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鐘,陳青雲才回到家中。白龍帶著他跑了十多小時,在酒店、民居、小區到處轉著,白龍提供的可疑人物都已經排除。對於身懷陰陽離合望氣術的陳青雲,只要靠近目標,就很容易得知這些人的談話內容。
「青雲,我們去接客人,你就留在酒店吧。」蘭國代表團是五點的飛機,魏延與喬峰三點從酒店出發,他們沒有與車隊同行,而是另外開了輛車。擺在明面的,是s省的警察。
將近五點的時候,陳青雲接到白龍的電話:「老大,你快來勵志路吧!這裡有情況。」
在小巷內,白龍與黑虎、青蛇等候著陳青雲,白龍指著巷子最深處:「那是酒店餐飲部王領班的家,三天前來了位客人,但兩天沒有看到她家的人出來過,很不正常。」
「去看看吧。」陳青雲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沒有感知到任何聲息。走近王領班的家門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不好。」陳青雲閃身上前,推開虛掩的大門而入,白龍與黑虎、青蛇也跟著進去。
在蓉城大酒店三樓餐飲部,兩個身穿黑色套裝的美貌女孩站在窗戶前,其中一個眼睛盯著電梯,另一個勸說著:「王姐,你的臉色好蒼白。如果不舒服,你就休息兩天呀,這陣子客人太多,不要硬撐著。」
另一個聲音有點沙啞的女孩說:「謝謝你,小陳,忙完今天吧!明天就請假。」
小陳不滿地說:「快八點了,蜀山包廂的客人還沒有到,真不把我們當人看。聽說是省政府的貴賓,一會我們打起精神,如果發生什麼漏子,那個棺材臉肯定會找我們的碴。」
她說的棺材臉,就是酒店的餐飲部經理。
這時,電梯門開了,兩人忙上前躬身行禮:「晚上好,歡迎光臨蓉城大酒店。」
「小同志,蜀山包廂在哪裡?」一位官威很重的中年男子對她們倆說。
小陳做個手勢:「請跟我來。」說完與王領班在前面領路。
走廊裡已經有幾個便衣警察,魏延與喬峰也跟在客人身後,但他們沒有進包廂,而是分頭走向走廊的兩端。()廚房也有兩個警察一直守候在哪裡,眼睛盯著正在做菜的廚師們。
包廂的菜譜早已安排好,酒店接著通知,客人一到就開始上菜。招待用酒則是s省出產的瓊漿玉液。
「服務員,倒酒。」負責接待的官員吩咐。
一個服務員在布草間正要打開酒瓶,王領班走過來:「讓我來吧!你到包廂裡去招呼。」
「好的。」領班是包廂服務員的直接領導,得聽從她的指揮,服務員回到小陳身邊。
這時,陳青雲急匆匆走出電梯,問站在吧檯內的服務員:「服務員,你們王領班呢?」
「王領班在包廂裡招待客人呢。」那服務員恭敬地回答。
陳青雲從進入酒店就施展開陰陽離合望氣術,此時他已經感覺到,布草間的服務員心跳異常。吧檯內的服務員稍一眨眼,就看到陳青雲已經站在蜀山包廂的布草間門口:「這麼快。」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王領班左手拿著酒瓶,右手的一包粉末倒向酒瓶,感覺門口有異常,只見一個英俊飄逸的年輕人盯著她的動作。「危險。」職業的本能使感到這是個危險的人物,她向年輕人嫣然而笑,右手的酒瓶卻閃電般砸向年輕人,隨即向年輕人衝去,左手已經握著一把閃亮的尖刀,刺向年輕人。
王領班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不料早有準備的陳青雲側身避過,一招迎風朝陽,將王領班的左手輕輕一拔,王領班的力量轉了個方向,腦袋砸在門框上,陳青雲的右手則點在她的肩井穴上,一股乾陽真氣順著穴道衝進她體內,封住穴道,王領班頓時昏倒。
聽到布草間的響聲,包廂裡有人問道:「外面怎麼啦!開瓶酒要那麼長時間嗎?」
小陳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去看看。」
她走進布草間,陳青雲的右手扶住王領班,左手食指搭地嘴唇上:「噓,別說話,你快去招待客人吧。」
這時,魏延和喬峰也輕輕地跑過來,魏延掏出證件:「我們是國安的,不要吱聲,快去招呼客人吧。」
魏延招手叫過一個便衣警察,將王領班背出去,留下喬峰繼續監視周圍動靜。
原來,陳青雲衝進小巷的平房內,只見地上倒著三個人,其中就有一個穿職業套裝的年輕女子,青蛇認識,這就是酒店的小王,是餐飲部的領班。陳青雲斷定是刺客的李代桃僵之計,聯想到今天客人已經到酒店,晚上有個副省長接待外賓。雖然不知道刺客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蘭國代表團,但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他馬上趕到酒店,知道客人已經去了包廂,負責保衛的警察也隨同前往,他匆匆上樓,正好趕上這一幕,關鍵時刻救下包廂裡所有的人。
回到別墅,魏延馬上審訊這個女刺客,但她與莫柏一樣,閉口不言。
「青雲,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領班有問題?」魏延不解地問,這幾天陳青雲的大部分時間與他在一塊,他都不知道這個情況,卻被陳青雲發現。
「我收服了蓉城的一班潑皮。」陳青雲將事情的原委告訴魏延,魏延大加讚賞:「真有你的,關鍵的時候總是能出奇招。今天你的那些手下立了大功,我從九處拔筆經費給你吧!這可是公務,不能讓你掏腰包。」
陳青雲笑笑說:「潑皮們反正每天在大街上轉悠,所謂的摟草打兔子,無所謂錢不錢的。」陳青雲可不想接受魏延的經費,不然他又會得寸進尺,以後有事情發生就會找他,然後再給經費,再來煩他,自然就成了國安局的編外人員,就像總參作戰部的高參一樣。
犯不上給自己再加一套緊箍咒。
魏延斷定,刺客不止這兩拔,明天是關鍵的時刻,因為上午座談,午宴過後,外賓就會離開蓉城。
酒店周圍的致高點已經佈滿了警察,他們二十四小個守候在酒店周圍,上午應該不會再出問題,除非以武力衝進酒店,或像今天這樣。但同一計策,沒有人會使用兩遍,那麼,明天從蓉城到機場的路上,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
還有一拔刺客在哪裡呢?
