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醫院門口,聚集了三五十人,堵住大門大聲吵鬧。一個衣衫破舊的中年人看到秦良,衝上前來伸手就要揪秦良的衣領,口中罵罵咧咧地說:「秦院長,因為你們拒絕治療,我父親死了,你們要負責任。」
圍堵醫院大門的人看到秦良,全都圍上前來,將陳青雲與薛花也圍住了。
一個身穿花襯衣、目露凶光的年輕人大聲喊道:「拿錢,少了五十萬,別怪我們不客氣。」
中年人伸手的時候,陳青雲暗運真氣,將他震開,湧上前來的人群都像被大力推動,「蹬蹬蹬」後退好幾步。
陳青雲皺了皺眉頭,輕聲說:「秦院長,這是怎麼回事?」
秦良無奈地說:「這是鳳仙鄉的村民,不久前有個年老的村民在這們這裡住院。治好了病,卻沒有結帳就溜走了,醫院派人找他們,他們卻不認帳。早幾天,他們又將老人送來,醫院不敢收,勸他們到別的醫院去,誰知老人死在人民醫院。人民醫院說是我們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才導致死亡,這些人就不依不饒地要我們賠償。」
陳青雲朝那個花襯衣嚕嚕嘴說:「那個年輕人也是嗎?」
秦良厭惡地說:「就是這夥人,村民鬧事都是他們挑起的,我們管他們叫『醫鬧』,各個醫院門口都有,靠醫療糾紛發財,很討厭的。」
「衛生部門不管嗎?」陳青雲不解地說:「已經影響了社會正常秩序,維穩辦與公安局都應該出面呀。」
秦良搖搖頭說:「這些醫鬧的能耐可不小,他們在衛生局、公安局都有自己的人。如果是治療過程中發生的事情,衛生局的醫療鑒定委員往往會出面協調,每次都是醫院吃點虧。今天的事情不同,誰也不肯插手。」
陳青雲朝薛花使個眼色,在旁邊聽了陳青雲與秦良對話,薛花便知道陳青雲的意思,擠出人群。
真正的村民都比較克制,他們發出的聲意不小,卻圍著秦良並不動手,但有十多人顯然是花襯衣的同夥,見秦良只是與中年人辯解,沒有實質性的承諾,不由邪火上衝,燒壞了腦子,抓起大廳導診員的椅子朝角落裡的花瓶砸去,大聲喊道:「再不肯給錢,砸了你們這個破醫院。」
這時,蘇玉平帶著二三十個警察趕到,還沒弄清情況,剛進門就聽到陳青雲的指示:「蘇局長,將那個花襯衣控制住,還有他的同夥。」
蘇玉平不知道陳青雲的位置,但他習慣於無條件執行陳青雲的指令。
有警察出面,十多個醫鬧相繼被帶走,局面很快平息。陳青雲走到中年人面前說:「你們的情況,市政府也知道了。雖說不排除醫院的責任,但由於你們不守信用,欠醫院的錢不給,不然怎麼會出現醫院拒收病人的情況。」
「都是花子他們教我們這樣做的,害死我們了。」中年人委屈地說:「要我們不給住院費就溜回家、要我們到醫院來鬧,都是花子出的主意。」
「花子是誰?他怎麼肯幫助你們?」陳青雲疑雲大起。
中年人哭喪著臉說:「他們從我這裡要走不少錢,第一次是住院費的三成;如果今天收到醫院的賠償,我們要將賠償金的四成給花子。喔,花子就是警察剛才帶走的年輕人,是這夥人的頭目,聽說他也要聽別人的指揮。」
**團伙?陳青雲明白了,這夥人就是依靠這種手段,挑撥病患與醫院的關係,從中牟取暴利。他輕聲對中年人說:「你們不要鬧了,聽我一言,衛生局會介入你們與泰安醫院的事情,過兩天到衛生局聽消息吧,他們會公正處理的。」
沒有花子這些人撐腰,中年人信心不足了,不得不聽從陳青雲的意見,儘管中年人對陳青雲的說法並不相信
來到壺山韻味,秦良擔憂地對陳青雲說:「這些醫鬧被公安局抓進去過幾次了,每次出來後有人放鞭炮、擺酒席為他們接風,說是祝賀進修歸來。然後他們又會尋找新的目標,讓醫院遭受更大的損失。」
「這次可以放心了,公安局會搜集證據,將他們繩之以法的。」陳青雲寬慰道:「市委、市政府會為你創造良好的發展環境,你只要安心經營好泰安醫院就行。」
