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攝政王的腹黑公主妃

《》章 節目錄 069 祭典 文 / 簡音習

    幾個侍女把仍是昏昏沉沉的雲瑾笙團團圍住,上妝、綰髮,這一通折騰下來,雲瑾笙也是沒了睡意,再看鏡中的人,折騰這麼久,變化還是挺大的,不過她不喜歡,這鏡中的人哪還是自己?

    舒子羽已經換好衣服走了過來,他揮退殿內的侍女,雙手輕放在雲瑾笙的兩肩,殿內燭光點點,琉璃宮燈光暈柔和日,那男子溫柔地笑著,眼睛凝視著鏡中光華奪目的女子,眼神中卻有抹不去的憂傷。()

    舒子羽低下頭去,輕聲道:「今天可能會有人搗亂,你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能離開知道嗎?」

    雲瑾笙從頭上拔下一支珠釵,拿在手裡把玩,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什麼人?」

    「是聖使殿的叛亂之徒,為了防止他們做出什麼事情,我已經在祭典上佈置了人手,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到時候你只要跟我寸步不離就行了。」杜家和岑家已經是大勢已去,前一段時間也是經過了一場惡戰,那些余留的叛亂之徒藏匿起來蓄勢待發,這次祭典人多眼雜,想必是他們出手的好時機。

    雲瑾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舒子羽輕笑,「我去吩咐人準備些膳食,忙起來這一天都未必能喝上一口水。」

    待舒子羽行至門口,正欲打開門的時候,雲瑾笙卻是叫住了他,「羽哥哥。」

    「怎麼了?」舒子羽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謝謝你。」

    「什麼?」舒子羽一時愣住,瑾兒為什麼要突然跟自己說這些?

    「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

    「傻丫頭,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說完之後,舒子羽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雲瑾笙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分不清究竟哪個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以前的?現在的?她突然很想找回以前的那個自己,竹青和柳慕語描述的那個自己。

    見到舒子羽從房間裡出來,竹青便走了進去,無名依舊是在門外守著,雲瑾笙聽到竹青的腳步聲並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鏡中的自己問道:「我以前也這樣打扮過嗎?」

    竹青搖頭,「公主不喜歡這樣的妝扮。」就算是出席宮中的晚宴,公主也只是選擇顏色稍重的衣服來應景。

    雲瑾笙抬手輕撫了一下頭上的步搖,「我想也是,這樣的妝扮未免太過累贅。」

    竹青拿起一旁暗紅色繡有金絲流紋的衣裳,指尖絲滑,是難得一見的好布料,上面的流紋更是精美絕倫,彷彿真的是在流動一般,看見繡功了得,「公主,現在要換衣服嗎?」

    雲瑾笙淡淡瞥了一眼,「先不急著換,羽哥哥他去吩咐膳食了,用了膳再換衣服也不遲。對了,那把匕首你知道在哪裡嗎?」

    「在我這裡,我這就去拿給公主。」那天她幫公主把那把沾了血的匕首給收起來裡,擔心公主會有些介意,就沒有把匕首拿給公主,一直收在自己的房中。

    須臾之間,竹青已經把那把匕首交到雲瑾笙的手中,雲瑾笙抽出匕首,鋒利的刀刃閃著寒光,她幽幽問道:「這把匕首是怎麼來的?」

    「是林公子在公主離開雲昭國京城之際送給公主的。」

    「林公子?就是那個林安風?他以前跟我的關係很好嗎?」這麼精緻的匕首,應該價值不菲。

    「還算不錯吧。」竹青中肯地評價。

    「那……」雲瑾笙正欲從袖中拿出玉珮,侍女們便是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見過聖女。」

    「起來吧。」

    那些侍女們把飯菜擺好,「這是聖子特意吩咐廚房做的,聖子交代,他還有別的事情就不陪聖女一起用膳了。」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公主剛剛要問什麼?」

    雲瑾笙拿起竹筷,「沒什麼。」

    待雲瑾笙用完早膳,天已然微亮,可是依舊不見太陽,雲瑾笙推開房門,清晨獨有的清涼撲面而來。抬頭望去,烏雲一片,今日只怕是見不到太陽了,若是在祭典之日下雨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時辰已到,雲瑾笙拖著長長的裙擺跟舒子羽一起並肩走出聖宮,聖宮門口已經站滿了人,站在最前列的自然是顧老夫人,前一段時間整個繆水族都是動盪,如今四大家族已經只剩下兩家了,顧家能留下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顧斕雪和雲瑾笙,而司徒家自然是因為司徒映寒了,司徒映寒在動盪中,選擇了站在舒子羽的這一邊,司徒家才得以保全,不過司徒映寒心中也是明白,就算司徒家能都保全,地位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舒子羽的野心還遠不止此。