魏延已經通知省公安廳,連夜排查各個酒店,並且在酒店四周加強巡邏,不給刺客可剩之機。
送魏延到別墅後,陳青雲也回家中。魏延要派人送他,他拒絕了,現在已經是深夜,施展陸地飛騰,不比汽車慢。
他也告訴白龍,從今天到明天,要派出所有人手,嚴密監視蓉城出現的陌生人。
距蓉城酒店三百米遠的平房內,那五個刺客正在緊張地等候著,明天就是見分曉的時刻。
白龍也非常高興,他與朱小林共進晚餐,雙方達成了珠寶的保鏢合同,這是他承接的第一筆正當生意,收入不錯,對跟隨陳青雲也有了信心。
當他接到陳青雲的電話,馬上安排所有的潑皮,輪班在城裡各處蹲守。
左宇與陳青雲兩人都在這幾天早出晚歸,家裡的女人們都已經察覺到可能蓉城出了什麼大事,加上前天的殭屍事件,更加為他倆擔心。陳青雲十二點才回家,李橋和簡靈、喬月一直在家等著,而左宇卻還未到家。
「老大,今天早上,桂花街的早餐點有個奇怪的男人出來買早點,足足有六七個人的量,而這也是個陌生的面孔,你能過來看看嗎?」剛起床,陳青雲就接到白龍的電話。
桂花街,不就是蓉城大酒店後面的一條小街道嗎?因為蹲守的需要,這幾天蓉城大酒店周圍幾百米內的早點攤、水果攤都換上了白龍的潑皮,這些人做小生意,其實都是行家,平日與這些小攤販非常熟悉,代替那些小攤販做生意基本上都是駕輕就熟,難怪白龍笑陳青雲是外行。
陳青雲裝成散步的樣子,緩緩經過小潑皮告訴他的平房,耳中傳來輕輕的急促的聲音:「快點吃,九點之前就出門,伏擊的地點已經選好,我們還要做些準備。」
「哈咦。」四個人回答聲音十分清晰。
陳青雲加快腳步,離開平房兩三百米遠,一邊監視平房的動靜,一邊掏出手機與魏延聯繫。
半小時後,幾十個便衣警察迅速將平房包圍,左宇一聲號令,十多個警察衝入平房。頓時平房中傳出一陣激烈的打鬥,不到十分鐘,有二個黑衣人衝破警察的包圍,向陳青雲所在的方向衝來。
桂花街駐足瞧熱鬧的市民紛紛躲避,眼中露出驚疑之色,只有陳青雲臉色平淡地站在那裡。
黑衣人跑出不到五十米,二人都是右腳一軟,滾翻在地,被後面趕來的警察按住。
見警察已經控制住所有的黑衣人,陳青雲款款地離去。應該再也沒有刺客了,他也沒有回酒店,給魏延打了個電話,直接奔機場,乘飛機到達平洲。
在省直機關工作的應屆畢業生正在平洲參觀,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與他們會合。
「小陳,秘書長不是給你請假了嗎?」帶隊的是人事廳的一位處長:「我們後天就回了,其實你可以不跑這一趟的。」
陳青雲不知道誰在操作這些事情,同時也想看看參加這次座談會的到底是何許人。
「省新聞出版管理局的陳青雲吧!紫微大學的高材生。」一個爽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青雲扭頭看到的是一張充滿陽光的笑臉,頓時心生好感:「自我介紹一下,省財政廳的丁亞林,華夏財經大學畢業。」
丁亞林拉著陳青雲的手,主動給他介紹參加座談會的二十個代表,這些人都熱情地與陳青雲握手,只有最後一個面容白淨的年輕人輕輕地「哼」了一聲,算是與陳青雲打了招呼,蜻蜓點水似的粘了一下陳青雲的手掌。
丁亞林湊到陳青雲耳邊,輕聲說:「他是鄧省長的秘書,不太合群。」
衛所,省長秘書,有點架子也正常,年輕人嘛。陳青雲沒有在意他的態度。
晚上,m省人事廳請客,飯後大家又去唱歌。剛進大廳,突然人群騷動起來:「看,那是妞妞小姐。」
陳青雲朝大門看去,發現兩道熟悉的身影,記起來了,是查槍和鄒火,他們也有十多人,簇擁著一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一個打扮嬌艷的美女滿臉幸福地挽著他的胳膊,穿過眾多羨慕的目光,朝歌廳最大的包廂走去。
人群中響起一陣輕輕的議論:「看到中間那位嗎?鷺洲來的,可了不得。」
陳青雲搖搖頭:這兩個活寶,在燕京混不下去,跑到鷺洲做馬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