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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是誰偷走了我的心 文 / 夏雨看荷

    走進寢室,迎面碰上了最要好的同學秦正鑫。

    「博士,你回來了,湘芸……」話到半路,秦正鑫打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康明陰沉的臉。

    寢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康明,但誰也沒有出聲,因為康明滿臉都寫著禁聲。康明的脾氣好,性格好,所以人緣也好,大家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剌激他,寢室裡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五雙眼睛都追著康明的身影轉,看著他把一件件東西摔進一個藍花格子的編織袋中。

    只有一個人的眼光是幸災樂禍的,那是康明臨鋪的將志賢。

    將志賢是文滄市來的,與滄陽縣的康明可算得上是老鄉,文滄市管著滄東、滄陽、臨文、興南和寧北五縣,父親又是文滄市組織部組織科的科長,所以他在康明面前一直以來都自認為高人一等。面對風姿卓越的季湘芸,將志賢曾經奮起直追,憑借自己風流倜儻的外貌和殷實家庭條件及良好的家庭環境,心想能追到湘芸,可沒想到讓康明這個土包子捷足先登了。對於康明與湘芸的拍拖,將志賢可是有三分羨慕、三分嫉妒、加上三分冤恨,早把康明視為了情敵。

    有了這個機會,將志賢即興作:「即有今日,何必當初。」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子又轉向將志賢,好像將志賢是一個正在別人背後捅刀子的人。將志賢感覺到了目光的壓力,他做了個鬼臉,興沖沖地走出了寢室,天和地都知道,他去做什麼。

    為了緩和氣氛,秦正鑫拍了拍康明的肩膀:「康明,迅達公司的招聘公示表上有你的名字,填一張履歷表,下午送去。」

    「是啊是啊,能入圍迅達公司的招聘名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劉能也附和著,他家來自農村,手勤腳快,伸手就來幫康明清理東西。

    寢室裡的四個同學都來幫康明清東西,反到將康明丟在一旁呆。

    學生生活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清理的,大家七手八腳,不一會兒就將這兩天用不到的東西塞進了那個編織袋,沒事可幹了,大家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安慰康明。

    寢室裡的氣氛又沉重起來,顧昌勇性子急,忍不住罵了起來:「他奶奶個求,人死卵朝天,少了張屠夫,老子大不了吃帶毛的豬,走,搓一頓去,來個一醉方休!」

    劉世友一把拖住康明的手,說:「對,今天每人要喝三大碗,誰要是不喝,畢業離校的時候,老子把他打扒在校門口。」劉世友來自南方中型城市,自稱是南拳的第二十八代傳人,不管是不是真,那一身結實的肌肉看上去孔武有力。

    一夥人推推嚷嚷出了校門,走進了常常光顧的川菜香餐館。

    五個人圍了一張小圓桌,點了幾樣小菜,要了三斤米酒。白面書生阮欣說什麼也不肯喝酒,便按照平時的慣例拿了個大茶杯,滿滿的倒了一杯茶,自覺地坐到了最下手,他的邊上就是年齡最小的劉能,兩人的旁邊分別是康明和劉世友,秦正鑫年齡最大,就以大哥的身份坐在了上。

    「我說娘娘腔,今天你說什麼也不能再喝茶了,明天大家都忙著辦手續,後天我們就各分東西了,這恐怕就是我們最後一輪聚餐,你再不喝酒我真的會把你打扒在校門口的。」劉世友一邊說,一邊將阮欣面前的大茶杯裡的茶倒了,換了個與大家一樣的中號酒杯。

    阮欣紅著臉向秦正鑫求援:「大哥,不是早就說過嗎,我搞點特殊化。」

    秦正鑫向阮欣使著眼色:「但今天情況有點特殊,你那特殊化就取消了。這樣吧,你今天的總量就那半杯,別怕,喝了不會死人的。」

    阮欣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他還在等大哥那眼色裡表示的更寬大政策。而秦正鑫沒再看他,站起來舉起杯子倡議:「讓我們舉起酒杯,為我們過去四年的友情,乾一杯!」

    於是,大家舉起酒杯:「為友情乾杯!」

    第一輪喝完,菜也上來了,大家就都悶著頭吃菜,誰也不說話。這樣的情景下,沒過半分鐘顧昌勇又急了起來,他把酒杯一舉,說:「幹什麼啊你們,畢業聚會也不要搞得像送葬一樣吧,說點開心的啊!」

    劉能對女人的話題最來勁:「最開心的就是女人的話題,……」一眼看見了正在埋頭吃菜的康明,感到今天不是說女人話題的時候,就吐了吐舌頭:「算我沒說。」

    秦正鑫再次站起來:「這一杯,為我們大家畢業以後有一個美好未來,乾杯!」

    「乾杯!」

    說起這美好的未來,劉能心裡有點堵,為了供他上大學,父母在農村累死累活,還借了一屁股的債,加上他自己假期的打工費,才勉強供上了他的開銷。可這眼看就畢業了,自己卻沒找到一個像樣點的工作,就算回家分配到某個單位,月薪不到一百元,什麼時候才能還清父母這債?他越想越感到欠父母太多,情不自禁地舉起酒杯:「第三杯,我建議為我們在家的父母乾杯,是他們辛勤的勞動和工作,才使我們能拿到這張畢業證。」說完,他就先干了。

