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和敬公主

《》正文 78、結束和開始 文 / 淡墨清嵐

    再次回到將軍府這個傷心地,雁姬心中的感覺很奇怪,當初離開這裡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絕望和痛苦,那麼的形單影隻。可是現在再回來的時候,卻有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兒女牢牢的守護在她身邊,驅趕了她一切的悲哀,想想還真是天壤之別呢!

    老夫人一聽說雁姬回來了,頓時喜出望外,這陣子,儘管萬分的討厭著新月,可是礙於怒達海,老夫人也只能不痛不癢的折騰她一下,卻不能讓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現在,無比仇恨新月的雁姬回來了,就算她什麼都不做,也能借由雁姬的手趕走新月。這樣一來既拔除了眼中釘,肉中刺,又不會讓努達海埋怨自己這個額娘。再者,雁姬這個媳婦可是比新月精明能幹了一百倍都不止,有她在,將軍府也能多撐些日子,自己的兒子也會受委屈。簡直就是一舉數得啊,想到這,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竟親自起身迎了出去。

    待一眾人在大廳裡坐定,雁姬這才分神打量了努達海和新月兩眼。看著努達海一副如臨大敵和新月楚楚可憐,瑟瑟發抖的模樣,雁姬冷笑了一聲。今時今日的她,唯一牽掛的就只有自己的一雙兒女了,至於努達海,對她而言已經再沒有任何意義了,又怎麼還會再為他發瘋發狂呢?

    與老夫人寒暄了幾句,雁姬便將讓驥遠、絡琳到盛京的打算說了出來。話一說完,剛剛還滿面笑容的老夫人頓時拉下臉來,怒斥道:「雁姬你糊塗了,驥遠是他塔拉家唯一的獨苗,怎麼能夠離開京城呢?絡琳嫁到盛京可以,驥遠不能去!」

    雁姬早就料到,讓驥遠去盛京老夫人是肯定不會答應的,所以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問道:「額娘,那您自己選,是讓驥遠去盛京,還是要斷了他塔拉家的香火?」

    老夫人聽了,立時氣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難道驥遠留在京城就會斷了他塔拉家的香火不成?」雁姬歎氣道:「額娘,我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您應該看得很明白了。您說的沒錯,如果驥遠再留在京城,只怕他塔拉家的香火是真的要斷了,不過,如果您能為驥遠尋一門親事的話,這種情況也許不會發生。」老夫人想到自家的處境,想到現在連媒婆都不再登自家的門了,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嘴。努達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就這樣一干人等鬧了個不歡而散,雁姬不願意再回正院,所以便同絡琳一起往她的院子去休息。一路走來,雁姬看到昔日花團錦簇,生機勃勃的將軍府,自己為之耗費了二十多年心血的『家』,現如今只餘下這滿園的蕭瑟,不由唏噓不已,陪在她身旁的驥遠和珞琳也是暗自感傷。

    到了珞琳的房裡,雁姬振作起精神道:「驥遠,老夫人對你去盛京的事很不諒解,看來也是沒什麼心情為珞琳辦嫁妝了,這些事情還是要靠咱們自己。這樣,你先把額娘給你們的那些的莊子、鋪子給賣了,全都折成現銀,反正將來咱們也不會再回來了,留著這些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手裡多些現錢,也好到了盛京重新置辦些產業。再者京城到盛京路途遙遠,珞琳的嫁妝還是先緊著那些衣物首飾精緻的物件置辦,至於那些粗笨大件的家什就等到了盛京再辦不遲。」驥遠一一應了,又囑咐珞琳好好陪著雁姬,這才轉身出去。

    雁姬在屋裡想了一會子,又吩咐甘珠去將府裡的帳房給叫了來。待看過這些日子的賬目之後,雁姬搖頭歎道:「沒想到才這麼些日子,這府裡就敗到了這步田地。」話雖如此,臉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卻原來,這將軍府裡的原有一明一暗兩份產業,這明的一份就不說了,已經是被敗的差不多了。至於這份暗的,實是他塔拉氏的列祖列宗為後代子孫所留下的一條保命的退路,幾代經營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財產。

    這件事是將軍府的最高機密,就連驥遠和珞琳都不知道,只是雁姬掌管府務二十餘載,以前又與怒達海和老夫人感情融洽,豈能不知。這會雁姬就要帶著驥遠和珞琳到盛京重新開始了,在離開之前自然不甘心放過這筆錢財。

    想她雁姬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二十年,可是到頭來卻落了個鳩佔鵲巢的下場,對將軍府她是再沒有任何留戀之處,也願意將這裡拱手相讓,但是這筆財產她是拿定了。反正這筆錢本就是屬於驥遠和珞琳的,現在就算是彌補他們母子三人的!拿定了主意,雁姬不再遲疑,當下就帶著甘珠親自去了帳房。

    老夫人本還等著雁姬與驥遠來與自己求和,沒想到等了許久也沒見到動靜。又聽身邊的人說,驥遠一直忙著為珞琳置辦嫁妝,雁姬則帶著珞琳收拾行裝,更是覺得氣憤不已,暗地裡埋怨說養了幾隻白眼狼。又常與怒達海抱怨,要怒達海出面干涉,只是現如今的怒達海又哪裡管得了雁姬他們,也只乾瞪眼罷了。

    驥遠和駱琳本來還覺得很對不起老夫人,可是見了老夫人竟然對自己孫女的婚事不聞不問,只知道不停的埋怨媳婦不孝之後,這才慢慢的淡了心思。待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雁姬便帶著驥遠和駱琳來與老夫人辭行。

