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宇當然不會明白,陳青雲整翻了李九明,又跑來看守所,實在太假了;或者說,陳青雲確實是菩薩心腸,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
陳青雲也不明白,為什麼四個大漢用勁踢打他的全身,會產生舒適的感覺。如果說這樣的打擊,對他沒什麼影響,很好理解,因為靈氣自動護體,這種打擊力度實在太小。
兩天後回到紫微山,陳青雲第一件事就問這個,白雲子大笑:「這種打擊力度雖小,但也能使靈氣在肌肉內分佈更均勻,當然會有舒適感。」
「就這麼簡單?」陳青雲反問白雲子。
「要說複雜,就得細說靈氣如何鍛煉肌肉。」白雲子神情一變,當即盤膝而坐,開始開壇**。陳青雲與王菲、俞雅、白雪見狀,也全都盤膝趺坐,神情肅穆地傾聽。
陳青雲與王菲是直接從益州回醴泉的,正好月華真人也想到紫微山看望白雲子,國慶前一天的晚上,將陳青雲與王菲送到青浦鎮。
陳青雲先回家看望父母,月華真人則直接來到紫微山,當陳青雲等人來到紫微山時,月華真人已經離去。
白雲子開壇**,接連持續了三天,陳青雲等人對修真的認識,這才有了通盤的概念。
「為師手藝不佳,只能請三位徒兒吃烤肉。」**結束後,白雲子說:「今天喝點酒,為青雲和小菲慶賀。」
王菲站起來說:「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怎能讓你動手。」
俞雅與白雪看看陳青雲與王菲,驚喜地說:「你們倆?」
青雲兩手一攤:「我不知道?」王菲納悶地說:「才二十多天呀?師父說別的事情吧。」
白雲子笑道:「兩個傻徒兒,小菲身懷六甲,已經身顯母性氣息,你倆還蒙在鼓裡。」
俞雅與白雪馬上拉住王菲說:「小菲,恭喜了。你休息,做飯的事情,也不用你動手,你現在享受特級保護。」
俞雅與白雪到後殿去了,白雲子鄭重地說:「小菲,懷胎期間,你就在紫微山修練。原本修真的各個階段,必須走穩每一步。但完成真氣化靈,對胎兒有好處。這裡靈氣濃郁、還有各種靈果,對你幫助很大。」
陳青雲不解地說:「我入先天的時候,師父不讓我一年之內完成真氣化靈。小菲懷胎只有八個月時間,來得及嗎?」
白雲子笑道:「這就是修士的奇異之處,也是我為什麼要你們倆都進+入先天再要孩子。小菲在此修練,懷胎至少一年以上,孩子有可能直接進+入先天。」
陳青雲搓著雙手,興奮地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師父,明天我們先回家一趟,後天讓小菲再來。」
「行,小雪已經到了九層,大圓滿後也必須回紫微山;小雅是八層巔峰,很快可以進+入九層,同樣要回紫微山再打通生死玄關。」白雲子開心地說:「青雲真有大氣運,三位妻子分別是天靈之體、冰靈之體和土靈之體,不但修練比常人快了許多、晉階的時候沒有瓶頸,養育的後代幾乎都可以直接進+入先天。」
王菲伸手給了陳青雲一拳:「看你美的,也就俞姐姐和白姐姐要你,還以為你自己有本事呢。」
白雲子繼續說:「青雲能夠形成入凡、悟凡到蛻凡的理念,我很欣慰。你不但要理解,還得親身體驗。不但要體驗當官、還要體驗當普通百姓;不但要體驗富有、還要體驗貧窮。人生百態,體驗得越到位,對你蛻凡越有幫助。」
陳青雲為難地說:「這可怎麼辦?」
「如果這樣的事情都難住了,乾脆別修真了。」白雲子笑道:「再裝,小心敲你的暴栗。你師姐他們三人入凡修練,對他們的幫助之大,你根本無法想像。該怎麼做,自己考慮。」
這次回醴泉,陳青雲只在家呆了兩個晚上,任何朋友都沒見面,國慶長假的最後一天晚上,直接從紫微山上出發,翻山越野而過,趕上最後一班飛機。
白雲子的話,對他觸動很大。可怎麼做,著實難為他了。
「小斌,公子是怎麼啦?」沙紫悄悄對衛斌說:「這次回來,兩天沒有修練了,光守著電視。以前他連新聞都不看,難道小姐不在,思念成疾了。」
衛斌沉聲道:「別瞎說,公子肯定有他的道理。明天你就要出發去紫微山,還是回房間做好準備吧。」
沙紫摟著衛斌輕聲說:「今晚給你開禁,我不在的時候,不准你碰別的女人。」
衛斌與沙紫議論的聲音雖然輕微,卻全都落入陳青雲的耳中。他淡淡一笑,沒有解釋,而是繼續盯著電視裡播出的新聞節目。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父母出外務工,家裡只剩下奶奶與自己。她每天除學習外,還得回家做飯、熬藥,照顧臥病在chuang的奶奶,只有夜深人盡的時候,才有時間就著巷子裡昏暗的燈光自習。」
