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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上傳完畢,突然發現有人打賞,激動!我的處女賞啊!多謝星月櫻雪,我要永遠滴記住你!(我是女的,不用擔心您家那位有意見的)
除了上傳其他啥功能也搞不懂的激動的起點蠢蠢蠢蠢……小白……
~~~~~~~~~~~~~~我是激動滴分界線~~~~~~~~~~~~~~~~~~~~~~~~~
第二天早上醒來,江寶然驀然發現屋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呃……不對,抬起頭來掃瞄一遍,還有那個存在感極低的趙老爺子,在旁邊照看?不對,觀察?也不像,說不上是什麼,反正就那麼眼都睜不開地「看著」自己。沒有了酒精的刺激,趙老爺子又恢復了木然的物質化隱身狀態。
江寶然堅定地向他伸出雙手,將他從背景中剝離出來:「大爺!」
老趙愣了一會兒,似乎要用時間來確認眼前的小丫頭是在叫自己。在江寶然覺得胳膊酸得快要撐不住了的時候,老趙才慢慢伸出右手,把她從沙發床上厚重的被褥裡挖出來。
體諒到趙老爺子怎麼說也是個殘疾人,而自己從某方面來講是個道地的成年人,江寶然很自覺地自己去穿棉衣褲。憑著二三十年的經驗,業務還是熟練的,就是短手短腳的有些費勁兒。
老趙看著她忙活,臉上漸漸聚起了笑紋,伸手幫她牽了牽衣袖褲腳。待江寶然把自己包裹齊整了,把她抱過來放在身邊坐好。
江寶然喘口氣,問他:「媽媽呢?」
依舊是笑而無語。老趙只是轉頭看向門外。
好吧。他是長輩,有權利比自己更加沉默寡言。
幸好媽媽很快就進來了。手裡拎了一小方豆腐。還有小小几只紙包,不知是些什麼東西。
「寶然起來啦!大爺都把你穿好了啊。謝過大爺沒有?」媽媽摸摸寶然的手,大約是覺得還挺暖和,便沒再理她。到小桌邊擺弄白菜豆腐。又舀出一碗麵粉來開始和面。
一老一小都沒有給她糾正誤會的意思,為防止媽媽繼續囉嗦,江寶然還特地拱起雙手沖老趙拜一拜,以示她這就謝過了。
媽媽手下不停嘴裡也閒不住,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自顧自說她的:「寶然你爸爸和乾爹還有叔叔去買車票了,可能還要再去買點兒年貨。外面太冷了,街上也沒什麼好逛的,咱就別鬧著跟去了,在這兒陪著你趙大爺多好!」
老媽沒你這麼埋汰人的,我什麼時候鬧啦!江寶然暗暗嘀咕。
「她大爺,我剛出去找一圈兒也沒買著新鮮肉。咱就用白菜豆腐吧,好在我們帶了臘肉,剁上一塊兒放裡面,我用了好花椒,香著呢!趁著人多,咱今晚吃餃子,算是提前給您過……,過個小年吧!我手藝不好,也是才跟我孫哥家嫂子學來的,樣子可能差著點兒,但味道您放心!」
聽著媽媽嘮嘮叨叨,江寶然仔細打量了小屋,的確跟昨天不一樣了。雖然還是那些破舊物什,卻大都已被理的整整齊齊,擺得井井有條,不再是原來那胡堆亂放,無處落腳的樣子了,屋子顯得寬敞許多。
有女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樣。不過,想起前世煩不勝煩地幫兩個哥哥收拾屋子的親身經歷,江寶然偷偷瞟一眼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老趙,很不厚道地猜想,這趙大爺會不會正在煩惱,過後如何才能從這一派整潔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天中午媽媽給寶然泡了炒麵,自己和老趙就著清淡的白菜湯和幾根鹹蘿蔔條,一人吃了個饅頭了事。爸爸他們直到天快黑了才回來。
1980年全國首次實行春節休假,急著返鄉的人很多。但是票倒不難買,也許是因為這年頭還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去做票販子,三個人輪流倒換著排了一天的隊,很順利地買到了兩張票。
是的,只買了兩張,寶然爸爸媽媽的。河南小伙在窗口問了問票價,拉了寶然爸掉頭就走:「這票也太貴啦,俺一個月不吃不喝也攢不下這麼多呀!」
回來寶然媽聽了愕然,再貴也不能不回家了吧?這都來到烏魯木齊了,再說了,這小子不想要媳婦啦?另外那兩個大男人呢?怎麼也不勸勸他!
