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母親、玲娣姑姑和沙拉身上系密特就早已經得知無論年齡多大對於女人來說洋娃娃總是她們最心愛的玩具。
唯一的區別或許便是那些還沒有成熟的小女孩只能夠選擇玩偶而那些已成熟的夫人們卻會千方百計將孩子變成她們任意擺弄的玩具。
除此之外系密特還知道了另一件事。
那位王太子殿下並非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樣心甘情願成為女人們手裡的洋娃娃他同樣是迫不得已。畢竟他的身份再高貴也無法違抗王后的意志。
而對系密特來說跟母親和沙拉小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令他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他甚至表現得比那位王太子殿下更為順從自然這同樣也令那些地位高貴的女人們感到高興和滿足。
或許此刻小塔特尼斯在眾人的眼中是最為幸運的小孩。
因為他已然成為了宮廷之中的又一個寵兒而在此之前那個位置只有王太子殿下一個人能夠享有。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至少他那位十二歲的朋友——丹摩爾未來的儲君並不是這樣認為。
事實上這位殿下顯然認為系密特非常可憐可憐的就像是他自己一樣。
對於女人們那從幼年時代便已擁有的喜好這位王太子殿下同樣擁有著深刻的瞭解或許正是因為同病相憐的原因令他對系密特更感到親密。
在夏日祭之前的整整一個星期之中系密特一直在女人們的圍攏之下王后和格琳絲侯爵夫人顯然有很多東西要交給他。
不過他所學習的卻並非是英芙瑞莊園裡面的那些學者們教給他的知識而是如何成為一個乖巧而又聽話、討人喜愛的女人們的玩具。
他得學會如何裝出一副純真的模樣他得懂得如何順從那些女人們的要求有的時候還得適時地撒點嬌在有必要顯示出任性的時候也絕對要把握好機會和拿捏分寸。
系密特倒並沒有對此感到厭煩。
他非常清楚格琳絲侯爵夫人和王后的苦心事實上這一切他早就無師自通當初為了哄騙他身邊最為親密的三個女人——母親、玲娣和沙拉他已能熟練的運用懺悔和道歉來令自己減輕罪責和避免受到懲罰……至少能避重就輕的減輕責罰的程度。
只不過那時他自己摸索出來的辦法遠不及格琳絲侯爵夫人和王后此刻教給他的那樣高深奧妙。
被一團精緻華麗的絲綢緊緊包裹著藍色的上衣配上雪白的褲子每一個衣角和看得見的地方都繡著繁複的花紋和亮麗的金邊。
無論是系密特還是在其他人看來這身衣服都絕對稱不上高雅有品味卻顯然非常能滿足那些貴婦人們的喜好和虛榮心。
此刻那些身份高貴的女人們正圍攏在那裡為了用什麼樣的領結而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在她們的身旁到處堆滿了那些沒有被看上的領結。
不過系密特並非是唯一的玩具在他的身邊還站立著另外一個犧牲品。
王太子身上的裝束也同樣差不了多少而宮廷女侍們正精心地替他們倆描繪著眉毛擦抹乳霜、胭脂和口紅。
正在這個時候長廊盡頭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王后陛下國王陛下馬上就要到了。」
侍從傳來的消息令兩位女人們的高貴玩具暫時解脫了苦難女人們可以花費一整天時間來打扮一樣東西同樣也可以在一分鐘裡面完成相同的工作。
六位宮廷女侍同時替他們倆的衣服鑲上一團團的花邊塗抹指甲油的工作也在片刻之內完成。
四位宮廷女侍拿著兩面鏡子走了過來。
雖然系密特非常清楚鏡子裡面的他肯定慘不忍睹但是他仍舊得走到鏡子前面扭上幾扭這顯然最能夠滿足女人們的虛榮心。
沒有這樣做的王太子顯然令他的母后相當不滿他只是朝著鏡子前面瞟了一眼便想要走開而這個不乖巧的行為立刻遭到了糾正看著那位王太子愁眉苦臉的樣子系密特感到有趣極了。
或許同樣感到有趣的還有那些高貴的女人們不過無論多麼有趣的表演都不能夠令國王陛下的到來有所耽礙。
此刻在奧墨海宮最高的統帥無疑便是王后陛下。
這位微微有些福的王后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統帥一樣帶領著貴婦人們浩浩蕩蕩地來到奧墨海宮前面的草坪之上。
和當初國王陛下前往塔特尼斯家那座豪宅時完全不同這一次國王的到來顯得異常氣派。
一隊雄赳赳氣昂昂的王家騎兵在前方開道他們身上那亮的胸甲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放射出令人不敢逼視的光芒他們所騎乘的全都是品種純正而又名貴的馬長長的馬鬃迎著風輕輕飄擺著顯得異常好看。
而國王陛下的馬車就在這些騎兵護衛的後面白玉般的外表上鑲嵌著繁複的金邊馬車的四角鑲飾著四頂王冠顯示著馬車裡面的人所擁有的身份。
車門之上則以金色的邊條勾勒出一朵盛開的玫瑰這是丹摩爾王朝的象徵同樣也是王室的徽章。
