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佛殿之上拜過之後,沐瀾晴更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寸步不離,她讀書,葉朗傾會站在一旁靜默的看著,她吃飯,葉朗傾會坐在一旁看著,她睡覺,葉朗傾會站在門外等著直到天亮。
無論她怎麼趕,怎麼說,他依舊是最無動於衷的那一個,就算她生氣瞪眼,他也只是笑笑沉默不言。
潛移默化的習慣好似能鑽透人的毛細孔般存在,且最可怕的是悄無聲息,甚至帶上淡淡的思念,似有似無最讓人心癢。
「娘娘,葉將軍好像今日下山去接人了,要不我們回屋吧!」小葉彎腰低聲在沐瀾晴的耳邊說著,伸手主動摸了摸自家娘娘的手,真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而傷心,可轉念一想在將軍府的那一位夫人,同樣對她關懷倍至,如今卻也只落得獨守空房的下場,她作為奴才再怎麼傷心也說不出什麼,何況那位男主人還是葉將軍,若說怕,拿葉將軍與皇上相比,她更怕葉將軍,沒有原因。()
「誰說我在等他!只是這醫術中我有些不解,想請人來問問而已。」合上手中的書,對小葉的說法甚是不滿,嘟起嘴來,哼哼的起身,在小葉的攙扶下進屋,這個孩子確實太大了,不過也還好,前段時間嗜睡的勁頭這會竟都過去了,就連隱隱的胎痛也沒有,神清氣爽了很多,自是人也顯得格外精神了些。
「是奴婢多嘴了,我們娘娘哪有等什麼人呢?」笑盈盈的攙扶著娘娘進了房間,心中暗想剛剛打聽到的消息,說是和葉公主也要來這山上祈福了,也不知道她自己的主子有沒有跟過來。
沐瀾晴也不再與她油嘴滑舌,想這山上既然上的來人,那人也就可下的了山,或許她該打發一些人下去通知宮裡面來人接她。
心思一下飄到那不見天日的皇宮,彷彿現在自己眼前的陽光頃刻便消失的沒有蹤影,或許葉朗傾說的真沒錯,皇宮那座高牆之內的人早已經將她忘於雲霄之外,又或真的已經把她當做一具死屍,不然以皇上的能力想找到她豈不是容易的很?何況她就在這安若寺不曾離開過,只怕真的是無有心人。
念及此,心中不免又寒了幾分,果真帝王多情薄,又可能他本就不曾對她有情過。
「小葉,我想吃些酸的東西,在這裡可以找到嗎?」胃口不佳,心裡悠悠的,總有一絲不喜悅的感情。
「娘娘想吃酸的,奴婢這就去找,您現在身子已經沒以前靈活了,還是不要到處走的好。」小葉交代完了,才放心的離開。
沐瀾晴自是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她定不會拿孩子去開玩笑,只不過甚是好奇這山下能讓葉朗傾去接的人想必不會簡單。
會是誰呢?
沐瀾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為難了小葉,已經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沒有回來,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細碎的月光,心一點點的沉下去,這裡是安若寺,不是皇宮,安全有沒有保障都是未知數。
人就是這樣,喜歡胡思亂想,特別是對方為你相當在意的人時,只要她不在身邊,你就會想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心神也無法安寧。
不願再往下想,連忙起身拿了披便出去,夜路很黑,她一手扶著腰,一手提著燈籠,心裡急,腳下的步子又不敢走的太快,藉著淡淡的燈光轉過一個彎,她整個人在看到那雙玄黑的靴子時完全僵直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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