河南小伙只是笑,任寶然媽怎麼問都不答話。
到了晚飯的時候,見寶然媽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寶然爸悄悄在她腦門上輕敲一記:「媳婦兒啊你就是太老實了。沒票就不能上車啦?上了車誰知道他有沒有票?只要能回去就行!」
寶然媽沒見過多少世面,瞠目而視,眼神疑惑著:這樣也行?
有什麼不行的!江寶然暗自嘀咕,扒車混票乃是咱中華民族貧民階層的一項古老而悠久的革命傳統,他無牽無掛一個棒小伙子,不逃一回票反倒會令人覺得天理難容。
車票是明天晚上的,大家安心吃飯。
山東大叔不知從哪兒有踅摸出兩瓶白酒來,興致勃勃地給男人們一一滿上。「老哥,來今天熱鬧,咱們提前給你過個年!咱也不論那些鄉親輩分兒的,都是在這邊疆討生活的,這些呢就都是你弟弟弟妹,寶然丫頭呢也就是你那親侄女兒!老弟我知道你,話不多可是個爽快人兒,來我們先乾一杯!」
一杯酒下去,趙老爺子眼睛慢慢地瑩潤起來。
寶然爸給老趙又滿上:「趙老哥,您有心胸,有擔當,是條漢子!老弟我,也代我們全家,敬您一杯!」
老趙眼裡越發晶亮,很痛快地一仰脖兒……
寶然媽趕緊給兩人各夾幾顆花生米。
河南小伙兒很上道兒,接著舉杯敬酒:「在座兒的都是俺前輩,老哥兒您更是咱這裡面第一個進新疆的,俺們這些後來的,都是托您的福呢!沒說的,俺先乾為敬!」
三杯酒下肚,老趙慢慢又開了話匣子。
「老弟,你有福氣啊!」他拍著寶然爸的肩膀,似羨似歎地說:「兒女雙全!是吧?聽老孫說還有倆小子。知識分子,文化人兒!有前途啊!現在這點兒委屈算什麼?聽哥哥我的,不出兩年,你指定就能翻身!咱新疆就缺你這樣兒的,將來用處大著呢!」
說著又指指寶然母女,「看你這媳婦,多勤快!多賢惠!還有這小閨女兒,團團圓圓的多福相!知足吧!這世上只有她們真真正正都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別的,離得太遠,時間太久,都是虛的,該忘了都忘了,可別鑽了牛角尖兒!人啊,得知道惜福!」
山東大叔沒吱聲兒,自己喝酒,酒杯沿兒悄悄地抬眼瞟著寶然爸。
寶然爸若有所思,看看母女兩個又看看倆老大哥,舉杯說:「我懂的。兩位老哥,讓你們費心啦!」
山東大叔有點兒訕訕的,扯嗓子嚷嚷道:「整這些虛頭八腦的幹啥!喝酒喝酒!」
趙老爺子就微微笑:「我就說了,江老弟一看就是個聰明人。「
寶然媽對三人之間的情形不是很明白,但也憑直覺感覺到一絲微妙,便笑呵呵牽過寶然打岔:「盡顧著你們爺們兒喝酒了,我們寶然都沒人搭理啦!寶然過來,咱給大爺拜個早年!」
江寶然扶著桌子穩穩上前,雙手抱拳拜下去:「大爺新年好……多喝酒,多唱歌!」
「哎呦!」山東大叔一拍桌子,「趙哥還是你有面子!我這干閨女可一向是貴人寡言啊,今兒這麻溜兒的第一句怎麼就衝著你來了呢!」
寶然爸媽也是又驚又喜,寶然說話不算晚,但一直都只是兩三個字兒地往外蹦,平日裡惜言得很,沒想到今天這麼給長臉,還有她這話是打哪兒學來的呢?夫妻兩個疑惑的眼神對望一下,都在問:你教的?
