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被高高提起,沒有抬頭去看,也不知道心裡是在鬧哪番的小彆扭,微微側了側自己的身子,為對方讓出一條路。
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根本就不打算讓她如此快活,故意將她讓出來的路擋去,她左,他一定右,她右,他一定左。
頷著首,暗暗咬了咬唇,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容易嗎?可從心底又不打算率先開口說話,倔強的性子讓旁人看來都被氣的無可奈何。
男人稍垂了眸子,望著她留給他的頭頂,藏於玄黑衣袖中的左手漸漸抬高,在快要落於她頭頂之時頓住,與黑夜將要溶於一起的眉間浮著惱與忍,最終還是默默收回,扇長的睫毛遮掩去了一切未知的所以然。
「這麼晚還要去哪?」男人是相當瞭解她的個性的,自然知道她不會認輸,可這份倔強之中的柔軟他卻也是知曉一二的。
對方先做出了讓步,沐瀾晴當然感覺得到,只是心中一直悶著一口氣,說她任性也好,不懂事也罷,總之見到他就是無法開心起來。
沐瀾晴稍微側了下身子,又移步打算從另一個方向走,但步子還沒邁的開,整個人都已經置於他的懷中,悶聲裡傳來他的關心,「我離開一會你就不乖,孩子都被你教壞了,等他長大看你打算怎麼教育她。」
聽著他與自己談論著關於孩子的管教問題,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她甚至覺得孩子是自己和他的,可想一想孩子來的時間,又覺得一切都太荒唐,分明那些日夜她是從崟霦床上醒來的呀。
呵,想到這,突然覺得人生似乎沒什麼可感歎的,一切都似乎早已經有了一條既定的路線,不管她怎樣掙扎,也掙扎不開這條路,更尋覓不到另一條開闊嶄新的路,所以很累,可儘管累到末尾,到頭來她甚至也不清楚自己得到了什麼,就連想要的目標都漸行漸遠。
「孩子再怎麼樣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葉將軍不必操心。」不妥,不妥,這樣的不妥葉朗傾已經不知道對她這位娘娘做了多少次,可仍舊從未有過要一次遵從那所謂的倫理道德,如果有一日葉朗傾能將皇上真正的放在眼裡,或許他會有所顧忌而退而遠之。
「我送你回去。」他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依舊我行我素,抱得溫柔卻又不失霸道,但這一切在沐瀾晴眼裡算是什麼呢?什麼都不是,但如果一定要說算的話也是無理的暨越。
「葉朗傾,你應該回去照顧你自己的妻兒。」心中悶火直髮,看不懂他也就罷了,可偏生他這般愛多管閒事,另外奪人妻,勾引有夫之婦難道也是他的興趣嗎?
葉朗傾淡漠苦笑,如果有一日她能明白他的苦心,那時若在回憶到此刻會是哪番光景?「氣大傷身!」
簡單的四個字,什麼都不做回答,可又似乎對什麼都做了回答,他是個又深又沉的男人,靠近他搞不好就是萬劫不復。
一路無言,他徑直的將沐瀾晴抱進屋裡放在床上,玄黑的衣袍輕甩,一條腿跪在地上,月光透過薄紗照進屋內,男人身披白光如黑夜仙嫡,卻是入了魔的詭異,他半彎著修長的身子,如玉的雙手認真的捧著她的雙腳,將鞋子脫下之時,還不忘輕輕按揉,因為懷孕身體要承受比常人多出很多的體重,對於瘦弱的她來說這無疑是一場挑戰,腳和腳踝的腫脹並不算是什麼大事。
沐瀾晴坐在床沿上,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她,心中一動,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抖著,甚至連腳都忘記了抽回。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