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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心願 文 / 顏瑋

    這些人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一開始,卻是也沒人管別人家的內眷是否纏足,可是後來發生的事,讓纏足之人大幅度減少,甚至很多以前纏足的女子,也都忙忙的把腳放開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某天,某鄉紳帶著自己的大小老婆孩子去燒香拜佛,回來的路上,他的大老婆和兩個小老婆車子壞了,只好下車等著修理,事也就這麼湊巧,正好過來幾個地痞無賴,看到這幾個女人就上前調戲,被鄉紳的家丁護院趕走時,這幾個無賴大聲的嚷嚷著「纏著腳還裝什麼貞潔烈婦,誰不知道你們是從青窯子裡出來的」這種話,當場把鄉紳氣個半死,招呼家丁護院追著無賴們打了二里地,可同時他家的女人都是從某些地方出來的這個謠言也不脛而走,讓這位鄉紳惆悵了好幾天,只差沒弄出一頭白髮,證明他的苦逼程度。

    然後,一個荒謬的謠言開始從京城往全國各地蔓延。

    原本的事實是賤籍女子必須纏足,良家女則可纏可不纏,不知什麼時候變成「纏足的都是賤籍女子,誰家良家女會纏足」這種說法,更讓一眾纏足愛好者、中堅派們鬱悶的想撞牆的是,自從這個謠言出現之後,自家那些娘們都反了天了,再也不肯滿足他們變態的審美觀和戀足癖,有女兒的都不肯給女兒纏足,沒女兒的也把自己的纏腳布扔到垃圾堆裡發臭,他們想板著臉教訓幾句,女人們還振振有詞,說什麼不想被人當成賤籍女,不想讓好好地女兒被人看低,倒讓他們無話可說;想要找皇上抗議,人皇上也有話說,我又沒有說不讓你們纏足,是你們自己放棄纏足的權利的,當初強迫大家剃髮大家都不樂意,我才沒那麼傻,現在又強迫你們纏足,吃飽了撐的才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有一個老態龍鍾的大儒還專門上書玄燁,請他下令強制婦人纏足,玄燁輕飄飄的回他,各人愛好不同,朕怎麼能強人所難呢?就好比先生你,喜歡留鬍子,朕卻看著不甚順眼,但總不能因為朕不喜,就強迫先生把鬍鬚剃掉?幾句話把那老先生噎的血壓達到臨界點,當場暈倒給玄燁看,玄燁揮揮手,毫無同情心的讓侍衛們把他丟了出去,世界清淨了。

    你纏,或是不纏足,腳就在那裡,不多不少。

    這場新政風波,最終以玄燁的大獲全勝而告終,也讓玄燁對改變原有歷史多了一份信心。

    外面的風波,吹不到平靜的毓慶宮,七歲的展顏每天帶著一歲半的保清小豆丁悠閒度日,偶爾聽玄燁講一下這些事情的進度,其餘時間展顏也很忙。

    孝莊對玄燁的這一舉措很是欣慰,也很為玄燁自豪,在得知老百姓對玄燁的評價後,拉著玄燁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眼中也是淚光點點。這個女人,看著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寂寞的女人罷了,人們只看到她輔佐兩代帝王的堅強與風光,卻忽略了她的寂寞與辛酸。

    「皇帝,你長大了,處理政事比你阿瑪強,瑪麼也就放心了。我一直想回科爾沁看一眼,以前總是不放心你,現在好了,你這麼能幹,瑪麼就算是離開……」孝莊慈祥的看著玄燁說。

    玄燁一驚:「皇瑪嬤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不要孫兒了嗎?」

    「傻孩子,你是瑪麼一手帶大的,瑪麼怎麼會不要你呢,」孝莊雖然看著玄燁,但目光卻沒有聚集在他身上,反而像是透過他看向別的什麼東西,「瑪麼自從跟了文皇帝,就再也沒有回過科爾沁,草原上是什麼風光,我都快想不起來了,從你皇阿瑪在時,我就想回去看看我的家鄉,可是你皇阿瑪……現在你已經可以獨立當政,這幾年政事處理的井井有條,我很欣慰,去年若不是生了場大病,說不定我現在已經在草原上。我今年已經年過花甲,不趁著還能跑得動回去看一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

    玄燁心裡有些沉重,他早在原版的記憶裡就知道,孝莊在這皇宮裡面並不開心,可是他卻沒想到,孝莊竟然有回科爾沁的想法,他接受不了。雖然孝莊平時從來不干涉他施政,**諸事也交由皇后處理,但在玄燁心中,卻佔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平時不覺得,現在冷不丁聽到孝莊要走,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可是又不忍心破壞孝莊的願望,就像孝莊說的,她已經六十一歲的人了,現在不活動活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皇瑪嬤,孫兒捨不得和您分開……」最終,玄燁只說了這麼一句。