    雲瑾笙目光流轉,這裡站著的人除了司徒映寒之外,她一個都不認識,而所有的人都彷彿認識自己一般,這種感覺很不好。雲瑾笙在走過章思琪身邊的時候,章思琪衝她微笑,可是雲瑾笙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表情冷漠地走過,章思琪也似完全不在意一般,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舒子羽跟雲瑾笙走在最前列,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人群,一起去往聖壇,這一路也是不短,雲瑾笙頭上頂著那麼重的頭飾,身後拖著那麼長的裙擺,走起來也要累許多,舒子羽扶住雲瑾笙的胳膊,「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要到祭壇了,到了祭壇之後,我們可以先休息一下,再舉行祭典儀式。」

    「放心吧,我沒事。」雲瑾笙的語氣聽起來並無不妥,舒子羽也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一路走來路旁的景色怡人,雲瑾笙的心情也是放鬆不少,只不過頭頂上那烏壓壓的一片,總是讓人覺得心慌,眼看著祭壇就在眼前,雲瑾笙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前面就是了,否則再走下去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得住。

    舒子羽扶著雲瑾笙走上玉階,「你先去休息一下,等到祭典儀式開始的時候,我來找你。」

    「知道了,你去忙吧。」

    舒子羽離開以後,竹青扶著雲瑾笙走進了旁邊的偏殿中,這裡是專門給聖子和聖女祭典時休息的地方,竹青扶著雲瑾笙在軟榻上坐下,隨即蹲下去為雲瑾笙按捏腿部,這一路走來公主也是累得夠嗆,祭典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這般艱難,這哪裡是祭典啊?分明是整人的。

    「瑾兒。」顧斕雪走進偏殿,看到自己女兒額頭的薄汗有些心疼,拿起一旁的竹扇為雲瑾笙扇風,「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雲瑾笙握住顧斕雪執著竹扇的手,「我沒事的,娘親不用這麼緊張。」

    「啟稟聖女,顧家的人求見。」一侍女進來稟報。

    雲瑾笙看向自己的娘親,只見她神色中帶著猝不及防,眼睛裡的情緒很是複雜,「娘?」雲瑾笙詢問顧斕雪的意見。

    顧斕雪輕輕歎了一口氣,「讓他們進來吧。」她沒有想到這一生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家人,只是再相見時,自己卻不知要用怎麼樣的情緒去面對他們了。

    注意到顧斕雪的緊張不安,雲瑾笙握住顧斕雪放在膝上的手,顧斕雪朝著雲瑾笙微笑,示意她自己沒事。

    顧老夫人進來的第一眼便是看向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過去了,斕雪憔悴了很多,也是,畢竟女兒都已經這麼大了,這許多年未見,竟然不知道開口要說些什麼。

    顧斕雪鎮定地開口,聲音卻是帶著些冷意的,「母親。」

    顧老夫人面上一滯,手也有些顫抖起來,斕雪以前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她到底是恨自己了。

    「你能平安出來就好。」顧老夫人半晌之後才幽幽地說出一句話。顧斕雪只是輕笑,並沒有回答,顧老夫人心中難受,「我就是來看看你,既然已經看過了也就罷了,我先離開了。」

    「斕雪,我知道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心有芥蒂,但是母親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該這樣對她的。」

    顧斕雪抬頭看著自己許多年未見的姐姐,韶華易逝,當年豆蔻年華的少女已然為人父母了,「姐姐,當年的事情我已不想再提,既然母親已經說了沒有我這個女兒,我又何須給她老人家添堵。」她永遠都忘不了,自己被帶回繆水族的時候,母親看著自己的惡狠狠的眼光,嘴裡說著無情的話,那一字一句都彷彿是利刃一般刺進自己的心臟。雖說她因為身份的原因跟家人不太親近,但是她一向很尊敬自己的母親,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把自己視為顧家的恥辱,還當著所有繆水族人的面跟自己斷絕母女關係,她那麼狠心地對自己的眼淚視而不見,那冷硬的背影,自己永遠都忘不掉。

    「斕雪,你不知道……」正說著突然頓住。

    「我不知道什麼?」

    「你不知道,母親這樣做也是因為要顧全顧家,其實母親的心裡也是很苦,你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這麼決絕地對你。」其實母親也不是真的心狠,就像當初她非常反對自己的婚事,但是她卻什麼也沒做,自己心裡明白那是母親故意不追究的,否則以顧家的勢力,如果母親不同意,這婚自己是怎麼也成不了的。

    「姐姐,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這兩個應該就是你的一雙兒女吧,長得真好看。」對這個姐姐,顧斕雪還是感激的,當時自己剛被帶回繆水族,被關在一間小屋裡等著聖使殿的裁決,姐姐她還偷偷地來看過自己,給自己送些吃的,自己出來以後,擔心給姐姐帶來麻煩,也沒有去看過她。

    「這個是我的兒子叫章敬昭,這個是我的女兒叫章思琪。」

    顧斕雪輕笑著,「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都很小呢,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姐姐,塵遠他現在怎麼樣了?」

    雲瑾笙微蹙眉頭,塵遠?是誰?是自己認識的人嗎?