秦良歎息道:「原來我也信心滿滿,以為憑我們幾個人的業務能力,可以在安平建成一家一流的民營醫院。沒想到創業的道路如此艱難,我的幾個同事都非常後悔。就說剛才那個死去的老人,他的治療費用肯定要不回來,說不定我們還要倒貼錢給他們,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陳青雲奇怪地說:「欠費的病人很多嗎?社會上流傳的說法都是看病難、看病貴,很多醫院見死不救,原因是醫院沒收到錢,就不給病人看病。」
秦良羞愧地說:「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想扭轉這個局面,採取先看病後結算的辦法,但很多病人治療結束的時候,根本就不辦理出院手續,別說拿到錢,找人都很困難。」
「這是個信用缺失的年代。」薛花插話道:「我理解秦院長,你們的投入本來就很大了,如果欠費的病人太多,你們根本就經營不下去。」
秦良感激地說:「謝謝薛市長,整個社會對醫院偏見很深,包括很多政府領導,替我們說話的人太少了。」
「什麼事情惹你不開心,能說給我聽聽嗎?」回家之後,王菲接過陳青雲的公文包,嬌笑地說:「我老公平常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難得今天愁容滿面。」
陳青雲將剛才吃飯的時候,秦良與薛花的對話引起的思考告訴王菲,無奈地說:「我拚命地發展地方經濟,以為大家的日子富裕了,自然就會奉公守法、就會有良好的社會秩序,沒想到人心不足呀,為了錢,什麼手段都用盡。」
王菲抱著陳青雲嬌羞地說:「明天是週末,我們到蓉城去吧,好久沒去看莫老爺子他們了。現在不許你想這些,快去洗洗,我們上玉露台吧。」
這幾天接連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沒有心情雙修,把陳青雲給憋壞了,王菲的嬌態點燃了他的**。兩人擁抱著飄上二樓,直接飄進寬大的浴池中。
好一幕香艷的鴛鴦戲水圖,陳青雲撫摸著王菲凝脂般的肌膚,將充塞在腦海中的負面情緒通通拋開。良久,兩人再次擁抱著飄上寬大的花梨木床上,滿身的水珠瞬間被蒸發。看著王菲迷離的兩眼,陳青雲感覺她胸前的紅寶石慢慢變紫、變硬,桃源洞口泉水湧出。陳青雲知道王菲已經到了春情勃發的時候,自己的玉莖如同怒龍,猛然挺進溫柔的洞中。王菲「呀」的一聲輕呼,緊緊地抱住陳青雲的虎腰,真氣以玉勁為橋,快速流遍兩人的經脈。
「青雲,你的帶脈堵塞太嚴重,不會影響今後的修練吧。」雙修的時候,陳青雲與王菲可以自由地溝通,此時王菲擔憂地說:「我感覺比沖關更難,老怪物與玉阿姨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王菲學陳青雲的口吻,也叫姬光為老怪物。
陳青雲寬慰地說:「小菲,也許是我的機遇呢。乾陽真氣對於排毒,有非常好的效果,但對帶脈的堵塞卻毫無用處,說明這種毒非常奇特。我用乾陽真氣衝擊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這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如果我能將這種能量化為已用,也許能做到功力大進。」
王菲說:「你可別亂來,隱巫村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嚇人了。如果你要化帶脈中的能量為已用,還是等老怪物與玉阿姨回來後再說吧。」
「真氣量沒減少,卻止步於帶脈,也有個好處,現在每個時辰能運轉三百多次。」
王菲嬌笑道:「這是大好事呀,我們雙修的時候,在你的帶動下,我現在的修練進度快了不止一倍。要不了多久,我也能疏通陰維脈,與你修練的進度相同了。」
眼看快天亮的時候,陳青雲與王菲結束雙修,轉入綿綿的情愛之中,一陣激情過後,雙雙跌入雲端。
