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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面朝牆壁 春暖花開 文 / 姚瓔

    范曉歐覺得自己非常犯賤。失戀過無數次竟然都是栽在同一個男人手上。不過,也只有經歷過了這般的輕視和羞辱,她才肯算真正想通,一個愛她的男人不會放任自己的女人為他傷心這麼多次。換句話說,就是她對於聶梓涵根本就不愛她的事實終於認命了。

    記得之前每次和聶梓涵斷絕來往,她的心裡雖然難過但還是賤兮兮地對他抱有幻想。這個冬日的早晨,寒冷的空氣將她胸腔內鬱積的愛他的殘餘情感一掃而空。她在靜謐的馬路上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在心裡鄭重地發誓:「我再也不愛聶梓涵了,再去愛他我就是在犯賤!」

    也不知道怎麼折騰才回到了地下室,范曉歐躺在床上簡直一蹶不振。聶梓涵打過電話來,一遍又一遍,范曉鷗就是不接。她對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死心了,他的來電只會讓她回憶起昨天那個不堪的夜晚,范曉鷗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隨著她被扯破的衣服被聶梓涵撕得粉碎。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期間有人來敲她的門,但她卻猶如死了一般不想動彈。

    這一天一夜裡,她想了很多很多,從記事時期開始她都沒有認真想過太多的事,此刻范曉鷗覺得自己就像個迴光返照的死人一樣,將所有的往事一幕幕地翻開:父母驟然離去,她追在出殯的棺木後面嚎啕大哭;爺爺拉著她的小手在深夜裡徘徊喊著父母的名字呼喚他們回來;姑姑抹著眼淚一邊點著她的腦袋罵她學習退步,一邊卻還悄悄塞給她兩個煮熟的雞蛋;爺爺拿著她的三好學生獎狀笑得合不攏嘴,背過頭去卻悄然擦去喜悅的淚花……往事歷歷在目,范曉鷗邊想邊淚濕了眼眶。

    一天裡都沒吃過東西也沒有入睡,她也不覺得餓和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反而神智清明。一夜之間她想開了,世界上沒有什麼愛情是牢靠的,但是親情卻是永恆的。她年少痛失雙親所缺失的親情,有爺爺和姑姑替父母補上。她整天念叨著缺少愛,其實她並不缺愛,只是缺心眼。爺爺和姑姑他們全身心照顧她,愛護她,可她卻還沒有報答他們的恩情,她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聶梓涵不喜歡她沒有關係,不愛她也沒有辦法,但是她有責任改善爺爺和姑姑目前的生活境況,她要讓她最親愛的親人們因她而幸福,而快樂,甚至以她為傲。所以,再不能消沉下去了,范曉鷗對自己發誓道。

    聶梓涵就像一顆洋蔥,范曉鷗一直忍著被嗆到的眼淚剝開他身上一層又一層的外皮,在一次次止不住的眼淚之後才剝到了最裡層,卻赫然才發現原來他是沒有心的。她在聶梓涵身上幾乎消耗了她所有的青春和感情,眼下不能再將寶貴的情感浪費在一個根本就沒有心的男人身上。

    她還年輕,她不能再為一根輕薄無份量的蘆葦放棄一整片的大好森林。從明天起,她要做一個勤奮的人,吃飯,上班,相親,寫日記;從明天起,不再關心愛情,只和麵包談戀愛,她要在地下室裡安放一張桌子,然後面朝牆壁,堆滿吃喝。

    湊巧毛毛也打來了電話,電話裡可以聽出她在家鄉混得風生水起,范曉鷗總算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了一點亮色,朋友的幸福就是她的快樂。這麼看來,其實成功的道路有很多,范曉鷗以前就像一隻被蒙住眼睛的騾子一樣,只看到一條大路通羅馬,現在才知道原來世上很多小路皆可以通往康莊大道,不由稍稍放下了沮喪的心,努力振作起精神來。

    當然,毛毛聽到范曉鷗準備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決心也由衷地為她高興,毛毛文縐縐地說:「曉鷗你做得對,你沒採到的只是春天的一根狗尾巴草,可整個夏天的花朵都是你的。真可謂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范曉鷗皺著眉頭說:「太文雅了,聽不懂。」

    毛毛只好在電話裡暫時恢復了本性:「好吧,通俗點說給你哈,聶梓涵別以為你和他分手了,你還會想他,他可錯了!你告訴他,丫的,你要把對他的思念化成一坨屎,從你的身體拉出去,哼!」

    ……

    依舊是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西裝革履、英氣逼人的聶梓涵在不停地撥打電話。他的事務每天都很繁忙,經常被人打斷手頭的工作。有人進來找他簽字的時候他尚且還能保持住冷靜的表情,但等人出去後,他的濃眉又開始蹙緊了。

    算起來範曉鷗回家已經超過24小時了,可他還是沒看到她的蹤影。她會出什麼事了麼?聶梓涵頭一次這麼擔心范曉鷗。他坐在辦公桌前,有些無措地用手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出神。他周圍的環境已經恢復了正常,沒有人能看出不久前辦公室這裡還留存著香艷旖旎的痕跡。

    和范曉鷗整整纏綿了一個晚上卻能忍住自己想要徹底佔有她的衝動,也不是隨便哪一個男人能做到的。猶如一隻餓得狠了的貓卻吃不到近在咫尺的魚一般,更如一隻狼吃不到柔順的羔羊一樣,說不懊惱是不符合實際的。

    聶梓涵的心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冷靜的心有點亂了,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對不起范曉鷗,他知道嚇壞了她,可是他當時別無選擇。他明白自己犯下了錯肯定得不到范曉鷗的原諒,這次他確實是太過分了。

    可是他對昨夜他在誤食藥物之後,竟然鬼使神差第一個找到范曉鷗瀉火的舉動很是不解。他其實是想好好保護范曉鷗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竟然對她存有那麼強烈霸佔和窺探的感覺。就連昨夜愛她的時候,他也沒有太多的愧疚,好像她就應該是他的女人一樣。

    可是,他不是一直把范曉鷗當成是妹妹麼?聶梓涵覺得自己本來還算明晰的心緒越發混亂了起來。他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打范曉鷗的電話沒人接,他去地下室找過也沒有人應門,她不會想不開出什麼事了吧?!

    聶梓涵皺著眉頭,腦海中閃過了危險的念頭,心下一凝,剛想要站起身來再去尋人,卻聽見辦公室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剛抬起頭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曉鷗……」聶梓涵抬起眼有些意外地脫口而出。面前的范曉鷗呼吸急促,臉頰還有因為走得太快而泛起的紅暈,她柔軟的胸口在不住起伏,看樣子是走急了路而氣喘。

    「你沒事吧?我——」聶梓涵有些避讓地調轉開停留在范曉鷗胸口的視線,剛要開口對范曉鷗說話,范曉鷗卻面色冷峻地掏出了張紙來,「啪」地一聲拍在了聶梓涵的辦公桌上!

    「簽字!」范曉鷗冷冷地盯著聶梓涵說道,明亮的眼眸裡滿是憤恨和憎惡的光芒。

    「這是——」向來氣場懾人的聶梓涵在怒氣沖沖的范曉鷗面前再沒了氣勢,在范曉鷗咄咄逼人視線的審視下,他甚至有些態度討軟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紙說:「是……你,你的辭職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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