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我們得去趟花港。」初二那天,勞倫斯找到準備到醴泉市赴同學聚會的陳青雲,昨天丁勇來拜年,特意交待陳青雲,這幾年,好多同學都沒有見到過他了,要他一定參加這次的同學聚會,因為知道他遠在s省工作,不知道他哪天要離開,時間定在過年就聚。
勞倫斯和柯伯特都帶著夫人在醴泉過年,他們都準備今年要孩子,趁著現在沒有負擔,享受華夏的春節。
「大過年的,到花港去幹嘛。我有事出去一趟,回來再說吧。」這次回家,陳青雲忙得一塌糊塗。二十九日拜望本家的長者,將自己從紅杉帶來的山貨分到各家。三十則是全家團聚,昨天晚上,還給母親黃秋玲沖關護法。
陳青雲沒有想到,母親的修練竟然比父親還快,兩個月前就達到一層的巔峰,就等陳青雲回來,傳授第二層的口訣和「凝氣成針」的法門。
從昨天傍晚開始,直到今天早上結束,整整花了十多個小時,黃秋玲才打通陽蹺脈,這還是她知道陳青雲時間很緊,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加快衝擊進度才能在一個晚上完成。待母親睡著後,陳青雲才運轉兩個周天的乾陽真氣,恢復到正常狀態。
陳青雲再次納悶了,母親在衝擊第二層的時候,同樣是疼痛難忍,現在有四個人成功沖關,只有王菲一人在沖關時最為輕鬆,真是令陳青雲疑惑不解。
勞倫斯見陳青雲不以為意,拉住他說:「卡萊爾在花港等你,說是有重要事情與你商量。兩天後他就要飛往西方。你的事情那麼重要,就不能放下嗎?」
陳青雲見勞倫斯動真格的了,知道事情不簡單,馬上給丁勇打電話,告訴丁勇,自己需要出趟遠門,同學的聚會又無法參加了,惹得丁勇好一陣埋怨。
潭洲沒有直飛花港的飛機,需要從南海出關,好在俞雅已經回到南海,通過關係給他倆辦好了邊境通行證。
陳青雲第一次到花港,密集的高層建築使他感受到這個彈丸之地的繁榮。
「親愛的陳,我們又見面了。」卡萊爾抱住陳青雲,鬆開後又仔細端詳:「好,小伙子成熟了。聽說你到一個山區當什麼鄉鎮領導,那是多大的官呀?燕京多好的條件,為什麼非得跑到山區去呀,聽說華夏的山區很苦的。」
「不入流的官,沒什麼好說的。學而優則仕嘛,華夏的傳統文化,我也不能免俗。再說了,總得要一份工作呀。」為什麼到山區,這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陳青雲乾脆避重就輕,敷衍卡萊爾。然後將俞雅拉過來:「俞雅,我的同事;卡萊爾,我的朋友。」
陳青雲的計劃是與勞倫斯倆人赴港,但俞雅非來不可,他也沒有辦法。俞雅盯著眼前慈眉善目的外國老頭,不知道陳青雲為什麼跑這麼遠與他見面,並且是在大年初二。
「美麗的俞雅小姐,見到你非常高興。」然後又對陳青雲說:「我弄不明白了,陳先生,你已經是個超級富翁了,為什麼還要這麼一個費力不討好的工作呢。」
「超級富翁,青雲,這老頭說的是你嗎?」俞雅咬著陳青雲的耳朵說,但是被勞倫斯聽到了:「俞雅小姐,你那個地產公司,沒有青雲兄弟資產的十分之一呢。」
俞雅震驚了:「青雲,這是真的嗎?」
「這是勞倫斯多事,俞姐,這話出他之口,入你之耳,就到此結束吧。不過,我有多少錢,真不如他清楚。」陳青雲指著勞倫斯說,白雲投資公司有多少資金,陳青雲還真不如勞倫斯清楚,畢竟勞倫斯還經常與曲直見面,而陳青雲從未過問曲直的經營。
這傢伙,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別人。修練清微訣的時候,俞雅知道了陳青雲是個非凡的人,但不知道,他竟然在燕京的產業之外,還掌握著巨大的資金。
勞倫斯見卡萊爾向他示意,對俞雅說:「俞雅小姐,卡萊爾先生有事情與青雲商量,我們喝杯咖啡去吧。」
俞雅是個乖巧的人,明白陳青雲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默默地隨勞倫斯到咖啡廳。
卡萊爾告訴陳青雲,位於東南亞的銖國,經濟泡沫已經十分明顯,但他們為了保護本國的產業經濟,堅守著銖幣的固定匯率不變。卡萊爾的飛鳥基金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將於下個月開始,衝擊銖國的二級市場,問陳青雲能否參與。
卡萊爾與陳青雲見面,首先是為了自己的身體,最近又感到有些不適,到醫院檢查,告訴他這是屬於亞健康,原因是操勞過度,只要多休息就能好轉,吃什麼藥都毫無作用。這次金融之戰,他必須保持良好的健康狀態,這才想到陳青雲,急於與他見面。
其次才是邀請他共同參與這次的金融戰役。
第三個原因,是這老頭想念陳青雲。年紀大了的人,有些事情放不下,如同小孩一般。
卡萊爾問道:「青雲,你能調動多少資金?」他也學勞倫斯,直接叫陳青雲的名字,以示親熱。
「對不起,我需要瞭解一下。」他對卡萊爾說聲抱歉,就到旁邊撥通曲直的電話。