一長串的馬車和國王陛下的座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此刻奧墨海宮門前的草坪彷彿成為了豪華馬車展示的會場。
一眼看去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裝飾和佈置高雅、奢華、時尚和奇特從這些馬車上能看到各色各樣的品味和喜好也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紋章。
系密特一眼便看到了屬於他家的那個憨厚的牛頭雖然那在他哥哥的眼中代表著愚蠢和笨拙。
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那輛馬車顯得儉樸和優雅了許多這絕對不是哥哥已往的喜好難道是哥哥在這段時間裡面也有所改變不過系密特更加懷疑那是出自哪位高雅之士的指點。
在浩浩蕩蕩的馬車長龍之中那輛馬車顯然已經相當靠前了它就排在靠近湖邊的地方。
系密特相信他那位一心鑽營的哥哥想必對此滿意無比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一件事情——讓他自己得以進入丹摩爾最高高在上的那個***。
同樣系密特也不禁想到了自己此刻他所擁有的一切是否更令他的哥哥感到驚喜因為他顯然就像是一根木樁插進了丹摩爾那原本可望而不可及的尖端。
想必這是哥哥已往作夢都未曾想到過的高度不過系密特非常懷疑哥哥是否肯放過這個機會。
正當系密特還沉浸在思索和推測之中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有人在輕輕地壓他的肩頭只見其他人已畢恭畢敬地鞠躬行禮系密特連忙跟著一起照做。
他顯然有些意外如此盛大而又隆重的迎接儀式但是國王陛下下馬車卻為什麼如此輕易而又簡單軍鼓沒有敲響樂隊也未曾演奏?
「大家不必多禮我希望這是個快樂的節日過多的拘束絲毫無益於令快樂降臨人間。」
那位年邁的國王簡短地說道他朝著王后走去並且親自拉著王后的手將她攙扶了起來。
輕鬆重新回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而此刻樂隊才奏響了輕柔的圓舞曲。
伴隨著陣陣圓舞曲美妙的旋律那些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地駛過了草坪不過沒有人敢在國王陛下剛才下馬車的地方停留那長長的一直鋪設到奧墨海宮門前的紅色地毯並非是為他們而準備的。
這顯然是為了告訴世人雖然能夠來到這裡的人個個地位高貴不過和那真正立於最尖端的國王陛下比起來高貴的他們甚至顯得一文不值。
那一位位大人物在靠近右側的地方下了馬車奧墨海宮立刻變得熱鬧歡騰起來。
那些高貴的女人們立刻離開隊伍去迎接她們那高貴的丈夫。
國王則和王后手握手朝著宮殿門口走去在他的另一側則是被打扮成就像是一個洋娃娃似的王太子。
「我聽說了約瑟和小塔特尼斯的事情真是非常遺憾我居然沒有看到那百年難遇的一幕。」那位至尊的陛下壓低了嗓門說道。
「噢——那只是小孩子的遊戲能夠令您有所耳聞已然非常榮幸了。」王后笑吟吟地說道。
「不、不、不親愛的王后你別忘了教宗陛下擁有著至高無上的父神所賜予的力量他能夠穿透時間看到未來的景像我很懷疑他是否已看到了些什麼才會興致勃勃地參與這個遊戲那位陛下可並不是一個喜歡玩鬧的人物。」至尊的國王低聲說道。
「您能夠猜測到是什麼樣的未來嗎?」王后顯然有些緊張地問道。
「反正不會是什麼壞事。」至尊的陛下輕鬆地說道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對了這一次我真是得感謝你我原本正在為如何說服那些頑固不化的傢伙而感到煩惱的時候他們居然主動提出了妥協。
「我後來才知道那些傢伙的轉變立場居然是因為不得不屈從來自於夫人的壓力想必是你替我解決了這些令人頭痛的麻煩吧。」至尊的陛下笑著問道。
「我可不敢居功這完全是密琪一手佈置的結果。」王后回答道。
「密琪?她居然有這樣的本事?」這位至尊的陛下顯然有些不敢相信他驚詫地輕聲問道。
「在我看來密琪實在是要比我哥哥還有長老院、內閣裡面的那些先生們高明多了我相信如果她是個男人恐怕即便是大塔特尼斯也得甘拜下風。」王后微微有些得意地說道。
「噢——你這樣一說更令我感到失去了裡奧貝拉是個多麼巨大的損失密琪的那些智慧恐怕是跟隨在裡奧貝拉身邊所沾染上的即便只有那麼一點點也足以替我解決了那令人頭痛的難題。」至尊的陛下滿懷遺憾地說道顯然他的無奈和遺憾並非僅僅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不過我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麼密琪會突然間插手這件事情?在我的印象之中她好像從來未曾對任何一件事情感到過興趣甚至連拜爾克的繁華也並不為她所喜。」那位至尊有些好奇地問道。
