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靠著床上活塞運動為生計的男人,沒有什麼比正運動到激烈處卻被女人推下床顯得更為鬱悶。
我鬱悶的坐在地上張大嘴,愕了半晌才衝她嚷道:「你發瘋啊,剛才不是叫的挺爽嗎?」
說完,自顧自的站起身,賭氣似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臉的不耐煩,口裡還小聲嘟囔:「什麼破jb玩意,自己爽了就把我忘了。」
剛穿到一半,目光卻在地毯上停留了。看看地毯,再看看天花板,再看周圍擺設裝修。這完全和我工作的酒店一個樣,和外面的中國古建築更是大相逕庭。
正覺得奇怪,忽然牆壁中間一道裂紋,左右拉了開來,一女兩男笑著進來。
兩男的就是那兩位民工大哥,這女的我卻沒見過。三十歲左右,長著一副狐狸臉,見了人眼睛滴溜溜亂轉,像是會說話。當下見了我先一笑,「小兄弟果然好手段,辛苦你了。」
說完,一個民工哥衝我一笑,遞過一個小提包。
「這裡有三十萬,是你的報酬,現在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三十萬!!我渾然不覺自己的褲子才穿了一半,嚥了口唾沫,強忍著不大笑出來,咬著牙伸手去接那小包。同時心裡美滋滋:三十萬啊三十萬,我在酒店裡干了半年也沒湊到十萬,這一炮就值三十萬,這活接的值啊。
另一個大哥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我的褲子。我慌忙將褲子繫好,點頭道謝,「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走了一步又回來,「我該怎麼回去呢?」
狐狸臉一偏頭,一位大哥明白,隨即伸手做請狀,「跟我來。」
照例眼睛被蒙了黑布,由他牽著,走了一段路,七拐八拐,走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到了!睜開眼吧。」背後的民工大哥說道。
我一手摟著小包,一手捏住剃頭刀,嘴裡笑道:「謝謝大哥…」話未說完,快速一個回轉身,剃刀劃過一道弧線,正中民工大哥手裡的物件。
只聽「叮啷」的一聲金鳴,民工大哥愕然的看著我。
「咋回事啊兄弟?」
一招得手後我就一個後跳,同時一把拉開面上的黑罩,將對方上下打量了個仔細,不禁冷汗直流。那丫的手裡拿了半截煙袋鍋,另一隻手還捏著火柴盒,正傻乎乎的看著我。
我噓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問道:「怎麼?你們不滅口嗎?」
「滅口?」對方似乎很詫異,「滅什麼口?你又哪裡值得我們滅口?」
對方這一反問,將我給搞糊塗了,額上再流冷汗,同時心想,這怕是對方的障眼法,先戳破他剛才的計謀先,於是乾笑兩聲,朗聲說道:「別裝了,以為我是笨蛋嗎?什麼狗屁為了控制電影明星,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演電影的料。再說了,只要電影公司出的起錢,沒有請不來的明星,什麼明星值得你們用拍a片的方式來控制?那個女人我在螢幕上根本沒見過。擺明了你們是想敲詐某位大人物,自己又不敢上,於是叫我這個鴨來頂缸,還假惺惺的用錢來誘惑我,是不是?」
民工大哥被我說的愣住,隨後憨厚的笑起來,「哎呀我說小哥,你這腦瓜子還不笨嘛。那我就告訴你實話吧,那個女人是王子豪的女人,今晚王子豪死了,但王子豪的錢全在那個女人的名下。要你來的目的,就是逼那女人把錢都轉讓出來,否則,就公開剛才的錄像帶。」
一聽此言,我心涼了半截,好毒的計謀啊。將那房間佈置的和酒店包房一樣,男主角又是當前鴨業的紅人,任誰一看都會明白這個女人是個什麼貨色,這樣她就會身敗名裂。而王子豪的錢,自然就不能由她來繼承。
