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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88最新更新 文 / 鬼策

    石巖鎮莫看說是隔壁市的,打個摩的,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地方。那家人沒住在大馬路邊上,而是要從一條土馬路進個山灣子裡,兩邊是水田,水稻長勢很好,風一吹過去,一片片青綠的稻浪,很是喜人。

    不過,魏時沒得這個心情去看這些,摩的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顛簸著前進,魏時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了,暈頭轉腦的,摩的師傅在前面說這個路不好走,他的摩托車零件損耗大了,自己走這一趟划不來什麼的,陳金髮就跟他說,到了地方再加點錢,這麼七來八去的,總算快到了地方。

    一般像這種鄉下地方,蓋的房子都不是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各個適合蓋房子的地基上,也算得上是單門獨戶,魏時要找的那一家子也是那樣,跟兩戶人家一起佔了個山坳子,三戶人家都是一色的平瓦房。

    魏時遠遠看去,外面的場坪上站滿了人。

    陳金髮跟他們要找的那一家人有點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摩托車在場坪上停下來,陳金髮付了車錢之後就去找了那一家人的大兒子,魏時留在原地,場坪上的人應該都是附近的村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圍起這麼多人,他們把魏時看著,魏時才十幾歲的年紀,看了一下之後就又都轉過頭去看著中間那座房子的堂屋。

    陳金髮帶起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過來,介紹給魏時,「這是我表哥,叫黃子強,黃哥,我那個事也跟你說過,幫了我的,就是這個小兄弟跟他師父,都是有本事的。」

    黃子強伸出手,魏時跟他握了一下。

    黃子強的手,冷冰冰的,手心非常潮濕。

    黃子強倒沒有覺得魏時年紀小就靠不住,帶著陳金髮跟魏時進了屋,屋子裡也是圍了一堆人,黃子強邊走邊跟魏時說,「這兩天屋裡人多,不好招呼你們,你們先到我屋裡坐一下,我那裡清靜一點。」他把魏時跟陳金髮帶到了後面的一間屋子,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這一家人看起來還沒分家。像魏時他們那邊的風俗,有幾個兒子的人,成了家之後,一般都會幫兒子起個房子分出去單過,有幾個兒子就要起幾棟房子,沒得房子就不好討媳婦,所以兒子多的人,也辛苦,起房子討媳婦都是個大難事,只有一兩個兒子的,反倒好些,老人都是要跟著兒子過的。

    陳金髮在路上說起,他這親戚一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也就是黃子強已經討了堂客,小兒子名字叫黃忠強就是那個得了病的。

    陳金髮在屋子裡待不住,坐了沒兩分鐘就跑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起回來,一臉興奮地跟魏時說,「我那個表姨丈到四川那邊請了個狠人回來幫我那個小表弟收魂,外面那些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那個狠人晚上就要開壇做法事了。」

    魏時本來也就是過來看一下黃忠強是不是就是附在自己身上那個生魂的肉身,他想了一下,就跟陳金髮說要過去看一下黃忠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陳金髮立刻同意了,這個人也是個沒事都要找點事幹的。

    陳金髮帶著魏時去了前面那間側屋,裡面有四五個人,應該都是黃家的家裡人,黃子強正跟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女人說話,那個女人一臉的精明,應該是他老婆,床沿邊上還坐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子,應該是黃子強他媽,屋裡還有幾個老少的男人。

    陳金髮走過去跟他表姨媽和表姨丈說話,魏時也跟他們客氣了兩句,慢慢地挪到了床邊上,床上躺著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伢子,濃眉大眼,長得一表人才,就是臉色寡白,瘦的顴骨凸出,已經不成個人樣子。

    不過看身上還算乾淨,家裡人應該照顧得還算不錯。

    魏時皺起眉頭看了一眼黃忠強,沒說話。

    黃婆婆正一邊抹眼淚一邊跟旁邊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說話,「陳師父,求你老出個手,救一哈我兒子,他命苦咧,我曉得你老是個有大本事的,只要把我兒子救回來,砸鍋賣鐵我都認了。」

    黃子強他老婆聽到自己婆婆這句話,臉色有點變了,她正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黃子強拉了拉她的手臂,把她往後面帶了一下,黃子強老婆有點不服氣地,也不好再說什麼,就是狠狠地掐了一把黃子強。

    看來,這一家人也有矛盾。

    俗話說的好,久病床前無孝子,黃家老父老母為了小兒子不惜一切,但是大兒子跟大兒媳婦卻不是一條心,不想為了個半死不活的人,背個負擔每天要照顧著就算了,還要把家底都掏空。

