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半山,見證過他們的愛……

《》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六章 三分醉觀點互碰撞 一席話道德被拷問 文 / 天上一口

    酒闌人散,不屬於翟先華的歡騰也已經消失了。

    然而,這幾天翟先華的頭腦中,關於愛情的話題還在延續。翟先華想,酒席上司徒斌與周雲星關於戀愛觀點的交鋒,這是城市人將他們的戀愛觀在封閉落後的翟家莊的一個極好的傳播。不管這個爭論孰是孰非,它的意義和影響卻是不可低估的,尤其是在翟先華把這些問題跟知青下放以來,翟家莊青年男女在戀愛婚姻問題上出現的那些慘痛教訓聯繫起來思考後,他覺得這種爭論,就更現出了它的寶貴價值。

    翟先華之所以直到現在還打不起精神來,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他又想起了趙文海和翟小芝。

    翟先華在心裡給自己設問了很多個「假如」。假如,趙文海不去太放縱自己,不因衝動去做傻事;假如翟小芝能更好地為她和趙文海守護好司徒斌所說的那個羅曼蒂克……想到了這些,那天酒席上司徒斌跟周雲星關於這個話題論戰的一幕,不由地又在他的腦海裡閃現——

    雖然,那天他們的酒已喝到尾聲將歇,可是,周雲星和司徒斌的舌戰卻沒有偃旗息鼓的跡象。

    周雲星一口灌下了杯中的酒,仗著酒膽竟引起了聖經裡的一段故事,「說是自從上帝創造了亞當和夏娃後,世間也就有了男人和女人。本來亞當夏娃都沒有性別意識,由於蛇的誘惑,亞當和夏娃偷吃了伊甸園智慧樹上的禁果,於是面對自己和對方的赤.裸裸的身子,他們發現了男女性別的不同,知道有了羞恥感,這時也才懂得用樹葉遮羞了。於是後來,男人和女人之間確立了最平凡也最神聖的一種關係,這就是婚姻。」周雲星的情緒看上去非常激動,「說得更加直白一點,戀愛的本質不就是婚姻麼?所以,我很贊成范成的話,我們既然跟人家談了,就要對她負責?要知道姑娘跟我們是玩不起的,尤其是在翟家莊!呵呵!說得露骨一些吧,我認為這男女戀愛的終結目的說到底,就是為了製造人類麼……」

    「雲星,我哪裡說錯了嗎?在戀愛問題上,我還是要堅持我的觀點。如果我們不去戀愛,一味只去強調婚姻,這跟其他的動物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始終認為,愛是人類永恆的主題……」說到這裡,司徒斌把滿滿一杯酒喝進了肚裡,像是一時語塞了。

    「司徒,你這完全是詭辯麼,愛情與婚姻,愛情當然是前提。這怎麼可以跟動物的簡單的性行為相提並論呢?人類是首先有了愛情這個前提,才自然而然、順理成章地走向婚姻的呀。當然,那種沒有愛情的痛苦婚姻就另當別論了。」周雲星不慌不忙認真說,「我就是覺得奇怪得很,一些人無休止地扯談所謂的愛情,所謂的浪漫,我不知道這些人是否有思想準備把他們奢談的那種愛情引入到實實在在的婚姻中去……男人應當把婚姻作為他最好的禮物,送給自己的女人,這樣的男人才算真男人麼。」

    司徒斌被周雲星的一席話嗆得幾乎無言以對了,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此時的窘態,他仰起脖子把滿滿的一杯酒又倒進了肚裡,「雲星,就算……就算是我今天預祝你了,我希望你……你在離開翟家莊的那一天,能跟你的那個……那個李棗花雙雙回城!」

    「哈哈!雲星,你就談談你跟李棗花吧……」翟先華的意思想把話題岔開掉。

    「先華,這事先擱著……讓我跟司徒再把這杯喝了。」周雲星也明顯帶有醉意了。他的身子搖晃著,杯子裡的酒更是滴滴答答地滴向桌子上,「司徒,來,我倆把這杯乾了……且容我把我跟李棗花的事擱一擱再說,可以嗎?這是我的事,到時候我會好好處理的……」

    「你,你就說,你到時候怎麼處理吧……」司徒斌不依不饒。

    翟先華見司徒斌如此,生怕兩人酒後言語過激會影響了和氣,心裡也就產生出一種息事寧人的想法。儘管理智一直都在告訴翟先華,那些都不關自己的事。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司徒,雲星跟棗花的事,據我所知大概八字還沒有一撇那,而你跟姜小翠的事那都是全翟家莊盡人皆知的啦。我想,你跟姜小翠的故事一定會跟吸引各位的,大家說是不是呀。」翟先華極力地鼓動著。

