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護駕!」崟霦貼身太監的一聲尖吼,伸開雙臂將皇上護在身後,整座大廳尖叫不斷,女子們嚇的完全不知道躲在哪裡才算安全。
因為是年宴,自然而然宮裡的侍衛都相對放鬆了警惕,再加上皇上給他們賞賜的大餐,一群人都正圍在一起吃東西呢,這一聽前殿傳來皇上遇刺的消息,頓時慌亂成了一片,嘴角上的油水都還沒有擦乾淨,狼狽不堪的帶著武器將大殿整個的圍繞起來,以免刺客外逃,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刺客與外界接應,對皇上造成二度傷害。
崟霦仍舊至於高位之上沒有離開,幽深晦暗暴風孕育的眸瞳之中又似夾雜著一段死寂般的平靜,他受傷的左臂正在被御醫們細心包紮著,他們每動一步都萬分小心,額頭上佈滿了緊張的汗水,在為皇上完美包紮好傷口的同時,他們還要一再的顧及皇上的感受,免得痛到皇上,那便是他們的罪過。
然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入得了崟霦的眼眸,他瞇細了駭人的眸子,嘴巴也緊泯著,渾身散發的冰冷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退壁三捨,但又不能離開,刺客還沒有抓到,隨時都有可能威脅到皇上的生命安全,這明明本該是歡愉的一個夜晚,如今卻變得如此血腥。
不過想來這刺客也真是夠大膽的,竟然敢這個時候來行刺,全朝官員可都在的,這刺客要麼就是來送死的,要麼就真的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前者後者不甚好分析,但照此情況來看這刺客屬於後者的可能性極大,因為到現在刺客都還沒有找到,這要怎麼說呢?莫非是御林軍太過無能?那麼這責任……誰來擔當呢!
氣氛緊張到一碰及炸,如此銅牆鐵壁般的皇宮招了刺客,大臣都煥然失色,即使他們沒有什麼動作,可冷汗仍舊忍不住的直冒,直到聽到從大廳之外傳進來那聲刺客自盡了,所有人才在此時鬆了口氣,至少一時半刻他們都是安全的了。
自盡的刺客被禁衛軍帶進了大殿,像這樣的髒物一般都是直接在外面處理掉,抬到皇上面前豈不是污了皇上的聖眼,然今天偏生就有這番的例外,一具七殼流血的死屍被抬放在大廳之上,他身著一身黑色夜行服,本來用於遮擋臉龐的黑色紗布也被撕開,面相慘烈,也不知道他是服用了怎樣的毒藥,竟然連容顏都被銷毀了。
「皇上,臣認為這是一場有預謀刺殺,建議撤查,以包聖體安康。」首先站出來說話的是張太傅,他作為皇上的老師必定以皇上的安全為重心,而他這麼一說,讓下面的人也都跟著忖踱起來。
如果真像張太傅所說那樣是有預謀的刺殺,那麼這事情只怕會關係重大,可作為臣子,一旦你不站在皇帝這邊,必然就是有逆反之心了。
「太傅,您是朕的老師,您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從何談起?」崟霦面色無改,霸王氣色盡顯,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雄風,無人能企及,儘管面對這番刺殺的場面,仍然能做到面不改色的人,這世上只怕沒有幾個。
「這皇宮的守衛一向森嚴,即使今天是年宴,也不該出此紕漏,更何況臣等想進宮都是需要經過御林軍的身份盤查,按道理這皇宮內是連一隻也蒼蠅都不該飛進來的,那麼這個殺手又是憑什麼能耐進來的呢?原因只有兩個,一是刺客是皇宮內部的人,二那便是有人與御林軍中的人串謀,故意放其進來,望皇上明查。」
崟霦面含滿意的點頭,目光中帶著讚賞,「老師分析的沒錯,這件事朕就交由老師去辦,誰還有不同看法?」
眾人都低下頭不再說話,那些倚重著葉朗傾的臣子如今葉朗傾不在,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以免說多錯多,更何況這次的刺殺事件有可能與御林軍也有關係,到時候……
一場原本喜慶的年宴就這般沒有結尾的草草結束,很多懷抱希望的嬪妃女子不要說與皇上說上一句話了,就算讓皇上看上她們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呀,可此時心中儘管有多數不滿,仍舊不敢表露,畢竟這場刺殺傷到了皇上。
因為那場刺殺事件,皇上近日來便一直罷朝,宮裡傳出去的話是皇上受了驚嚇,此時正臥病在床,頓時,世間對這位皇上的印象開始由好轉壞,先是聽說他為了拉攏大臣,在年宴上讓自己的女人去侍候那些大臣,如今他又因為一件刺殺小事而臥床不起,甚至將國家大事置之不理,這皇上似乎……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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