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陳青雲來到江邊,余真輕聲說:「青雲,沒想到你真把俞雅給吃了。」
陳青雲與俞雅成了真正的夫妻,卻不為華夏社會所承認,余真直白的話語,令陳青雲滿臉泛紅,輕聲抗議道:「師姐,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余真玩味地說:「我只是提醒你,注意點影響,連我都聽說了,知道此事的人肯定不少。」
「謝謝師姐,我知道了。」陳青雲瞭解余真,她並非長舌之婦,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總有些道理。
余真的到來,不僅出乎於來的預料,連益州四套班子的領導全驚動了。這個年代,小孩子的事情重於一切,而紫微大學負責招生的領導,走到哪都很吃香。
大學招生是陽光工程,可再陽光也有蔭涼之地。紫微大學有自主招生的權力,誰都想在這片蔭涼下,得到福蔭。
因為余真的提醒,這次四套班子的接風宴,俞雅便沒有出席。當王天漢、喬根等人知曉余真是因為陳青雲的請求,特意到益州瞭解於蕾的情況,他們這才知道,陳青雲在紫微大學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
看著陳青雲在宴席上談笑風生,喬根暗自思量:與陳青雲作對,真有必要嗎?
於來在宴席上最活躍,余真親自來到益州,女兒的事情還搞不定,只能說明於來太無能了。當著四套班子主要領導的面,於來乘著酒興,大聲說:「陳書記,除了原則問題,今後凡陳書記有要求,於來肯定言聽計從。」
此話說的太重,喬根冷冷地說:「於市長,政府的工作與市委還是有分工的,你不會請陳書記兼任常務副市長吧?」
於來四十出頭,在益州領導班子中屬於少壯派。如果陳青雲不來,於來僅比李藝稍大,正是膽氣最壯的時候,他可不怯喬根,當下嘻笑道:「喬市長,我可不會拿工作做交易,這種事情於來怎麼敢做。」
喬根被於來搶白,氣得臉色青紅不定,真想拂袖而去,又怕被他人小瞧。
余真知道於來有靠攏陳青雲的跡象,立即ding上:「於市長,今天到小蕾的學校瞭解情況,如果不出現意外,紫微大學的大門將向小蕾趟開。」
王天漢趕緊湊上:「余部長,你親自來益州,只帶走小蕾一位高才生,會留遺憾的。」
余真不經意地向陳青雲瞟了一眼,陳青雲暗暗點頭,余真心領神會地說:「如果王書記推薦,余真自會考慮。」
下班之前,李藝來到陳青雲的辦公室,可憐兮兮地說:「陳書記,你能幫於市長,為什麼不能幫我呢?」
陳青雲驚訝地說:「李部長別逗了,你那麼年輕,小孩該讀小學了吧?」
李藝嬌笑道:「年齡不大,小嘴可真甜。如果李姐小個十多歲,真會被你騙上手。」
陳青雲不敢接招了,誠懇地說:「自當盡力,不敢打保票。」
此刻王天漢當眾向余真開口,陳青雲知道,他可不會做孟浪的事情,肯定是以此堵別人的口。紫微大學在益州招走兩位,再如第三個,難度雖不說登天,與登月球差不多。
果然不出陳青雲所料,王天漢坦誠地說:「宣傳部李部長的兒子,也是陳書記的直接部下,高考成績不錯,請你考慮。」
余真笑道:「難度不小,我明天到他們學校瞭解情況再定吧。」余真可不傻,再有人提出要求,她就可以直接拒絕了。
人大主任與政協主席後悔不迭,早知余真還有能力,自己為什麼不先開口呢。
「陳人選確定了嗎?」人大主任見招生指標指望不上了,轉而打起陳青雲的主意。
人大主任已經到點,這次換屆之後,就會徹底退下來。如果安排一個親近之人跟隨陳青雲,前途就一片光明。
只是他的算盤注定會落空,陳青雲淡淡地說:「確定了,益北縣豐收鎮的幹部,名字叫何清波,組織部正在走程序。」
人大主任失望地輕歎一聲,半個月前他親自找陳青雲,以為陳青雲會賣他的面子呢。
於來神情複雜地瞟了陳青雲一眼,這可不是簡單的主,在益州當書記十年,從未有人敢拂他的面子。只是殷閒來到益州後,捏住了這位的痛腳,才讓殷閒為所欲為。()
陳青雲可不管這些,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在益州也就是過客,主政益州的機會,輪不到他頭上。
因為有這兩個插曲,晚宴很快變得索然無味。余真是何許人,見狀馬上以手撫頭說:「益州的領導太熱情,讓余真招架不住呀。小女子不勝酒力,申請告退了。」
在考察的時候,益州一中的校長恭敬地與余真打過招呼之後,慇勤地陪著陳青雲,不斷地介紹一中的教學成績。開始的時候,陳青雲還以為校長看重的是自己管幹部的身份,詳細瞭解之後,不禁對校長產生一絲好感。
年初安平泰安職業技術學院來益州招生,那是由塔氏集團出資的代培生。招生的對象,主要是各學校的復讀生。當時的招生條件,每學期有百分之一的淘汰制。現在傳回的信息,塔氏集團已經與七成的學生簽訂用工合同,另有數十個保安班的優秀學員將進+入泰安物業管理公司。
