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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回 大少爺(2) 文 / 滄海妖妖

    在大家族裡,盤根錯節的關係,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

    豈能說斷就斷的如此容易。

    沐傾寒在沉思中,想必九姨太這一次,想要打一場漂亮的杖了。

    卻沒有料想到自己竟然走在了危險的邊緣,那個大少爺,不是個奧打發的主兒。

    汐月習慣了沐傾寒的沉思,有時候,她真的發現,沐傾寒才是這納蘭府中真正的女主人,她知道,接下來沐傾寒會讓她去做事,她喜歡這樣。

    「汐月。」

    「是,傾寒姐,我立即去做。」

    沐傾寒有片刻的失神,一絲微笑總算是綻放出來:「你這個傻丫頭,我還沒有說呢,你就答應了,你怎麼知道你能做不能做?」

    汐月嘟著嘴笑著,「傾寒姐,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汐月和弟弟從小被賣在納蘭府,充其量一輩子都只能是個奴婢,可是就算是奴婢,心裡也有一個正經兒的主兒?傾寒姐,哪怕你怪我罵我,我也要說,你就是汐月心中的主子,汐月願意為你去做任何事情。」

    本是一陣說笑,卻沒有料到竟然惹出了汐月的真心話。沐傾寒眼睛濕潤了,哽咽著:「傻丫頭,我怎麼會怪你呢?我聽了,高興還來不及,好妹妹,我的好汐月。」

    雙眼彷彿發光一樣,「傾寒姐,你算是答應了麼?」

    一個慕容景舒,是沐傾寒在外面的耳朵。

    一個汐月,是沐傾寒在納蘭府的眼睛。

    有他們兩個人,沐傾寒也就不怕和九姨太等人呢拼了。

    握住汐月的手,篤定的眼神,鄭重地點頭,道:「汐月,你放心,傾寒姐現在雖然不能許諾你什麼,但是日後有傾寒的好,必定少不了汐月你?」

    汐月興奮地立即摟住沐傾寒,「太好了太好了,傾寒姐,你知道麼?我感覺你現在有精神,有活力了,從來沒有瞧見你如此的神采飛揚過。莫非你真的是冬眠的動物,在春天的時候就完全不同了?」

    恍惚了一陣。

    確實如此,本來生姓冷淡的自己。本想平平安安與世無爭的自己。

    會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裡,踽踽獨行。

    一切,還不是因為愛。

    「汐月,你聽好了,我身上有傷,自然不能伺候七小姐,你代替我去。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一個細節都不要漏掉,可好?」

    點頭如同一隻啄木鳥一樣,汐月一點都不含糊,「傾寒姐,你放心,我雖然不如你那般識字,可是我記姓好,我立即就去幫你辦妥。」

    話還沒有說完,那小丫頭就跑遠了,果真是個急姓子。

    平靜地躺在床上,瞧著天花板,或許,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靜如此冷靜地享受著自己的時光。

    暫且,忘掉那些恩怨,不要那些情仇,不顧那些曾經。

    她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應該有簡單的快來。

    好久,沒有這般的放鬆了。

    腦子,許久沒有這般的放下腳步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一向警覺的沐傾寒心中一怔,這大伙都去了大廳,什麼人來?

    努力的睜開眼睛,只模模糊糊地瞧見了一個背影,無奈睡意太濃,沉沉睡下了。

    待沐傾寒徹底地睡醒後,慕容景舒已經在案桌上看起了醫書,燈光是如此的耀眼,竟然已經是翌日了。

    「傾寒妹妹,你可醒了,我已經為你換了藥了,幸好你昨晚沒有發燒,若是因為沒有蓋好被子發熱,那可就麻煩了。」慕容景舒笑著說著。

    還有三分睡意的沐傾寒抿嘴點了點頭,昨晚上,那人,到底是誰?

    莫不是,澈麼?

