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南宮烈的視線則越過她,直視她身後的韓子曦,將夏藍拉到身後,邪魅如斯的臉頰充斥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狂炙,「我說過,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她身邊。」
韓子曦輕笑了下,這才緩緩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晃了晃,「我只是想做筆交易,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來不及跟南宮烈敘舊,夏藍皺著眉走過去,掃一眼那上面的數字,然後,清眸直視他,「這一次,不管你拿什麼來交換,我都不會放過她!」
韓子曦斂下眸,收起支票,淡淡的說,「夏藍,我想你瞭解,就算她做過很多錯事,她畢竟是我最重要的,一輩子也割捨不掉的人。所以……」夏藍抬下手,打斷他的話,「我明白,既然道不同,我們也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是朋友還是敵人,你來選,我都無所謂。」
轉身,不再看他一眼。韓子曦的眸掠過一絲失落,默默的朝外走去,經過她身邊時,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不想……」
夏藍抿緊雙唇,這才回眸瞪著那個自進門就一臉酷勁的男人,「你小子怎麼來了?還有,你不是要跟黎雪結婚了嗎?這時候過來幹嘛啊?」
聽到這個,南宮烈就咬緊牙,睨向她的寒光讓她不自抑的打了個冷戰。夏藍搓搓胳膊,「幹嘛這麼看我,我又怎麼你了?」
「你就這麼希望我跟她結婚?」他先是低聲質問,隨即,又自嘲的笑笑,「是啊,我怎麼忘了呢,你巴不得我不再騷擾你。所以,在收到了喜帖後,甚至連通電話都沒有!」
「喂!南宮烈,冤枉人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夏藍雙手叉腰,手指戳著他的胸膛,「我打你電話,從來就沒有接通的時候,你還反過來質問我?」
南宮烈蹙了下眉,「沒通?」他早就關照過明哲,只要是她打來的電話,一律直接轉給他!
「好了,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夏藍拉著他走進辦公室,把散亂一地的東西收拾好,簡單的交待道,「阿南出事了,後天就開庭,最近我一直在忙他的案子。還有,之前……算了。」本想解釋下之前爽約的事,不過,現在頗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南宮烈坐下來,黑色的緊身褲,包裹著他修長而又結實的雙腿,他慵懶的倚靠在沙發上,邪肆的目光透露出一抹異樣,卻又似霧裡看花般不真切。
「所以,這就是你這段時間忽略我的理由?」
「拜託,就算要關心,你也有未婚妻吧?」夏藍無意的一句話,讓他的濃眉瞬間擰起,邪眸瞇了又瞇。他站起來,超過一八零的身高,頓時充滿壓迫感,加上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更如泰山壓頂般把夏藍籠罩在他邪惡的陰影下。伸開雙臂,牢牢撐在她座椅的兩側,「聽著,沒有未婚妻,沒有婚禮。明白了嗎?」
靠在椅背上,夏藍無奈的撫了撫眉心,「說吧,這次又發生什麼事?」
南宮烈好看的容顏慢慢扯出絲輕嘲,「你還在關心我?我以為,你早就被那個男人佔去了全部心思呢。」
夏藍不悅的瞪著他,「南宮烈,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話拿槍帶棍了?」
他狀似妥協的笑了下,漫不經心的說,「這是奶奶她老人家最後一次的自作主張了。」
夏藍怔了下,「你是說……」
「未經我的同意,擅自發佈我的婚訊。」他冷冷的撇下嘴角,臉上的冷漠掩飾不住的殘忍,是夏藍從未見過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南宮烈讓她陌生。她不喜歡。
「不管怎麼說,她是不會害你的。」她推開他的手,淡淡的說。
「明知道我心裡有人,還逼我娶別的女人,就算出發點是為了我,sorry,我無法接受。」南宮烈站在她對面,挑起一側眉梢,睨緊她,「我堅持的事,不多,唯獨這一件。誰都逼不了我。」之前,或許有過想要放棄的念頭。可是他錯了,在他離開她不超24小時後,他就悔得怪不得跳下飛機重新抓回她!
