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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辛艱 第一百七十八章 桎梏 文 / 淺以默

    第一百七十八章桎梏

    男子側著頭低聲開口說著,「知道了,朕會那樣考慮。」

    這便是楚堯奚留給她的最後回應,可直到他們啟程返京,甚至接近了皇城,這人都未再做出任何表態,只是在臨行前將陽星叫進屋內不知說了些什麼,竺米很想探得一二又不知從何入手。他找陽星談話從來不會讓她在場,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往歪了幻想這兩人是否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就如當初他讓她從旁陪著他與舒睿練劍時一樣,看著那二人對劍入流,以及舒睿不甚傷到楚堯奚的頭而急忙審視的動作,她曾忍不住脫口說了句「有基情。」

    然而聽不懂的楚堯奚卻笑著回視她,「你又說奇怪的話了。這一點也不激啊。」

    「哦,原來你希望更激烈一些,我還以為你是s,沒想到其實也是m。」

    「哪有人愛死的,愛慕又從何解釋,那朕的頭還不弄壞了。」

    「頭?確實容易壞,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屁股才對。」

    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狀況卻「奇跡」般的讓兩人對話自如,竺米自認她不是腐女,只不過順應了原來世界的風潮說那麼一嘴,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整日看著那真的是斷袖的龍依纏著楚堯奚的結果造成的。只不過當時她還未知曉龍依是女兒身。

    當然,這些不過是竺米自娛自樂的想法,如今面對楚堯奚與陽星的關係,她也不可能繼續娛樂下去,畢竟那兩人都是已明確對她表了態的。

    既然從楚堯奚那裡無法挖到可靠的消息,她就只好從陽星入手,這日已經進了京都毗鄰的一個小城,竺米就風風火火直奔廚房去處理剛剛買好的牛板筋。她早做了打算,陽星喜歡吃辣,雖不至於像楚堯奚那個吃貨一般進食,但她只要稍加誘惑一定能問出點頭緒。

    如意算盤打的總是很好,可在她正專注的將切段去血的板筋放入花椒大料和鹽用上火壓制兩刻時那段時間,並沒有想過她與陽星還會有另一種結局,當然,那些又都是後話了。

    此時,她只想要用眼前耐心撕成條的牛板筋去得到自己想知曉的事情,板筋想要撕的細以便使用容易,是很費時的,而麻椒末、辣椒末和孜然炸好的紅油,熱油又不能燙糊了辣椒末。加上鹽和糖一起拌和的板筋讓竺米想起了兒時吃過的那種塑封零食。「麻辣牛板筋,真是很久沒吃過了……」

    竺米滿心歡喜的準備去找陽星,卻發現他並不在房間,悻悻轉回身正巧碰到舒睿,連忙叫住對方問起來,「看到陽星了嗎?」

    「陽星?他在陛下那裡。」舒睿回答完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像離京都近了,烏邦義的餘黨得到消息都在伺機前來行刺,所以舒睿同其他幾位御前侍衛都十分警惕。

    竺米見狀也便不多打擾,否則這個人一定會凶給她看,既然知道陽星去了楚堯奚那,她就在院子裡等著好了,巴娥見到竺米時,已是過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陽星依舊沒有從楚堯奚的屋裡走出來。

    「不會真是男女通吃吧?不對不對,楚堯奚那傢伙暫且不說,陽星怎麼看都不會是個雙。」

    「你一個人在這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什麼單啊雙的,你不是最討厭賭坊了。」

    「啊,巴娥,沒有啦,我自言自語,想說明早做頓驢肉火燒來吃,猜他們能吃幾個,不過陽星還沒出來,我有事情想問他呢。」

    巴娥並未起疑心,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無奈道,「他啊,現在應該還在跟皇兄商談軍情吧。」

    「軍情,怎麼了嗎?」

    「哦,你還不知道,晌午時宮裡來了急報,說是西域再起戰事,好像是別國聽說了皇兄內閣變革,想要趁機坐收漁翁之利,你也知道,之前瑜巧和令狐智都是奸細來的。陽星曾在西域征戰過,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瞭解嘛。」

    「原來是這樣。」聽了一個沉重的話題,竺米也不再顯得自在,畢竟瑜巧的事對她來說還有著影響。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麼,他們都在為大局著想,又豈會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

    她把楚堯奚想的太嚴厲了,也把陽星想的太脆弱了。

    「唉∼∼就因為裡外禍事不斷,舒睿也一刻都沒放鬆過警惕,都不好上前同他說話。」

    抽離思緒,竺米側頭看著巴娥,女子坐在她的身邊晃著雙腿抬頭望向天空,還是那種渾然天成的美,美的俏,美的又帶點幽怨。竺米曾不止一次想過,巴蘭與巴娥究竟有幾分相像,是否如大郡主狀態時那般,又是否與眼前這女子無法牽手舒睿時的神情無異。

    可是想著想著,就不再想了,她同那已過世的女子爭個什麼勁呢,輸了或是贏了,她都無法取代巴蘭在楚堯奚心裡的地位,而那地位意味著什麼,是情還是義,她已不想懂了。

    稍做鎮定,竺米重新凝著正吃她的牛板筋吃的津津有味的巴娥。淡然笑著。或許正因為她們同是女人,才都會感慨這些男人們不常掛於嘴邊的事吧。縱然這世上千萬種女人,唯一不變的共通點許是單單都只為了一個男人而牽腸掛肚,還怕著他們會不領情,男人們就不會想這些事嗎?想我們女人何時會多看他們一眼,何時心思又飄在別的地方。若是那樣,老天造就這男和女兩種人倒也真算是公平了。

    如此想來,自己真是較巴娥幸運一些,至少不論是楚堯奚還是陽星,甚至那遠在川國的龍修都會為了證明他們的心意,而不斷在她面前強調著,然而巴娥面對的是舒睿,那個木頭,在失去了巴蘭之後,似乎對於這種感情事就少了一塊心似的。

    「真是辛苦你了。」

    「嗯?辛苦?」

    巴娥只以為竺米是說她吃這難咬的板筋辛苦,也便沒有在意,反問一句就罷了,竺米也沒有要多解釋的想法。

    她是常年生活在這種牢籠般的皇宮裡的女人,恐怕早已如楚堯奚一樣看慣了那些,任何的情與愛脫離了所謂的大局,不過是個累贅而已,女子要明理得體才能被世人傳頌深明大義,運氣好的話或許也會說她愛的貞烈。而自己偏偏帶著這種累贅的想法重新走進這種桎梏。

    「巴娥,你沒想過舒睿最終回應不了你的情,你該作何打算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閒來聊聊。」

    「恩……是呢,不過那也沒辦法吧,他不喜歡我,我強迫也是無濟於事,而且,他一直都不曾回應,我不也這麼堅持過來了。」

    的確,或許如巴娥說的那般,就算日後楚堯奚沒能守得那份承諾,自己也是不能抱怨,因為這桎梏已然變成了是自己施加在身的。

    「對了,那個陽星,你這樣也算是沒回應他的情吧?他倒是個看得開的人,還能跟皇兄獨自相處那麼久。」

    「……恩,是啊,我也挺意外的。」那兩個人都在想些什麼,陽星又是如何看待她走回這籠子的,真如表面說的那樣自如,情願祝她幸福麼?

    當竺米還在為這些事情思考時,人已經回到了京都皇城,而她想問的那些答案不久也就得到解答,甚至是滿城盡人皆知的程度。來的突然,來的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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