想到此我就渾身冷汗,這是豪門恩怨,家族紛爭,幹嘛要把我牽扯進去。於是惱怒的問道:「這種事你們隨便找個男人不就行了,幹嘛非要找我?」
民工大哥一臉憂愁,「我們也想隨便找個,想想啊,憑她的眼光,再結合她的身價,圈裡也就只有你最合適了,不找你找誰?」
民工哥的一番話,竟將我說的啞口無言,隨後弱弱問道:「那這事對我有什麼影響?我是說,有沒有性命之憂?」
民工哥再聲憨笑:「當然有了,要不給你三十萬做什麼?不過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提防的是,財產爭奪的那兩家。」
我就納悶了,「難道你們沒有參與這場爭奪?」
「我們不用,我們只是幫幫忙,賺點辛苦費,主要是王子豪的大房二房。老哥可告訴你,她們兩個沒一個好惹。」
大房二房?我心裡狐疑,「難道大房二房分別是剛才我見到的那兩位?」
「嘿嘿,是啊,床上的是二房,給錢的是大房。」
一聽這話,我心裡如同萬雷齊轟,震撼不已。我就成了她們權益鬥爭的犧牲品。大腦高速運轉,當務之急就是跑路,有多遠逃多遠。
於是對著民工大哥一揖,「多謝大哥告知原委,有生之年不敢忘恩,小弟這就去準備,明日啟程,遠走高飛。」
民工大哥一擺手,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謝啥啊,反正你都活不過今晚上,我不殺你,是因為你不能死在我們房子三百米內,怕到時說不清。不過現在已經出了三百米,我就不負責了。」
說完,民工大哥再次朝我憨憨一笑,「你走好啊。」跟著後退一步,關上鐵門。
我立在原地驚了個透心涼,趕緊張目四望,好傢伙,這分明是那別墅的後門,四周就是荒野。門前只有一條小路,而小路的兩頭,都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漸漸逼近。
日,我來不及多想,閃身就登上鐵門。媽的,你不是說我不能死在你家三百米內麼?老子就住在你家不走了。
誰知剛上了鐵門,三條大狗就「吼吼」著衝了過來。遠處的燈光下,隱約看見那位民工大哥笑著朝我招手。
擦!這還有什麼辦法,撒腿丫子跑唄。
身後兩批人見狀,紛紛扔了煙頭,同時招呼一聲,跟在身後追來。
說是荒野,跑進去才知道是垃圾場,搞的深一腳淺一腳沒少摔跤,好幾次我都想扔了那個三十萬的小包算球。三十萬的人民幣裝成一書包,背在身上也累的夠嗆。
回頭望望背後,我心理平衡了些,他們比我摔的更慘,開始有人在背後低聲咒罵。操,靠,日不絕於耳。
跑了一段前面出現一盞燈光,隱隱約約是個棚戶。我似乎看到了一點生的希望,張口大呼:「救命啊,有人搶劫啊。」
只見棚戶裡人影一閃,一個老頭出來,手拿一把鐵鍬,站直身子大喊:「後生,朝這來。」
我一聽大喜,正準備朝他哪去,後面又是四五聲大吼,「洪幫辦事,誰敢插手?」
老頭聞言,將鐵鍬一收,又鑽了回去。
沒奈何,只能繼續狂奔。轉眼間上了垃圾場圍牆,一躍翻過。
再往後就是一大片的棚戶區,凡經過的地方,無不雞飛狗跳,鴨跳蛋打。身後無數家棚戶擰亮燈光,開口大罵:「大半夜裡不睡覺,你們有沒有公德心啊,人家明天還要開工吶!!」
但在幾家棚戶被身後的洪幫分子踹了幾腳後,就再也沒人出來答話了。
我開始暗暗叫苦,眼見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我心裡越發慌亂。猛然間瞅見遠處一連竄的院牆,心裡一動,那不是學生宿舍就是民工食堂。
於是加速,猛衝幾步,飛身躍上牆頭,一閃而下。
幸好,當年讀書翻的牆夠多。
跳進一家後院,立即去推房門,試了幾把不開,立即轉向另一家。如此三番,換了四五家才找到一家能推開的。
原計劃是一進門去,立即一番打砸,將東西弄亂,將主人吵醒,也好將身後的追兵拖住一陣子。誰知一進門去,卻被眼前的情況弄懵了,一排沙發上,或坐或躺幾名女性,都是低胸露腿裝,正看著《還珠格格》大笑不已,見我進來也只是隨便瞅瞅,繼續看電視。
莫非是雞窩?