對於格琳絲侯爵夫人他確實稱得上有所瞭解畢竟王后的密友就那麼幾個。
「這件事情說起來非常有趣您想必不會相信幾年前密琪告訴我們她替自己選擇了一個小丈夫那個幸運的小傢伙正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王后用折扇輕輕掩蓋著笑容說道顯然至今她都對這件事情感到好笑。
但是他的丈夫至尊的國王所注意的並非是這件事情他微微有些驚詫地說道:「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必須承認我始終太過輕視密琪的眼光和智慧。
「我相信你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如果密琪是個男人她將比大塔特尼斯更加出色太不可思議了她擁有著令人震驚的眼光要不然她就是擁有著和教宗陛下一樣的神通能夠看透未來。
「或許我應該立刻聘請她擔任我的私人顧問才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半認真半打趣地說道。
「您已然晚了我的陛下密琪已經是我的顧問經過這件事情我相信我們這些女人或許同樣能夠有所作為。」王后微笑著說道。
「你讓我感到緊張我或許得擔憂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會失業親愛的王后你是否在組織一個影子內閣我相信你的內閣能夠輕而易舉地操縱外面那個內閣你的長老院將比我的長老院更擁有言的權力。」
國王愉快地開著玩笑不過他確實非常希望能夠看到自己的妻子建立起這樣一個影子內閣這將會有助於他進一步控制外邊的世界。
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清楚在拜爾克、甚至在整個丹摩爾懼內同樣也是一種流行的風尚。
「那我們是否同樣也能提出預算?」王后同樣打趣著問道。
「為什麼不讓你的內閣官員們揮一些影響?
「我的國庫控制在內閣大臣們的手裡而他們的脖子則卡在他們妻子們的手腕之中。」國王微笑著回答道。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希望能夠取得你的諒解。」這位至尊的陛下略微顯得有些嚴肅地說道:「我希望能夠從你和約瑟的身邊帶走小塔特尼斯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哥哥都已經獲得了我所有的信任。
「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更不希望聽到外面的人說閒話我不希望聽到別人說我信任大塔特尼斯是因為他的弟弟和王儲的親密友誼更不希望聽到諸如小塔特尼斯將是又一個新貴之類的言辭。」
「您有什麼樣的打算?」
王后小心翼翼地問道她自然知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
「過多的恩寵有可能會毀掉一個人更何況那是個連能夠看透未來的教宗都看重的人物因此我已經替小塔特尼斯想好了一個非常合適他的職位既不顯得太過矚目又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蘭妮需要一個貼身小侍從這是個非常不起眼的位置不過與我非常接近這將是最為合適的選擇能夠讓他既遠離流言又得到我足夠的關注對於他的未來我已經有了一個安排而這一切正是那個遊戲給予我的啟迪。」那位至尊壓低了嗓門神情嚴肅地說道。
王后雖然無從猜測丈夫到底有什麼樣的安排不過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這絕對不是她應該管的事情。
「對了我還希望能夠藉此機會讓蘭妮得到你的認可雖然我非常清楚她的弟弟依維擁有著你的友誼不過我同樣也知道因為我的原因你始終無法認可蘭妮。」國王用異樣溫和的語調說道。
王后早已經料到陛下會這樣說將小塔特尼斯留在那得到所有寵愛的情婦身邊顯然也是一道橋樑。
無論是為了自己的丈夫為了拉攏大塔特尼斯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讓小塔特尼斯在任何時候都對王室忠心耿耿顯然善待那個他將要服侍的陛下的情婦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
與此同時密琪也無疑會因為小塔特尼斯而和那位迷人的國王的情婦搭上關係經歷過那場風波此刻的王后越來越感到無法離開密琪和她的智慧。
這又令自己不得不接受那個令她感到嫉妒的女人而嫉妒卻偏偏是最難以根除的人性的一部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令陛下留戀如此之久。」王后微微有些酸楚地說道。
「不我誓你才是我最為留戀同樣也是留戀永久的女人蘭妮只是能夠做很多你不會做、不能夠做、也不方便做的事情。」