「糟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陳青雲匆匆打掃戰場,收拾妥當後,飄出窗外,快速融入黎明前的夜色之中。
回到蓉城之後,莫少炎聽了陳青雲的敘述,哈哈笑道:「青雲,信用缺失,不僅僅是醫療行業的問題,整個社會都存在這種現象,要改變這種現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青雲說:「老爺子,如果我在安平改變這種現狀,你說能做到嗎?」
莫少炎說:「青雲,你有這種想法,我支持你。我們不分析信用缺失的原因,這個話題太敏感。如果你要改變這種現狀,必須預見一件事情,就是面臨你的同事集體反對。這不僅僅是要從領導幹部自身做起,而是要將你的同事、包括你自己,很多信息都將暴露在陽光之下,難以接受呀。」
陳青雲堅毅地說:「牧守一方,有教化之責。如果在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大話,但在安平,我自信能做到。就算難度再大,我也要做下去。」
莫少炎欣慰地說:「好,既然你有信心,我就替你好好策劃。不過,在實施這個計劃之前,你必須解決好一個問題。」
陳青雲謙虛地說:「請老爺子指教。」
莫少炎說:「現在的分配機制,是按勞分配與按資分配並重。從這個意義上講,對公務員很不公平。公務員的收入並不高,又不能進行營利性活動。這個群體能力強、水平相對較高,卻失去了很多機會。如果能解決安平公務員隊伍的收入問題、又不違反政策,陽光計劃才能得到廣泛的支持。」
陳青雲沉吟片刻後說:「老爺子,如果別的領導在位,也許很難解決這個問題,但我卻有辦法,當然需要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
莫少炎眼睛一亮,高興地說:「既然你有辦法提高幹部隊伍的收入,我就給你支個招。當時我在位的時候,曾經考慮成熟,如果能在安平實施,我死而無憾了。」
陳青雲笑道:「老爺子,你已經修練了清微訣,再活幾十年應該沒半點問題的。你快點說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信息公開與全民信用評估。」莫少炎鄭重地說:「建立個人信息評估體系,將全體市民的信用進行分級,並且向全社會公開,人人參與、人人都有監督的權力。」
陳青雲倒吸口涼氣,不禁從心底深處感到一絲畏難情緒。莫少炎的魄力深深刺激了他,一股豪情隨之而生,頓時真氣從丹田上湧,瞬間流遍全身,他來不及回答莫少炎的話,腳尖輕點,來到月牙湖邊,進入修練狀態。
莫少炎對陳青雲的反應很滿意,受陳青雲的影響,他也來到陳青雲身邊,兩人就像兩棵參天大樹,矗立在湖邊。
王菲與李橋感覺到湖邊氣場的變化,兩人默然來到湖邊,靜靜地站在陳青雲與莫少炎身邊。
緊接著過來的是黑白雙煞與兩隻小蟾。黑白雙煞也像四個修練中的人那樣靜立,只有金睛白玉蟾,親妮地跳到陳青雲的肩上,非常享受的神態。
月牙湖邊出現了一道奇特的風景,欣賞到這風景的人僅有一人,那就是喬月。喬月對陳青雲全家的怪異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她做好了午餐,大家沒有進來吃飯,直到晚餐的時候,四人才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回到別墅用餐。
收功回到別墅後,陳青雲看到手機裡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回過去之後,興奮地接連說:「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