定這些油綢絕對能夠將水隔絕在外面可惜我們手裡沒有臘或者火漆那樣就可以稍微保險一些。」卡休斯魔法師滿懷遺憾地說道。
將鋼絲的一頭繫在自己的腰間繫密特腳朝下倒轉著鑽進了那個窄小的洞口。
突然間那位正在忙碌著的卡休斯魔法師好像記起什麼似的叫住了系密特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袋子說道:「帶上這個這是波索魯大魔法師讓我給你的。」
系密特好奇地打開那個口袋只見裡面滿滿地裝著窺探水晶。
苦笑著將這些水晶塞進身側的插兜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朝著下面滑去。
而在洞口那位魔法師同樣神情緊張地拽著鋼絲的另一頭他看著鋼絲一點點地進入那個洞口同樣也帶走了那些捆綁在鋼絲上的炸雷他的嘴裡始終唸唸有詞不過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這個咒語絕對管用。
順著那已然非常熟悉的縫隙系密特朝著下方滑落下去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季黎明時分的氣溫總是最為寒冷正因為如此四周的水也顯得比原來稀少這令系密特感到稍稍有些放心。
不過他同樣也知道一件事情夏季的黎明非常短暫他必須在盡快的時間內通過這條危險萬分的縫隙。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四周的水流開始漸漸變得大起來這是日出的信號系密特開始和太陽升起的度賽跑但是與此同時他還得時刻注意他的身後拖拽的那些炸雷。
雖然卡休斯魔法師的魔法看起來有效鋼絲彷彿被無形的框架固定住了一般總是懸浮在縫隙正中央不過系密特仍舊不敢肯定這個魔法能夠支撐多久。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系密特終於穿過了那條狹窄的縫隙。
將最後一捆炸雷從那條縫隙之中拽出來系密特猛扯了兩下鋼絲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證明自己已然平安到達了底部。
鋼絲沒有再放下來緊接著原本被無形的支架托住的鋼絲垂落下來顯然那位魔法師已經撤除了他的魔法。
系密特將那些炸雷背在背後朝著洞口走去。
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不過背上的這些炸雷也有好幾百公斤幸好系密特是個聖堂武士這些重量對於他來說還算不得什麼。
重新鑽進了那個山洞令系密特感到更為放心的是洞口的冰層顯然又坍塌了一次昨天離開的時候挖開的地方再一次被堵塞了起來。
洞口附近的地方仍舊看不到一個魔族的蹤影系密特放心大膽地在這裡遊蕩著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那些空曠而又巨大的洞穴。
這些洞穴顯然是半天然半人工挖掘而成的有許多粗壯而又巨大的石柱牢牢地支撐住頂部。
昨天晚上系密特已然從卡休斯魔法師讓他看得影像之中知道那些魔族非常巧妙地將每一層的支柱全都建造地堆疊在一起正是這個原因使得山峰之中雖然被挖掘得千瘡百孔但是始終未曾倒塌。
不過這些支柱毫無疑問又是魔族基地之中的一個最為致命的弱點較底層的支柱如果一旦斷折或許整個基地都會徹底坍塌下來。
這真是系密特再一次潛入這裡的使命和職責。
將其中的一捆炸雷解開解開的炸雷就彷彿是一條腰帶只不過這根腰帶是由十根拇指粗細的管筒整整齊齊排列而成。
系密特將這條威力無窮的腰帶小心翼翼地繫在正中央的那根巨大的石柱身上。
一個洞穴接著一個洞穴系密特在洞口附近那些沒有多少魔族靠近的地方全都捆綁好了炸雷。
這是昨天晚上他和眾人商議的結果即便不能夠引起整座山峰徹底坍塌也至少要用崩落的岩石將洞口嚴嚴實實地封閉起來。
這樣就算冰雪融化了那些魔族仍舊難以逃脫出來。
留下最後五捆炸雷系密特開始朝他不曾進入的地方走去。
卡休斯魔法師只是希望他盡可能設法進去查探一下而系密特自己也有冒險嘗試一下的打算成功地一下子消滅了那麼多魔族的他突然間膽子變得大了許多那些飛行惡鬼曾經給予他的擔憂已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退。
所有的通道仍舊擁擠著魔族在嘗試了好幾條道路之後系密特甚至開始有些失望了突然間空氣之中迷漫著的一股微微的酸味引起了他的注意。
系密特變成了一個魔族之中的農民朝著一群魔族士兵擠去他用那件奇特的鎧甲變化出來的兜囊正好掩蓋住背後背著的那幾捆炸雷。
當他快要接近那些魔族士兵的時候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猛然間揪了起來他絲毫沒有信心那些魔族會讓開更沒有信心不會被那些魔族看出破綻。
擠進那些魔族士兵之中令系密特感到驚訝的是什麼都沒有生只是被擠到的魔族會向一旁推開雖然心中仍舊充滿了緊張和擔憂不過系密特開始好奇地打量起這些魔族來。
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這些魔族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甚至好像沒有絲毫的知覺。
有一些被他擠得歪倒的魔族就傾斜著靠在身邊的魔族身上而絲毫沒有重新站直的打算。
如果不是從那偶爾睜開的眼睛裡面能夠看到一絲生命的氣息如果不是耳邊儘是一片輕微的呼吸聲系密特甚至以為所有的魔族都已然死亡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這詭異莫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議他甚至掏出一枚水晶安在了其中的一個魔族的頭上那個魔族只是睜開眼睛無神地朝著四下張望了兩眼便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冬眠?突然間一個靈感從系密特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從小就跟隨著姑夫在森林裡面打獵系密特自然非常清楚有許多動物擁有著冬眠的習性。
