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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五十章 首長更黑 文 / 吾畏

    給訓練中的民兵作完報告之後,陳青雲就帶著黑白雙煞進入烈炎山區。他要將黑白雙煞送到草場去,讓他們回歸自然,還是很稱職的警衛呢。

    烈炎山區的西門塔爾牛已經發展到了一千多頭,小牛犢分配到其他六個山寨,種牛還是集中在簡家寨,由龍田夫婦帶著幾個徒弟照料。簡前與皮堅都很用心,對於一點小毛病,兩人都能很好地處理,成了龍田夫婦的主要助手。龍田夫婦已經沒有剛來時那麼緊張了,但烈炎山區的山民們對他們非常尊重,每到一個寨子,必定是好酒好肉款待。

    山民們很純樸,但也得看對象。知道龍田夫婦對他們的發展很重要,自然會全心全意地侍候他們。龍田夫婦本來就是性情中人,幾個月時間,與山民們混得爛熟。

    烈炎山區人煙稀少,是野生動物的天堂,還有不少猛獸在山區自由自在地出沒,山民們自然知道這些。儘管烈炎草場面積很大,但他們只能將牛犢集中在靠近簡家寨的方向,不敢放任小牛犢任意奔跑,饒是如此,不久前還是發生了猛獸襲擊牛群的事件,好在山民手中都有獵槍,才將猛獸趕走,卻損失了一頭小牛犢。

    陳青雲得知這個消息後,他首先就想到了黑白雙煞。去年已經帶黑白雙煞去過烈炎山區,這兩隻大狗的高興勁讓他記憶猶新。而且他對黑白雙煞很有信心,一般的猛獸應該不是這兩隻大狗的對手。讓黑白雙煞擔任牧牛犬,應該是最合適的了。

    黑白雙煞離開蓉城,他又擔心這兩隻小蟾的安全,於是乾脆帶著兩隻小蟾到自己身邊。

    剛過廟前水電站,黑白雙煞就甩開陳青雲沿進山的大路狂奔,他們知道是去簡家寨,已經迫不及待了。陳青雲的速度與他們相當,但現在山路上有不少的人流,陳青雲不便像黑白雙煞那樣,放開腳程趕路。

    反正是到簡家寨吃晚飯,已經與簡青龍約好,現在時間還早,陳青雲就放鬆心情,悠閒地欣賞沿途的風景。每次來簡家寨,陳青雲都是很緊張的狀態、或滿腹心思、或陪同領導、或者有特定的任務,今天將所有的事情拋開,對烈炎山區的風景又是一番感受。

    慢慢地,陳青雲感覺自己到與這美好的環境融為一體,腦海中的陰陽離合望氣術功法不自覺地施展開來,乾陽真氣緩緩地在體內運轉,山間的流水、松鼠在樹枝上跳躍、遠處怒放著的杜鵑花,全部進入陳青雲的感知中,他就像流水、松鼠和杜鵑花,接受著大自然的滋潤。

    陳青雲雙眼稍閉地緩緩向前而行,小路的情形清晰地在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走在窄窄的、高低起伏的山路上,一步也沒有踏錯。快到狼牙嘴的時候,陳青雲突然感到陣陣心悸,腦海中頓時反應:有危險?

    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與月牙湖的老鱉搏鬥時沒有、在青龍潭遇險時則沒來得及反應。

    他以鐘鼎式站立在小路中間,仍然是雙眼稍閉,全身放鬆,全力運轉乾陽真氣,將陰陽離合望氣術施展到極致,感知盡力向四周延伸。但是,在他能夠感知到的範圍內,沒有任何發現。

    突然從狼牙嘴的山頂方向,傳來強烈的刺痛般的感覺,直達腦海。陳青雲腦海的感知中出現了一個顆高速飛行的子彈,目標就是他的頭部。

    以子彈的速度,常人肯定無法避開。但全力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的陳青雲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子彈的飛行軌跡,憑他的力量應該可以接住子彈,但他不想冒險。陳青雲本能地側身避開子彈,然後全力施展陸地飛騰心法,閃電般向狼牙嘴的山頂撲去。