    「為父母,為畢業證!」秦正鑫家也來自農村,他是臨文縣風林鄉上秦村人,聽了劉能的話也有所感觸,接在劉能的後面把酒乾了。

    顧昌勇家也來自農村,但他家境較好,沒有那倆深刻的感受。阮欣就更不用說了,他是北京市人,父母都有工作,家境最好,聽說還有一個舅舅在鐵道部當官,當的是什麼官,阮欣一直保密。多數的聚會都是阮欣搶著埋單,他認為這是他求大家原諒他不喝酒的好方法。

    劉世友和康明來自小城市,感受也不深,但康明想想自己都這麼大了,竟然還花著父母的錢,讓父母*著心,多少也有點感慨,響應了劉能的號召:「為父母,為畢業證,乾杯!」

    酒過三巡,康明也慢慢受環境感化,心情又鬆了許多。當劉能提到為父母乾杯的時候,康明想起自己的父母也不容易,供著自己上大學,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而自己卻在這裡為失戀而痛苦不堪,總覺得有點對不起父母,便舉起了手中的杯子開口了:「我沒事了,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後天是大家畢業分離的日子,我用這杯酒,祝大家前程似錦,心想事成!」說完一口將酒乾了,又去找酒壺,卻沒找到。

    喝的是那種劣質的米酒,為了調節酒精的度數,釀酒人參入了同樣廉價但度子很高的甘蔗酒,喝多了有點上頭。秦正鑫看到康明一連喝了四杯,那可是一斤多酒了,這種喝法恐怕會出事,早就把酒壺抄在手裡,在康明干酒的時候,稍稍將酒壺塞到了桌子底下。

    大家把自己杯裡的酒一干,就配合著秦正鑫的行動,吵吵嚷嚷的要吃飯。康明理會同學們的意思,舉著空杯說:「喝酒要盡興,我真的沒事了,不要為了我的事,搞得大家喝酒都沒興子,拿來,從這一杯起,我們慢慢喝。」

    看到康明好像真的沒事了,秦正鑫慢慢騰騰地從桌子底下拿出酒壺,又倒滿了四個杯子。阮欣從來不喝酒,他舉著個茶杯走到康明面前,又將桌子上的一杯茶塞在康明手裡,打開了他那娘娘腔,說:「博士,我以茶代酒,迎接你回歸自然。」

    顧昌勇大叫:「這種時候怎麼能敬茶,不行不行,今天必須得喝酒。」

    劉世友也大喊:「對,喝酒,不喝酒,後天就把你打扒在校門口。」

    阮欣哭笑不得地拿著茶杯站在康明身邊,走又不能走,坐又沒處坐,他本來是來安慰康明的,沒想到把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康明將放在他位子上的那半杯酒拿起來,遞給阮欣:「娘娘腔,別真的像個娘們,是男子漢就喝了這半杯,我保證以後不再叫你小名。」

    大家異口同聲地喊:「對,我們也不叫了。」

    在大家的縱容之下,阮欣紅著臉望著那半杯酒,感到這是摘掉他娘娘腔帽子的最佳時期,也豪情萬丈,拿起酒杯一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仰脖子,將半杯酒倒入了口中。第一次一口氣喝半杯酒,嚥了半天才將酒吞下,已憋了個臉紅脖子粗。

    秦正鑫年齡最大,以大哥的身份拍了拍阮欣的肩膀:「好個阮欣,歡迎你歸隊。」感到這話有點語病,難不成說以前阮欣就不是男人?所以又加了一句:「這才是個男子漢。」可沒成想越描越黑,那意思就是說阮欣以前不是男子漢?就引來了大家一場大笑。

    一場調笑下來,氣氛已好了很多,但今天大家是來為康明解愁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走出了失戀的陰影,所以誰也不敢提平時樂此不疲的女人話題,到是康明突然說出了一句讓大家不知所云的話:「親愛的同學們,你們可知道,是誰偷走了我的心?」

    大家愕然。

    康明環視了在坐的同學一周,嚴肅地說:「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它不但能左右社會的前進,也能左右經濟的展,還能左右人們的愛情,甚至能左右一個人的生死。它是邪惡的,卻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就是它,偷走了我的愛情,也偷走了我的心。所以,我以後的路,不再是圍繞經濟學問題,我要研究政治、研究社會學,我要捉住這個神秘的力量,將偷去的東西奪回來!」

    大家愣了愣,也明白了康明在說什麼,似乎還知道了一點康明因什麼而失戀,所以大家一齊站起來,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包括阮欣都要了半杯酒。

    「為神秘的力量!」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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