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主人是有意要他們拿走那本名冊的,不關小姐的事,不要自責。」
「為什麼?」她不明白,難道那本被拿走的名冊是假的?
「有那本名冊的存在相府就一天不會安寧,他們遲早是要對竹影下手的,名冊被奪走只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主人要小姐用名冊去換得安全。而五皇子拿到的並不是完整的名冊,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上面只有竹影的人員、分佈,並無朝廷百官的涇渭記錄,所以在他們拿到完整的名冊之前並不會對相府怎麼樣,小姐可以放心。」
「原來是這樣……」木千顏鬆了一口氣,心稍微安了些許。
「四皇子,你真的不能進去……哎……」
突然監牢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彷彿有人要硬闖天牢。
「滾!何時這皇宮裡有本皇子不能進的地方了?」一聲傲然卻好聽的聲音傳來,邪魅中卻帶著一絲焦急。
木千顏不用動心思猜,就知道來的是陶宛雲。
「四皇子,皇上有令,沒有聖上的話,誰也不許探視木家四小姐。」獄卒長顯然是有些怕這個頗受皇上寵愛的四皇子了,甚至,這四皇子還是太后最寵愛的一位皇子。
若說這宮中人人最不敢得罪的就是這位四皇子了。而且他天生驕縱,皇上又什麼事都讓他由著性子來,所以誰對他都不敢有一絲忤逆,都巴巴地跟著他獻媚。
獄卒長腆著臉賠著笑,卻還是顫抖著杵在陶宛雲面前。這不攔,是違抗聖旨的死罪,攔,也是大膽不尊的死罪,左右為難,這可教他怎麼辦才好?
陶宛雲瞇起魅惑狹長的一雙桃花眼,冷冷地目光泛起瞟在獄卒長臉上,「想死麼?快帶我去見她。」
獄卒長一個激靈跌坐在地上,連坐在地上喘口氣都不敢連忙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打頭走向了木千顏所在的這一間牢房。能多活一刻也是一刻,以後,還是以後再說吧。
陶宛雲在觸到蜷縮在乾草上的木千顏時,臉上出現了心疼和懊惱的紛雜神色,修長玉白的指骨攥得發青。
「顏兒,我馬上救你出去。」
說著,拽過一旁神色彷徨的獄卒長得衣領,一把把他甩在地上,狠狠地玉靴踩住他的胸口,幾乎是咆哮地低吼,「誰讓你給她這樣一個髒亂的牢房的?給本皇子放人!」
木千顏撐起手,膝蓋以下已經沒有了知覺,靠著小喬扶持艱難地挪到陶宛雲身邊,「不要為難一個獄卒了,他沒有權利放了我,能做主的人只有親手把我關進來的皇上。」
獄卒長已經抱著陶宛雲的腳嚇得說不出話來。
陶宛雲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把它們整個都包在自己掌心裡,眼裡滿是愧疚,「顏兒,怎麼能讓你受這樣的罪,多疼啊。都是我不好,昨天我不該出宮的,這樣也不會害了你還有二哥。」
「二皇子出城後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皇上遷怒?」
她還是擔心,擔心陶宛辰這樣一走並不能逃過這一劫,他還是會受她的牽累。
「我趕回來的時候,二哥被皇上委命帶十萬精兵北上制衡近月來詭異躁動的樓干密兵,已經連夜出了城。」
「領兵出城?」木千顏驚疑不小,柳比古臨危「逼宮」,泠水邊關蟄伏四十萬大軍,她昨夜「勾引」的人是二皇子想必皇上也必定是知道的,現在這個時候,用皇上自己手上僅剩的十萬精兵把二皇子調去邊關是什麼意思?現在的皇宮相當於是一座「空宮」,失去了兵權的佑護的陶宛成就是只紙老虎,難不成陶宛成真的是老糊塗了?
她連忙抓住陶宛雲的衣袖,「那太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陶宛雲帶著一絲疑惑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關心起太子的動向,卻還是如實地回答了她。「太子最近並無動靜。」
似是明白了她想知道什麼,屏退所有人,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陶宛雲繼續對她說,「此前,父皇派我出宮,就是調查太子在安城是否有暗下勢力的,我發現有三處,在各個入城門的城外不遠處暗藏著,卻是動不得的。」
木千顏心驚,這是要變天了麼?
「我知道了,雲,我是出不去的,可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陶宛雲眼裡閃過一陣驚喜,櫻桃般蜜紅的嘴唇激動地微顫,「你肯叫我的名字了?你原諒我了?」
木千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那樣叫了出來,此時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也許是患難見真情吧,陶宛雲願意為她闖天牢,她就願意真心把他當信任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