再仔細聽了兩聲,隱約有男女嗨咻聲傳來,我才確定,這就是一雞窩。
摸了摸了包裡的錢,我挺直腰桿走去,目光瞬間鎖定媽咪,微微一笑,「來份快餐。」
媽咪一呆,扭頭看看身後,似乎在想這人從哪來的。轉眼又恢復職業笑容,「客人喜歡什麼樣的?」
我目光從沙發上的幾位姑娘身上掃過,不禁皺起眉頭,素質也太差了些。不過當下情勢緊急,不同往日,於是隨便指著一個看起來好過其他人的姑娘,「這位姐姐吧。」
誰知那女孩眼皮一翻,小嘴嘟起:「真煩人,你就不能等《還珠格格》演完再上?」
媽咪一聽,趕緊過來勸阻,「怎麼說話的?來了客人還不趕緊招呼?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當心我扣你獎金。」
女孩依然不情願的搖頭,「不嘛,人家看的正要緊,要不媽咪幫我在房間裡裝台電視,我一邊做事一邊看?」
一聽這話我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牛人,一邊做事還一邊看《還珠格格》,真當男人都是泥做的,一碰到水就使不上半點力?
當下來不及跟她蘑菇,身後追兵隨時會來,於是準備換人。
這時,從角落裡忽然站起一個女孩,端著一杯水,啞著嗓子說道:「媽咪,要不我來吧。」
我扭頭一看,忽然眼前一亮,這女孩不錯啊,年輕漂亮,氣質又好,很像我們學校的一位同學。可惜,怎麼會**呢?
媽咪見狀,關切的問她,「小雅,你還行嗎?」
那女孩乖巧的點點頭。
我見狀立即表態,「那就趕緊,趕時間呢。」
那女孩立即大口喝下一杯水,放了茶杯過來說道:「那走吧。」
身後一個女孩唧咕道:「什麼呀,還趕時間,晚一會還會憋死。」
我扭頭回道:「你知道個屁,生死時速。」
剛和那女孩一進門,就聽外面「砰」的一聲響,一個洪亮的聲音喊道:「洪幫辦事,給個面子。」
屋外一陣尖叫,跟著媽咪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洪幫的大爺,有失遠迎。不知道來我們這有何貴幹?」
洪亮的聲音又道:「有沒有看見一個長的挺好看的小伙子進來?二十來歲,手裡提著一個小包。」
一聽此言,我立即將女孩嘴巴一捂,同時對她眨兩下眼,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指指窗戶,人卻迅速鑽進床底。
外面媽咪為難的說道:「這個…我們店裡來的人多,一時沒大注意。」
另一個尖嗓子的男音又響起,「這個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他是個鴨,對普通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如果你們知道他在哪,抓到後有獎。」
「鴨!!」一幫女人同時驚道,隨後一個女聲說道:「看到了,剛才從後門進來一個男人,見了我們連瞅都不瞅,一轉眼就從前門跑了。」
洪亮的聲音又響:「謝謝各位,走!」
一幫人踢踢踏踏的走後,小屋門一開,一幫女孩閃了進來,圍著床站成一圈,忽閃忽閃的盯著鑽在床下露出半個頭的我。
「嗨,大家好。」我艱難的伸出手,跟她們打招呼。心裡驚奇,媽的這床底這麼小,我是怎麼鑽進來的?好了,現在竟然出不去了。
只好無奈的伸出手,笑道:「那位姐姐拉我一把。」
被從床底拉出來以後,一夥人又手忙腳亂的幫我洗臉,擦衣服,弄頭髮。還有一個小姑娘拿出一口大箱子,呼啦一下拉開,亮出裡面琳琅滿目的化妝品。
「哥哥,要我們幫你化妝嗎?」
我汗了一把,這些姑娘被電影上那些鴨給弄迷糊了,以為鴨跟雞一樣,要靠美色去賺錢。