    老夫人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冥思苦想,想著怎麼樣才能留住驥遠,可是直到這會也沒能想出什麼主意來,眼看著孫子就要離自己遠去了,靈光一閃道:「雁姬,我這些天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你說的對,驥遠再留在京裡也沒什麼前途可言了,還不如去盛京闖一闖,說不定還能有一條出路。只是想到驥遠和珞琳都要走了,額娘這心裡就空落落的,特別不是滋味,額娘想著,你還是搬回府裡,多陪陪額娘,也算是全了咱們婆媳一場的情分了。」

    聽了老夫人的話,驥遠和珞琳頓時急了,剛要開口,卻被雁姬攔了下來。雁姬也不接老夫人的話,只看向怒達海笑道:「怒達海,你聽到了嗎,額娘讓我回來呢!你呢,你願不願意啊?」說著,還惡狠狠的瞅了新月一眼,把新月嚇得,立時躲到了怒達海的背後。

    怒達海一邊安撫的新月,一邊怒道:「雁姬,我本來以為誦經念佛能讓你的心胸變得寬大,性情變得平和,沒想到你竟一點也沒有變,我看你還是繼續念佛去!」

    雁姬聽了也不難過,又看向老夫人笑道:「額娘,看來我是沒有福氣再回來伺候您了,您多保重!」說完便帶著驥遠和珞琳向老夫人跪下,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京城,去盛京重新開始了他們的生活。

    老夫人眼睜睜看著雁姬母子三人離開,只氣的指著怒達海說不出任何話來。看著驥遠和珞琳遠去的背影,怒達海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麼非常珍貴的東西,被自己不小心給弄沒了,一時間迷茫不已,那裡還顧得上去安慰老夫人。

    雁姬母子走後不久,將軍府裡的財政再次吃緊,老夫人聽說後,歎了口氣,對怒達海道:「如今這明賬上是徹底精光了,看來只能動用暗帳了。」怒達海聽了沒有反對,低聲答應了下來。

    只是沒有想到,等暗帳一拿上來,老夫人和怒達海頓時傻了眼,那暗帳上面竟也是空空如也,老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厥了過去,看著將軍府裡的老管家道:「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快說!」

    老管家立即跪下道:「回老夫人,老奴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前幾日,少夫人回來的時候,因為要為珞琳小姐置辦嫁妝,曾經動用過暗帳。」

    到了這個時候,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喃喃道:「雁姬,你夠狠,你這是要徹底毀了他塔拉家啊。」這份暗帳可是將軍府的保命符啊,就是因為有了它,老夫人才能在將軍府遭此大難的時候,仍然有所依仗,底氣十足。可是現在這唯一的底牌沒有了,老夫人所有的希望也沒有了,傷心絕望之下,便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接連不斷的打擊,徹底拖垮了老夫人的身體,讓她從今以後只能纏綿於病榻。

    沒有了暗處的資產,老夫人只得將自己所有的私房全部拿了出來,以供開銷。只是這一府的主子奴才坐吃山空,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是不夠的,眼看著手裡的錢財越來越少,怒達海便只留下兩三個下人服侍,將府裡其餘的下人全部遣散掉,以便節省開支。

    這僅剩下的兩三個下人再加上一個忠心耿耿的雲娃,除了要打掃煮飯還要服侍臥病在床的老夫人,哪裡能忙的過來。因此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怒達海和新月,這下總算是吃足了苦頭。

    這還不算,隨著老夫人的身體越發虛弱,所需要的藥材也越來越昂貴,以往不怎麼看在眼裡的人參鹿茸,這時卻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了怒達海的肩上。為了老夫人的身子,將軍府所剩不多的錢財全部花了個精光,可是儘管如此,老夫人的依舊沒能躲過這一劫,終於還是含恨而終,至死也沒能閉上眼睛。

    自從老夫人逝世以後,怒達海就變得神情恍惚,老態畢現。現在的將軍府已經是一貧如洗,空空如也,就連那僅剩的兩三個下人也養不起了。待所有的人都離開以後,偌大的將軍府更加的冷清了起來,越發顯得一片死寂,讓人絕望不已。

    看著日漸消沉的怒達海,新月很是擔心,可是無論她怎麼開解勸說,怎麼流淚哀求,怒達海都沒有任何改變,反而更加沉默寡言,無可奈何的新月,只得每日守在怒達海的身邊,寸步不離。

    雖然明知道新月一直守候在自己身邊,但是一想到自己馳騁沙場,威風赫赫。家庭美滿,令人羨慕的前半生,怒達海就不願意再面對新月。是誰的錯,到底是誰的錯,是誰讓他失去了名聲地位,失去了溫柔賢惠的妻子,失去了孝順可人子女,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新月,還是他自己?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想的怒達海,現在只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著,默默的回味他金戈鐵馬,榮耀顯赫的前半生。

    怒達海沉迷在幻想裡不願意面對現實,新月也只知道守住自己的愛情,府裡的生計就完全落在了雲娃的身上。可是雲娃一個丫頭,除了會服侍新月,別的什麼都不會,又哪裡有能耐養家餬口呢,少不得將府裡能當的當,能賣的賣,挨一天算一天罷了。

    再後來,怒達海和新月就完全的消失在了人前,沒了任何消息。又過了幾年,一直乏人問津的端郡王府卻因為鬧出了一場笑話,又重新出現在了世人的面前。據聽說是因為端郡王妃懷疑端郡王在外面金屋藏嬌,於是便大張旗鼓的帶齊了僕婦下人前去捉姦,誰知卻只抓住了一位雞皮鶴髮,只知道抱著一個牌位,握著一條綴滿了各式各樣月牙的項梁,嘴裡唸唸有詞有些神志不清的老太婆。這事一傳出來,頓時成了全京城人的笑柄,有些好事者又把許多年前,端親王女兒鬧的那鈔艷聞』也重新翻了出來,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料一講再講,經久不息。讓好不容易緩過些勁的端郡王府,又重新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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