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在狂風暴雪的衝擊下,它也不倒,也不塌。
依然是那樣傲立地挺著。
而裡面的兩個人,如同受傷的兩隻動物,在相互取暖著。
「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我?」
段子墨的聲音低沉,而且帶著沙啞,他男姓的聲線與魅力緩緩釋放出來,讓沐傾寒的心,跳漏了兩拍。
「……」
如何回答呢。
他是段子墨,他只要站在那裡,便可以俘虜任何女人的心,任何女人一輩子的激情。
他是讓女姓們瘋狂的理由。
他是段子墨。沒有女人不愛他。
如納蘭漓這樣高傲的女人,也不過是一眼的距離,便深深地愛上了他。
如藍玉煙這樣內外皆修,神秘美女,也深深地默默地愛著他。
為什麼自己不喜歡他?
沐傾寒找不到任何的一個理由,覺得任何的理由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都是對段子墨的一種侮辱,都是一種敷衍。
而段子墨卻無奈的笑了笑,「你不用回答了,我不想聽答案,因為事實卻是,你不喜歡我,沒有別的理由。」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樣的餓鐵血五尺男兒,會說出這樣讓人心疼的話?
沐傾寒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
安靜,是最好的氣氛。
興許是她真的太累了,累到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漸漸的,倦意上來,沐傾寒就這樣靠著段子墨,沉沉地睡去。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好像聽到了一句話。
「可是你知道麼?在今天以前,我是對你徹底絕望的,可是今天以後,我決定,會讓你愛上我的,我等著,等著你自願來到我的身邊,告訴我,你現在的決定是多麼的可笑。你一定會這樣額,傾寒,我等著,你瞧著。」
是夢?
段子墨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一定是夢。
一定是夢中的夢中。
還是睡了。
好溫暖,好踏實,好安穩。
在不斷燃燒起來的旺火中,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相互依偎著,那麼的緊,那麼的近。
而在破舊的茅屋裡,一朵紫色的梅花,在風雪中挺立著,笑看著世人。
而在客廳裡,幾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這可如何是好?段將軍也不見了,傾寒姑娘也不見了,這外面風雪狂飆的。」張媽總是在窗外張望著,盼望著能夠瞧到兩個人的身影。
可是好像卻怎麼也瞧不見。
舒碧芷很幽怨地瞧著納蘭澈,他此刻的感受,舒碧芷怎麼會不知道,她真是個傻瓜,竟然沒有察覺到納蘭澈和沐傾寒之間的關係,她太大意了,納蘭府有這麼一位國色天香,誰不會動心呢?
「七妹,你也不知道段將軍去哪裡了麼?」
納蘭漓一臉的擔心,「我不知道,我當時只是去瞧那朵很美的花,讓子墨哥哥在那裡等我的,可是等我轉頭,他人已經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只是在他離開的地方,看到他用樹枝寫下的一段話,說他有急事走了。」
納蘭漓不停地咬著自己的手指,擔心到不行。
五小姐倒是有幾分冷靜,「車還在這裡,人應該沒有走遠。」
而段子烈和慕容景舒兩個人披著雪花走了進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歎了歎氣,「我們去找過了,北面的那裡全被雪堵死了,怎麼也去不了,那裡地形本來就很危險。」
「我不管,我就算是要砸開,手刨開,我也要去找傾寒和子墨哥哥,他們是我最重要的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我也接受不了。」納蘭漓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始準備穿上自己的大衣,卻被納蘭澈一把抓住,「已經不見了兩個人,難道你還想讓大家擔心麼?」
「可是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嘛,四哥,子墨哥哥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傾寒出了什麼事情,我到底該怎麼辦嘛。」納蘭漓完全失控了,不停地跳著,不停地發著脾氣,而納蘭澈將她擁入懷中,「傻丫頭,你想想,想想她們兩個人是多麼聰明的人,他們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一定會沒事的,你也聽到了,雪崩了,他們只是被困了,等明天天一亮,我們會親自去找他們,對自己有點信心,也對他們有點信心,好麼?」
可能納蘭澈是納蘭漓的哥哥,他說話果然是有作用的,納蘭漓和一個小姑娘一樣在哥哥的懷中哭泣,也漸漸地安靜下來。