說到這裡國王輕輕地撫摸著王后的手背緩緩說道:「我請你就像善待依維那樣善待蘭妮。」
除了默默點頭王后沒有其他的辦法。
國王和王后的秘密交談自然不會被旁人聽到因為那些宮廷侍從們相當知趣的盡可能離遠。
而王子殿下則顯然絲毫沒有言的權力他雖然滿肚子不願意失去他剛剛擁有的一個好朋友但是父親的決定絲毫不允許他有所改變。
所有大人物的到達顯然預示著夏日祭即將開始剛剛得以輕鬆下來的大人物們此刻總算能夠和妻子、親友聚在一起。
一時之間奧墨海宮顯得熱鬧非常幾乎每一個人的神情之中都充滿了笑意唯一的例外恐怕就只有幾位老人。
這些老人之中的一位更是顯得惆悵和蒼涼他冷冷地掃視著四周那奢華喧鬧的場面更令他出了深深的歎息。
在他的身旁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同樣用冷淡的眼神看著這一切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忿忿不平地低聲說道:「北部郡省還在魔族的威脅之下數百萬民眾和十幾萬將士的生命隨時都可能喪失而這裡卻還沉浸在紙醉金迷中。」
「瓦勒閉上你的嘴巴將你的想法告訴給陛下但是別在這裡說出來這會其他人感到掃興。」那位老者冷冷地說道這既像是命令又彷彿是諷刺。
說著那位老者徑直穿過那喧鬧的人群朝著樓梯口走去。
王室成員居住的所在是在最頂上的樓層而此刻那位老者和身材魁梧的先生正靜靜地坐在會議室外面的小客廳裡面。
瓦勒正滿懷驚詫地看著對面椅子上坐著的那個小孩。
那個小孩看來只有十三、四歲年紀打扮得就像是個洋娃娃似的坐在椅子上兩隻腳甚至還無法構到地面。
最令他這位軍團長大人感到慘不忍睹的就是那小孩的裝扮了。
他非常慶幸在他童年的時候他的母親沒有將他打扮成這副模樣。
這樣一個小孩實在很難令他同這個地方聯想到一起難道這個小洋娃娃同樣也有事情要向國王陛下報告?
那位老者並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小孩。
他的腦子裡面裝滿了憂慮和煩惱以及等一會兒要用什麼樣的言辭來打動國王陛下更令他感到煩惱的是他絲毫不知道此刻在辦公室裡面的兩位剛剛崛起的新貴會向國王陛下呈獻什麼樣的進言?
對於那位老者來說法恩納利伯爵和來自北方蒙森特郡的塔特尼斯伯爵都並非是他最為反感的人物。
雖然他同樣也聽到過形形色色的各種流言而且北方軍團的將領之中對於那位塔特尼斯伯爵頗有微詞。
不過這位老者卻更願意相信葛勒特將軍給予他的信件中對於塔特尼斯家族兩位成員的描述。
事實上大塔特尼斯那翻雲覆雨的手段早已經為他所認可如此厲害而又精明的人物即便這位老元帥也很少見過。
而傳聞中那個愚蠢白癡的守備形象無論如何都難以套在大塔特尼斯的頭上。
除此之外用虛偽和狡詐來形容大塔特尼斯或許非常合適但是吝嗇和貪婪顯然就連參謀部裡面的大多數人也絲毫不相信能用來描述大塔特尼斯。
迄今為止這位偽君子所展現的無可否認都是大手筆就像國王陛下一樣他甚至已經成了慷慨大方的代名詞。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同樣不可能是傳聞之中的那個虛偽撒謊的騙子。
老元帥甚至不想去證實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他的親友們是否真的從奧爾麥的死亡地獄之中憑藉著自己的力量衝殺出來。
單單葛勒特侯爵在信中所透露出來那個他從來不曾告訴過第二個人的秘密就足以令老元帥相信北方將領們的那些陳詞不是為了洩而說出的不真實怨言便是被居心叵測之徒任意歪曲的謊言。
雖然對於塔特尼斯家族的兩位成員老元帥頗有些認可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絕對不可能站在軍隊這一邊。
事實上無論對法恩納利伯爵還是對塔特尼斯伯爵這位元帥大人都懷有極深的戒心因為他非常清楚他們之間的怨恨由來已久而此刻更是難以化解。
同樣也是這樣原因令他非常懷疑這兩人此刻在國王陛下的面前說些什麼。
雖然法恩納利伯爵曾經是保衛北方諸郡最強有力的支持者他確實擁有不少功勞不過陛下為此給予了過多獎賞令軍人們對這位依靠姐姐是陛下的情婦、而成為寵兒的人充滿了鄙視和怨恨。
想到這裡老元帥甚至有些後悔這怨恨的根苗當初並非不能夠加以剷除但是此刻原本渺小的根苗已然變成了一片茫茫森林就連這位剛強勇猛的老者此刻也感到異常茫然。
突然間那緊閉的房門打開了兩位此刻最炙手可熱的新貴從會議廳裡面走了出來。
微笑並不代表著善意點頭致意也僅僅只是出於禮貌而已。
無論是兩位國王的寵臣還是兩位軍人都清楚地感覺到一道厚實而又冰冷的牆壁橫亙在他們面前。
「元帥大人、瓦勒大人、塔特尼斯先生國王陛下請你們進去。」站在門口的書記官說道。
這顯然令兩位軍人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麼塔特尼斯伯爵剛剛出來又被召喚進去?