女主持似乎熟悉的聲音不斷傳入陳青雲耳中,這個節目配的是畫外音,也許錄製的效果欠佳,聲音有些沉悶。
對,就是她了,既然需要社會的援助,自己何不以普通人的身份,幫助這個特殊的家庭。
現在正處於換屆選舉的關鍵時期,陳青雲的事情特別多。他反覆權衡才想透各個環節。計議已定,陳青雲感覺渾身舒泰,乾脆關上電視,將今晚的空間留給衛斌與沙紫,自己向益北的飛雲山奔去。
換屆選舉的氣氛越來越濃,陳青雲進+入市委大院,就看到何清波爬上人字梯,親自動手將換屆選舉的倒計時牌翻頁,很是高興。兩個月前,倒計時牌已經樹在院子的中心,以前歸徐鴻章負責,現在由何清波接了過來。
「陳書記,巫主任通知,今天召開臨時常委會。」何清波麻利地溜下人字梯,接過陳青雲手中的公文包說:「巫主任說,要你做好匯報準備。」
陳青雲淡淡地說:「幾點。」這次會議的內容,陳青雲早已有數。國慶節後上班的第一天,王天漢就與他進行了溝通。
「九點。」何清波忐忑地說:「焦總需要豐收煤礦的資料,我給他送去。」
豐收煤礦的拍賣就在明天,焦雷在大陸的投資以交通能源為主。既然在益州有了投資,從減少決策成本與管理成本的角度考慮,有這樣的機會當然不會放棄。
「快去快回。」陳青雲知道會後有大量的事情,囑咐道:「別在外面逗留。」
何清波從雨神大酒店回來,常委會已經結束了。這次的常委會開得異常快捷,出乎何清波的意料,嚇得他趕緊替陳青雲泡茶,掩飾自己的驚慌。
「老闆,常委會有什麼新精神嗎?」何清波聽從了其他的秘書的意見,沒其他人在場,便叫陳青雲為老闆。
陳青雲笑道:「老生常談,原本想明天陪焦雷到益北,這下泡湯了。」
何清波不解地說:「怎麼會這樣?」
陳青雲哂笑道:「我是主持工作的換屆小組副組長呀,王書記反覆強調,我的其他工作放一放,集中精力抓換屆。」
「難道經開區的事情也不管了嗎?」
陳青雲淡淡地說:「地球少了誰,照樣會轉。有何成在,經開區的事情耽誤不了。」
何清波憤憤不平地說:「發展經濟都放一邊,換屆選舉如此重要嗎?」
「慎言。」陳青雲嚴厲地說:「講政治,是領導幹部腦海裡的第一要務。貫徹組織意圖是最大的政治,換屆的重要性,你可明白。」
何清波似懂非懂地說:「老闆,我再不議論此事,每天陪著你看文件。」
「你是個好的基層幹部,現在最緊要的,是適應機關工作。」陳青雲關切地說:「用心去體驗,你會明白的。」
下班之後,陳青雲先回別墅,開著青菲艦就朝益南縣而去。上次到豐收鎮考察何清波,已經有了整套的行頭,都在青菲艦上放著呢。
陳青雲沒有將青菲艦停放在縣政府招待所,而是停在不起眼的益南飯店、益南縣飲食服務公司唯一存活下來的國營單位,換好便裝,來到綠草地夜市。
綠草地夜市過去三十多米遠有根電線竿,電線竿旁邊有條小巷,電視裡的小女孩就在這個電線竿下複習。
「老闆,需要來點什麼嗎?」陳青雲坐下後,一個夥計端著茶壺過來,滿臉堆笑地輕聲說:「我們的招牌菜是牛蹄筋、小龍蝦、姜辣田螺、紅油順風;酒有扎啤、醴泉啤酒、白酒和紅酒。」
益州有家啤酒廠,沒想到益南人倒喜歡益州啤酒廠的鮮啤酒,也算是地方特色。
醴泉啤酒,白龍主持收購了兩家大型啤酒廠,隨後將啤酒品牌改為醴泉,工藝什麼的,都沒變。
「你說的菜,都來一份。」陳青雲豪放地說:「酒嘛,就來扎啤,先來三扎。」
陳青雲不太愛喝軟綿綿的啤酒,自從收購了兩家啤酒廠後,知道幾乎所有的陳啤酒都含甲醛、也就是福爾馬林、防腐劑,更不敢喝啤酒了。
綠草地的規模不小,一個倉庫般的房子做廚房,廚房外有好大的空地,隔條馬路就是雨神河。令陳青雲想起第一次見到安平鎮妖廣場的情景,只不過鎮妖廣場大很多。
陳青雲是八點多到達綠草地夜市,喝了將近一個小時扎啤,九點的時候,那位名叫楊群的小姑娘出現在電線竿下。
電視裡報道了楊群的性格,除接受電視台原來組織的一次小範圍捐款,用於她奶奶治病,其他任何個人捐款,楊群概不接受,十分要強。如果陳青雲就此上前搭訕,肯定會贏得冷臉相對。
「喲,小帥哥穿著不咋的,手上的表可不賴。」陳青雲面對楊群,正悠悠地喝著啤酒,耳邊響起陰柔的男低聲:「讓我看看,不會是江丹詩頓吧。」
陳青雲回頭看去,五六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人,中間的那位面相陰柔,眼睛緊緊盯著陳青雲腕上的手錶。
當年江永送給陳青雲與王菲一對情侶表,就是江丹詩頓。陳青雲今天有備而來,當然不會戴那塊有紀念意義的情侶表。這個陰柔的年輕人肯定聽過江丹詩頓的名字,不一定見過真正的實物,看到價值不菲的手錶,就以為是江丹詩頓。
陰柔男子身邊的紅頭髮,說出的話,令陳青雲差點將口中的啤酒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