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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於澤博看起來格外地精神,一身紅色的喜服的他笑容俊朗,注視著緩緩而來的柳慕語,眼中滿是柔情。
在雲瑾笙愣神的瞬間,儀式已經開始,雲瑾笙也不便再走動,只好站在原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在熱鬧的氣氛中,於澤博跟柳慕語相攜離開前廳回到新房,而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始終站在雲瑾笙身邊的那個侍女忽然就掐住了雲瑾笙的脖子,由於她的動作太快,一直都在注視著新郎跟新娘的竹青和司徒映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黎融墨大怒,「放開她!」正欲大步走過來,那女子的手卻是用力了幾分,「別過來,否則我就讓她死。」
雲瑾笙趁著她跟黎融墨說話的空隙,手慢慢摸向自己的腰間,而此舉顯然沒有逃過那女子的眼睛,「六公主你最好老實一點不要耍花樣,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給嚇到了,此人如此大膽竟敢劫持六公主殿下,而且是在於大人的婚禮上,於澤博跟柳慕語也是停下腳步,柳慕語更是不顧忌諱,掀開蓋頭,站在於澤博身邊的凌皓玟也是一愣。
雲瑾笙手上不再動作,試圖平穩一下自己的心情,「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語氣略顯艱難,總要搞清楚對方的意圖才好脫困。
「六公主殿下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那女子的音調一遍,雲瑾笙心中便是明瞭,這個聲音她記得,是岑希帆的屬下琉茹姑娘,沒想到她竟然換了樣貌混進了於府中。
「琉茹姑娘別來無恙。」雲瑾笙知道是琉茹反而更加地平靜。
眾人聽了雲瑾笙的話,皆是議論紛紛,原來她就是倚嬌閣的花魁琉茹姑娘,她怎麼會劫持六公主,她們之間難道有什麼過節嗎?而黎融墨則是臉色微變,她竟然記得這個女子是琉茹!
「你想要什麼?」黎融墨表情凝滯,眸中的厲芒駭人。
琉茹淡然一笑,目光淒厲,手指用力掐上雲瑾笙的脖子,「我想要主上活過來,你可以做到嗎?」
黎融墨眸中有怒火在燃燒,他竟然讓瑾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持,如果放在以往,想要制服琉茹並不是難事,但是事關瑾笙他一定要謹慎萬分,畢竟自己動作再快也比不上琉茹的手快,而且顯然地,琉茹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下劫持瑾笙,就說明她已經做好了跟瑾笙同歸於盡的準備,如果出現萬一……他必須要確保瑾笙的無虞。
「人死不能復生,琉茹姑娘未免太強人所難。」雲瑾笙艱難地出聲。
「我強人所難?如果不是你,主上他又怎麼會死?」琉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長長的指甲在雲瑾笙纖細白皙的脖子上留下紅色的印記,幾乎要陷進雲瑾笙的肉裡。
司徒映寒站得距離她們二人極盡,她試圖說服琉茹,「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不管你從何處得知岑希帆已經去世的消息,但是事實上岑希帆的死並不是瑾笙她造成的。」
琉茹聽不進司徒映寒的勸告,「你們自然是向著她說話,你們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隨即看向黎融墨,「據說我們的攝政王殿下很寵愛六公主看來是真的,就算是知道她已經嫁給了別人,攝政王殿下還是癡心不改啊,不過你們回京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成親呢?是不是因為攝政王殿下嫌棄六公主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琉茹站在雲瑾笙的背後笑得很是癲狂。
在場所有的人心中皆是一驚,凌皓玟也是微愣,六公主跟舒子羽成親的事情,自己已經停於澤博跟自己說了,當時也是逼不得已的狀況,可是被琉茹這樣說出來,那六公主的清譽……
琉茹笑得肆意的時候,掐著雲瑾笙脖子的手略略有些放鬆,雲瑾笙輕笑,「這些都是章思琪告訴你的?她的話你也信?她分明就是在利用你。」除了章思琪她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了。
「利用我又怎麼樣?主上已經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不過在臨死之前,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冰清玉潔的六公主殿下,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我告訴你們,」琉茹面對這眾人大聲道:「六公主她是繆水族的聖女,就在前段時間六公主離京回到了繆水族,並且跟繆水族的聖子成了親,這在繆水族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六公主的母妃也並沒有死,而是一直呆在繆水族中,她們母女欺騙了你們所有人。」