為什麼要讓這位顯然站在軍隊對立立場之上的人旁聽軍隊對於局勢的看法。
更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那位新任財務大臣顯然絲毫沒有走進會議廳的打算難道他居然無視國王陛下的旨意?
正當兩位軍人疑惑不解的時候他們愕然看到剛才一直坐在對面的、那個被打扮成洋娃娃的小孩徑直走進了會議廳。
「塔特尼斯?難道那小傢伙便是傳聞中孤身一人穿越奇斯拉特山脈的塔特尼斯家的幼子?」瓦勒喃喃自語道。
「很榮幸我弟弟那微薄的名聲居然有幸傳到軍團長大人的耳朵裡面。」塔特尼斯伯爵立刻笑著說道。
他的神情是顯得如此恭敬不過顯然這僅僅只是出於禮貌和正式場合之上的禮儀而已。
自從離開蒙森特之後自從收留了那些難民並且擁有了那聖賢的名聲之後塔特尼斯伯爵變得異常謙遜和禮貌他甚至不再往臉上粘貼黑痔。
他總算領悟到所謂的高貴氣度只是愚蠢的空殼就像他那輛印著愚蠢的牛頭家徽、但卻裝飾的異常豪華的馬車一樣葛勒特侯爵的馬車上面的那三隻金絲雀足以令蒙森特郡任何一輛馬車喪失光采。
而聖賢無疑比高貴更為美妙所需要的卻只是對每一個人表現出和藹和謙遜哪怕對方只是一個乞丐和強盜。
再加上那座大獲成功的宅邸更令他對於曾經羨慕過的一切豪門氣度和高貴優雅都不屑一顧。
他可以創造優雅他自己便是時尚和美妙!
這位伯爵對此越來越自信此刻他反倒要約束自己免得令至尊的陛下又以為他犯了奢侈糜爛、領導京城時尚的老毛病。
塔特尼斯伯爵的謙遜和微笑令瓦勒感到有些疑惑和迷惘但是在老元帥的眼中這位剛剛崛起的新貴顯然更加危險了一分。
他曾經看到過同樣的微笑。
那是他年輕時候的事情很不幸那一次他在決鬥場上看到他的對手露出了這樣的笑容而最終的結果便是令他得知自己的心臟並非長在左側。
能夠微笑著面對敵人臉上甚至顯露出謙遜的神情這樣的傢伙不是白癡便是可怕的高手謙遜的微笑並非因為恐懼和緊張反而證明了無比的自信和強悍的實力。
看著兩位國王的寵臣走出房間塞根特元帥捅了捅愣在那裡的軍團長他可不希望令陛下等待太久。
此刻在走廊之上兩位親密的聯盟者正悠閒地看著窗外。
「我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麼你仍舊選擇站在軍方的立場之上?」法恩納利伯爵壓低了嗓門問道雖然附近沒有一個侍從不過他仍舊不想掉以輕心。
「依維我必須說你被怨恨蒙蔽了眼睛我對那些軍人的好感肯定比你更少畢竟你未曾被趕出家園在最危險的時候穿越最危險可怕的地方。
「同樣你也未曾親眼見識魔族的恐怖你對於魔族的理解或許只是歷史書中的記載以及呈文上來的報告。
「而我在沒有看到最後一個魔族從這個世界消失之前我永遠會站立在軍方的立場至少在表面和大部分事情上面站在他們那一邊。」
說到這裡他用眼角朝著四下張望了兩眼然後湊到盟友耳邊低聲說道:「我可不像其他白癡那樣吝嗇和愚蠢就算拿出一些好處放在軍人們的眼皮子底下又怎麼樣?別忘了想得到這些好處必須得用性命去爭取。
「而你我樂得擁有一個好名聲慷陛下之慨何樂而不為?
「而我們的慷慨更能夠襯托出軍人們的貪婪等到魔族被消滅之後你想像一下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更何況此刻給予那些軍人們再多的賞賜也得等到他們戰勝歸來之後才能夠享有但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有幾個人能夠存活下來?