接到陳青雲的電話,曲直非常激動:「老闆,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在金融市場滾打的曲直,對他所處的行業還是有些信息來源。
「我與卡萊爾在花港,你猜呢?如果有時間,你能來趟花港最好。」陳青雲沒有與曲直客氣,這個時候需要他在身邊,金融市場的操作,陳青雲在曲直面前,連小學生都不如。
倆人聊了一會,曲直說:「我馬上動身,明天上午能到。」
掐斷電話,陳青雲回到卡萊爾身邊:「帳面大約十五億米元,其他資金抽不出來。」
「十五億,看來曲直這小子沒有偷懶,比我想像的要好。我在花港還有三天時間,就等曲直過來再商量吧。明天上午有個活動,你隨我一同參加。今晚你好好休息,守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你可不能錯失機會喲。走吧!勞倫斯還在等我們呢?我請你們吃頓蘭國大餐。」卡萊爾拍拍陳青雲,倆人向咖啡廳走去。
「青雲,我們到沙灣吃宵夜去吧。沙灣的夜景特別漂亮,到了花港不去沙灣,很遺憾的。」俞雅修練了清微訣後,同樣是食量大增,但在咖啡廳的時候,她還得顧及淑女形象,不敢放量吃喝,正好要陳青雲陪她出去玩。
醴泉正是嚴寒的時候,而花港卻如同春天,氣候非常宜人。陳青雲與俞雅來到沙灣的時候,這裡已經人滿為患,花港人無論身份高低,都喜歡到這裡聚會。
大年時節,花港的企業和機關全部放假,沒有出去渡假的人,這個時候都會呼朋喚友、出門遊玩,這是花港夜生活的一個主要內容。
陳青雲與俞雅來到沙灣的時候,正好有一對情侶吃完起身,俞雅高興地說:「運氣真好,青雲,你不知道,這裡經常要排隊等候的。」
「先生,你們需要點什麼?」服務生過來問道。
俞雅正要說話,陳青雲搶著說:「你們最拿手的菜是什麼?先來十樣吧!再上兩扎啤酒。」
服務生懷疑地問道:「先生,你確認要來十個菜嗎?」
俞雅用地道的花港話說:「他說的沒錯,快上菜吧。」
小桌旁已經擺了五個扎啤空杯,倆人還在不緊不慢的喝著,俞雅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與以前比,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青雲,每人已經兩紮了,喝這麼多酒也沒什麼感覺,是修練了清微訣的原因嗎?」
陳青雲正要回答,旁邊響起一個氣憤的聲音:「小雅,你到花港了也不給我電話,太不講情義。你躲我,就是為了這個小白臉嗎?」
俞雅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握緊陳青雲的手,聲音顫抖地說:「焦雷,我到花港與你何干,為什麼要給你電話。這是我男朋友,請你自重。」
滿臉傲氣的焦雷不屑地說:「找這樣一個嫩仔做男朋友,你也太重口味了吧。好像你的正宗男朋友應該是我吧!幾天不見就背著我找小白臉,你不會濫到這種程度吧。」
陳青雲大怒:「住口,看你長得像個人,卻沒有一句人話。請你走開,別影響我們吃飯。」
「原來是個內地的鄉巴佬,跑到花港充大爺,瞎了你的狗眼。花子,給我掌嘴。」焦雷閃到俞雅面前,伸手去拉她,而他背後一個彪形大漢已經衝到陳青雲面前,右手朝陳青雲臉上扇去。
陳青雲閃電般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棋子,擊中焦雷的環跳穴,然後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住已經到了眼前的大手。彪形大漢想抽出手來繼續攻擊,陳青雲手中的筷子像生了根似,紋絲不動,而且越夾越緊,疼得大漢嚎叫起來,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焦雷啪地跪在俞雅面前,俞雅驚得從凳子上站起來。
後面還有兩個大漢,見那彪形大漢滑稽的樣子,正要衝上前來,陳青雲雙眼一瞪:「誰敢再動,手腳斷了可別怪我。」然後鬆開筷子,用綿掌輕輕擊在彪形大漢的胸膛上,沒有任何響聲。蹭蹭蹭,那彪形大漢摔倒在地。
所有的人都站起來,盯著陳青雲,好像見到妖怪似的,但誰也沒有說話、呆立著不動。
「滾,將你們的主子帶走。」陳青雲右手中指輕彈,一個黑子悄然擊在焦雷身上,焦雷癱軟在地。
「我們走。」臉色變得慘白的焦雷場面話也不敢留下,在兩個大漢的撐扶下,跌跌撞撞、頭也不回地離開。
「好,這些人渣就得挨揍。」鄰桌有人大叫,看來囂張的人在哪裡都不受歡迎。
經這一鬧,陳青雲與俞雅再也沒有食慾。特別是俞雅,今晚的變化觸動了她內心最敏感的神經,焦雷走後,她還在不停地哆嗦。
陳青雲知道,剛才那個囂張、傲慢的年輕人,肯定與俞雅有過不平凡的經歷。他默默地扶起俞雅,緩緩地朝酒店方向走去。這一夜,他就留在俞雅房中,俞雅不說,他也不問,倆人默默地渡過了這個不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