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不滿地說:「雨神河的水質已經恢復到三級,但市民心中的影響,卻遠未消除。污染事故當天,全市的瓶裝水搶購一空。現在很多市民開車、騎自行車、或坐公交,到城外找山泉水。特別是市委後面的鶴山,每天晚上的提水大軍,形成一道風景線。」
於來大聲說:「我看引水工程與第二水廠的事情,無需再討論了。青雲書記,我來牽頭吧,便於工作的延續。」
陳青雲高興地說:「如果沒意見,就形成決議吧。引水工程與第二水廠的前期工作與自來水公司的改制同時進行,有關部門要密切配合。」
得到陳青雲的指示,羅悅很快來到益州。她很想住江邊別墅,此時正好只有陳青雲一人在家。但陳青雲不允許,避男女之嫌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他不想別人將引水工程與自己聯繫起來。
地位越高的人,越喜歡做掩耳盜鈴的事情。
陳青雲要避開羅悅,而羅悅偏要湊到陳青雲跟前去。來到益州的第二天晚上,羅悅便來到江邊別墅。
「談判進行得如何?」陳青雲不可能將羅悅趕走,只好乾脆拿出大紅袍,展示他的茶藝。
「這個態度還差不多。」羅悅嬌笑道:「我又不會吃了你,老躲我幹嘛。」
陳青雲尷尬地說:「我不是忙嘛,天漢書記不在家,所有的壓力全在我身上。」
「應該是小菲不在家吧。」羅悅咯咯大笑,玲瓏般的聲音伴隨著陣陣清香包裹了陳青云:「看你與俞雅、白雪的關係,就知道你是假正經。」
「你不是專為取笑我而來吧。」在真人面前,陳青雲不好意思說虛偽的假話。
「我是專程向你匯報來的。」羅悅說正事的時候,也不忘媚惑陳青云:「於市長的工作效率很高的,兩天的時間便與城管、國資局等部門基本達成一致,明天喬市長回益州。待喬市長審閱過合同文本,後天便可簽訂協議。」
「這個速度,在華夏算是奇跡了,羅總的能力沒得說。」
「不如說我的色相不錯。」羅悅仍然是一副小女子的媚惑之態:「你叫我親自來,早就想到我的色相能起到作用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陳青雲皺了皺眉頭,因為羅悅的話中另有深意。
羅悅狠狠地說:「城管局長真是色中餓鬼,這兩天不但粘著我像跟屁蟲,今天晚上敬酒的時候,竟然手腳不老實。」
「你不會給他來了一下狠的吧?」
陳青雲對羅悅瞭解甚深,表面看溫柔似水,骨子裡卻是殺伐果斷的奇女子。
在鷺州的時候,雙槍將董平沒少在羅悅身上下功夫,羅悅愣是沒讓他佔到便宜。
羅悅開心地說:「很輕柔的,在他精促穴上留了點真氣,估計以後他想禍害女孩子,那就費勁了。」
陳青雲知道,城管局長確實不是好東西。別人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位城管局長有句「名言」,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進口兔子,專吃窩邊草,並且確實專對身邊的女同事下手。
「你真是害死人不償命的妖精,要不是讓他們感覺到有得手的機會,沒人會纏著你吧?」
羅悅恨恨地說:「青雲,你小看了那些官員的醜惡嘴臉,他們自以為大權在握,不利用權力滿足他們的欲+望,他們怎麼會甘心?」
陳青雲知道官場的醜惡,面對言詞犀利的羅悅,真不好說什麼。
解決了益州的飲用水問題,陳青雲在益州可以說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可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簡單。
第二天快下班的時候,王天漢將陳青雲叫過去。
「青雲,這陣子辛苦了,水污染事件處理得不錯。」
剛進門,王天漢就給陳青雲戴了ding高帽子。
雨神河的污染事故,給益州帶來巨+大的恐慌。緊接著宣傳部便安排了大規模的報道,市委將進行引水工程與第二水廠建設的消息,很快在全市傳播開來,恐慌變成了希望。
「書記與市長都不在,我不得不硬著頭皮ding上去。」陳青雲謙虛地將整個事件的過程詳細進行匯報。
「好,引水工程與第二水廠是神來之筆,就算我在家,也不見得能想到。」王天漢快離開了,不怕把政績讓給陳青雲。只是他沒說,就算想到也不一定有決心實施。
「我不過是突發其想,離不開大家的支持。」
陳青雲決心將謙虛進行到底。
