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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一章 還是處女 文 / 姚瓔

    因了長時間的歡愛,聶梓涵健壯結實的胸膛還隨著不住的喘息在劇烈起伏,他微微閉了眼,直到奔湧沸騰的血液漸漸都回到了血管裡,方才睜眼。最後的一場戰役在沙發上結束。他靠在真皮沙發上,上半身沒穿衣服,露著緊實的肌肉,而下半身西褲的皮帶鬆開著,褲子也是半褪著的,饜足而慵懶的神態和空氣中迷亂的氣息倒很稱合。

    他的臂彎中還是緊擁著那滑膩薄汗、在輕輕顫抖著的嬌軀,兩人汗濕的身體依舊如連體嬰一般親密相貼。聶梓涵修長的手指在范曉歐的發間流連,看著她仍是閉著的眼,他忍不住輕輕地摩挲她的發頂,有點粗糙的手掌順著她如絲的頭髮一直滑落到她光滑的裸背,漸漸滑向她的尾椎骨……

    范曉歐疲倦得昏昏欲睡,身上的異動使她略微清醒,她猛地一驚,以為聶梓涵還想再要,下意識抬手就要推開他,卻發現原來自己竟使不上勁,全身的關節都酸酸軟軟的。一夜被他不停地索要,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做」愛,卻也消耗了她極大的體力。

    她握住的拳頭看似很用力地捶打著聶梓涵,但落下來卻一點力氣也無。聶梓涵由著范曉歐捶打,她不痛不癢的力道對他來說,簡直是等於給他按摩。他將臉埋進范曉歐的髮絲裡,嗅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昨夜緊繃的身體經過徹底發洩後得到了最大的放鬆,讓他有種解脫的感覺。半晌之後他低聲徵詢她的意見:「曉鷗,我們……離開這裡吧?」

    天已經快亮了,辦公室裡一片狼籍,若是被公司裡的人看到了,對他或者她都不太好。

    范曉歐沒有應聲,閉著眼喘息了一會兒,而後突然伸出雙臂猛地用力一推,將沒有防備的聶梓涵推倒在沙發的角落裡。她則扶著沙發緩緩站了起來,雙腿軟綿綿的,顫巍巍走動的時候,雙腿之間有著難以啟齒的微微扯痛,像是被擦傷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忍著身體不適,在地上摸索到了自己的衣服,開始一件件穿上。被扯破的衣服幾乎無法蔽體,她只能裹緊了衣服,盡量不讓自己春光外洩。穿衣服的過程中,她明知道聶梓涵在她身後瞧著她的一舉一動,可她就是一眼都沒有回過頭去看他。

    勉強穿好衣服,絲襪都被扯破了,她光著腿穿著皺巴巴的裙子,將已沒有了扣子的白襯衫打了結繫住,再套上跟梅乾菜一樣的外套,然後吃力地抬腿朝著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曉鷗……你……等我送你回去……」聶梓涵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動作快速地扣好鬆垮垮的皮帶,隨意套上襯衫,然後走上前去想拉范曉歐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聶梓涵看著范曉歐面無表情的臉、紅腫的眼睛,以及她細長脖頸和白皙領口裸露出的肌膚上面深深淺淺的紫色淤痕,俊顏上浮上了一抹慚愧和不安。

    「對不起……我……」聶梓涵張口想對范曉歐說話,范曉歐卻刷地回過頭,她盯著他一字一字地說:「聶梓涵,別再假惺惺地要道歉,成麼?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那我先殺了你,再和你說:對不起我殺錯人了,那這樣就可以不用坐牢了麼?」范曉鷗的臉色異常蒼白,憔悴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嫌惡和憎恨,讓聶梓涵不由緩緩縮回了手。

    聶梓涵站在范曉鷗的面前,看著她與以往嬌羞柔媚迥然的神情,向來佔據主導地位的他有些愕然,他沒想到昨夜匆忙中荒唐求歡的事情帶給范曉鷗的傷害會這麼大,他怔在那裡,還想做更多的彌補,「曉鷗,你聽我說……」他想伸手再度擁抱她,安慰她。

    范曉鷗卻伸出手,用力推開了他!「聽你說什麼?你還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幸好我還是處女,不用擔心被你這樣污辱以後嫁不出去是不是?」范曉鷗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原本隱藏在心底的那根痛的神經突然斷裂開來,因為痛得太揪心和厲害了,竟然成了滿心的麻木。

    「你走開!聶梓涵,你別欺人太甚,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忘記昨天晚上的事,總有一天我會雙倍將這種痛苦和恥辱還給你!我會讓你也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范曉鷗詛咒一般對聶梓涵發誓道。

    聶梓涵從來沒見過范曉鷗如此激動,他上前一步想要攬住范曉鷗進行安撫,范曉鷗卻像躲瘟疫一般躲過了他的手,她加快腳步,因為大動作牽引著雙腿之間更加疼痛,這種疼痛加劇了她內心的恥辱感,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充滿了齷齪氣息的屋子,離開聶梓涵這個齷齪男人的身旁。

    她在辦公室地毯一隅找到了她的一隻高跟鞋,拿在手裡然後用力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鎖,轉身就快速走出去了。雙腿之間還很痛,可她不想放慢腳步,幾乎是一瘸一拐地跑到了外面的大辦公廳,沿途中她又找到了另一隻高跟鞋,她將兩隻高跟鞋提在手中,光著腳,步履蹣跚地離開了公司。

    逃離的途中,她聽見聶梓涵從後面追上來的腳步聲,她猛地站住,轉身朝著後面黑洞洞的長廊喊道:「聶梓涵,你要是敢追我出來,我一會兒就讓全大樓的人都知道你昨晚強姦公司裡的女下屬!你敢冒險試試!」腳步聲停住了,片刻之後,她聽到聶梓涵半敞開的辦公室門口傳來了低沉的歎氣聲,他的腳步聲終究沒有敢再跟上來。

    凌晨時分,天色未亮,冬日的寒氣襲來,吹得范曉鷗本就蓬亂的頭髮更加散亂。她在路邊等了半天的車,見車還沒來,她支撐不住酸痛的身體,逕直在馬路沿邊坐下,顫抖著手將高跟鞋套在了凍得青紫的光腳上,然後站起身來用細瘦的胳膊環抱住衣著單薄的自己,想抵禦住冬天清晨透骨的寒冷。

    眼淚在昨晚的辦公桌上、地上和沙發上都已經流乾了,此刻她的眼眶紅腫,眼睛乾澀卻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鼻子有點酸,但嘴角卻一直神經質般掛了一縷淒厲的笑。

    「還是處女……」她的耳邊彷彿還響徹著聶梓涵昨夜狂亂中的聲音,突然很想哭又很想笑,「是的,他說的也沒錯,儘管昨晚的事不堪回首,可我還是處女,怕什麼呢?難過什麼呢?明天太陽不是照常升起嗎?他還是他的總經理,而我呢,還是那只渺小的螞蟻,其實並沒有什麼改變,對不對?」

    瑟瑟寒風中,范曉鷗蜷縮成一團站在路邊等車,微微的晨曦光芒裡,衣著凌亂的她像個在夜晚出賣了靈與肉的暗夜流鶯,踩著蹩腳的高跟鞋,疲倦的臉上掛著夜生活過度的卑賤神情,身體的每一寸,都沾染著男人汗水和體液的味道。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的骯髒,那種不乾淨的感覺怕是一輩子都洗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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