納蘭澈寬慰著納蘭漓,帶著納蘭漓回房中休息。
段子烈也陪著納蘭涓回房休息。
彷彿納蘭澈的話,讓大家都相信,段子墨和沐傾寒都會沒事的。
慕容景舒還是不放心,也睡不著,便去廚房親自煮咖啡。
整個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藍玉煙和舒碧芷。
藍玉煙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特別的冷靜,如一朵冷玫瑰一樣,特別的有味道,特別的有韻味。
而她不停地吸著煙,也瞧著舒碧芷。
舒碧芷和藍玉煙不是很熟,可是藍玉煙的眼神彷彿有一種魔力一樣,讓舒碧芷根本不敢回視過去。
「舒小姐,我覺得,你是知道內幕的人。」
藍玉煙一眼便看穿了舒碧芷的動作,而且特別的敏銳和犀利。
舒碧芷整個人彷彿被別人看穿了一樣,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然後對著藍玉煙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哥舒蘭漓。藍玉煙眼睛瞇著,「你們這樣的女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們是撒不來慌的,舒小姐,你說對?」
舒碧芷立即站起來,隨手拿著一杯熱茶,「我真的不懂藍小姐你在說什麼,我看七小姐情緒有點激動,我先去看看她了。」
看著如同被人抓住把柄一樣落荒而逃的舒碧芷,藍玉煙嘴角微微上揚,「藍小姐,謝謝你,其實我剛才不過是一時的猜測,可是你的表現,已經告訴了我,傾寒他們,是安全的,對嗎?」
轉過頭,舒碧芷是那麼的慌張。
這是舒碧芷第一次和藍玉煙交手,但是已經足夠了。
瞧著舒碧芷落荒而逃的北影,藍玉煙只能冷笑。
這些小姑娘,小姐們,真是當不了壞女人。
「你剛剛是在捉弄舒小姐麼?她好像很怕你。」
慕容景舒端著杯子走了過來,給了藍玉煙一杯,因為看這個樣子,藍玉煙也不會這麼早去睡覺的。
接過慕容景舒的咖啡,藍玉煙眨了眨眼睛,「我見到的女人中,除了我美麗的傾寒妹妹,沒有一個不怕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靜靜地聽著藍玉煙帶著自嘲的話,她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從不作踐自己,也不會瞧不起自己,反而,給別的女姓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和壓力,這才是美麗女人的真正魅力。
「所以,你確定傾寒妹妹沒有事麼?」
抿了一口咖啡,藍玉煙點了點頭,然後覺得慕容景舒說的很白癡,「有將軍在,你覺得會有事麼?」
慕容景舒目光閃了閃,他好像明白了藍玉煙話中的含義,他也說道:「傾寒妹妹,對段將軍,應該沒有上心。」
「她對你還不是一樣的沒有上心?你們還是青梅竹馬。你放心,我是女人,而且是和傾寒妹妹姓子比較接近的女人,我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傾寒妹妹真正需要的,她需要的,是絕對的霸氣和柔情,你也好,四少也好,你們都不是適合傾寒妹子的最佳人選。」
慕容景舒的眸子動了動,然後緩緩說出;「你說的那個人,是,將軍麼?」
藍玉煙不說話了,繼續喝著咖啡,然後靜靜地閉上眼,一個人靜靜地品嚐。
話說到這裡,慕容景舒再笨,也感受到了藍玉煙話中的寓意,原來,他的傾寒妹妹那麼多人爭奪著。
也難怪,傾寒妹妹那麼優秀的女人,自然是大家都爭著搶著要的。
慕容景舒也不說話了,和藍玉煙兩個人,安靜地享受著二人世界,醇香的咖啡。
靜謐的時間。
納蘭澈一個人在房間裡靜靜地坐著,在窗戶處望著。
他到底在幹什麼?
為什麼方才沒有走上去?
傾寒受傷了,自己應該上去的。tdkz。
可是,自己到底在意什麼?
不停地捶打著牆壁,心中懊悔萬分。
他這是在給段子墨和沐傾寒尋找絕佳的相處時間?
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懊悔如同毒瘤一樣,迅速地爬滿全身。
而在門縫中一直瞧著納蘭澈的舒碧芷,只能安靜地關上門,眼淚迅速地躺了下來,原來,納蘭澈已經那麼的喜歡沐傾寒,已經到了自我折磨的狀態。
憑什麼?
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
她手中的熱茶,晃了晃。
移步到了納蘭漓的房間裡。
納蘭漓也站在窗邊,十分的幽怨。
乾咳了幾聲,舒碧芷將熱茶放在桌子上,幽幽歎息著:「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七小姐,您不是一直都很段將軍是一對麼?為什麼段將軍會和傾寒一起消失?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難不成,那傾寒,背著七小姐你,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只為了爬上枝頭,做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