    匍匐在山頂的黑衣人出現在陳青雲的視線內。一擊不中的黑衣人驚慌地發現,小路上失去了陳青雲的蹤跡。他通過瞄準鏡搜尋剛才陳青雲站立的四周,準備繼續狙擊,當他感覺有人接近自己時,陳青雲已經到達他的身邊。這是長期處於緊張狀態的殺手才具備的感覺,如果是普通人,這種感覺也不存在。

    黑衣人也不是庸手,見到陳青雲就馬上反應過來。當黑衣人跳起與陳青雲搏擊的時候,暴怒的陳青雲出手就是「金剛摔碑」的重招,剛猛的掌力將黑衣人的肩膀擊碎,當他想擒住黑衣人的時候,黑衣人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黑血,腦袋向地面歪去,身體撲倒在地,氣絕身亡。

    陳青雲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應該用「彈指神通」制住黑衣人的穴道,這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氣得陳青雲揮腳將黑衣人踢下懸崖。

    打通陽維脈後,陳青雲已經在修練天罡掌的第四招天王托塔,但攻擊力量最強的還是金剛摔碑。急切之間,他本能地選擇威力最大的招式,因此犯下錯誤。

    惱怒的陳青雲蹲在地上檢查黑衣人留下的黑色方形皮箱,這純粹是用來安放狙擊槍的包裝箱,沒有任何可供識別的東西。

    將狙擊槍也扔下懸崖之後,陳青雲慢慢向簡家寨走去,回憶自己幾年來的經歷,分析到底是誰、或什麼樣的組織要致自己於死地。他得罪的人不少,如陳陽、玉華縣出現過的會長、查槍鄒火等,但他覺得這些人攻擊自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莫柏的同夥、曾經出現在蓉城的殺手組織「黑手指」成員。據喬峰說,這個組織對破壞他們行動的人,會死纏爛打地糾纏到底,不死不休。「黑手指」成員都是真正的危險人物,他們經驗豐富、手段毒辣、力量強大,如果真是這樣,今後可得時刻保持警惕,不然隨時都會有危險。

    問題是「黑手指」殺手組織怎麼知道是他擒住了莫柏?知道此事的只有兩個人:魏延和喬峰。他們不可能出賣自己,除非他們出了問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陳青雲不再多想,快速向簡家寨走去。

    烈炎牧場已經不再安放捕獸夾,由於牛群的出現,山區的猛獸騷擾過幾次,都被山民用獵槍驚走,猛獸也不敢輕易出現在草場上。

    陳青雲告訴過簡青龍,黃羊是國家的一級保護動物,捕獵黃羊是違法行為。經過幾次宣傳後,山民也不再捕獵黃羊。如此一來,草場上的黃羊數量明顯增多,但膽小的黃羊不敢靠近青龍潭方向,只在遠處覓食。

    簡青龍、簡青奎、龍田等人陪著陳青雲在草場上觀察放牧情況,千多隻的牛群已經規模不小,據龍田介紹,第一批西門塔爾牛可在年底出欄,牧場很快就能產生效益。現在的問題是市場,泰安公司已經與山民簽訂了收購協議,但白思量還沒找到買家。

    陳青雲還沒考慮這件事情,情急之中,他也沒有辦法。

    午飯後,他獨自來到青龍潭邊,水怪的事情始終困擾著他,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不敢張揚,免得在山寨中產生恐慌,並且能否有人相信,他的心裡也沒有底氣。但青龍潭中的水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會對附近的山區產生威脅嗎?