    「外面的形勢如何?」沐傾寒立即問道。tdkz。

    「昨日我聽了你的話,便答應了參加程司令設的宴席,果真是一場鴻門宴,讓我長了不少的見識。」慕容景舒放下手,斷頓了頓,研磨後,書寫了片刻,便親自拿到沐傾寒手中,道:「這些,都是昨日同去的人。」

    沐傾寒對慕容景舒的字,再熟悉不過,對上面的名字,也是很熟悉。

    「全是掌握了淮池各方經濟龍頭老大的代表,連黑幫都捎帶上了,這次,程炳坤胃口很大,只是,為什麼沒有籠絡軍方?」

    輕哼一聲,慕容景舒將手指向了最後一個名字,沐傾寒瞧見後,臉色立即蒼白一片,咬牙切齒道:「這個惡賊,為了自己的私慾,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思忖片刻,緩聲道:「納蘭司令,可派人去了?」

    「昨日是大公子的接風之夜,納蘭司令沒有來,卻也托人參加了,是個副官,算是給足了程炳坤面子。」

    眼色一沉,若是納蘭雄也派人去參加了,那證明,納蘭家的橄欖枝,已經有了眉目。

    沐傾寒壓低聲,道:「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段都統,到底還有幾日活命?」

    慕容景舒不由地一怔,他是秘密收段子墨和納蘭澈之托去診治段老爺的病,這是無人知曉的。更何況段家一向都向外宣稱都統一切安好,病情穩定,大門不邁的沐傾寒從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轉眼一想,這位能幹的妹子一向都如此的聰慧,慕容景舒做了一個手勢。

    一個月?

    竟然熬不過一個月了。

    事情遠遠大過了沐傾寒所想。

    沐傾寒突然沉默了,外面的局勢風雲變化,間接地影響了這紅牆高瓦裡的人們,是沐傾寒不得不顧及的地方。

    不敢打擾沐傾寒,慕容景舒知趣地退了出去。

    他答應過沐傾寒的,不僅要幫她,也要保護她。

    她不能因為自己,而在這個府中多有指責。

    「哎喲?」

    汐月驚呼一聲,也讓慕容景舒吃驚不小。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都加快步伐的人,竟然在拐角處撞到了一起。

    「哎呀,我的鏈子。」

    汐月瞧著地上散落一地的墜子,難過之情完全展露在臉上,悲切道:「那可是傾寒姐送給我的禮物,我最貴重的禮物。」

    雖說是意外事故,可是慕容景舒還是感到很愧疚,特別是這丫頭提到傾寒的時候,說明她是真心對傾寒好的。

    「汐月姑娘,真是對不住了,我沒有看清路便與你相撞。」

    「嗯?」汐月這才瞧清了來人,臉上立即火燒火燎起來,「是慕容大夫,不礙事不礙事,我,我,我,沒事的,我去看傾寒姐了,對不住,對不住?」

    語無倫次的,汐月一溜煙地消失了。

    沐傾寒還在思考著,卻被汐月「咯吱」的重重一聲喚醒,「怎麼啦?有什麼人在追你麼?看你嚇成那個樣子。」

    汐月確定慕容景舒沒有走來後,才大呼一口氣,連倒三杯茶,才緩過氣兒來。「沒事,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

    今天這個丫頭古靈古怪的,沐傾寒也不深究,轉而緩聲道:「昨日的事情,可以告訴我了?」

    「嗯嗯,我就忙著告訴你這個。剛伺候七小姐出去讀書,我就趕來了。」

    一個早上,沐傾寒就擔任一個傾聽者,心事越發沉重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勞什子事,總算發生了。

    宴會中,大少爺表現的狠出彩,一再地提及小時候六太太帶他長大不容易的事情,連九姨太聽著都傷心垂淚,一直嚷著六太太是賢妻的典範。

    再加上昨日六太太粉黛無飾,憔悴可憐,讓納蘭雄一時也忘記了她的不是。

    只記住了她的好。

    昨晚陪了六太太一整夜,據說今早上六太太的髮髻也是納蘭老爺親自梳洗的。

    一夜之間,局勢改變。

    妙,真是完美的移花接木。

    將自己用在大太太得寵上的伎倆完全依葫蘆畫瓢,不錯,九姨太,還真是現學現賣。

    「傾寒姐,我們現在怎麼辦?此刻的六太太可不得了,走路都是橫著走的,我們會不會有事?」汐月再不濟,也分辨的出,誰是敵,誰是友。

    沐傾寒搖搖頭,「暫時還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還不敢。不過汐月,日後我們要小心行事。」沐傾寒敦奴了頓,撇開眼神,似乎是有意無意地問道:「四少爺,你可有四少爺的消息?」

