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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震後餘波 文 / 夏雨看荷

    富有鐵、錫、猛、鋅、硫和煤等多種礦藏的弁洲,集聚了全省最優秀的礦產企業家到那裡投資。資源是有節度的開的,國家也有法律可依,所以,誰能拿到開採權,就意味著拿到了打開金庫的金鑰匙,而這個金鑰匙,掌握在權力機關的當權者手裡。

    所以,企業家們就傾其所能,在弁洲來了一場家產和豪氣的大比拚。

    然而,這個金鑰匙並不確定你有權永久性佔有金庫的權力,在國家不斷的督促檢查運動中,總有一些人會被沒收金鑰匙,或者被換了金庫的鎖。因此,你得經常與運動保持高度的步調一至,這個步伐在弁洲度更快,「小氣人」是根本跟不上的。

    眼紅病,不只是平頭百姓的日常行為,上層人士同樣會感染,有錢人的紅眼病一作,那就會秧及一大片,說不定還會血流成河。不是讓我掘不成金嗎?那好,找個機會,讓你們也掘不成,這樣大家就公平了。

    弁洲的官場地震,就是從礦產企業裡那些有錢人中暴出來的,他們的能量之大,積蓄能量的度之快,大大出乎了省委當權人仕的意料之外,在進行了近一年的能力運動和蓄積之後,突然就要噴而出。

    由於事態展度太快,省委沒有將這場地震控制在萌狀態,它在能量積蓄到頂點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了。

    它的暴,幾乎讓弁洲市政權力大廈坍塌了下來。

    這場官場大地震,讓弁洲有三位廳師級幹部、十六位縣團級幹部下馬,科級幹部受牽連的一大片,縣團以上的幹部中,有五位失去了自由,其中包括一位廳師級幹部,他們只怕要在監獄裡呆一陣子了。

    原市委書記在地震中沒有立於危牆之下,受傷雖重,但不致命,省委就給弁洲留下了這最後一塊臉面。如果不是省委營救及時,並「抗震措施」得力,那大廈的最後一根支柱也會被折斷。

    餘震是非常可怕的,它很有可能引周邊地區不穩定的「地殼」再度暴地震,甚至會波及到清源,使清源也成為「重災區」。

    這樣的結果是省委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所以,弁洲需要一個正直的官員來挑這副重擔子,否則,民心何在?政府的名譽和威望何在?

    陸涵的一年休整,原本是在等最適當的時候出手,控制這場地震不生。這是省委的安排,高瞻遠矚的省委已經預測到了弁洲的地震,它必須要有一個聲譽好的官員,在最佳的時候,以最有力的形式,向弁洲伸出挽救災難的手,以控制這場地震的暴。

    然而,事態展的度太快了,這場地震還是暴了。那就只好進行抗震救災,搞好震後恢復。

    陸涵可謂是臨危授命,他這一個三級跳,跳得遠,也跳得高,肩上的擔子很重,可手裡的帽子也很多。

    只要弁洲震後處理和恢復建設得當,用不了多久,陸涵的代市長就要被市委書記的頭銜取代了,所以,陸涵身為代市長,實際上行使著市長和書記的雙重職權。

    殷正元調去了,他出任了組織部副部長的職務,原來就一臉常笑的他這回笑得更燦爛了。

    董再青也去了,出任了市政府辦副主任的位置,實際上是常隨陸涵身邊行使秘書長職責,陸涵身邊不能沒有可靠的人,康明想,那個職務原來可能是他的,可文滄的唐寧不放人。

    秦正立也到了弁洲見陸涵,陸涵熱情地款待了他,但最終還是被送了回來。

    弁洲地震的餘波涉及到周邊幾個縣,其中就有文滄市的興南縣。

    興南是文滄市南面的一個小縣,三十六萬人口,以山區為主,礦產資源豐富,與弁洲只一山之隔。產業基礎與弁洲如此接近,又處在一個基本一致的環境下,興南如果不受餘波秧及,那就不正常了。

    就在陸涵欣然授命前往弁洲的時候,地震餘波已經波及到了文滄市,興南縣縣長林滄海被雙規了,縣委書記黎衛邦三次被省委組織部叫去談話,興南的官場一片人心惶惶,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恐慌。

    唐寧今年已經五十有九了,他不想在他即將離任之前,眼睜睜地看著文滄市裡整整一個縣就這麼坍塌下去,這讓他老臉往哪裡放?