「那些能夠活下來的傢伙擁有幸運之神的恩寵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為敵但是那些死去的傢伙顯然就沒有可能享受到陛下的慷慨到了那個時候一切不還是掌握在你我手中?
「給那些死去傢伙的家屬一點好處讓他們的兒女擔任一些閒職讓陛下慷慨的光芒照耀在他們的身上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應該為此感激不盡。」塔特尼斯伯爵微笑著說道。
這番話令年輕的法恩納利伯爵如夢方醒!
此刻他無比慶幸擁有這樣一位睿智的盟友。顯然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年齡同樣也代表著豐厚的閱歷和獨到的眼光。
法恩納利伯爵暗自下定決心要盡快縮小這個差距。
一向以來他都相信命運之神無比眷顧自己令自己擁有美艷絕倫的姐姐堪稱英俊的容貌不錯的家世和教養而此刻又擁有了絕佳的盟友和導師不過一切仍舊得依靠自己的努力要不然幸運之神仍舊會從他的身邊溜走。
棕色的柚木長桌沒有絲毫裝飾和雕刻兩側的窗戶低垂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長桌的前方是一個平台六級台階令這裡和其他地方完全隔絕開來。
台階的正中央擺著一對王座此刻只有那位年邁的國王坐在寶座之上。
而系密特和兩位軍人則靜靜地站在台階底下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敢稍稍露出絲毫的不敬。
「方纔我已就目前的局勢詢問法恩納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塔特尼斯伯爵的看法顯然最有份量他來自蒙森特而且在剛剛經歷的那場戰役之中功勳卓絕。不過我仍舊希望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塞根特我的老朋友我先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位至尊的陛下淡然地說道而旁邊角落之中的書記官已用手中的鵝毛筆蘸滿了墨汁。
「陛下我只能夠說北方的局勢不容樂觀雖然魔族已被我們暫時擊退不過隨著炎熱的夏季的到來局勢將出現改變。
「無論是歷史書上的描述還是對於冷血動物的研究都告訴我們像魔族這樣的冷血生物在炎熱的夏季最具有繁盛的生命力和攻擊性。
「但是此刻北方軍團已然疲憊不堪大量的軍員損失更是無法在短時間裡面得到補充現在僅僅只是為了準備作戰物資便已經令他們感到捉襟見肘。」說到這裡這位老元帥停頓了一下。
因為軍備處報告上來的原因是前任蒙森特守備在離開之前沒有交代清楚帳目但是葛勒特私底下的報告卻不是那麼說。
顯然和現在的守備比起來塔特尼斯伯爵還不算貪婪而兩者的手段高明和拙劣更是無法相提並論。
但是對於這一切無論是這位老元帥還是葛勒特侯爵都絲毫沒有辦法。
現在這位守備和蒙森特郡的郡守以及北方軍團的將領之間有著糾纏不清的關係。
「你的話令我更加感到擔憂我一直以為塔特尼斯伯爵對於局勢的預料太過悲觀但是現在看來這或許正是當前的實情。」至尊的陛下皺緊了眉頭說道他看上去確實憂心忡忡。
對於陛下的話老元帥和系密特並不感到驚訝只有那位軍團長愣在了那裡顯然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居然會站在軍人的立場上報告情況。
在他原本想來這位同時受到軍方和蒙森特很大一部分官員排擠的偽君子肯定會趁此機會落井下石。
「系密特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能夠獨自一個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脈並且帶去令我們反敗為勝的情報你肯定對魔族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認識。」
陛下的詢問同樣也出乎那位軍團長的意料之外。
事實上他一直以為自己才應該是第二位被詢問者而更令他難以接受的無疑便是小塔特尼斯此刻的裝束打扮。
如果那傳聞中的功勳那甚至連聖堂武士都未曾做到的奇跡居然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整天抱在手裡的洋娃娃所創造的話他實在難以想像更別說是相信。
「陛下我並不想聳人聽聞不過在我看來無論是我的哥哥還是元帥大人對於局勢都太過樂觀。」
系密特的話令所有人悚然動容顯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到局勢還能夠比他們所形容的更壞。
「陛下我之所以能夠僥倖穿越奇斯拉特山脈除了幸運和一個賭博之外還有便是蓋撒爾大師對於那些魔族的一些來自於直覺的猜測。
「蓋撒爾大師曾經猜測那些魔族飛船並非是沒有生命的工具和載體而是一種非常獨特的生命體這顯然已經得到了證實。
「同樣蓋撒爾大師猜測魔族飛船能夠在黑夜之中看到東西也已被魔法師們證明並且找到了原因。
「不過我一直未曾告訴別人蓋撒爾大師還曾經有一些猜測。
「在我們翻越奇斯拉特山脈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種比普通魔族士兵擁有更強大**、前額長著犄角的魔族戰士。
「重弩雖然仍舊能夠置它們於死地不過卻無法像對付普通魔族士兵那樣射穿它們的身體。
