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男人聽到這兩個字時,黑紅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不悅,從未鬆開過的眉梢,此刻越發的緊湊起來,呵,原來不是妓·院新進的雛,看來是良家女孩了,不過來了他這裡,她還想嫁給誰?笑話。
怒氣之下便是無情的掠奪,狂風暴雨的一番席捲之後,好像他的各通經脈都被穿通了一樣,無限的力量在衝擊著他的神經,再睜開眸時,眼中的紅色已經全然不見,剩下的是可以照透人心的黑。
折磨他的寒氣已經暫時消失,疏通了氣脈,再瞧向身下的女人時,她的手正無力的錘著他的胸膛,原本櫻紅的嘴唇泛著淡淡白色,美麗的細挑眉梢緊緊的蜷在一起,眼睛閉著,看起來是相當痛苦,男人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熱,估計是寒性暫除,所以他才會有如今這樣反常的心情。
不過往日他需要兩個女人才足以讓寒性消失,沒想到今天只是進去一下就恢復原性,看來這個女人可以在留一留,嘴角習慣性的上翹起一個弧度,但也只是瞬間,便決然的起身,將鋪在床上的錦單隨手一揮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他飛似的走到他一開始待的地方,沒有彎腰,地上他的袍子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三下兩下之間就穿戴結束。
沐瀾晴從床上坐起來,剛想問他要去哪,密室的門就已經被關上,稍作片刻,又再次被打開,一個傭人模樣的婦人手裡捧著一件乾淨完整的衣衫,面帶微笑的立在一側,道:「穿上衣服,我帶你出去。」交代完,婦人就將衣服放置在板凳上,轉身站在門口。
一聽說可以出去,沐瀾晴立刻來了興致,她拿過床上的衣服快速穿好,可能是她太過瘦弱,有加上是生澀小女孩的原因,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鬆鬆垮垮,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刮跑一樣。
「我穿好了。」她從床上下來,剛落地時,稍微有些酸痛感,但並不嚴重,心中一直繫著可以出去,小跑著到了婦人身邊,乖巧道:「可以將我送回我來時的地方嗎?如果讓我自己走回去,我怕找不到路。」
婦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看她的眼神稍稍有些驚愕,但最後還只是笑笑,牽著她的手出去了。
見對方不回答,沐瀾晴也就不在多問,只要能離開這裡就是好的,管它迷不迷路,到時候再講。
走著走著,沐瀾晴就發現情況不對,因為周圍處處都是別院,而這越往裡,只會有更多的房子,哪裡來的大門出口呢?內心又再次慌張起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她都還沒有搞清楚,可要問誰才好呢,這位帶著自己的婦人,好像根本就不打算告訴自己什麼,怎麼辦?
驚慌失措期間,婦人便在一座偏僻的庭院面前停了下來,之所以說它最為偏僻,是因為這座別院所處的位置最為荒涼而周圍的景色雜亂無章,與其他庭院相比除了,這裡簡直就是一座廢棄的荒宅,無人問津,更不用說有人會過來打掃收拾了。
「這就是你的住處,好生休息一下吧。」婦人簡單的說完,便又轉身離開。
沐瀾晴怎麼會就讓她這麼走了,她要回家,誰要住在這裡啊!一把拉住婦人的手,道:「我不用休息,請送我回家。」
婦人的面容上一直帶著不冷不熱的笑容,她垂眉看了一眼沐瀾晴的手,依舊無情將它拿開道:「你先在這裡住下,回家的事情以後再說,不要做什麼浪費精力的事情。」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別有深意,似是警告也是建議,只是接不接受卻只能看新來的主聽沒聽進去了。
「我還……」沒問完,後面的話來不及仔細說出來,婦人已經離開很遠,驚訝感歎之餘,鬱悶如今的自己要如何出去,抬頭望了望這座處於灰色地帶的別院,心情複雜的難以表達清楚。
抬手推開別院的大門,吱吱的摩擦聲表明這個地方多麼的「受人歡迎」,秀氣的柳條細眉此刻緊緊的蹙在一起,透亮晶瑩的眸子帶著讓人想要扶去的困惑。
繼續往裡走,枯枝殘葉遍佈的到處都是,外面的天地早已經新綠一片,到處昂揚著勃勃的生機,一切靜好,唯獨這裡秋日彷彿依舊戀戀不捨,不願離開。
「主主……子。」突然一個小姑娘從別院的房間裡跑了出來,她的穿著樸素,原本該嬌嫩的小臉如今還帶著冬日裡才會有的凍瘡,身材瘦弱,連個子都是矮矮的,那雙像受驚小鹿一樣的眼睛讓沐瀾晴心裡更是心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女孩見她問話,小心臟嚇的一顫一顫,立刻跪在地上,磕頭認錯,「我是管家安排來伺候主子您的,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請主子責罰。」說著,她竟然跪著爬到一旁,從地方拿了一根木棒交到沐瀾晴的手中,然後繼續跪著,等著懲罰的降臨。
沐瀾晴看看自己手中的木棍,又看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心中一片黯然,一股難以說明白的氣從心底的深處滋生蔓延,一把扔掉自己手裡的東西,彎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柔聲道:「我十六,你多大了?」
小女孩受寵若驚一般,從地上起來時仍舊低著頭不敢抬起來來,小聲道:「奴婢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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