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司令的勃然大怒,讓大家都摸不著頭腦。
在三大勢力中,段家算的上最鐵腕,程家是最狠毒,而納蘭家是最溫和的。
沒有人見過納蘭雄發這樣大的火,而且在賓朋滿座的時候,在七小姐的壽宴上。
大太太立即給四少使了個眼色,四少立即和段子墨組織著下人們請各位客人暫時先聽戲,大太太則帶著六太太到了內堂,幾個姨太太和小姐們自然也跟著去。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般火冒三丈的司令大人。
好在程司令在中途的時候就離開了,若是讓他看了這個笑話,不知道要說多難聽的話出來。
在內堂裡,大家都面面相覷。
只見納蘭雄負手而立,一直不做聲。
二丈和尚莫不著頭腦的六太太卻在一旁啜泣著,一直不停地朝著九姨太求救,九姨太也不知所以。
難道說是因為六太太打扮的太美了?
不對啊。
「你給我跪下!家法伺候!」
最終,納蘭雄才隱隱地發出了審判。
呆若木雞的六太太差點暈眩過去,帶著哭腔,「老爺!老爺!司令大人!我是無辜的啊,我,我,我甚至都不知道犯了什麼樣的錯,您,您何必這樣處罰我啊?」
「糊塗!你難道忘記了麼?當年司令下過命令,不准任何人穿紫色,用紫色的東西,你今天,怎麼這般的糊塗?」大太太著急的跺著腳,又氣又急,不忘幫著六太太求情,「司令,看在妹妹初犯的情況下……」
「是啊!」九姨太立即也上前勸說著,她一直沒有機會插話,既然大太太都求情了,她自然沒有不說的道理。「六太太興許是最近太累了,才會犯這樣的錯誤,再說,這紫色,確實是極好看的顏色,司令您又何必定下這樣的規矩呢?剛才您也瞧見了,大家很是滿意六太太的裝扮呢。」
「啪!」
納蘭雄立即從腰間取出一把槍,放在桌子上,對著眾人吼著:「你們誰要是再幫著這個賤人說話,我便一槍斃了她!」
嚇了好大一跳,大家都嚇得不敢說話。
納蘭雄眼前裡如同冒著火花一般,要將眾人吃了一般。
下人們立即上前來拉著六太太,納蘭府的規矩,犯了錯,便要關在小黑屋中鞭打,這次,竟然是最得寵的六太太。
「司令大人!司令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設計的,一定是大太太,一定一定是大太太!司令大人!九姨太,九姨太救我!」如同喪家犬一樣,六太太哭泣個不停,平日裡,六太太依仗著九姨太的勢力,一直在府中作威作福,此刻大家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無人肯幫她。
除了一個,便是六太太的兒子,納蘭清,他再不濟再懦弱,也不能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的母親受罪,他剛準備走幾步,沐傾寒不知何時都站在了他的身後,「奴婢勸六少爺一句,此刻司令大人正在氣頭上,任何人都不能去勸阻,到時候六太太會更加的危險。」
納蘭清轉過頭,瞧著沐傾寒,本是帶著猶豫。可是納蘭清的眼神是如此的篤定,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打開門,四少踏步而來,「客人們都安撫好了,好在有段將軍在一旁幫忙,父親大人,到底怎麼一回事?」
沐傾寒示意著晴芳點頭,晴芳壯著膽子,「四少辛苦了,幸好有四少和段將軍,不然的話,得讓這麼多的客人們,笑話了。」
納蘭漓立即快步走上前去,說道:「還不是大娘反應快,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我們家這個笑話,六娘也真是的,爹爹明明定下規矩了,她竟然不聽,也難怪爹爹如此的生氣。」
納蘭雄在瞧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後,眼神立即緩和起來,彷彿透過納蘭漓,在瞧著另一個人。「你也同意我這樣做?」
三步上去,立即挽著納蘭雄的手臂,納蘭漓如小孩子在撒嬌,「在女兒的心目中,不管爹爹做什麼,都是對的,女兒都永遠站在爹爹這一邊。」
「好啊,好啊,好啊!想我納蘭雄有如此多的兒女太太,卻唯獨只有你這個小丫頭理解我,明白我,你才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含著熱淚,納蘭雄如此的激動。
大太太也抹著眼淚,跟著跪了下來,「老爺息怒,都怪我持家無法,才會讓六妹妹做出讓老爺生氣的事情。」
上前親自扶著大太太,「你說的什麼話,你幫我撫育出老四和七丫頭這麼優秀這麼深得我疼愛的孩子,便是這納蘭府中最大的功勞。其他太太們,畢竟還年輕,以後府中事情,還是你親自處理的好,別哭了,頭還疼不疼?老四。」
「是,父親。」
「你幫著招呼著客人們,我陪你媽回去歇息了。」
「是。」
事情如同戲劇一般一波三折,本來是一出悲劇,竟然演變著了一出喜劇。
連九姨太都瞠目結舌。
卻也只能眼睜睜瞧著司令挽著大太太去了大太太的住所。
只感覺頭暈目眩。
曲終人散。
沐傾寒瞧著已經空蕩蕩的庭院,擦了擦汗水,手心裡還冒著汗,只能冷笑。
「是你一手導演的?」
一個驕傲無比的聲音在沐傾寒的頭頂處迴盪,沐傾寒立即從假山上站起身來,連說話都結結巴巴,「將軍,將軍你……何出此言?」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第二個問題,十八次。」
「什麼?奴婢不懂將軍說什麼。」
「在宴會上,你總共瞧了我十八次,不知為何?」
天!!
他會錯意了,她哪裡是看他?她分明瞧的是納蘭澈,只是每次都會被段子墨抓個正著。
「我……」如何回答?
帶著幾分玩味的好笑,段子墨如同審問犯人般說道:「第三個問題,我想瞧瞧你厚厚劉海下的臉,如何?」
他,是在開玩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