「蓋撒爾大師懷疑魔族能夠在非常短暫的時間裡改造自己並且創造出全新的兵種對於這種不為人所知的生物來說唯一的困難或許只是如何令新的兵種擁有更多的數量。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使得空中惡鬼和詛咒法師變得如此珍貴也正是這個原因令我們得以在魔族的第一次攻擊時佔據了一些優勢。
「不過一旦魔族之中出現了新的兵種我們或許會面臨難以想像的危機而更為可怕的便是新的兵種並非像飛行惡鬼和詛咒法師那樣稀少擁有相當數量之後將會成為迄今為止我們都不曾遇到過的夢魘。」
「那位受人尊敬的大師是否曾經猜測過魔族之中有可能出現什麼樣的全新兵種呢?」至尊的陛下急不可耐地插嘴問道而那兩位軍人同樣伸長了脖子顯然這同樣也是他們最為關注的問題。
「埃耳勒絲帝國時代士兵們所使用的是短劍和標槍其中的標槍根本就不能夠對魔族造成有效的殺傷而現在重型軍用弩是士兵們手中最為強有力的武器想必魔族同樣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蓋撒爾大師最為擔憂的是魔族之中出現能夠射出箭矢的兵種那才是最為可怕的災難來臨。」系密特神情凝重地說道。
「射箭矢?這應該不可能迄今為止還沒有跡象證明魔族曾經嘗試運用工具它們用來作戰的武器全部來自它們那強悍的**即便那些飛行惡鬼和詛咒法師也同樣並不借助外力。」那位軍團長立刻駁斥道。
「我相信藏在窗戶後面的兩位大師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系密特不以為然地開口說道。
那位軍團長大人原本還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當他看到兩位聖堂武士大師撩開窗簾走了出來他顯然有些吃驚因為就連他都沒有注意到有人躲在窗簾後面但是這個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小孩居然做到了這一點。
此時此刻這位軍團長大人才有些相信眼前這個小孩確實能夠翻越奇斯拉特山脈如此敏銳的感覺或許便是令他逃脫魔族搜尋的關鍵。
「只要讓這位大師稍稍展現一下肌肉的力量各位便能夠明白勁疾的箭矢並不僅僅只有強硬的弩臂才能夠做到。」系密特淡然地說道。
「大師請閣下證明一下這位少年所說的一切。」至尊的陛下緩緩說道。
「這或許會令會議室有所損失。」那位力武士大師回答道。
「無妨為了獲得真理小小的損失在所難免。」陛下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位力武士大師點了點頭他信手扯斷了旁邊用來拉窗簾的一根系索系索的末梢吊掛著一個絨球。
顯然無論如何這都不可能令人聯想到武器即便用這根漂亮的系索絞殺對手恐怕在對方因為窒息而死亡之前系索已被扯斷。
就連繫密特也未曾想到用來掩飾的居然是這樣一件武器這同樣也出了他的預料之外不過他已猜到這位大師想要用什麼方法證明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確實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夠說明問題。
就看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力武士大師猛地將系索掄圓揮舞起來系索出刺耳的嗚嗚聲彷彿那並非是一根綿軟的繩索而是一根堅硬的木棍。
突然間大師閃電般地一甩手腕只見那根系索如同勁疾的箭矢一般朝著長桌旁邊的一排椅子射去。
只聽到一串劈哩啪啦的聲音傳來堅硬的柚木製成的椅背變成了滿空飛舞的一截截碎片系索無可阻擋地一連劈開、砍碎了六張椅背這才釘在一根碎裂的木板中間停了下來。
此情此景無論是國王還是兩位軍人都目瞪口呆不過立刻他們的神情都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這就是肌肉的力量魔族士兵確實擁有著強悍無比的肌肉如果魔族刻意要製造擁有更為強悍肌肉的兵種它們的威力或許比各位眼前所看到的恐怖數十倍。」
系密特歎息了一聲說道他同樣也緊緊皺起了眉頭這並非是蓋撒爾大師的猜測而是他的擔憂。
這種擔憂來自於那個曾經觀察過他的陌生魔族如果說魔族擁有神靈的話那個未知的生物恐怕是最為接近魔族神靈的存在。
而當初他所選擇的便是強悍的肌肉和如同強弩一般的力量或許這同樣也會給予那個陌生魔族啟迪創造出更為可怕如同災難一般的生物。
「塞根特萬一魔族真的出現了這樣的兵種你能夠有什麼辦法進行對抗?」至尊的陛下憂心忡忡地問道。
年邁的元帥皺緊了眉頭思索了很久之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我所能夠做的或許就只有祈禱。」
那位至尊顯然早已經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他緩緩說道:「聖堂的大長老和教宗兩位陛下此刻正好在奧墨海我只能夠求助於他們的幫助。
「塞根特我的元帥你遞交給我的那份報告我已給塔特尼斯伯爵審核過了他的回答是除了要求之中的款項絲毫沒有問題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有些難以辦到。」國王皺緊了眉頭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原本以為我的請求之中軍費開支對於此刻的國庫來說或許有些困難但是其他的一切都應該輕而易舉。」年邁的元帥驚訝地問道。
如果說大塔特尼斯聲稱籌措軍費比較困難他還能夠理解那是在刻意刁難或者隱藏著某些私心但是此刻顯然有些莫名其妙這算是刁難還是慷慨?