    「你……司徒靜沒有告訴你嗎?」語氣有些猶豫,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樣顧斕雪更加不安,難道塵遠他出了什麼事?

    「是不是塵遠他出什麼事了?每次我問起塵遠的事情,靜兒總是支支吾吾的,你也是這樣,究竟是怎麼了?」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姐姐,我都經歷過這些了,還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了的,你就告訴我吧,總歸是我惹出的禍,卻連累了他,我就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問,但是又害怕自己給羽兒帶來什麼麻煩,她知道羽兒能把自己從禁地裡救出來,一定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塵遠的事情她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問。

    「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這件事終歸還是瞞不住的,楊塵遠他現在仍被關在禁地中,而且你之所以能免受水浸、火燒之苦,都是因為他自願承受雙倍的處罰,再加上顧家跟司徒家的求情,你才能只是被軟禁起來,安然無恙。」

    顧斕雪聽過之後,心中備受震撼,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原來靜兒跟自己說的那些都是騙自己的,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罪孽卻讓別人承擔這樣的惡果,顧斕雪眼前一黑,身形不穩,眼看著就要倒下去,雲瑾笙跟竹青連忙扶上顧斕雪,雲瑾笙緊緊握住顧斕雪的手,「娘,你振作一點,事情會好起來的。」雖然只從這寥寥數語中,雲瑾笙並不能猜出許多,但是也知道這些事情應該都是因為娘親吧。

    「我要去看他。」顧斕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斕雪,就算你現在去看他,那些守衛呀不可能讓你進去的。」

    雲瑾笙拉著顧斕雪的胳膊,「娘,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我會跟羽哥哥商量一下的,會有辦法救出那個人的,你相信我。」

    顧斕雪握住雲瑾笙的手,「都是娘的錯,才害得他這樣,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雲瑾笙扶著顧斕雪坐下,慢慢地安撫著,顧斕雪可能是因為心緒太亂,胸中有些悶,頭也有些暈,雲瑾笙就扶她到床榻上休息一會兒,看著顧斕雪睡著,章氏母子也離開了,留下章思琪在這裡陪著雲瑾笙。

    章思琪倒了一杯茶遞到雲瑾笙的面前,「別擔心,姨母不會有事的。」

    「多謝。」雲瑾笙心不在焉地道謝。

    「此次一見,你跟我倒是生疏了很多,聽說你中毒失憶了,原本以為是訛傳,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章思琪輕歎了一口氣,隨即道:「不過你能安然無恙也是多虧上天保佑了。」

    「你還記得你被劫持當天的事情嗎?」章思琪試探道。

    雲瑾笙輕啜了一口茶水,「既然已經失憶了,哪還會記得那些?」

    「那你也一定不記得岑希帆這個人了。」章思琪的語氣頗為遺憾,不知道是為雲瑾笙不記得而遺憾,還是為岑希帆這個人而遺憾。

    「你跟這個岑希帆很熟?」這般語氣,她跟這個岑希帆應該是有淵源的。

    章思琪的嘴角漾起一抹朦朧的笑意,「不算是很熟,但是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你喜歡他?」雲瑾笙問得平淡。

    章思琪也答得爽快,「是,我喜歡他,可是他喜歡的人是你。」章思琪的臉上依舊是笑著的,看著雲瑾笙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惡意。

    「岑希帆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一副風流輕薄的模樣,可是他心裡其實非常地脆弱,他恨他的母親,卻又害怕他的母親,小時候他經常被他的母親打得遍體鱗傷的。也許別人會覺得他殘忍,但是我親眼看見小時候滿身是傷、流著血的他為一隻受了傷的兔子包紮傷口,那雙眼睛裡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雲瑾笙依舊沉默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對這個岑希帆她一無所知。

    「他本想事成之後帶你一起離開繆水族,永遠不再回來了,可是沒想到舒子羽卻沒有完成對他的承諾,他永遠也沒能再走出繆水族。」章思琪語氣悲涼。

    「你恨羽哥哥嗎?」

    章思琪笑著點頭,「是,我恨他,可是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畢竟我還有家人,如果我做了什麼勢必也會連累他們,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算我殺了舒子羽,他也再不能回來了,而且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舒子羽不是我能對付的人。」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忍心看他最愛的女子就這樣把他忘記了,你要記得這世上有一個曾經愛著你的男子,他叫岑希帆,千萬不要把他給忘了。」章思琪起身離開。

    看著章思琪的背影,雲瑾笙覺得這個女子心中一定很苦,她跟自己說出剛剛的那番話也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恨我嗎?」在章思琪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雲瑾笙輕聲問道。

    「我沒有資格恨你。」因為他從來也沒有在意過自己,自己連跟她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雲瑾笙怔怔地握緊手裡的茶杯,所有的事情她都感到很陌生,娘親說的楊塵遠、顧思琪說的岑希帆,這些人究竟是誰?自己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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