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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見豆花董太太驚艷 說聚會寇姑娘自卑 文 / 天上一口

    四年前,豆花被招進翟家做了個打雜丫頭;當時跟她一同被翟家招來的,還有薛三。

    薛三高高瘦瘦,能說會道,手腳麻利,做事乾淨利索。他來翟家以前,曾在前莊一個大戶人家跟他的一個遠房表叔學做過廚子;薛三做了翟家的廚子後,豆花也被安派在廚房幫著薛三打個下手。

    另外,豆花幹完了廚房事情,還要幫著做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幹些打掃地面、擦洗傢俱之類的活。

    後來,豆花被董芷蘭太太看到了,就被董芷蘭弄到了身邊做了一個使喚丫頭。

    豆花至今還清楚地記得董芷蘭當時見到她的情景——

    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董芷蘭在袁媽陪伴下準備外出。當她們從外邊的花間小徑走過來,跨進四合院北門口時,董芷蘭忽然被正在院子裡打掃地面的豆花吸引住了。

    「袁媽,那位姑娘,哪來的?你看,她那身段,多美!掃地的動作,也這樣地優美,多像我曾經在哪兒見過的一段舞蹈呢!」董芷蘭向正在院子一角埋頭打掃的豆花指了指,「這樣一位美麗姑娘,是誰安排她在這裡打掃地面的?袁媽,你快叫她過來,我要跟她說說話。」董芷蘭停住了腳步。

    隨著袁媽的叫喚聲,豆花拖著掃帚,來到董芷蘭的面前,「太太,您叫我……」

    「這位姑娘,你叫豆花?『豆花』,這名字配著你,真是十分貼切!很美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都很美呀!」董芷蘭上下打量著豆花,「你是哪個莊的?到這裡多長時間了?」

    「回太太,我是袁家莊的,來府上還不到一個月。」豆花帶著怯怯的神色回答。

    「哦!以前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一直都在廚房打雜的,很少有機會到老爺太太的身邊來伺候的。」

    「嗯,倒也難怪。」

    袁媽插著話,「太太,豆花姑娘是我們袁家莊人,跟老生同一個莊子。以前,她跟我二閨女是在一起都幫著葛莊的一戶葛財主的,不知怎麼地,豆花突然鬧氣了性子,不願意去了。」袁媽眉飛色舞地說,「我念著同一個村子,就把她舉薦過來了,呵呵,俗話說,村幫村鄰幫鄰……太太,這姑娘很乖巧,很麻利的。」

    「是呀,我看豆花姑娘生得俊俏文靜。」董芷蘭打斷了袁媽的話,兩隻眼睛一直停留在豆花身上,「豆花,你願意來我的身邊嗎?」

    「我……」豆花像是很為難,遲疑了一下,說,「太太,我是從小幹慣了粗活的,伺候太太您,我……」

    袁媽總是不失時機,「傻丫頭,太太這是要提挈你了!快謝過太太呀!」

    「謝太太……」豆花被這突然的決定,弄得不好意思起來,頓了頓,聲音低低地說,「這,這是太太看得起我呢。」這句話剛一說出口,她忽然覺得,對這樣一位高貴的太太回答這樣的話,未免很不得體,緊接著,她又強調地補充說,「太太,我是說,我粗手笨腳,服侍太太您,生怕不合適……」

    「哎!豆花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呀!我們不也都一樣的同是人麼。我從來是不把自己當做什麼太太的啦。人前,我違心地應承一聲『太太』,那實在不是我覺得興奮的,為了給翟家的身份一個顏面,我是不得已而為之麼,呵呵!其實呀,我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人了。」說著,董芷蘭微微地虛了一口氣,「唉!豆花姑娘,你若是生在像翟家這樣的人家,也是一位高貴的大小姐那……」

    一旁的袁媽奉承著董芷蘭,神情嚴肅地說,「太太,這,這怎麼好比麼,一人一命呀!您說,皇帝娘娘跟那叫花子婆,一樣地也都是女人吧,可是一個生在天堂,一個卻是長在地獄,一貴一賤,都是命啦!」

    「唉!不說這些了,袁媽。」董芷蘭又對著豆花微笑著問,「豆花,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太,十七了。」豆花回答。

    「太太,我二閨女今年也是十七歲,她跟豆花是一年生的。豆花生在六月,我二閨女在二月。」袁媽適時地插著話。

    「那感情好啦,我跟豆花和你二閨女不也都是一般年紀麼。哪天,把你二閨女叫過來,我們都在一起聚一聚。豆花,你說怎樣?」董芷蘭笑嘻嘻地看著豆花,等待著她的回應。

    「我,我聽太太的。」豆花聽董芷蘭這樣說,明顯地感到了不安。

    「太太,這可使不得,使不得的。您想想,我二閨女跟豆花姑娘,她們都是什麼樣人,太太您又是什麼人?哪有使喚丫頭跟主子平起平坐的道理?使不得的。要麼、要麼哪天我把二閨女帶過來,讓他來給太太請安。」

    「哪裡就使不得了?哪有這麼多的規矩啦!皇帝不是也早就被革命了,退位都好多年了?都什麼年代了,你是不是還嫌奴才沒做夠怎麼的?」一邊說著,董芷蘭一邊徑直走到院子南邊靠近院門東側擺著的一張圓型石桌邊,在一張光滑的鼓型石凳上坐了下來。她對仍然站在一邊的豆花招了招手,「豆花,你在想什麼呀?快過來,一起坐下來歇歇,說說話。」

    豆花來到了石桌邊,卻沒有坐。

    「袁媽,豆花,你們都坐下來麼!」董芷蘭簡直是在向她們下命令。

    「太太,您坐著,哪有我跟豆花的坐處?使不得,使不得的。」袁媽開口總喜歡『使不得的』;豆花只是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袁媽的說法。

    「好啦,好啦!袁媽,你不要再跟我談這些了,一口一個使不得,使不得的,你究竟要說到什麼時候麼!」董芷蘭很失望地歎息了一聲,「唉!看來奴性確實是一種陋習,積習難改那,真是沒得救了!」董芷蘭自言自語地。

    董芷蘭的感歎,袁媽沒有聽清聽懂;可是,豆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何嘗不在盼望著這種平等自由的生活早日到來呢?

    每當想起這天上午的事,豆花的心頭總會激起一陣陣的湧動:她除了感激董芷蘭對自己的關照外,還十分佩服董芷蘭對現實流露出的叛逆,包括從她身上經常表露出來的對翟家、對翟忠石的一些不滿言行。

    可是,自從那天被姚小紅叫去前院的四角亭問話後,她只要一看到或一想起姚小紅,心頭就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驚惶。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經常出現這樣的心理恐慌,只是好像暗地裡有個鬼祟在跟蹤著她。她不知道,在她身上會有什麼樣的事情將要發生。

    最近,豆花強迫自己又回憶了兩年前在前院發生的那件事。思前想後的結果,她在諸多的關於姚小紅的選擇中,選擇的一個答案是:姚小紅是一個卑鄙而可怕的女人。

    豆花彷彿又回到了前院的那個四角亭,重新把兩年前發生在亭子裡的每一個細節都回憶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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