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通宵達旦,讓白天的倚嬌閣看起來異常地安靜,見有人進來,一女子立刻迎上前來,她打量了一下雲瑾笙和竹青,女子來倚嬌閣……
「你們是有什麼事嗎?」男子帶著兩位女子來倚嬌閣,自然不像其他男子一樣是來尋歡的。
「岑希帆在嗎?」雲瑾笙率先問道。
那姑娘搖頭,這個女人怎麼知道主上的名字?
「那琉茹姑娘一定在吧。」
「這個……琉茹姑娘她在休息,不便見客。」怎麼感覺他們有些來者不善啊。
雲瑾笙嘴畔漾起微笑,春風和煦、純良無比,「你只要去告訴她,故人來見,她自會來見我的。」
那女子猶豫了片刻之後,道:「那請各位在此等候,奴婢去去就來。」
雲瑾笙站在大堂中,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的擺設器具都換成新的了,也均是價值不菲,黎融墨輕聲道:「怎麼?還滿意自己的成果嗎?」
雲瑾笙微微點頭,「嗯,看起來是比以前順眼多了。」
須臾,琉茹從樓上下來,看到黎融墨的瞬間還是微微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陪雲瑾笙一起來的男子竟然是黎融墨,他們不是對手嗎?走到二人面前,簡單行了一禮,「沒想到竟然有貴客降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雲瑾笙淡淡道:「琉茹姑娘,我們也就別來這些虛的了,我今天來這裡是來找岑希帆的,有些事情要問他。」
琉茹倒也沒有推脫,「那就請隨琉茹來吧。」
依舊是那間房間,岑希帆一身紅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大片的胸膛,雲瑾笙腹誹:又不是成親,穿這麼紅幹什麼。不過不可否認,一身紅衣的他看起來竟不似人間凡物,彷彿是修行千年化身為人形的妖,魅惑人心。
岑希帆自床榻上站起身,「二位請坐。」琉茹上了茶之後便自行退下。
「不知你們今天來這裡所謂何事?」岑希帆在雲瑾笙的旁邊坐下。
雲瑾笙輕啜了一口茶水,「竹青。」
竹青聞聲把手裡的錦盒遞到雲瑾笙的手裡,雲瑾笙打開錦盒,拿出裡面的畫,「這個地方,你應該很熟悉吧?」
黎融墨看到那畫的瞬間,也是有片刻的失神,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岑希帆輕輕一笑,也不隱瞞,「這裡,我確實很熟悉,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你跟我母妃是什麼關係,或者說那個女人跟我母妃有什麼關係?」雲瑾笙問得急切。
岑希帆卻是難得地嚴肅了神色,「或許我很快就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有些事情,還是晚一些知道對你比較好。」本來她可以一輩子都不用知道的,可是命運有時候往往會把人推向無助的深淵,逃也逃不掉。
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黎融墨卻是突然開口,「隱瞞她的存在對你們會更有利一些,你們這樣做只會讓那些人注意到瑾笙的存在,到時候形勢會對你們更加地不利。」
岑希帆聽到黎融墨稱呼她為瑾笙,眼睛裡閃過暗沉之色,雲瑾笙卻是驚訝地看著黎融墨,他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什麼他們、你們,他們指的又是誰?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跟自己提起過?
「沒想到攝政王這麼神通廣大,竟然能打聽到那裡的事情,不過,我想這些事情沒必要一一向攝政王解釋吧。」
雲瑾笙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黎融墨,「我們走吧。」
在他們轉身之際,岑希帆突然開口道:「既然你能打聽到那裡的事情,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她的身份特殊,你跟她是沒有結果的,勉強在一起只能是悲劇收場。」
黎融墨回身,嘴角扯起冷笑,神色中有著傲視塵囂的氣勢,「沒人能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
離開倚嬌閣之後,黎融墨送雲瑾笙回宮,馬車上,雲瑾笙沉默不語,黎融墨只是淡淡地看著她,輕歎了一口氣之後,無奈開口道:「不是我不告訴你,這些事情我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想要等到弄清楚了再告訴你。」其實也是擔心她的情緒,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他黎融墨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這麼猶豫不決的時候。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這種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糟透了。
「再等幾天好嗎?等我確定那件事之後,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語氣跟別人說過話,雲瑾笙簡直打破了他所有的習慣與原則。
次日早朝,已然歸京的林將軍也在官員之列,說起林將軍,他向來耿直、行事嚴謹,對他的妻子也是極其疼愛,夫妻二人舉案齊眉,他從未納過一妾,在京城傳為佳話。可是他偏偏有一個風流成性、喜歡拈花惹草的兒子,而且還是獨子,不免讓人唏噓。
林將軍已是為官多年,在朝中也是有一定的威望,如今歸京眾官員也免不了要同他寒暄一番,雲瑾笙在暗處站了很久之後,才走上前去,「林將軍。」
「臣見過六公主殿下。」
雲瑾笙虛扶了一下林將軍,「瑾笙久仰將軍大名,心中甚為敬仰,不敢受將軍之禮。」
「這幾日臣也聽說了不少關於六公主的事情,六公主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不光是聽說,他還親眼見過,這樣的女子已不多見。
雲瑾笙清淡一笑,「林將軍過獎了。」
「過幾日,臣將為夫人舉辦壽宴,不知公主可否蒞臨寒舍?」
「那是自然。」她還正愁沒辦法拉攏林將軍呢,沒想到他卻主動邀請自己參加他夫人的壽宴,這真是天賜的機會。
這日晚上,黎融墨跟雲瑾笙一直在御書房看奏折呆到很晚,等到所有的奏折處理完,雲瑾笙已經坐得是渾身僵硬,抬頭看看窗外,月已初上。
黎融墨站起身,「餓了嗎?叫人傳膳吧。」
雲瑾笙微微蹙眉,「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回靈月宮了。」
黎融墨眼睛裡帶了笑意,還在為那件事生氣,罷了,過幾日也便告訴她好了。
雲瑾笙離開以後,黎融墨便在御書房傳了膳,也吩咐門外的侍衛不用在這裡守著了,黎融墨看著空空蕩蕩的御書房竟然有一種落寞的感覺,這個女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對自己的影響還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