    那個叫陳師父的,就說了一句,「我盡力。」

    黃婆婆跟黃老丈聽了這句話,千恩萬謝,把他送出門去準備收魂的法事,陳師父還帶了一個小年輕過來,那個小年輕在一根小指粗的麻繩,先用剪成須狀的白紙繞著繩子纏在上面,再上碗口大的紙花,再用竹子挑起這根繩子,插在屋前的場坪邊上。

    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根,把整個場坪都圍住了。

    外面那些看熱鬧的,指指點點,過了好一陣才散了去。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黃子強他老婆就跟著兩個來幫忙的堂客們去廚房做晚飯,黃忠強屋子裡就剩下黃婆婆一個人看著,陳金髮跟著黃子強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魏時一個人都不認得,就老實地待在黃忠強屋子裡跟黃婆婆扯談。

    他問起黃忠強到底是怎麼得的這個病。

    像他這樣問過的,肯定不少,黃婆婆說起來也不含糊,三年多前,她兩個兒子都在x市裡面一個工地上做事,結果就出了事故,一個鐵架子倒下來剛好砸中了黃子強兄弟,送進醫院去,黃子強只受了點輕傷,他弟弟黃忠強外傷是治好了,但是腦子卻砸出問題,再也沒醒過來。

    黃婆婆嘴裡念叨,「哪裡是什麼工傷事故囉,都是在說給外面的人聽的,我後面跟人打聽過了,那個工地本來是個墳地,埋了好多死人,出事故的,不光是我屋裡小兒子,另外還有好幾個,那些個賺黑心錢的老闆,把人騙起去做事,出了事也不管,給幾個錢就打發了。」

    黃婆婆哭起來,「我又不是叫花子,我只要我屋裡兒子回來。」

    魏時趕緊安慰她,要她莫哭了,黃忠強一定會好起來的,等黃婆婆擦乾了眼淚,魏時又接著問,「那個陳師父看起來是有大本事的,你們從哪裡把他請起來的?我屋裡弟弟也失蹤蠻久了,正好也要找個人看一下。」

    黃婆婆拉起魏時的手,「沒想到你也是個可憐的,哎,這人啊,什麼都不怕,就怕屋裡人有個三災八難,那真是要人命哦,這個陳師父是四川那邊的,好多人求起他辦事,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人請起來,等我屋裡的事辦好了,你再跟他說,他應該會答應的。」

    魏時趕緊點頭,「那到時候還要你老也幫我說句話了。」

    黃婆婆看魏時一臉乖樣,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晚上,開了兩桌席,陳師父帶著他那個小徒弟坐在了第一席的上座,黃老丈跟另外一個年紀大的老人陪著,下首是黃子強跟陳金髮,魏時被安排在了第二桌席,他倒也不在意是在哪一桌,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第一桌的人都在喝酒,敬來敬去的,魏時聽到陳師父在問陳金髮是哪裡人,做什麼的,帶起來的小兄弟又是哪一路的,陳金髮一點也沒瞞著,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陳師父聽到魏時的來歷,臉色變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掩飾了過去,魏時看到了,覺得這個陳師父莫不是以為自己來黃家是來搶他的生意吧,自己可沒這麼多空閒做這種無聊事。

    再說,黃忠強的魂,根本就收不回來了,躺在床上的就是個空殼子。

    這個陳師父也不知道到底看沒看出來,看他做的那些準備,倒是煞有介事的樣子。

    喝酒的人一般都是邊喝邊聊,一頓飯吃了怕有兩三個小時,魏時覺得自己吃下去的飯菜都快消化完了第一桌那些人才剛散席,陳金髮喝醉了,被黃子強扶著去躺著了,魏時沒喝酒,精神奕奕地等著晚上的大戲上演。

    一直等到半夜十一點。

    陳師父才站起來說,「好了,時辰到了。」

    本來還在說話的人立刻都安靜了下來,這也是陳師父一早就說好了的,在場的人都是跟黃忠強沾親帶故的,收魂的時候有親人幫著喊魂,走失的魂魄就會比較容易找到回來的路。但是又怕人多了陽氣太盛,魂魄屬陰,怕衝撞了它,所以要熄聲靜氣。這都是有說法的。這個陳師父擺出這麼大陣勢,到底會喊個什麼回來。

    只有魏時是個外人,所以他躲開了一點。

    陳師父用一根紅線,先在符水裡面泡上一時半刻,再拉出來,一頭拴在黃忠強的中指上,一頭拴著個裝著五穀的紙包子,慢慢地往屋外拉,邊拉邊用聽不大清楚的咒語喊魂,旁邊的黃家人也按著陳師父一開始就交代的話,隔上幾分鐘也跟著喊一聲。

    外面起了風,把場坪上那些白紙條子刮起到半空裡,發出古怪的嘩嘩聲。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有二更,但是我想了一下,還是留到明天中午一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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