黎融墨怒極,「住口!」瑾笙豈是她可以隨便置喙的。
「怎麼?攝政王惱羞成怒了?」琉茹臉上的表情微變,在雲瑾笙的身後說到:「主上他一直都很喜歡你,可是你呢,總是傷他的心,最後還讓他命喪你手,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心狠啊?」
雲瑾笙諷刺一笑,「他喜歡我,卻還想著要殺了我,這是喜歡嗎?那次在破廟中,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早已死在你們手中,這又何談是喜歡。」
琉茹面上帶著痛苦,「可是你又怎知當時主上心中不是痛苦的?黎融墨,主上他為了這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倒要看看你又能為這個女人做到什麼地步,如果你能在這裡自廢武功我便放了雲瑾笙,怎麼樣?敢不敢?」琉茹眸光中近乎瘋狂。
黎融墨眉頭微蹙,眼神駭人,琉茹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竟沒有絲毫的害怕。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否則的話,以本王的性格,就算上天下海,也會把你找出來,折磨至死。」
外面的秋雨越下越大,彷彿在哀歎這命運的憂傷,黎融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滿是堅定,為了瑾笙,散了這一聲的武功又何妨。
正在黎融墨運功的時候,只聽得嘩啦一聲,有玉瓶墜地之聲,只是一瞬,竹青已經把雲瑾笙拉到自己的身後,對上琉茹的招式。原來剛剛雲瑾笙趁著琉茹情緒激動的時候,悄悄往旁邊的案幾上一點點地挪動,近乎癲狂的琉茹沒有注意到雲瑾笙細小的動作,而雲瑾笙跟竹青之間有特殊的暗號,小小的手勢的變化,竹青便是知道了雲瑾笙的意圖,趁著玉瓶墜地,琉茹有片刻愣神的空隙,竹青便是迅速解救了雲瑾笙。
黎融墨躍至雲瑾笙的身邊,把她摟入懷中,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司徒映寒見雲瑾笙已經安全,也是幫著竹青制服琉茹,而在旁邊沉默了許久的林安風也是上前去,琉茹的武功本就不敵竹青,沒過上幾招,琉茹已經被制服。
而此時琉茹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害怕,更多的卻是解脫。
本該是喜慶的婚禮,卻因為這一場鬧劇而變了味道,雲瑾笙走到柳慕語的身邊,臉上帶著抱歉,「慕語,抱歉,你的婚禮因為我才搞成這個樣子。」
柳慕語心疼地看著雲瑾笙脖子上的淤青還有血痕,「你沒事就好,那個瘋女人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從剛剛的情況看來,瑾笙她應該已經恢復記憶了,只是剛剛琉茹說的話總歸是有些影響,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傳出去。
把新娘送入洞房之後,喜宴依舊是開場,這些前來出席喜宴的人多半是朝中的官員,經過剛剛的一番事情均是表情嚴肅,暗自思索著剛剛那個劫持六公主的女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對整個雲昭國來說都是影響巨大的一件事情。
雲瑾笙跟黎融墨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們的一桌喜宴是單獨分開的,於澤博過來敬酒,只見這桌上氣氛怪異,剛剛經歷過那番驚心動魄事情的雲瑾笙一派氣定神閒,偶爾還可以看見臉上的笑意,而雲懷蝶則是眼睛紅腫,應該是哭過了,旁邊的林安風一臉的尷尬,坐立不安的模樣,凌皓玟也是眉頭緊皺,心思深沉。司徒映寒一臉淡淡的,看不出什麼,黎融墨臉色暗沉,像是仍未消氣一般,所有人也都不說話,寂靜地有些詭異,只有雲瑾笙跟司徒映寒還在若無其事地夾著菜。
於澤博率先敬了黎融墨一杯酒,「多謝攝政王殿下肯賞光,下官先乾為敬了。」
黎融墨舉杯一飲而盡,「恭喜。」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於澤博暗歎一口氣,「不如攝政王告誡一下那些在場的官員……」於澤博語氣猶豫,這件事傳出去對六公主跟攝政王殿下都不好。
黎融墨把酒杯放在桌上,「不必了。」
「我也贊同澤的意見,還是壓下這些傳言比較好。」凌皓玟開口道,也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黎融墨擺擺手,「流言是止不住的,我們若是制止他們傳出去,但是顯得我們心虛了。」如此一來更是坐實了琉茹的話。