    肩膀上的兩隻小蟾見到清澈的潭水,興奮地跳入潭中。來不及阻止,但陳青雲知道潭中危險太大,這不是小蟾能抗拒得了的。他著急地召喚,小蟾感受到他內心的焦急,戀戀不捨地離開青龍潭,回到陳青雲的肩上。

    突然,潭水激烈地翻騰起來,潭中央的水面上出現了頭上長著獨角、水桶般大小、口中吐著近兩米長信子的蛇頭,直立在水面數米高,鈴鐺般的大眼睛惡狠狠盯著陳青雲,劃開水面,迅速向潭邊游來。從水面出現的形狀看,那是一條巨大的、紫金色的蟒蛇。

    兩隻金睛白玉蟾緊緊地抓住陳青雲的衣服,全身顫抖,肯定是非常害怕水面上的巨蛇。

    陳青雲領教過這條巨大蟒蛇的厲害,不敢與這條巨蛇搏鬥,也不敢回簡家寨,那樣肯定會給山民帶來災難,於是閃身朝青龍潭的懸崖上奔去。

    巨蛇隨即掉轉方向,也朝懸崖游來,並且攀向懸崖,快速扭動著身體,行動敏捷。

    陳青雲見勢不妙,不再繼續觀察這條巨蛇,施展陸地飛騰心法,向山林中飛奔,轉眼就不見蹤影。

    攀上懸崖的巨蛇找不到陳青雲的蹤跡,在山頂上大肆抽動尾巴,將懸崖上的樹木全部折斷。

    陳青雲不敢再回青龍潭,他在山林中繞了一個大圈才回到簡家寨。這次他已經確認,青龍潭的怪物就是蟒蛇。但蟒蛇的頭頂長著一隻隱隱發光的獨角,真是奇怪。

    陳青雲還是不敢將蟒蛇的事情告訴簡青龍,只是鄭重在對簡青龍說,青龍潭裡有古怪,要他告訴山民,千萬不要靠近青龍潭,以免遭遇危險。

    簡青龍雖然不以為意,但他已經習慣服從陳青雲的指示。此刻見陳青雲如此慎重,也就答應陳青雲,一定將這個要求告訴山區七個寨子的每一個人。

    兩天之內發生兩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令陳青雲不寒而慄:不管是人世間或自然界,危險時刻可能降臨,不能不讓他警覺。

    金睛白玉蟾隨他回到紅杉鄉政府,他本想將兩隻小蟾也留在簡家寨,現在看來,還是帶在自己身邊穩妥。他在自己住所的池塘邊,挖了個小水池,晚上將小蟾放在水池中,白天則交給衛斌照看。在陸地巡洋艦上放了個通風良好的小木箱,也算是小蟾移動的家。

    衛斌也住在鄉政府,但不是公寓樓,而是陳青雲原來的住房、辦公樓內的老房子。

    回到鄉政府後,陳青雲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回到正常的秩序當中,不管怎麼,工作還得繼續。

    新集鎮可不是老集鎮的情景,每天都有人在搬家、每天有人到集鎮串門走親戚、每天有人到集鎮參觀:「愛護家園、維護廟前集鎮形象」、「愛護集鎮環境、共建美好家園」「講究公共衛生、從一紙一屑開始」「城鎮建設,利在當代,功在千秋」等標語佈滿大街的各個路口,集鎮辦的人組織了一輛宣傳車,來回播放廟前集鎮管理辦法和已經正式出台的鄉規民約,宣傳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陳青雲知道,改變農民的生活方式,僅僅依靠做些宣傳遠遠不夠,但不進行宣傳,卻肯定不行,宣傳工作才是下一步工作的鋪墊。

    陳青雲每天要在新集鎮上散步,每天中午都隨機地出現正在做喬遷喜酒的村民家中,並誠懇地奉上一個大紅包,不管這戶村民是否自己認識,有文富貴相陪,根本不會有尷尬的事情發生。

    文達已經不在水電站上班,他管理著自家的糧油加工廠,生意很好。山區出產茶子油,在此之前,幾乎每個村都有小型的搾油坊,但文家的「富貴糧油食品公司」設備先進,出油率高,幾乎壟斷了全鄉的搾油業務;除搾油、碾米外,富貴糧油加工廠還生產麵條、米線,全鄉的食品店都在富貴糧油加工廠批發麵條和米線,產品供不應求。文富貴整天樂哈哈地數著滾滾而來的鈔票,開心的日子使他變得年輕了許多。