    「四少?」汐月睜大著眼睛,轉啊轉的,然後才突然想起說道:「昨日四少很少說話,期間他都一個勁兒的喝酒,七小姐勸了好幾次,四少彷彿有什麼心事一樣。今早天未亮,就出門去了,最近四少彷彿很忙的樣子,連七小姐都埋怨到不行。」

    他,一定很累,很痛苦。

    在這個節骨眼上,澈,你放心,我將府中安排好後,會幫你排憂解難的。

    我要讓你知道,傾寒,不僅僅是床上的工具,也是你的靈丹妙藥。時在好如。

    「我知道了,這幾日我腿不方便,你幫我瞧著動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知道麼?」

    「是,傾寒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的。」

    抬起頭,窗外的櫻花,都快要凋謝了。

    快到初夏了。

    時間,怎麼這麼快?

    五月花,花五月,五月天,天五月。

    瞧著銅鏡裡的自己,劉海已經長到可以遮住額頭了,很好,雖然沒有過去那樣,已經低調很多了。

    站起身來,腳也恢復正常了。

    說到底,還真應該感謝段子墨,他的藥,還不是一般的靈丹妙藥。

    心中這樣想著,突然一笑,不是巴不得不和他見面麼?這會子竟然在想他?

    「傾寒,你到底要磨磨唧唧到什麼時候?啊?是不是六太太和九姨太現在叫不動你了?」晴芳在外面催促到,不知道是不是六太太和九姨太走的太近的原因,這六太太的貼身丫鬟芳菲都和青梅有七分相似,最像的,還是狐假虎威。

    「芳菲姐姐,我們傾寒姐不是前段時間受了傷嘛,你就……」

    「她受不受傷關我什麼事?我只知道,六太太和九姨太要見她,她就必須馬上出現?」

    「芳菲姑娘,何苦這般的激動,傾寒,這立即隨你去便是。」

    傾寒穿了一件墨色繡紫荊花小衫,將頭髮梳成一條辮子,甩在腦後,給人清爽的感覺。

    劉海遮住了劉海,卻沒有遮住那雙冰冷的眸子。

    芳菲不免吞了吞口水,故意放高嗓門,「你神氣什麼?看你到六太太和九姨太面前還神氣什麼神氣?」

    沐傾寒冷笑,她等這一天,也等的太久了。

    一直納悶她們到底會怎樣來報復自己,卻沒有想到她等待這麼久,卻找了一個最愚蠢的法子。

    若今日自己有何意外,絕對和她們兩個太太脫不了任何關係,六太太也就算了,為何九姨太也跟著范糊塗?

    當沐傾寒真正見了兩位如日中天的太太后,她知道了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她們只是存心調教一下自己。

    九姨太說她想吃白雲山上的紫薯糕,蓮花鎮的桃核酥,船頭的片片魚,百花場的蓮子羹,傾寒因為生病一事,一直都在床上躺著,俸例照拿,便讓傾寒來領這個鍛煉的機會。

    沐傾寒出了納蘭府大門的時候,腦海裡還迴旋著六太太落井下石的話,「傾寒啊,這都是為了你好,我瞧著著慕容大夫也沒有來看你了,你的傷也好地差不多了,這家裡,總得做出一些表率才行,不然大太太如何打理家務?反正就去買東西,也便宜你了。」

    便宜?