    所以,他想先派遣一個正直有力的官員,去穩定興南的局面,避免坍塌事件的生,然後,再一步一步地對興南進行「腎透析」,使一招偷梁換柱的計策,將興南的行政大廈保下來,將自己的臉面和名譽保下來。

    與省委交涉了多次,可上面的意思是再等等,再等等,等得他有點心急了,再等下去,弁洲的「抗震救災」一結束,省委的主要精力一進駐包括興南在內的周邊地區,興南的大廈就不保了。

    所以,他不得不使出殺手鑭,讓他的老岳父出馬,找到了老岳父的學生匡明浩,進行了一場「畢業後的再教育」。

    老將出馬,以一當十,春節過後,省委下達通知,讓文滄市對興南先期動手,進行一場「腎透析」工作試點,為其他縣市樹立榜樣。

    唐寧接到通知後,叫來了魯潤春。

    「通知市委常委,下午三點召開緊急會議。另外,打電話給康明,叫他明天上午九點到我辦公室來,我要找他談話。」

    「是,我馬上辦!」魯潤春一聽,喜出望外。

    剛才他將通知交到唐寧手裡的時候,就感到唐寧會迅作出反應,一定會找赴任興南的主要領導談話,心想著康明可能有機會上崗了,正要趁機舉薦一下康明,建議他讓新任興南縣長留個副縣長的職位,沒想到,他點名的竟然直接就是康明!

    魯潤春收拾文件的時候,眼角餘光注意著唐寧在辦公室裡來回渡步。他跟隨唐寧多年,知道他的習慣,每臨大事的時候,唐寧就會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元帥,在考慮著決戰前夕的每一個細節。

    這時候,誰也不要打擾他,事實上誰也打擾不了他的,你就是在他面前放一個大鞭炮,他也聽不見。

    所以,魯潤春不聲不響地拉上門,出了唐寧的辦公室。

    雖然自己現在不是市委秘書長了,但唐寧用慣了他,新上任的秘書長夢平還沒過磨合期,還不能領會唐寧的心意,何況這中間還牽涉到康明,唐寧叫自己這個組織部副部長來通知召開人事安排會議,也合情合理。

    唐寧還在辦公室裡渡步,他自己說,一生最大的欣慰是現了陸涵這塊材料,現在這塊材料就已經臨危授命去了。而陸涵又現了康明,他雖然從側面瞭解了康明不少事情,但他能不能像陸涵一樣,可以獨當一方呢?還從來沒有正式談過話,印象自然沒那麼直觀。

    本來想,等康明過了雙規那一關,再考驗他一段時間,如果真是塊材料,就找把刀,把他安到刀刃上去。魯潤春提過,讓康明到江北區去抓工業,他認為這個提議很好,江北就是文滄市區的一把開拓大刀,康明可以在那裡揮灑一番天地,又在自己眼皮底下,看得更清,也把握得住。

    但形勢的展不容他按部就班地實施他的計劃,康明出囚的時候,弁洲地震已經初現端倪,全省人事變動都基本上暫停了下來,等待弁洲地震後再做一次大調整。所以,陸涵被省委凍結了,他,自然也要將康明凍結起來。

    如今,就要啟用這塊材料了,總不能一個照面也不打,就將戰將推上戰場,康明這匹野馬要是還沒有被馴服,那豈不是要壞大事?

    興南是絕對不能壞事的,它只能按照自己的計劃,實施偷梁換柱,要不然,它就會成為文滄市的「弁洲」。

    既然是「腎透析」,就不能「大換血」,先只能派一個急先鋒去打前站,這個人一定要正直清明,勇往直前,不怕風浪,還要善於把握自己的意圖,切實貫徹自己的計劃,不急於求成,也不和稀泥,恰到好處地把腐梁偷出來,將健柱換進去,興南才能實現平衡過渡。

    什麼人去為好,他已經想過很多了,文滄市老一班的處級幹部很多,其中不泛成熟老成的、精明強幹的、活泛機靈的等等,百人百態,可正直清明又勇往直前,能領會意圖又不折不扣執行任務的,實在不多。

    他相信陸涵識康明的眼光,就像他相信自己識陸涵的眼光一樣,況且,康明還有過滄陽別墅的經歷,在「文滄獵鷹」方知林的眼皮底下走過去還沒被啄一口的人,應該是一個正直清明的人,至少不會有大問題。

    一點點小問題還能不被糾出來,就正好證明他有堅強的毅力,並能審時度勢,把握事態的關鍵,從而「鷹嘴逃生」。興南,正是需要這樣的人去當急先鋒。

    康明太嫩?是的,康明確實太嫩了,才不過二十**歲,就要重任壓肩,唐寧現在擔心的還不是他挑能不能挑起這個擔子,早些年自己三十一歲的時候,就挑過滄陽這副擔子。他擔心的是,怎麼才能過市委常委這一關,讓黨委們擁護自己的提議,不是口頭上的,只少心裡不極力反對。

    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一個剛剛從雙規中清脫出來的正科級幹部,一下子要升到正處級,那簡直是坐在火箭的尖上,一舉衝上了天,阻力會不大嗎?

    看來,只能利用一次自己在文滄的威望了,從來沒用過,第一次用,應該行!

    下午三點,常委們按時到了會場,誰都知道今天是一個什麼樣的會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在坐的都是什麼人?就算你牆不透風,他們也有辦法將牆鑽一個洞,透出點風來。不知道的,是唐寧心裡想的是哪一個人,這一點唐寧不是將它放在房子裡,而是放在他自己心中的那個密封的小盒子裡,再透風的牆,風也吹不進那個小盒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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