    食品廠投產後,羅霖已經在紅杉鄉呆了一個多月,但他總是抱怨陳青雲不理睬他。陳青雲知道他對自己有意見,特意安排時間專程參觀他的企業。

    柳沖村和青石村的辣椒基地在十天前就開始採摘,羅霖的企業除了生產醬油,剁辣椒生產線也投入運行,生產線容納不下的紅辣椒則進行烘乾,為另一個產品的投產準備原料。在遠紅外烘乾箱的出口,羅霖隨手拿起一個辣椒,對著光線朝陳青雲說:「青雲,你看看,肉厚、透明、籽少,雨神的辣椒真是捧,全國難找出第二家。」

    陳青雲也饒有興趣地拿起辣椒察看,問羅霖:「不知味道若何?別中看不中吃。」

    羅霖大笑:「虧你在紅杉鄉當了幾年書記,這麼有名的特產竟然不知其特點。紅杉的牛皮椒味道純正、辣中帶甜,實在是烹調佳品。」

    參觀完羅霖的生產線,倆人正準備到文富貴的新家炒幾個小菜下酒,王少峰急匆匆迎面走來,被羅霖拉住不放手。文富貴搬遷新居後,仍然開了一個餐館。他沒有參與糧油加工廠的管理,仍舊經營著自己的小餐館,方便他與自己的老朋友相聚。

    「陳書記,縣委通知,陳建新書記和葉飛書記明天到紅杉鄉,進行八一建軍節慰問,你沒有別的安排吧?」在包廂坐下後,王少峰馬上將縣委的通知告訴陳青雲。

    陳青雲奇怪地問:「縣委怎麼會到紅杉鄉慰問民兵呢?以前他們都是到縣消防大隊慰問,今年的章程改變了?這裡面有問題,不是你在搗鬼吧?」

    王少峰得意地說:「接到泉湖預備役師的指示,預備役三團轉到雨神縣駐紮。因為我們組織了百多人的基幹民兵,預備役團的意思,要將紅杉鄉的基幹民兵全部轉為預備役軍人。預備役團的楚團長也會到紅杉鄉來,他們此行是考察與慰問結合進行。」

    陳青雲調笑道:「這都是你在其中做的工作吧?好,幹得不錯,我明天就在鄉政府恭候。」

    王少峰撓撓頭,嘿嘿笑道:「楚雲飛是我的戰友,有這個機會,當然得利用好。」

    在鄉政府後面平整好的空地上,百多位民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接受縣委及預備役團領導的檢閱。

    陳青雲陪著葉飛、陳建新、楚雲飛站在隊伍的前方,注視著精神抖擻的民兵隊伍,王少峰親自指揮民兵操練。操練結束後,楚雲飛對陳建新說:「陳書記,紅杉鄉的民兵訓練得不錯呀,我看可以成立預備役營,如果你沒意見,就把預備役三營的番號給他們了。」

    陳建新高興地說:「多謝楚團長關照,就按你的指示辦吧!回頭我們商量具體事項。」

    王少峰跑過來立正,向陳建新等人敬禮:「報告首長,紅杉鄉民兵操練完畢,請首長檢閱。」

    楚雲飛做了個手勢:「請領導檢閱。」陳建新是雨神縣委分管政法的副書記,此刻就是檢閱民兵的主官。

    幾個人緩緩經過民兵隊列,所有的民兵都恭恭敬敬地向他們行注目禮,陳建新大聲喊道:「同志們好!」

    所有的民兵齊聲大吼:「首長好!」

    陳建新又喊:「同志們辛苦了!」

    民兵再次齊聲回答:「為人民服務!」

    陳建新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句:「同志們曬黑了!」

    民兵的回答聲震天響起:「首長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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