靜靜的凝視他,空氣似在四目交接中停止了流動。
「烈,我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你。」夏藍靜靜的說。
「然後,你還想告訴我什麼?說你愛的人仍然是費司爵,沒辦法給我多餘的情感?」他不屑的冷笑,俯下身子,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在距離她三公分時,停了住,「小藍,別把我想得太脆弱,也別把我想得太善良。」
夏藍拍掉他的手,瞪著他,「你想說什麼?」
「呵呵,」他充滿魅惑的朝她眨了眨眼睛,「男人都是殘忍的動物,會為了想要得到的而不顧一切。區別在於,文化痞子會更道貌岸然點,而我,更喜歡直接。」
夏藍冷笑一聲,「強暴是犯罪。」
南宮烈搖頭失笑,大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頂,「小藍,什麼時候,你的世界不再是二維的,也許,你就能懂我的心了。」
夏藍送他一記眼白,「我現在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阿南的處境很危險,我必須要抓緊時間找線索。當然,」她半闔著清澈的雙眸,笑得有些詭異,「除此之外,我也不會讓某人舒坦了!」
盯著她充滿鬥志的樣子,南宮烈倏然彎腰抱住她,「小藍,怎麼辦,我發現我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你。」
「喂,南宮烈!你又欠捧了是不是?」夏藍使勁推他,就在這時,門被人猛地推開。
看到裡面的情景,原本一張擔憂的面容,即刻被一片冰霜取代。
南宮烈側過頭,看到他,挑釁的揚起唇畔,「謝謝你,把我的女人照顧得很好。」
一句「我的女人」直戳他的痛處。
從他離開,而夏藍在病中囈語還叫著他的名字時,費司爵就隱隱覺察到了什麼。只是,驕傲如他,不願承認。現在,依然。
夏藍的額角似乎在隱隱作痛,她用力推開南宮烈,起身,看著兩人,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說,「現在,阿南還在監獄裡,我想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幫他!盡我一切所能的幫他!如果你們還想為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一較個高低,ok,麻煩全都外面請!」
費司爵斂下眸,英俊的臉頰迅速又凝結成一片莫測。他先是走過去,把幾瓶藥放到桌上,「晚些時候,我會再叫醫生過來替你看看。」,然後,抬眸盯住她,口吻清淡的說,「安肖益的女兒安以菲,中午抵達x市,妱娣已經將她接走了。」
夏藍雙眸一亮,「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費司爵點了點頭。
「快,帶我去!」夏藍準備了下就要走,馬上又想起身後的南宮烈,「烈,我還有事,回頭會給你電話的。」
南宮烈什麼話也沒說,站在原地,眸子掃過費司爵。
費司爵完全是華麗的無視他,不容拒絕的扶住夏藍,「慢點,你不用太急,她不會跑掉的。」
南宮烈挑高眉,雙唇抿成一道冷酷的弧度。
坐進他的銀色跑車裡,夏藍忍不住的問,「安家的事,你比較瞭解的多一點。安肖益的女兒跟安以諾的關係怎麼樣?」
費司爵慢慢發動車子,然後淡淡的回道,「以菲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安家的生意,還有他爸爸的事,她從不會過問,也不會參與。算是安家一個的另類吧。」
「哦。」夏藍緩緩點頭,還是要先會會她再下結論。
透過鏡子,他凝望她一眼,沒再說話。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一家酒店前。
「我一個人進去就好。」夏藍推開車門走下去。費司爵現在的身份特殊,不便摻合進安家的事裡。他自己也清楚,朝她點點頭,「我在這裡等你。」
出了電梯,夏藍很快就找到安以菲的房間。按響門鈴後,裡面傳來一道清細又悅耳的嗓音,「來了。」
門拉開,出現一個相貌極其甜美的女生,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身材卻是玲瓏有致。一身簡潔的洋裝,頭髮剛過肩,隨意的散開來,看上去,既有女孩的純真,又不失成熟女子的魅力。是個很招男人喜歡的女人。她朝夏藍投去好奇一瞥,她禮貌的問,「小姐,有事嗎?」
「安小姐,你好,我姓夏,是律師。」
接過夏藍遞來的名片,安以菲的神情倏然一震,抬起頭,「你是……為殺死我爸爸的兇手辯護?」
夏藍頜首,臉色未變,「我今天來這兒,只是想瞭解一些情況。」
安以菲咬了咬唇,低下頭,「抱歉,我沒有什麼幫助能提供給那個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