泰安職業技術學院的物管系,大部分學生都分配到泰安物管公司,待遇之高,令很多學生羨慕不已。因泰安學院的學生就業率非常高,今年未考上大學的學生,都向學校提出申請,要求進+入泰安學院。
泰安學院未納入統一招生範圍,學生們對如何進+入泰安學院,並不瞭解,因此找上學校。
經開區已經有了汽車薄板項目和松洋渡綜合開發項目,羅霖的食品廠、林澤昌的壓縮機廠也與經開區簽訂了招商引資協議,近兩年內,經開區需要上萬的勞動力。看來得在益州建設一個泰安學院的分院,才能滿足經開區高素質勞動力的需求。
陳青雲正入神地考慮校長提出的問題,余真在旁邊不滿地說:「想啥呢,看你魂不守舍的。」
「剛才校長給我出了道難題,我在考慮如何降低益州學生就學成本的事情。」陳青雲緩緩地說:「只是對方與我的家族有關係,拿不定主意。」
余真好奇地說:「你的家族,你家有企業嗎?」
陳青雲湊到余真耳邊輕聲說:「華夏民營企業前五吧。」
「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稅。」余真嘲諷地說:「當了市委書記,說話反倒不托底了。華夏前五,你還在這干,誰信。」
陳青雲無奈地說:「現在的社會呀,說真話反而沒人相信。算了,你就知道我的家底很厚,行嗎?」
旁邊的校長聽了兩人的對話,正想奉承陳青雲幾句,校門外有幾人衝著三人走來,陳青雲老能遠就看到他們,高興地說:「葉部長與徐書記來了。」
余真對什麼部長、書記都沒興趣,輕聲說:「他們找你肯定有公務,我先回別墅了。」
陳青雲攔住說:「急啥,一會我們還要商量辦職業學院的事情,少得了你這位大行家。」
徐向東來到陳青雲面前,滿臉堆笑地說:「青雲書記,我將小何給你送來了?」
陳青雲笑道:「不對,你肯定還有別的事情。給你十分鐘,趕緊說吧。」
「別呀,今晚給我個機會,讓我請大書記喝頓酒。」徐向東賴皮地說:「難怪陳書記的聲望越來越高,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你的眼睛。」
自從白思量和王妙一不在陳青雲身邊,陳青雲好久沒聽到這種露骨的奉承話,頓時覺得渾身舒泰,開心地說:「行,給你機會。師姐走吧,吃飯的時候再商量。」
葉飛感覺陳青雲有不少變化,卻又說不上什麼。余真卻不管不顧地笑道:「青雲,我看你當官的時間不長,卻越來越像個官場老麻雀。」
陳青雲漫不經心地說:「應酬嘛,在哪都有,免不了的。」
來到醴泉酒店的紅杉包廂,剛點好菜,徐向東就急切地說:「陳書記,葉理事長告訴我,只要簽訂了飛雲山的土地使用權合同,她就給我意想不到的好處。合同已經流轉完,你給透露點,是什麼樣的好處呀。」
原來是這個,陳青雲罵道:「簽你的合同就是,她的好處我怎麼知道。倒想問你,如何打聽到我在一中?」
徐向東獻媚地說:「陳書記現在是眾目所視,你的行蹤還用得著打聽嗎?」
說者無心,聽者犯驚。包括余真在內,連續有人拿俞雅說事,陳青雲心想,確實該將俞雅安頓好。
飛雲山的使用權拿到手,下一步的計劃應該做好安排。第二天,陳青雲將於來、張豹約到松洋渡,指著那些騰空的房子說:「張總,你在松洋渡收購了多少民房?」
現在的松洋渡,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工地,益州松洋渡大橋與松洋渡航電樞紐都已經動工,幾支施工隊集中在松洋渡的平地上,簡易的鋼構架工棚上,掛著醒目的牌子:「泰安建築集團松洋渡項目經理部」
張豹以為陳青雲還在追究以前的事情,慚愧地說:「陳書記,我損失幾百萬,真不算大事。現在松洋渡大橋已經動工,我是受益最大的人。我的運輸公司,以煤炭為主要業務,以前經常排隊過輪渡,以後可便捷多了。」
陳青雲笑道:「我準備從你手中把這些房子收購了,你們統計好數量,開個價吧。」
張豹向陳青雲透露了李九明四大金剛的底細,使陳青雲佈局焦炭阻擊戰時,佔了很大的先手。陳青雲不願意在心裡欠他這份情,所以藉機投桃報李,還張豹的人情。
原來是這樣,張豹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說:「陳書記,這個損失不賴你,我承受得了。」
於來也在旁邊說:「青雲,別看李九明在益州的名氣大,可真正的實力,也許比不過張總呢,你就當他交次學費吧。」
「並非是我要,而是有人委託我收購這些房產。」陳青雲誠懇地說:「對方有個項目正在談,應該沒啥問題。事情確定後,將破敗的房子稍作修繕就行。」
張豹興奮地說:「既然陳書記開口,我就以半價出讓。沒想到哇,眼看變水的銀子又活了。」
陳青雲淡淡地說:「價格的問題,自有人與你談,我只是給你透個信,別將這些房子拆了。」
陳青雲行事越來越神秘,於來看到意氣風發的陳青雲,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