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諾在屋子裡不停的踱步,指間夾著香煙,狠狠的吸了幾口。韓子曦剛才的態度很奇怪,像在懷疑什麼。該死,他究竟知道了些什麼?為什麼又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安肖益的事還沒冷卻掉,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出現紕漏!可是她要怎麼做呢?
離開安家洋房,韓子曦若有所思的坐在車子裡。儘管很多事,他都看在眼裡,可是,對他來說,妹妹才是最重要的人,甚至,超過他心裡的那個女人……
……
夏藍雙臂環胸,瞪著對面的人,「說吧,如果要編,最好編個像樣點的。」
季顏攏了下長髮,妖孽的樣子撩人心懷,他睨睨她,沒好氣的說,「說起來,你也有責任!」
「ok,控訴收到,說下文。」
季顏糾結片刻,緩緩開口,「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夏藍挑挑眉梢,「可以理解為,你喜歡男人嗎?」
懊惱的瞪了她一眼,他不情願的別開臉,不無自嘲的說,「在季家,我算是個異類了。我偉大的父親和母親,也覺得我丟盡他們的臉,平時,只會滿足我的各種物質要求,除此之外,幾乎從不帶我出席任何場合。」
夏藍沒想到,他會道出這些辛酸。望著他,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覺察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季顏搖了搖頭,「算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母居然開始找人為我治『病』!我越是強烈反對,他們越認為我病得嚴重!吃藥,注射,什麼心理治療物理治療我都嘗試過……整整三年,我每天都在重複著這種可怕的生活……」說到這,他閉上眼睛,臉頰隱隱抽搐幾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終於,我被他們搞得失去了……能力!」
「……」夏藍瞪著眼睛,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飄落到他的雙腿間,「不行了?那剛才算什麼?迴光返照嗎?」
他尷尬得低吼一聲,「你一定要打斷我嗎?聽我說完!」
「please!」
「這下,他們更急了。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超級變態的醫生,他不過就給我隨便紮了幾針,我就可以了——」
「這不是很好嗎?」
季顏恨得雙拳緊握,「好?如果讓你一天到晚都挺著它,你還會說好嗎!」
夏藍的表情僵硬了下,「……當我沒說。」
「我去找那傢伙算帳,他說,除非我能和女人產生**,否則,只要對象是男人,就會變得失去控制!」
夏藍倒吸一口冷氣,「這人是巫師嗎?」這種強悍的治療方法,真是聞所未聞啊!
「他不是巫師,卻比巫師還可惡,喜歡把人類當作小白鼠,用**試驗他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
「那我就不懂了,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同啊?為什麼一定要是你產生**的呢?」
想起他的話,季顏的臉色微微脹紅,他含糊的說,「生理有了**,心理上也一定是十分認同這個女人。那時,會分泌出一種特殊物質……哎呀,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他是個變態醫生就對了!」
「後來呢?」
「當時,我不過才18歲,信他才有鬼呢。可後來我卻發現,我只要一動那些念頭,**就像火山一樣爆發,完全不受我的控制,結果就不由得我不信了,那個該死的傢伙真的在我身上動了手腳!」他恨恨的說。
夏藍睨緊他,「可你對爵好像根本沒控制過什麼。」
「爵不一樣!他是唯一能讓我安心的男人!不管我怎麼接近他,我卻從沒有產生過一絲邪惡的念頭。我想,也許那就是真愛吧。」
夏藍端起面前的冰水,喝了好大一口,聽兩個男人的真愛版故事,心底要夠無比強大才行。
「這麼說,你現在……還是……處?」
季顏的臉脹得更紅了,「誰說的?!我早就不是了,我的經驗不知道多豐富呢!」說完,還故意大笑兩聲,聽上去卻是底氣不足。
突然想起什麼關鍵性的問題,夏藍怔了住。他剛才說,要遇到一個能令他產生欲、望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會是她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對你……」季顏望著她,鄙夷的同時,又溢出幾分複雜,夏藍真的懷疑自己看錯了,她忙站起來,「我才想起來,事務所還有事要做。我先走了!」
要她呆在一頭餓狼身邊,她沒那麼博愛。可季顏卻擋在她身前,臉上一副妖孽橫生的媚態,「喂,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瞭解,剛才的失態完全是因為我的體質有些敏感和……特殊。不是飢不擇食,ok?」說完,又上下打量著她,「至少,就算是女人,我也是有選擇的。」
夏藍擋住自己走光的裙擺,沒好氣的睨視他,「那最好,你要是敢對我有想法,我絕對絕對會切了你!」
「哈,真是好笑,你別被我迷倒才對呢!」
兩人同時冷哼,別開臉。
季顏卻懊惱得死命扯著頭髮,他究竟要怎麼解決?怎麼解決?!
換了身衣服後,夏藍立即回到事務所,將錄音筆交給小慧,「小慧,送到專業部門做技術鑒定!記住,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
小慧離開,她則開始要著手準備後天需要的出庭材料。
「大律師,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韓子曦笑吟吟的走進來。
夏藍抬起頭,瞥向他的目光透著精芒,隨即一笑,「你來這兒,是為了安以諾吧?」
韓子曦坐在她面前,溫文而雅的笑容始終都掛在臉上,「夏藍,咱們明說吧,請把那只錄音筆交給我。」
「呵呵,如果,我不給呢?」
「那麼,我只有說抱歉了。」他十分無奈的將手伸進口袋裡,還沒等他掏出來,夏藍卻早有準備,抓起桌上的筆桶就朝他砸了過去。趁他分神的時候,直接拉開門衝出去,不想,卻猛然撞上一人。
她瞪大雙眼,驚喜過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