凌皓玟看向雲瑾笙,只見她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兀自悠然地架著菜,他心中有些擔憂,擔憂的不是琉茹剛剛當著眾人的面說的那番話,而是六公主明明已經恢復記憶了,卻仍舊瞞著攝政王殿下,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一句話都不說,攝政王心中只怕是……
一場氣氛詭異的喜宴結束之後,雲瑾笙跟雲懷蝶還有司徒映寒一起坐上了回宮的馬車,林安風跟凌皓玟皆是各自回府了,黎融墨依舊是騎著馬送雲瑾笙回宮。
馬車上,依舊是一片寂靜,秋風偶爾吹開紗簾,雲瑾笙得以窺見黎融墨的背影,心中卻是暗暗歎了一口氣。
雲懷蝶驀地開口,「林公子說他心中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這個人是你吧?」雲懷蝶轉頭看向旁邊的司徒映寒,她一直以為林安風心裡的人是六公主,而六公主已經有了攝政王,她本以為自己只要夠耐心等的話,他一定能夠看到自己的,可是今天看到他看這位司徒小姐的目光,她的心便是冰涼。
司徒映寒沉默,對於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雲瑾笙輕攏袖口,「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說清楚的,既然已經得知他的心意,五公主也不必再執著下去,一個對你無心的男子,是不值得你付出的,也許另一個懂得疼惜你的男子正在等著你也說不定,姻緣本就是妙不可言。」卻是捉弄世人。
馬車駛入皇宮,司徒映寒拍拍雲瑾笙的肩膀回到自己的房間,而黎融墨則是跟雲瑾笙一起進入了內室,宮女送上剛沏好的茶,雲瑾笙解下披風放置在一旁,親手倒了一杯茶遞到黎融墨的面前,黎融墨伸手接過,卻是不飲。
雲瑾笙面上有著深深的倦意,兀自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黎融墨放下手中的茶,拿出懷中的藥膏俯身為雲瑾笙徐徐塗抹在傷口上,溫暖的大掌熨帖開來,雲瑾笙舒服地歎了一口氣,仍舊閉著眼睛,輕聲道:「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黎融墨聲音清冷,「如果我問了,你會回答我嗎?」應該是不會的,否則她也不會瞞著自己她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了。
雲瑾笙的沉默坐實了黎融墨心中的想法,兩人都不再說話,雲瑾笙慢慢地熟睡,黎融墨聽聞雲瑾笙平穩的呼吸聲,輕撫上她的秀髮,「瑾笙,我們成親好不好?」他心裡很是不安,這種情緒讓他很是厭煩。
雲瑾笙醒過來的時候,黎融墨已經離開,黑暗中,雲瑾笙眸光如星河璀璨。
次日早朝,秋雨有漸歇的趨勢,御殿中,百官表情均是嚴肅,臉上有隱隱的擔憂,雲燁宸旁邊的侍衛宣佈退朝之後,百官們均是陸續走出大殿,卻是被人攔在御殿門口,「各位大人請留步,六公主殿下請各位大人去御醫署一趟,六公主有重要的事情相告。」說話的是無名。
黎融墨仔細看了無名一眼,便是邁步往御醫署走去,其他官員見此,也是陸續朝御醫署走去,心中卻是暗自嘀咕,昨日發生那樣的事情,這六公主又是要幹什麼?
凌皓玟跟於澤博對視一眼,這六公主怎麼每次都搞這種突發事件,要做什麼也不提前告知一下,也好讓他們有這個準備啊,不過直覺裡,他們覺得六公主這麼做的意思應該跟昨天的事情有關。
百官到達御醫署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很多的宮女、太監,往裡走,只見太妃跟公主們也在那裡,雲瑾笙站於石階之上,微笑嫣然,「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開始什麼?百官們皆是好奇,只見那頭髮花白的御醫拿出一隻玉盞,裡面是朱紅色的東西,此時眾人心中皆是明白,這是要點守宮砂啊,這守宮又名壁宮,用硃砂飼之,待其全身通紅,殺之搗毀成泥,塗抹於女子手臂,形成殷紅一點,是曰守宮砂。
宮中的幾個公主自小就要點上守宮砂,而六公主從小生活在宮外,更是鮮少與人接觸,是以沒有點守宮砂,今天六公主有此一舉,便也是因為昨日的事情吧,昨日那女子說得有條有理,彷彿是真的一般,所有的人也都在懷疑,這六公主究竟還時不時清白之身。
黎融墨望向雲瑾笙,「你又何必如此,你知道我不會在意這些的。」他總感覺這樣做對瑾笙來說是一種屈辱。
雲瑾笙輕笑,「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我要告訴所有人,我雲瑾笙是清白的,這樣我們成親的時候才不會被人說閒話。」她知道黎融墨對自己的心意,她也相信不管怎麼樣,黎融墨都會娶自己的,可是自己不願意委屈了他,不願意他被人在背後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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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小心割傷了手,不過還好是拇指,不影響碼字,我是個多麼勤勞的作者啊(偷笑)。祝大家中秋快樂哦,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