    「是啊,是啊,還是司徒說說麼……「三楞子、翟存水在一邊嚷嚷著,范成和周雲星也都朝司徒斌哈哈地笑著。

    司徒斌被周雲星和翟先華弄得一時也失去了繼續辯論下去的勇氣了。他撥弄著面前的酒杯。杯子被他弄得左右轉動,酒也順著杯沿流到了桌子上,濕了一大片,「怎麼說呢,說到底我跟姜小翠只不過是一般的交往,戀愛關係的確定還需要一個過程的。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跟姜小翠是誰也不對誰負責的關係,誰也不欠誰的啦。」他拿眼很快地掃了一下每個人的表情,「就這麼簡單。換句話說,我們一直是十分純潔的朋友交往的關係。」

    翟存水一邊把夾在筷子上的菜塞進了嘴裡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朝周雲海眨巴著小眼珠子疑惑地問,「小周,你剛說什麼院裡有「金果」?那東西一定很好吃吧,要不那姓亞的和姓夏的他們兩個也不會爬上樹去偷的那……」

    哈哈哈!哈哈……

    翟存水的話還沒說完,范成、司徒斌和周雲星三個頓時都笑噴了。

    三楞子見他們三個知青都笑了,頓生一種鄉下人的自卑感,「看來你們城裡人都吃過這種果子了,你們這樣笑,是笑我們鄉下人沒見識?啊?司徒,你說,你吃過了那種果子嗎?」

    翟先華也是隱隱約約地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關於「禁果」的說法,記得好像是男女青年偷情什麼的。所以當范成、司徒斌和周雲星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他為了維護翟存水的面子,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狂笑。

    忽然,翟先華生出一個比較惡毒的念頭:當著大伙捉弄一下司徒斌。

    於是,翟先華有意對著三楞子吼道,「我說三楞子,你真好笨!禁果這東西你能吃得到?它大概是長在伊甸園的什麼樹上的,就連我們這裡翟家山和半山上也不長那東西的啦,哈哈哈……」

    三個知青又是一陣哄笑。不過,這次司徒斌卻沒有太放肆地笑,翟先華發現他跟著笑了一會,突然一下就停住了。

    「三楞子,你小子,哪天你跟存水做回東。去半山逮幾隻野雞、野兔回來,慰勞慰勞小范,還有司徒、雲星。」翟先華把目光落在了三楞子的臉上。

    三楞子對翟先華的話當然心領神會,他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我說,先華,讓我和存水請客不是不可以的,可你要我上山逮野雞野兔這就為難我了啊。那次,我趁著月光,剛到半山的林業組破屋子那塊,就聽到那裡有鬧鬼的聲音,嚇得我屁滾尿流喊爹叫娘一口氣就跑了回來。那鬼地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去了。」

    「真有鬼嗎?」翟存水不知底裡,也插嘴說了一句。

    「聽說,那地方近來真的是經常鬧鬼。據說,可能還不止一個鬼,還有女鬼呢。」翟先華斜眼偷看了一下司徒斌,明顯可以看出他咧著嘴,做出來的笑很不自然。

    三楞子憋著,緊抿著嘴不敢笑出聲來,只是盡量地把頭低下去,生怕被司徒看出了破綻。

    翟先華認為,那天司徒斌也被他和三楞子捉弄得夠嗆了,他壓抑在胸口的那口氣也出得差不多了,就適可而止了。他認為,這天他在酒桌上分寸把握得很好,沒有把司徒斌的事情說得太露骨,特別是三楞子真不愧為是那樣的精明,他也只做到了點到為止。

    但是,那一天,酒到最後了,司徒斌為掩人耳目還是討了個沒趣。他認為,自己不應該這樣沉默著,否則在座的所有人,可能會覺得他跟姜小翠真的偷吃了禁果了。於是,他也依酒三分醉,裝出了平時從未見過的一副傻樣,「那種果子,農村沒有,城裡更不可能有了。因為城裡的樹不多呀,哈哈哈……」

    翟先華差不多醉了,他站起身來,左手端杯,右手伸出大拇指對著司徒斌,「好樣的,司徒!」他又指著三楞子和翟存水,「三楞子,存水,我們三個跟司徒一同喝乾了!司徒都說沒吃過那果子,我們就更不要提了!哈哈哈!」

    當晚,酒闌人也散,翟先華攙扶著醉醺醺的周雲星,把他一路送進了知青屋。

    周雲星拉著翟先華結結巴巴地說道,「先華,你不是……不是要聽我跟李棗花的故事麼。你別走,我現在就,就慢慢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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