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世上有沒有不要命的?
有,那些不知道生命是什麼東西的人就是。
這類人一般都是腦子有缺陷的,醫學上稱之為神經病的。
蕭文成就是。
王勇勇是我鎮上第一大流氓,黑白兩道通吃,所以普通百姓是拿他沒辦法的。這也就是他敢讓自己的兒子去拉副校長侄女的原因,也是他無視法律支開執政人員惡意傷害他人身體的原因。像這樣的流氓,一般人惹不起。
我大哥想來不會去主動招惹那種人。
但我要試一試。
我先打了電話給大嫂,大嫂說大哥今晚辦案,回不來。
我就打了出租直奔大哥在城郊租的一處住所。
聽見敲門的是我的聲音,開門的是柳老師。
這麼多年柳老師依然是風韻不減,身條楚楚動人,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她的瘸子老公是沒有性能力的。
我進去簡明扼要的說了事情經過,大哥給的答覆是這事先要受害者報案,才能出警,而且現在天色已晚,最好是日後再說。
日後再說,我看看柳老師誘人的身體便沒有多說,問他要了五十塊打車錢,我的錢都給了醫生,出租車費還沒給呢。
出門時還順帶了大哥一些零食和一些小玩意。
出租車將我載到鎮上便不再載,無奈,車費只要那麼多。我就步行到我第一次欺負翠翠的那個巷子裡,嘿,丟的那個自行車還在,恐怕別人以為是故意丟了車在這裡等著釣魚的。
這時已經凌晨三點半,我看了看商店裡的大鐘,開始向目的地進發。
蕭文成住在鄰鎮的一處荒廢果園裡,同住的還有他的騙子師傅。
那位號稱閒雲老道的騙子神仙,多年前騙了蕭文成的父親,說是帶著文成修行能讓文成恢復正常,還每年帶他出去遊覽四海,其實一直躲在鄰鎮的果園裡沒走,沒了吃穿就又裝作是雲遊回來的模樣繼續騙錢。
文成又是個傻子,這個騙局自然沒人揭穿,可閒雲老道沒想到的是社會發展神速,交通越來越便利,人們日常消遣買賣並不局限於以前的那個小天地,走到哪裡你都有熟人,時間長了自然被人揭穿,索性拉下老臉,向文成的父母坦白,也好過被人指脊樑骨。
文成的父母也大度,見事已至此,再說文成跟這老道也合的來,乾脆就讓文成認了老道做干爺爺,就在那果園定居。
這樣一來把個老道感動的眼淚嘩嘩,誓言定要把平生所學全傳於文成,讓他以後也有個自保的能力。
雖說老道裝神弄鬼的騙人,可身上還是有些真功夫的,幾年下來文成已經練就一身硬功,空手碎大石單指玩倒立那是小意思。只是因為是個傻子,只能窩在果園裡以給人拉糞為生。
去那處果園的路上還要經過我鎮的派出所,路過派出所的時候天已經微亮,我就對那的值班民警說了一些話,給了值班民警一些小玩意,就是從大哥房間裡順出來的那些小玩意。
值班民警態度很好,問我是哪的,叫什麼名字?我只說了我叫王言,其他的一律不說,扭身就跑。
騎到果園時太陽已經照常升起,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讓人心底升起點點暖意。只是四周半禿不禿的樹幹和田里枯黃的野草有些煞景。
站在果園口一聲大吼:「傻子文成!!」
果園深處立即傳來幾聲犬吠,跟著就是犬蹄奔跑踩地的聲響。
我熟練的下車,撐好,上鎖。然後一溜煙的上了樹。
三隻價值三十萬的純種德國狗圍在樹下撕咬跳叫,我悠閒的坐在最高的一根樹枝上翹首以待,等著傻子文成來救我。
這三隻狗也不知文成從哪弄來的,從小就跟著文成。說它是價值三十萬的純種德國狗是一位走南闖北見識多廣的磚家說的,那磚家還幫王勇勇從西安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狗,但在我看來,和普通狗沒啥區別。
***我一星期來一次它都不認得,見了還當仇人一樣咬。我外婆家三十塊的雜種狗我一年去一次見了還親熱的不得了。
狗跳累了咬累了文成出來了,瞪著瓷眼問我,「咦,今天不是星期天麼?你咋不唸書?」
我瞅準一個空地一個俯衝跳了下來,這時候不用擔心狗,只要文成在場那狗乖的跟貓一樣。
抬頭看文成時我已經眼淚嘩嘩,「文成,我叫人欺負了。」
文成的瓷眼閃了兩下,兩隻大手在褲子上一搓,緩緩說道:「你就張狂麼,那麼高的樹枝你都敢跳,這下好了,把腳崴了吧?疼哭了吧?」
我哎呦一聲哭了出來,隨後一**坐到地上,一抹眼淚說道:「我以前跳下來都沒事的,怎麼今天一跳咋給崴了嗎?你***是不是把地給壓瓷實了。」
文成一邊給我揉腳一邊說:「瓜慫(傻瓜),地要太軟才更容易崴腳。」
隨後文成把我扶到裡面,閒雲老道正在揉面,我見了趕緊問好,「老神仙早啊。」
閒雲老道咧著豁牙笑笑,「坐,坐,包子一會就好。」
文成從屋裡拿了藥酒出來,一邊給我擦一邊問我,「誰欺負你了?」
我說:「一個流氓,叫王勇勇。」想想又補充道:「他還有一票手下,最能打的是個叫胡二愣的。」
我一提胡二愣文成似乎有印象,想了良久扭頭問閒雲老道:「師傅,二愣是不是還欠咱兩千塊錢?」
閒雲正在包包子,頭也不回的答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去查一下賬本。」
文成就進屋裡取了一個硬皮日記本,恭恭敬敬的翻開,皺著眉頭往下看,似乎在查賬。
我湊過去一看,在其中的一頁上看到了一個眼小鼻大豬頭人像,人像的下面畫著一張百元大鈔,最後面是一個人的簽名:胡二愣欠蕭文**民幣2000圓整。
文成合了筆記本,嚴肅的說:「今天順便把賬收了。」
閒雲老道接過話茬,「那你去再幫我買幾斤花茶,再買些旱煙卷,買多些,以後都不用買了。」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說道:「那走,趁早辦事,完了回來天還沒黑呢。」
閒雲說:「不急,包子就熟,吃了再走,我還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