動物是為了渡過嚴寒的冬季而陷入冬眠不過冬季並不是直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嚴寒的冬季很難找到填飽肚子的食物正因為如此有些動物就只能夠依靠冬眠來減少活動進而減少需要攝取的食物。
系密特立刻明白了問題的根源那已然乾涸的製造食物的器官同樣也能夠給予他足夠的證據。
知道自己暫時還算安全系密特在鼻子的引領之下徑直朝著那出酸味的地方擠去。
那是一個巨大的洞穴還沒有接近洞口系密特便已然感到鼻子和眼睛難受異常事實上這裡根本就沒有魔族士兵只有同樣前仆後繼的魔族之中的農民一個接著一個衝進那個洞穴之中。
站在遠處的角落之中系密特等了好一會兒他只看到這些魔族進入那個洞穴卻從來沒有看到一個魔族從裡面出來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徹底打消了進去一探究竟的念頭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酸液之中融化。
不過那長長隊列的末尾卻引起了他的興趣將一枚水晶對準了那正在挖掘的洞口系密特找著隊列末尾對準的方向走去。
那些站立著陷入冬眠的魔族中間露出一條空隙系密特順著這條道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突然間他感到了一絲心靈的恐慌幾乎在一霎那間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僵直那是魔族眼睛掃過他的感覺。
寂靜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那甦醒過來的魔族眼睛掃視了一圈之後彷彿又沉睡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系密特才敢再一次挪動腳步他猶豫著伸出腳向前邁進但是又猶豫不決地縮轉回來。
是勇敢地面對未知名的挑戰?還是謹慎地選擇撤退?兩種念頭在系密特的心頭不停地爭鬥著。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決定但是他同樣又知道此時此刻絕對不是能夠猶豫不決的時候。
……
擁擠在魔族之中系密特知道此刻自己只要有絲毫的差錯下場必然是屍骨無存這一路之上他逃過了四隻魔族眼睛的身邊。
有兩次如果不是因為那些擁擠在一起的魔族士兵阻擋住了魔族眼睛的視線系密特相信自己肯定已然被甦醒過來的魔族所包圍。
而此刻聚集在這個洞穴之中的更是魔族之中最為可怕最具有危險性的種類那斑斑點點如同血跡一般的暗紅顏色曾經是無數人最為害怕的夢魘。
還有那些緊貼著牆壁如同蝙蝠一般吊掛在那裡的飛行惡鬼更是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對象。
不過最令他感到恐懼的還是漂浮在遠處角落之中的那個巨大的魔族眼睛此刻它雖然正在沉睡但是系密特絲毫不敢肯定那只魔族的眼睛是否會在什麼時候睜開。
這裡應該便是他始終在找尋的基地的中心因為在這座洞穴裡面有三個他從來不曾看到過的東西。
其中的一個在緊靠一側洞壁的角落之中遠遠看去就彷彿是一團擁亂麻編織起來的線球。
但是那陣陣忽明忽暗非常有節奏地脈動著的紅光又令系密特想起了心臟他甚至隱隱約約分辨出了心房和心室。
另外兩個他從來不曾看到過的東西一左一右豎立在洞穴兩側那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巨大的蝸牛的外殼。
系密特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要害他又不敢將炸雷捆綁在石柱上面萬一引起那魔族眼睛的注意豈不是連他自己也暴露了出來?
……
從那條狹窄的縫隙裡面鑽出來被外面的寒風一吹系密特感到身上更加寒冷他連忙用生命能量不停地在體內循環。
那些正等候迎接他的人中最先看到的毫無疑問是塔登大師那巨人一般魁梧高大的身軀。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卡休斯魔法師那顆光溜溜的腦袋再配上他那幅急不可耐的神情系密特就想要笑出來。
「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在替你提心吊膽現在我總算相信波索魯大魔法師說你擁有著越常人的膽量是什麼原因。」卡休斯魔法師驚歎地說道:「說實在的當我們看到你擠進那些魔族之中的時候每一個人都為你提心吊膽更別說你居然敢在那艘魔族飛船的眼皮子底下將炸雷放在那些奇怪東西的下面難道你不知道那艘魔族飛船能夠在黑暗之中看到你?」
如果讓系密特自己訴說當時的情況系密特肯定會告訴別人當時自己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害怕但是此刻卡休斯魔法師既然這樣說了系密特只能夠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這並沒有什麼那些魔族顯然已經陷入了冬眠。」
「噢--我相信我是不可能擁有像你這樣的膽量了怪不得你能夠成就那許多奇跡一般的功績。」卡休斯魔法師彷彿喃喃自語一般說道。
無論是那位祭司還是聖堂武士們都用讚許的目光盯著系密特唯有兩位聖堂武士大師彷彿捕捉到了什麼顯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吧讓我們趕快退到安全的地方山崩或許會再一次引起雪崩雖然山上的冰層已然所剩無幾但是誰知道會生什麼樣的危險?」卡休斯魔法師連聲說道。
在他的催促聲中眾人朝著山谷外急奔行而跑在最後面的自然還是那位魔法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