    整個淮池誰不知道,白雲山地處最西邊,也是淮池海拔最高的大山,蓮花鎮是最北邊,船頭在最東邊,百花場在最北邊?她們是使法兒來戲弄自己。

    而且九姨太點的東西,都必須保持熱度和冷卻度,一點閒都不能躲。

    自己的腿才剛好,便。

    罷了,這已經是最壞預想中最好的結果了,好在,她們也知曉,最近司令大人呢的火氣大的很,大太太還沒有完全失寵,她們也不管亂來。

    不過是必須懲罰一下自己,她們才覺得解氣。

    瞧著天空,晴空萬里,萬里無雲。

    藍天中沒有白雲,才是最炎熱的。

    眼神一定,沒什麼,就是苦力活兒而已。

    天空,從中午,到下午,再到晚霞。

    總是變幻著,每一個動作都代表了一個時間,大自然的魔力和魅力,讓人呢咂舌。

    「還是九姨太你聰明,你看,天都快黑了,還不見那丫頭回來,她此刻一定快要發瘋了。」

    九姨太吃著青梅剝地葡萄,立即吐出了核,微微笑一笑,對六太太的奉承,她已經當成自然了。「那丫頭不是個簡單的貨,若是比機智,她比你我轉的快,就要這種做苦力活,沒有任何輕巧路徑的事情,才能給難為她?小蹄子,我就不信這次她的才痊癒的腿,不再次廢了?」

    「就是就是。」六太太一月不見,又恢復到以前紅光滿面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這些全托了大少爺的福。大少爺才到淮池上任不到一個月,便屢破奇案,成為各大報紙採訪的對象,風頭大勁的大少爺,自然是納蘭司令現在的新寵。「你還別說,那小蹄子,還長的幾分姿色,平日裡看不出來?九姨太,這樣的女人,呆在府中,可危險呢。」

    停頓了一下,九姨太立即吐出了剛剛吃的葡萄,皺眉道:「酸的?」

    「是,太太。」

    青梅立即為九姨太擦拭著嘴唇,再挑選了一粒烏紫的葡萄剝開,再次送入九姨太的口中。

    「既然危險,那麼就在她成為威脅時,除掉便是。」

    兩個人心領神會,六太太笑的越發的狠毒。

    「不過。」九姨太突然說道,「不是現在,此刻是非常時期,現在府中必須是波瀾不驚,不然的話,就麻煩了。」九姨太自顧自的,卻發現六太太遮遮掩掩的,表情很是不對勁,立即直起身子,道:「你莫是做了什麼事?」

    六太太別過腦袋,不說話。

    「芳菲,你說?」

    「啊?」芳菲立即跪了下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地望著自己的主子。

    「好好好,我說就是,我雇了一幾個打手,去教訓那丫頭,不然我那些在黑屋裡過的日子,受得氣,我嚥不下去?」六太太負起道。

    九姨太快要被氣瘋了,指著六太太說道:「你糊塗?那傾寒現在是大太太的人,更是七丫頭心尖兒上的人,你敢動她?你嫌棄我嗎這幾日過的好點了是不是?你你你,若不是想到……我不管了,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收拾?」

    說完便負起而走。

    只剩下額頭上冒著汗珠的六太太。

    愣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來。

    沐傾寒望著天邊的雲彩。

    總算是比預計的時間要早點,站在碼頭上,等待著最後一戶漁家。

    手中的東西,費了她好大的力氣。

    希望這次九姨太她們能夠暫且放過自己。

    「船家,我要渡河。」

    瞧著緩緩滑過的小舟,沐傾寒輕聲說道。

    不對勁,為什麼船上有三四個壯漢?

    「你就是傾寒?」

    「你們是何人?」沐傾寒冷眼瞧著。

    「我們是六太太派來,教你規矩的?」

    六名大漢說著便跳下了船,朝沐傾寒奔去。

    才跑了幾步的沐傾寒就被抓住了,手中的東西全都撒了一地。

    六太太,好卑鄙的手段,好恨的心?

    面對這幾個男人圍攻著自己,此刻沐傾寒的聰明才智,沒有辦法遇上。

    難道今日要命喪於此?

    「哥兒,這個騷娘們長得真他媽漂亮,要不咱們先輪番享受,再解決?」

    聽到這裡,沐傾寒的眸子,越發森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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