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氣,明明是氣溫並不太低的夏夜,卻生生讓人冷得打了個哆嗦,魏寧抱著手臂,蜷縮在供桌前,額頭抵著桌沿。
又冷又餓,又困又倦,卻被週遭的陰森和黑暗逼迫著,強打起精神。
魏寧把頭埋在雙膝間,突然,肩膀聳動,發出了「嘿嘿」的笑聲,又戛然而止,接著,他抬起頭,板著臉,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去,拿過供桌上擺著的祭菜。
有酒有肉,還附帶了幾盤水果,魏寧毫不客氣地大吃了起來。
魏寧眼神發直地盯著手中的食物,眼珠子像定住了一樣,因為內心的恐懼,以及對週遭黑暗的害怕,而不敢到處張望,似乎只要不去注意,就會得到平靜。
吃飽喝足之後,魏寧打了個飽嗝。
他看著供桌,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在自己和那具棺木前各擺上一個小瓷杯,倒入米酒,再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仰脖子,一下子喝乾,喝完了之後,魏寧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他酒量並不太好,此時已經有點昏沉。
魏寧臉上帶著模糊的笑,對著那具棺木輕聲說,「你也喝吧,好歹是我們兩個大喜的日子,哈哈,太搞笑了。」魏寧抹了把臉上笑出來的眼淚,笑容滿面,「十幾年了,我一直都記得那天,要是我不把你帶出去就好了,你也就不會——」話欲言又止,魏寧把放在棺木前的酒杯拿起來,慢慢地傾斜,米酒濺在地上,泛出一些酒沫。
魏寧又倒了酒,就這樣邊喝邊嘮叨。
喝得醉了,也就不害怕了。
抱著這個念頭,魏寧毫無壓力地把一大瓶酒喝了個精光,歪歪斜斜地靠在供桌上,只留下一點殘餘的意識還浮在大腦表層。
魏寧覺得越來越冷了,他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自己。
那股陰冷縈繞著他,始終徘徊不去,還有越來越貼近的趨勢。
睡夢中的魏寧無力地揮了揮手,試圖把打擾自己的東西趕走,然而那股陰冷卻繞上了他的手指,沿著他的手臂,往上攀升。
太靜了,慘白的燭光無風而搖曳,在地面上落下一個拉長的陰影,在這陰影下,有一個更深更黑的影子,若隱若現——
潮濕的、陰冷的東西在撫摸著魏寧,魏寧忍不住牙關打戰,他盡力地睜開眼,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麼「站」在他面前,然而,朦朧的、沒有焦距的目光,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只有一片無聲的黑暗。
白燭發出一聲輕微的「嗶啵」聲。
魏寧抬起眼皮,往後躲了躲,沒躲過,那股陰冷還是如同附骨之蛆,他下意識地用手撐著地面,往供桌下爬去。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魏寧搖晃著自己的腰,一直爬到了一堵「牆」前,他用手摸了摸那冷硬的牆面,醉得迷離的眼睛沒有發現這堵「牆」其實就是那具棺木——他伸出手,抱住那堵「牆」,因為酒精作用而發熱的臉陶醉地貼在那堵「牆」上,舒服地蹭了蹭之後,才打了個哈欠,繼續昏沉下去。
似乎從某個地方傳來極輕的笑聲,「呵——」
魏寧的左腳腳踝被什麼東西纏住,身體被往外拖,魏寧厭煩地伸出右腳踹了踹,只踹到了一團空氣,接著,他的右腳腳踝也被什麼東西繞住,不死心的魏寧抱住那堵「牆」不肯撒手,卻被什麼東西點了點手腕,一陣酸麻,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從供桌下被拖了出來,四肢攤開地躺在地上。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上演,如果有旁人在場,一定會認為魏寧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神經病,或者是在夢遊,也只有這樣想,才不會覺得眼前這一幕詭異而又可怕。
一股冰冷,如同那具棺木一樣的氣息,在魏寧身上輕輕撫弄著,魏寧穿的那件新郎服,古式的腰帶被挑開,露出裡面白色的內衣,他的下巴被抬起來,輕輕扣住,因為這姿勢,魏寧的嘴巴微張,一股冰冷的氣息闖入了他的口中。
像含著冰塊一樣的感覺,卻比冰塊更加陰冷,魏寧的舌頭不由自主地動起來,想把那股氣息抵出自己的口腔,卻被那股氣息纏住,攪動,魏寧的頭動來動去,不肯就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口水從嘴角流下來,已經快窒息了,那個冰冷的氣息卻還是執拗地糾纏於他,一直到魏寧快暈厥過去,才堪堪放開了他。
而此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魏寧的內衣已經被扯開,露出大片小麥色的結實胸膛,淺褐色的乳珠在陰冷的空氣中瑟縮著。
魏寧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然而被酒精麻醉的神經遲鈍無比,他睜開眼,又疲憊地合上。
那股冰冷的氣息貼著魏寧的臉頰、脖子,一直流連到他的胸口處,輕緩地撫摸著,纏綿、悱惻,然而,即使他再輕緩,還是讓魏寧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
「呵——」沉重的歎息聲傳來。