    孝莊笑了:「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不過是想回科爾沁看看,再到盛京住一段時間,而且也不是現在就走,瞧你現在哪有一國之君的樣兒,當心被人看到了笑話。」

    玄燁收起臉上的不捨之情,安靜的坐在孝莊旁邊,祖孫兩個細細的說著知心話,誰說皇家就一定無情呢,只是大多時候這份真情被其他東西遮住了而已。

    「顏兒,皇瑪嬤想出宮,到科爾沁盛京轉轉,還要帶上蘇麻拉姑和皇額娘,把咱們兩個扔宮裡不管了,你說,我要不要放皇瑪嬤她們離宮?」玄燁有苦惱就找展顏傾訴。

    展顏正拿著一塊布在上面練習刺繡,聞言頭也不抬的說:「皇瑪嬤既然想出去散散心,你就讓她去呀,為什麼要攔著?」

    「我不是捨不得嘛!」玄燁也不知是在撒嬌,還是在抱怨。

    「捨不得又怎樣?難道你忍心把皇瑪嬤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草原上長大的女兒家,怎麼可能甘心住在深宮裡,還不是為了你?到現在你已經能獨當一面,讓皇瑪嬤趁著能走得動,到處轉轉,看看你治理下的大清江山,有什麼不好麼?」展顏一貫缺少感性細胞,不能理解玄燁的苦惱。

    玄燁也覺得自己找錯人了,展顏那人,理智的近乎冷血,任何事都是從理性角度考慮,幾乎不會摻雜個人感情,也很少會有情緒起伏,對於感情,她看得透徹想得明白,卻理解不了,所以,在宮裡這幾個月以來,不管那些女人如何用手段,如何想要利用她,她統統不放在心上。玄燁知道,赫捨裡氏並不喜歡展顏,不過是面子上過得去而已;鈕祜祿氏隔三差五就打著看望展顏的旗號,想與自己來個不期而遇;張氏恨展顏,因為她認為是展顏奪去了自己對她夭折的女兒的愛。這些人對展顏的不同態度,展顏也都知道,但是她們心裡的彎彎道道,展顏卻一無所知,她也不需要知道。

    展顏從理智角度看問題,得出的結論當然是正確的,只不過自己的情感上接受不了而已。皇瑪嬤自從十三歲跟了文皇帝,可能就沒有幾日真正開心過。是呀,草原上長大的女兒,被迫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待了近五十年,她老人家肯定早就想家了?想念那片美麗的草原。罷了,既然她老人家有這個心思,做孫兒的,就盡力滿足她老人家好了。

    「想通了?」展顏淡淡的聲音傳入玄燁耳中。

    玄燁釋然一笑:「想通了,你說得對,我不能那麼自私。」

    「歷史上赫捨裡氏死於康熙十三年,勸勸皇瑪嬤讓她晚一年出去。」

    「皇后現在看來健康的很,明年怎麼就沒了?」玄燁皺眉,「難道有人搗鬼?」

    「我怎麼知道,明面上的說法是難產,不過也不排除有人為因素,你也多注意些。」展顏隨口說,注意力都在四處亂跑的保清小包子身上。

    展顏挺會照顧人的,這兩個月保清跟著她,眼看著長胖不少,臉色紅潤,身子骨也強健不少,現在正圍著兩人東跑西轉的,偶爾步伐急了些摔在地上,也不哭鬧,自己站起身繼續玩。玄燁看的愛極,他挺喜歡小孩子,可惜以前沒能自己生一個就掛掉了,現在看著可愛的小豆丁,總是忍不住想掐一把他的嫩臉,導致保清看到他伸手,就條件反射的往後躲,玄燁也起了小孩子心性,保清越躲他,他就越是要騷擾保清,讓保清委委屈屈的抱著展顏的腰,小手指著玄燁告狀:「姑爸爸,皇阿瑪壞,欺負保清,姑爸爸打他……」

    玄燁尷尬的摸摸鼻子。他就奇了怪了,展顏總是冷著一張臉,哪像自己和顏悅色的,為什麼小孩子都喜歡親近展顏這個天然冰塊,反而對笑容可掬的自己敬而遠之呢?以前那些沒眼光的小朋友也就算了,保清可是自己的兒子呢,怎麼也對展顏比自己親?真讓人鬱悶。

    「這小子,對自己的皇阿瑪就是這態度?真該打屁股。」玄燁不是滋味的開口,語氣酸的倒牙,醋味大的毓慶宮都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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