趙老爺子最高興,笑得眼睛又失蹤了:「好丫頭,聽見你大爺唱歌啦?」
寶然點點頭,「好聽!」
最重要的,那歌聲裡聽得出追憶往昔的幸福與歡樂。
趙老爺子攬過寶然在自己身邊坐下,對她說:「丫頭喜歡聽是吧?大爺今晚還唱給你聽好不好?」
寶然重重地點頭。
趙老爺子就對眾人說:「這丫頭,叫啥,寶然是吧?這寶然丫頭養得好,大氣,有膽量!我知道自己個兒現在什麼樣子,寒磣人!實話說嚇哭過不少小孩子了。可你們看這小寶然,從昨兒個到現在,怎麼著就都沒打過怵!將來是個有出息的!」
江寶然汗顏,心說我要真被您嚇著了那才叫沒出息呢!沒有異能天賦不顯也就算了,挺大個人再被個不過是造型個性點兒的老爺子給嚇著,多給廣大的重生同仁們丟臉哪!鳳姐知道嗎?犀利哥知道嗎?擱那會兒您這不叫寒磣叫非主流,您那身兒也不叫傷殘那得叫滄桑!
趙老爺子沒受過二十一世紀頹廢審丑文化的熏陶,還是覺得寶然很稀罕。放下酒杯,回身在雜物堆裡摸摸索索好半天。寶然心的話看看不出所料吧,找不著東西了!拿眼去瞟著老媽。
寶然媽被看得莫名其妙,白了她一眼去勸趙老爺子:「趙哥,要用什麼一會兒大家幫你找好嗎?趕緊趁熱吃點兒餃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老爺子揮揮左手:「不礙事,這就拿出來啦!」
這是一隻鼓鼓囊囊的藍色小布包,趙老爺子將小桌上的東西推推挪挪,騰出一小塊空兒來,把小包放上去,抖抖索索地仔細打開,再一層層地翻開,邊擺弄邊念叨:「老頭子一輩子沒出息,手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也不能空受咱們寶然一拜。那,想來想去也就這個還有點意思,給丫頭拿去玩兒吧!」
小包全打開來攤在桌上,居然是琳琅滿目的一片**像章,多是紅底銀像,有的還有天藍色背景,整整齊齊別在半舊的深藍色底布上,看得出保存得相當精心。寶然悄悄數了數,共有三十四枚。
寶然爸媽明白過來後第一反應是推辭,寶然爸忙著擺手:「趙哥您這就見外了!大年下小孩子拜一拜那不是應當的嘛!跟她客氣啥!」
「客氣?到底誰在那兒客氣哪?我給丫頭的,關你什麼事兒?要你在前頭攔著!」老趙說著先取了兩枚下來塞進寶然手裡給她玩著,「其實這東西也不值什麼,誰家裡沒有那麼十個八個的?我這兒不過全乎些,是成一套的。這個呀,是原來部隊上一個老長官不知打哪兒淘換來的,六四年他回了老家,還算看得上我,臨走時就送了我這個……」
老趙一枚枚地撫弄著像章,似乎又陷入了回憶:「我呀……自覺沒那個身份,一直沒敢往出戴,再後來,人也不許我這種人戴了。本來想著等兒子大了給他留下的……」
說著低頭又看了看專心聽他講話的寶然,笑了,從她手中輕輕取回像章,原樣放好收起來,沉甸甸地塞進她懷裡。「給了丫頭也好,都是咱兵團的孩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說這東西在現在也的確不是什麼金貴之物,寶然爸也不好再往外推了,便又給老趙斟上酒:「那行,再說謝就外道了,我替我家丫頭孝敬您一杯!」
眾人繼續喝酒。媽媽輕聲兒和寶然商量:「寶然啊,咱還要走好遠的路,坐好些天的車哪,像章給媽媽,交給乾爸明天帶回家先給你收起來好吧?等咱從老家一回來就還給你!」
見寶然抱著小包不情不願的樣子,(其實她就是財迷了,正努力回想拍賣網上的價格呢。)媽媽從包裡隨手取出一枚來,給她別在胸前,剩下的沒收了,「先拿著這個玩兒吧,可別弄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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