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尺寸,奇特的造型,加上重疊著的兩個成年人,讓這張「歡樂椅」顯得異常的擁擠。但正是這種擁擠,讓互相緊貼的聶梓涵和范曉鷗更加親密更加融合,若說什麼是生命中的血濃於水,那麼此刻在他們心中流淌的正是這種感覺。
他們的糾纏是命中注定的,也是不可逃避的。
在范曉鷗的心中,聶梓涵儼然是她踏上北京征程中遇見的第一位英雄,彷彿很早以前就見過他,他似乎回應了她靈魂深處的一聲聲的召喚,所以她崇拜他,愛慕他,青春年少的火熱愛情讓她不顧一切想把自己獻給他;而對於聶梓涵來說,他的心裡曾有愧疚的秘密,但這個無風的夜晚,他放下了所有的偽裝和冷酷的外衣,還原成了從前那個青澀而又靦腆的少年聶梓涵,此刻他的心只為范曉鷗開放。
他愛撫著范曉鷗,或輕輕淺淺或狠狠重重地熱吻著范曉鷗,渴望著與她的靈與肉的碰撞,依稀彷彿間又見很多年前那個莽撞的北方少年,悄然在書房的一隅用龍飛鳳舞的字跡給遠在天邊的小女孩回信的單薄身影,一切一切,好像都只是在昨天發生。
范曉鷗的雙腿從椅子上滑下,無力地分開在聶梓涵的腰身兩側,他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這種緊貼的沉重身軀讓她有種受虐的窒息快感。她是多麼愛身上的這個男人,她下意識地用雪白筆直的雙腿夾緊了他,然後用雙手用力摟抱住了他結實的腰臀。
他本是敏銳的獵人,卻被柔弱的獵物絆住了雙腿,再無法動彈半分。
兩人的糾纏進入了白熱化,聶梓涵的浴巾鬆脫了,范曉鷗的裙子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兩人幾乎是坦誠相向了。可這晚,也許是受這個情趣氣氛的熏陶,卻沒有人害羞,有的只是大膽的取悅彼此。
聶梓涵的大手停在了范曉鷗酥軟的腰間肌膚上,猶如兩塊燒紅的烙鐵,不時移動熨帖著她嬌嫩的肌膚,燙得讓范曉鷗不停掙扎。身體的摩擦和不停的唇舌相交,讓聶梓涵已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他猶如范曉鷗的玩偶,心甘情願地聽憑她的牽線指揮。
沉溺,再沉溺……從歡樂椅轉向了紅色的圓形大床,線條美好的兩具軀體一直如交疊的麥芽糖一般,粘膩得分不開。美妙的滋味讓彼此的身體都開始酥麻了起來。
聶梓涵覺得今晚他若不是在這場旖旎的戰爭中活著,就是在范曉鷗的柔情蜜意中死去。
可就在這場靈與肉的戰爭糾纏得異常激烈,就在聶梓涵即將攻破獵物的堡壘時,情潮熾熱的情趣房內卻猛然傳來了威武震撼的軍歌,不過這次不是鬧鐘,而是轟鳴的手機鈴聲。
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將圓形大床上沉迷於身體遊戲的兩人驚醒,聶梓涵低聲詛咒一聲,全身一僵,不想去理會那手機鈴聲。可是那手機鈴聲一聲高亢過一聲,整個屋子裡響徹著獨特的高亢歌聲:「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雄壯威武,氣勢磅礡。
范曉鷗暈紅著臉,雖然對於被打斷了甜蜜的氛圍感到有些掃興,但她還是嬌喘著,示意聶梓涵去接電話。不過這電話的鈴聲也太正義了,不入流的情趣酒店在這歌聲前要自動退散,房間內旖旎的氣氛頓時猶如秋風掃落葉般,頓然而消。
聶梓涵趴在范曉鷗柔軟的身體上一動也不動,他根本就不想挪開范曉鷗的身體,他貪戀她身體的芳香和誘人,心頭對那手機的惱恨念頭超越了人類極限的忍耐。
他固執地擁抱著范曉鷗,靜默著聽那嘹亮的手機鈴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從第一條一直唱到了第七條:「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接著馬上要唱到第八條「第八不許虐待俘虜兵,不許打罵不許搜腰包……」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范曉鷗,氣急敗壞地坐起身來。
他起身重新裹上了浴巾,在原來脫下來的衣物中找到了手機,床上的范曉鷗很是好奇誰會是聶梓涵設成這個鈴聲的主人,卻聽到聶梓涵接通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回應了一聲:「喂,爺爺,是我……」
哦,原來是聶梓涵的爺爺啊,范曉鷗有趣地盯著聶梓涵的背影看,他的背影很帥,依然如第一次見他那般挺拔健壯,她想起了自己在郵幣卡市場時也曾對這背影垂涎三尺,不由微微紅了臉,看來她的本質真是色女一個。
「哦,我……我在外面呢……我暫時沒,沒什麼事……」看樣子聶梓涵的爺爺是在問他什麼,聶梓涵回答問題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他邊接聽電話邊朝范曉鷗望去,范曉鷗正紅著臉去拉床上的絲被蓋在自己裸露的身體上,她曲線玲瓏的身體在紅色的圓床映襯下更加白皙和誘人,聶梓涵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她攝去了。
他俊秀的眼眸驀地瞇縫起來,真想出聲叫她不要遮掩,他想看。他對她的**依舊那麼強烈,只恨不得爺爺聶道寧趕緊訓完話,他好繼續和范曉鷗進行未完成的纏綿。
可是聶道寧聽聶梓涵的身邊沒有吵鬧的聲音,以為他是在住處,所以放心大膽地準備和孫子熱聊,難得的一次爺孫交心聊天,可是身在情趣酒店的聶梓涵卻叫苦不迭。他邊和爺爺說話,一邊邁著長腿走回了紅色的圓床,也上了床,用一隻手摟住全身被絲被包得很嚴實的范曉鷗,用眼神示意她把被子拉開。
但范曉鷗咬著唇,羞紅著臉不肯放手,她的酒意已經完全醒了,看著聶梓涵渴望的黑亮眼神,她全身顫慄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半晌之後,還是鬆了手,讓聶梓涵滾燙的身軀進了她的被窩,攬住了她的肩頭,健壯的身軀再次和她嬌嫩的肌膚相貼合。
她的肌膚如水般光滑,這種酥麻的快感讓聶梓涵不由頭皮發麻,他清清嗓子,對爺爺說:「爺爺,我手頭還有點事,等我過兩天回家再和你細聊成麼?」說著迫不及待地想收電話,卻聽見聶道寧的大嗓門在電話裡說:「喂,你這臭小子,大晚上的在家有什麼事啊?爺爺也沒別的事,就是想聽聽你和丁娜的婚事日期到底定下來沒有?我要寫請帖給我的戰友們了!」聶道寧是巴不得聶梓涵早點結婚,讓這小子收收心,成天不著家的亂跑,連影子都見不到,有個老婆估計也能定定性。
「哦……爺爺……那個我……我想上廁所……」聶梓涵聽到丁娜的名字,單邊手抱緊了范曉鷗,破天荒地撒了點小謊。卻沒留意懷抱中的范曉鷗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柔軟的身體有些發僵。
「你就是尿在褲子上也要聽!」聶道寧不客氣地說:「我限定你們今年十一就把證給領了!別拖拖拉拉的,把人家吃干抹淨了還跑路不負責任,不是個男人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