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愣被文成這一手搞蒙,瞪著眼睛說道:「兄弟,你要是來要錢的話不用這樣搞,你只說一聲就行,多少你開口,你看你這是…」說著手指著那個吸糞車。
文成嘿嘿一笑,「那是另外算錢的,兩碼事。」
二愣氣的想發火,卻又不敢,只好說道:「好,好,一共多少錢,你說個數。」
文成想了想,掏出賬本開始查。我在賬本上畫了一隻手,手上有五個指頭,意思是五千。
文成看了賬本後就伸出一隻手。
二愣一看嚇一跳,伸出一隻手劇烈抖動,失聲說道:「兄弟,你也太猛了吧,張口就是這個數?你吃的下嗎?」
文成一聽以為不對,又低頭看賬本,看完後再次伸出一隻手,為了表示清楚還特意將手翻了一番。
二愣這下暴跳了,「你還要翻番?!」
文成又要看賬本,二愣急忙將他攔住,握住他的手說道:「好了好了,可別再漲價了,我去跟老闆商量哈。」
二愣去找王勇勇的時間,文成走回來問我,「我做的不對嗎?」
我說:「很對,等下那個胖子出來你就可以動手,記住,要廢他的兩隻胳膊。」
文成點點頭說記住了。
不一會王勇勇前呼後擁的出來了,當看到門口那個糞車事不禁皺緊了眉頭,看見文成後哈哈大笑,「哎呀我的好兄弟,你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哥哥好給你接風洗塵,你看多尷尬。」說著伸手要和文成握手。
文成也伸手出來,但不是握手,而是握胳膊。他捏著王勇勇的胳膊試了試,然後笑著點頭。就像那些屠夫閹豬前先檢查下豬的,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看見文成如此舉動王勇勇身後的其他人就按捺不住了,作勢要往前撲,被王勇勇攔住。
隨後王勇勇說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弟有難,哥哥不能不幫,身外之物,何足掛齒,別的沒有,十萬八萬有的。走,我們先上去說話。」
我在遠處聽到汗了一把,原來伸出五指代表的是五萬啊。
這時,由於街道下方太臭,早就有人報了警,警察徐徐趕到。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勇勇依然是昨晚那番說詞,說是鄰里小矛盾,自行解決。
這位警察面生,卻不給勇勇面子,非要立即把那糞車開走,否則就要叫拖車。勇勇眼睛一瞪,「那你叫嘛,那車連車帶糞我們都不要了,你愛開哪就開哪去。」
這一番話竟將警察噎住,正不知如何回答時,文成說話了,「拿五千圓,立即開走。」
勇勇忙給文成使眼色,文成卻不理,只是將手伸向二愣,「拿錢。」
勇勇面色一寒,「看來這位兄弟是認錢不認人。給錢。」旁邊一個妖嬈女子就扭著**去拿錢。
文成將錢收好,嘿嘿一笑,趴上車頂將蓋蓋上。
看熱鬧的人群中暴出一陣笑聲,有人低聲說道:「一夥瓜慫,不就是一個蓋蓋的問題。」
警察面上也沒彩,對文成說了句:「完了趕快把車開走。」隨後跨上摩托,一踩油門走了。
勇勇又陰陰對文成說道:「好兄弟,上去說話。」
他們都進去以後,我慢慢走到街口,找到一個ic電話亭,撥通大哥的手機號。
「大哥,蕭文成去收拾王勇勇了,你再不來就晚了。」
話一說完,耳邊就傳來一聲粗壯淒慘的嚎叫。
等我回到酒吧門口,剛好看見王言跌跌撞撞的從裡面出來,看見我猶如看到救星,一下子撲過來哭道:「侃哥,趕緊通知強哥,裡面有個神經病鬧事哩,把我爸爸的胳膊都給弄折了。」
我笑笑不理他,他又說道:「侃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昨天晚上我都沒對我爸說你打我的事,強哥這次要升副所長沒我爸的支持他升不了,你趕緊打電話啊。」
我再次笑笑,「謝謝你對我手下留情,我也對你手下留情。關於你爸爸幫我哥升副所長的事,那是他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大哥趕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開著糞車揚長而去。
伊人酒吧裡面被破壞的一塌糊塗,王勇勇除了兩條胳膊被打折以外,手上的一個金錶也被搶了,這屬於惡性刑事案件。上頭命令大哥限期破案。
我和文成趕回果園時,閒雲老道已經死了,穿了壽衣,整整齊齊的躺在棺材裡,唯獨右手搭在棺沿上。三條德國純種狗排成一排跪在外面。
文成從口袋裡掏出那塊金錶,戴在閒雲的右手上,那手就垂了下去。
文成繞著屋子走了三圈,忽然一下子跪倒,對著棺材嚎啕大哭。
我在一旁很是尷尬,想了想就說:「好了,哭啥哩,這是命,他信命。」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閒雲給我說的那番話,「你信就記住,不信就當聽故事。」想著想著**一陣陰寒。
警察來的時候文成依然在哭,警察就在果園裡搜了一遭,就是沒找到那塊金錶。
有個小警察想去棺材裡看看,三條德國黑狗同時嗚了一聲,他又退了。
等文成哭完,警察說要把他拷走,這時他們又從屋裡翻出一個本本,是市二院簽署的精神病患者等級鑒定書。
於是沒拷文成,他們計劃去找文成的父母,這事得找監護人。
不過後來又不了了之了。因為勇勇這案子上面很重視,所以查的很徹底,結果一查查出了很多問題,包括勇勇曾經黑了賈君鵬父親撫恤金一事。
所以勇勇就被判了刑,還被罰了款。按照古代的說法,和抄家差不多,只是沒有株連九族。
大哥因為這件大案辦的好,為人民群眾除去一害,所以被提升為副所長。
如王言所說,果然是他爸爸幫我大哥升的職。
在慶祝我哥的升值酒會上,正所長嚴肅的對我哥說:「以後好好幹,可別弄些什麼生活作風問題讓群眾舉報。」說這話的時候燕興車行的柳總很不好意思。
而大嫂則氣咻咻的說道:「叫他試試,看我不把他給閹了。」
大哥忙向其他人解釋,「那次是誤會,都是我那老三故意整我哩,冒充王言跑去亂舉報,嫌我沒在學校老師面前給他說好話。」
那天接待我的民警也笑著附和:「就是就是,侃侃愛搞的很。」
四個月後,賈君鵬在怡紅的陪同下出院。在床上躺了幾個月,明顯的人白了,胖了。
看見我和翠翠來接他,賈君鵬憨憨一笑,「看,我就說,我兄弟,夠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