「什麼樣的突發其想,說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王天漢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兩個中年人滿臉堆笑地進來。
「噢,mygod!」陳青雲看到來人,發出一聲驚叫。
王天漢看到來人,蹭地站起來,從大班台後轉出來,驚喜地說:「兩位大書記,怎麼不事先通知,看我們的笑話吧?」
孔凡孟詭異地笑道:「沒有公務,純粹來敘友情,用不著興師動眾。」
吳鋼也接著湊趣:「天漢書記與青雲馬上就要離開益州了,這個時候不來打秋風,更待何時。」
陳青雲恨恨地說:「我怎麼有種夜貓子進宅的感覺。」
王天漢皺著眉頭說:「青雲書記,這句話有點過分吧?」
走在後面的吳鋼哈哈大笑:「看來你的感覺很靈敏,就衝你這句話,不給你找點麻煩,對不住孔書記的威信。」
孔凡孟罵道:「你這老狐狸,自己找青雲幫忙,卻將爛帽子戴在我頭上。」
吳鋼開心地說:「那好,我挑剩下的給你,沒意見吧?」
「你敢,信息還是我告訴你的。」孔凡孟惡狠狠地說:「以後再有好事,看我會不會與你分享。」
王天漢看到平常道貌岸然的大人物,竟然像小孩子似的爭吵起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沒有比這更震驚的事情了。
陳青雲嘻笑道:「恭喜兩位老哥了,沒說的,開口吧。」
王天漢聽了陳青雲的話,這才想起,眼前的兩人都即將離開s省,不然怎麼會如此放開心神。只是陳青雲的話,王天漢聽不明白,心想:你也太自大了吧。
「態度不錯,我就少要點吧,老規矩,二十幅。」孔凡孟的眼神,就像看到老母雞的黃鼠狼。
吳鋼不甘示弱地說:「青雲,不能厚此薄彼,給我同樣的數量,備上一份吧。」
「什麼二十幅?」王天漢糊塗了:「如果兩位領導看中了益州的特產,市委可以出面,為什麼非找青雲不可?」
「這就是青雲不夠厚道?」孔凡孟大笑:「同時也說明,天漢書記夠官僚的。」
一竹竿打翻一船人,孔凡孟也夠損的,就是不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情況,弄清王天漢仍然雲山霧罩。
「天漢書記,他們要我寫字,開口就是二十幅,你說有這樣當領導的嗎?」陳青雲悲憤地向王天漢訴苦,順便將事情挑明。
孔凡孟與吳鋼專程前來,陳青雲真是深不可測呀。這個時候還看不出問題,王天漢白混了幾十年。
「青雲,你給我老實交待,為什麼會這樣?」
陳青雲可憐兮兮地說:「他們喜歡我的字,僅此而已。」
孔凡孟與吳鋼默然不語,玩味地看著陳青雲與王天漢。
看到陳青雲耍賴,王天漢生氣了,不再問他,而是轉向孔凡孟:「老夫子,看在我馬上接你班的份上,別再打啞謎了,行嗎?」
「聽說過龍清微嗎?」孔凡孟沒有直接回答王天漢的話。
王天漢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吼叫:「好你個陳青雲,隱藏的夠深的。我幾次托人找龍清微的字,沒想到就隱藏在我身邊。」王天漢氣得在辦公室轉了幾圈,惡狠狠地說:「青雲,我該怎麼懲罰你呢。不行,這次不能少了我的,同樣要二十幅。以後你到燕京了,我可抓不住你。」
孔凡孟與吳鋼輕輕地拍掌說:「天漢書記真果斷,這種人就是不能輕易放過。」
陳青雲歎道:「這次算是掉到狼窩裡了,不行,我得要報酬,不能就這樣便宜你們。」
孔凡孟笑道:「青雲,我到m省後,全力支持泰安集團與醴泉集團到m省發展,也算有誠意吧?」
吳鋼也瞇著眼睛說:「我到n省,也會同樣如此的。」
「離開s省還不肯放過我,我交的什麼朋友呀?」陳青雲知道,這些老狐狸不會放過他,還沒到任,就找經濟力量做支撐,這就是他們到益州的真正目的。
王天漢這才明白,為什麼陳青雲做事底氣十足,原來在省委班子裡,有強大的後援。他知道,除了眼前的兩人,至少還有曾靜與嚴玖站在陳青雲身後,這是什麼樣的妖孽。
想起殷閒、畢寶林、李九明等人的結局,王天漢不禁後背湧出一陣涼意:這些人主動惹上陳青雲,真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屎)。
陳青雲正想表態,巫水生急匆匆進來。看到孔凡孟與吳鋼,臉上出現驚喜之色,馬上獻媚地問好,隨後湊到王天漢耳邊輕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