「我可以轉達塔特尼斯伯爵的解釋。
「他告訴我雖然徵用和製造弩炮以加強防衛的命令早在幾個月之前便已下達到各個郡但是以往顯然缺乏嚴厲的核查除此之外地方官員之中執行這道命令的人顯然存在著許多問題。
「他一上任便專門派人對這件事情進行核查塔特尼斯伯爵畢竟是來自蒙森特郡的人他對於魔族的擔憂和緊張或許還在你之上。
「核查的結果甚至令他感到恐慌各地上繳的弩炮不但數量不到三成而且幾乎大半是粗製濫造的東西根本無法交付軍隊使用。
「除此之外塔特尼斯伯爵還提到軍糧的供應這是你我都不曾想到過的他在擔任蒙森特守備的時候便已擔心。
「蒙森特所儲存的糧食或許會難以支撐到冬季魔族的入侵令蒙森特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播種到了秋季必然顆粒無收。
「如果將糧食的運輸考慮進去那麼眼前最令人困惑的恐怕就是如何將所有這一切運往北方而這正是最為致命的。
「我的元帥你或許無法想像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經替你準備好大部分的物資他的準備甚至在你的報告之前但是他卻根本找不到願意將這些物資運往北方的工人。」
陛下每說一句那位年邁的元帥和旁邊的軍團長便更為憂愁一分顯然這一切全都是他們未曾料到的。
原本他們最為擔憂的是來自長老院和內閣大臣的阻撓擔憂貪婪和短視將會令一切陷入災難。
但是此刻當原本預料之中的困惑根本就沒有出現他們終於現致命的短視並非只有他們的政敵才擁有積怨和憤怒同樣也蒙蔽了他們的眼睛令他們完全忽略了很多的東西。
「如果塔特尼斯伯爵無法令運輸工人拿出勇氣我們只好考慮讓軍隊暫時充當運輸的職責。」
老元帥歎了口氣說道:「至於那些弩炮實在至關重要此刻我已然沒有任何話好說我只能夠將一切都寄望於塔特尼斯伯爵的身上但願曾經經歷過魔族的入侵親眼見識過魔族的可怕的他不要讓所有人失望。」
至尊的陛下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元帥你如果感到局勢吃緊現在就可以去找塔特尼斯伯爵。
「他告訴我事實上他原本為了戰備預先準備好的物資甚至已經放在了倉庫裡面雖然數量還沒有達到你的要求不過足以應付眼前的需要。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糧食這是你的清單之上所沒有的他唯一找尋不到的只是具有勇氣的工人他會很樂意將這一切交付給軍隊。」
說著這位陛下微微點了點頭這是表示敬意同樣也是示意老元帥離開。
看著兩位軍人走出會議室的背影這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漠。
他從王座旁邊的小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那正是老元帥提交上來請求軍備物資的報告報告被揉捏成為一團重重地扔到了腳下。
「系密特到這裡來。」
這位顯然有些憤怒的至尊轉過頭來朝著系密特說道顯然他打算令自己稍微換換心情。
系密特自然知道此刻他應該如何表現讓自己顯得乖巧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樣子非常有趣顯然那些夫人們都很喜歡你這令我感到非常高興。」
那位至尊的陛下輕輕地撫摸著系密特的頭說道:「我聽說了你和王太子之間的那個遊戲我希望你能夠永遠牢記你的承諾我相信能夠得到你的友誼是約瑟最為幸運的一件事情。
「不過我並不希望聽到那些流言蜚語我相信你同樣也不希望別人認為塔特尼斯家族的繁榮是依靠和王室的友誼得來而並非是因為你們兄弟倆的能力。
「因此我替你安排了一個正式的職位依維的姐姐需要一個可愛的侍從我相信沒有人能夠比你更為合適。
「你即將服侍的女主人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擁有著很多常人所沒有的優點我相信你肯定能夠從她的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說到這裡這位至尊的陛下輕輕拍了拍系密特的臉頰就像他經常對王太子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