這裡我也告訴大家,鴨,長相只是次要,重要的是,功夫好不好。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以後,媽咪盯著我看了一分鐘,忽然一聲尖叫,「我認識你,你是鴨街一哥,是帝王之尊的太子哥,蕭侃?」
我又汗了一把,低頭訕道:「不敢當不敢當,興會興會,沒想到在這裡也會碰到熟人。」
媽咪一聲苦笑,「哪裡啊,侃哥出道時我剛從帝王出來,只聽說侃哥的名頭,卻沒見過真人,只是有你的照片,剛才一對比,這才想起來。」
一幫小姑娘同時發出一聲感慨,「哇,真的好帥啊!」
我再擦一把汗,弱弱說道:「那…嗯…感謝大家幫了我,這裡有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著,我就去拉那小包的拉鏈,心想人家救了咱的命,這三十萬怎麼說也得分她們一半。
誰知拉鏈一開,剛露出一點紅票子,就被一幫人用手按住。
媽咪義正詞嚴的說道:「侃哥當我們姐妹是什麼人?說到底,大家都算是同行,都是出來賣的,我們怎麼會要你的辛苦錢?」
再看其他姐妹,俱是一臉正義。我內心感動,挨個對她們點頭,「我不會說話,真不知道怎麼感謝大家…」
這時一個女孩弱弱的問道:「聽說侃哥有一身好本事,能讓任何女人飄飄欲仙,是真的嗎?」
然後所有女人都望著我,眼裡一股狂熱。
我背上那個汗呀,刷刷滴!
幸好,屋外又是一陣吵鬧,似乎是洪幫的人和另一幫人吵了起來。
媽咪側耳聽了幾句,笑著說道:「沒事,幫我們看場子的一夥人和他們在理論,應該沒什麼大事。」
我想了想,問媽咪,「這裡是誰的地盤。」
媽咪道:「是孔二狗的,諒其他人也不會那麼囂張。」隨後又問:「對了,他們幹嗎追你?」
我一點頭,連咳兩聲。媽咪又道:「那好,不方便說我也不問了,你就安心在這裡休息,明天再走罷。」
我聽完立時貓尿盈眶,就差感激的握著媽咪的手了。媽咪見狀笑笑,「都是自己人,哪能不照顧,你今晚就在小雅哪擠擠吧,她這幾天過於辛苦,今晚也休息一晚吧。」
我聽完又是一口涼氣,轉念一想,也對。人家這裡地方本來就不富裕,又要做生意,能擠出一間給我都不錯了。還想怎麼樣?至於安排一個姑娘給我,肯定是怕洪幫的人再殺回來,也好有個照應。於是點頭答應,再次感謝。
後來才明白,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小雅的房間在四樓,和小雅同住的,還有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正在另一張床上睡。
整個房間也不過十平方,又放了許多雜物,顯得極為凌亂。
小雅帶我上去後,抱歉的笑笑,「環境不怎麼好,就湊活一夜吧。」
我點點頭,為難的看了看另一張床,心想,等下怎麼安排?我睡地上?
小雅看出我的窘態,對我說道:「你就睡哪張床吧,我和妹妹擠一晚上。」
「妹妹?」我驚訝的看了床上的小女孩一眼,帶著妹妹來**,還真是沒見過。
小雅卻不以為然,淡淡笑笑:「是啊,她在西影路小學讀書呢,住在這近,我也好照顧。」
我又被雷了一把,低頭不語,隨後上床,也不敢脫,怕人家誤會。就這樣平躺著,卻一直合不上眼,一直在想,帶著妹妹來**,那妹妹長大後怎麼辦?
關了燈後,小雅的聲音傳來,「侃哥你就安心睡吧,到了這就當成是自己的家,沒人會再要求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我一翻身,「那要是我想呢?」
小雅一愣,隨後低聲道:「要給錢的,一次三十…二十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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