接著,魏寧的衣服被慢慢褪去,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因為突然的寒冷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陰冷的氣息在他身體上撫過,每一寸都沒有放過,即便是最隱蔽的部分。魏寧隨著那股氣息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嘴裡發出輕輕地喘氣聲,因為寒冷,也因為若有似無的瘙癢,和快|感。
一直到那股陰冷的氣息停在了魏寧的雙腿間。
冰冷與火熱,僵硬與柔軟,在這裡交匯。魏寧的腰忍不住扭動了起來。似乎是想躲開,又似乎是想靠近,那股陰冷停在他的敏感處不輕不重地揉搓了起來,太刺激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魏寧張著嘴,喉間發出壓抑而又苦痛,享受而又排斥的□,那□模糊不清,卻更加曖昧,勾起人的情|欲。
聽到了他的聲音,那股陰冷的氣息動作越發的快,也越發的挑|逗,同時,那股陰冷的氣息也分散了開來,在魏寧的胸口、腰、脖子以及嘴唇上肆虐著,幾處的快|感一起襲來,讓魏寧終於達到了頂點,火熱的硬物一洩如注。
魏寧喘著粗氣,胸口激烈起伏,這場發洩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抬起剛發洩過後而有些無力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嘴唇、臉頰還被那股冰冷的氣息磨蹭著,魏寧迷迷糊糊地用手往外推了推,卻推了個空,他身體一僵,神智立刻清醒了過來,戰戰兢兢地睜開眼。
一片狼藉——
身上的衣服掛在手臂上,上身赤|裸,褲子被脫下,股間還有白色的濁液,魏寧倒抽了一口氣,心裡罵一句「草」,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難道哥喝醉了自擼了一把?這也太——在一具棺木面前,對死者也太不敬了。
魏寧懊惱地爬起來,手腳發軟地點了三根香,插在香爐裡,拜了拜,「無意冒犯,有怪莫怪,都是喝多了鬧的。」
等把這些事做完,魏寧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他還是很睏,很累,剛剛睡了那麼一小會兒,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腦子裡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到無法思考,疲憊像潮水一樣湧上來,不一會兒,魏寧的頭一點一點的,又睡著了。
那股冰冷的氣息,在魏寧醒過來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糾纏在魏寧身上。魏寧在它的動作下,輾轉反側,痛苦與歡愉並存,不一會兒之後,又洩了出來。而這一次,那股冰冷的氣息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握住魏寧的腰,擠開他的大|腿,鑽入了他後面那個唯一的入口。
魏寧就好像被電到了一樣,身體猛地一個抽搐。
那股冰冷的氣息因為他這反應而猶豫了起來,但是魏寧攤開手腳,滿臉紅暈地躺在那兒,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兒,實在讓人無法罷手,過了一會兒,那股冰冷的氣息還是鑽入了魏寧後面的入口。
剛開始,是極細的一小股,雖然陰冷的感覺還是讓魏寧很不舒服,但是身上其他地方的撫摸和碰觸,讓魏寧轉移了注意力,接著,那一股極細的氣息,慢慢地變粗變大,逐漸擴開了魏寧後面的入口,直到把那處的肌肉全都拉伸,填滿了每一處的空隙,在這慢刀子出細活的過程中,魏寧雖然也做了一些掙扎,卻是有心無力。
恍惚中,魏寧聽到了一聲陰冷的喟歎。
那股在他體內的冰冷氣息,不急不緩,不快不慢地廝磨著,魏寧不自覺地想往後躲,身體卻被定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他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親暱。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寧終於醒了過來。
因為躺在地上,睡姿又差,魏寧的身體如同被許多螞蟻咬過一樣,酸、麻、痛,幾種感覺交雜在一起,讓他花了一點時間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從門縫裡可以看到陽光,驅散了停靈房裡的黑暗。
不管是冰冷,還是恐懼,都隨著陽光的到來,不翼而飛,魏寧小心地用不拉痛肌肉的力道伸了個懶腰,昨天晚上他好像做了一個很是離奇的夢。
夢裡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因為過於荒唐和淫|靡,讓魏寧光是回憶就臉紅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具棺木,散發著泥土的腥味,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像霉味,卻又不是——魏寧莫名地覺得這味道讓他有點難受,於是,他又點了柱香,插進香爐,讓繚繞的青煙衝散那股味道。
魏寧走到門口,拍了拍門板,門外毫無動靜,顯然魏七爺那一行人還沒上山,魏寧惱火地在原地走了幾圈,最後無奈地走到了房間的角落處,人有三急,其他都能等,這事等不起,他也只能得罪了,魏寧背對著那具棺木,解開褲頭,將自己的小弟弟拉出來,正要小解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往下一看——
草,他那處上到底是長了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