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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九章 飛機上的插曲 文 / 吾畏

    黃軒的宴請安排在頤園內的鴻臚天酒樓,這回他下了大本錢,簡化版的滿漢全席,有不少是陳青雲全家都沒有嘗過的菜餚,最興奮的是湯玉,這小子吃得是手舞足蹈,大呼過癮。這個酒樓的大師父都是國內的頂級廚師,湯玉只是嘗到這些菜餚,收穫也不小。

    有湯玉經常下廚,陳家人可是很有口福。湯玉在這方面就是有天賦,只要你想得出的菜,他就能給你做出來。修練清微訣後,湯玉燒菜的本領更見漲了,也助長了他的「氣焰」。今天在鴻臚天酒樓,也算讓他認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今天的周吉也很活躍。雖然黃軒沒有介紹周吉的身份,從桌上眾人對周吉的尊重,加上他久居高位養成的氣勢,陳擁軍知道此人定不簡單,搞不懂他家的「老大」在燕京讀書兩三年,怎麼就與這麼多明顯是上層社會的硬角色拉上關係,並且不是那種巴結上的關係。

    從鴻臚天酒樓回到紫微大廈,陳擁軍將陳青雲叫到自己房間:「老大,你在燕京混得不錯呀。」

    陳青雲聽到父親叫自己老大,知道來了嚴肅的話題,眼珠轉悠著,馬上爭取主動說:「爸,我在燕京還是以讀書為主的,現在修習了兩門學科,沒有一門功課補考過,並且全部是高分通過。」

    「你不是學新聞的嗎?還有一門學科是什麼?」陳擁軍被陳青雲引開了思路。

    陳青雲有點得意地說:「我在修習經濟學,是葉重教授的入室弟子。」

    陳擁軍好奇地說:「葉重是誰?」

    陳青雲在父親面前很放得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之情,開心地告訴父親:「紫微大學的校長呀,華夏在宏觀經濟領域最著名的學者,以前他只帶研究生,現在收了我和王菲兩個本科生,算是特例了。」

    黃秋玲插話了:「原來你與王菲都是葉教授的入室弟子,這次怎麼沒見到她呀,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做母親的就是敏感,魚成龍等人來醴泉時,她就覺得王菲與她家老大關係有點不一般,怎麼她們到了燕京,卻沒見王菲露面。

    「她去米國了,是紫微大學與耶魯大學的交流生,要在米國呆一年。」陳青雲眼中透出無奈與傷感。

    陳擁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最是本份,他見陳青雲神情不對,引開話題說:「青雲,有件事與你商量。」

    「爸,你吩咐就是,這麼說話我很忑忐的。」

    「兒子大了,在燕京都混得風生水起,我和你母親都很驕傲呢。本想問問你這些朋友的事情,但我們知道你的心性,也不多嘴了,只希望你能把握好,完成學業才是你的本分。現在泰安公司的花炮、陶瓷、造紙幾個分廠形勢都不錯,只是b超機的銷售很不妙,已經積壓了千多台機器,將其他幾個廠的利潤都壓在這個上面了,眼看著現金流減少、資金鏈快斷了,心裡著急呀。」陳擁軍心情沉重的說。

    陳青雲理解錯了陳擁軍的意思:「爸,是不是缺錢,我還能想點辦法。」

    陳擁軍驚訝地說:「你有辦法?我不是說錢的事情,也不想你為泰安的事過多操心。輸血不是辦法,關鍵是造血。我想你能不能與你們胡主任請示一下,給我們的b超機做個廣告,這樣積壓下去,拖不起的。」

    陳青雲這下明白父親的意思了:「當初的設想不是在計劃生育方面做文章嗎?沒打進去?」

    陳擁軍搖著頭說:「現在的業務只有做進小醫院,主要是鄉鎮衛生院買了些貨,銷售渠道還有點問題。」

    陳青雲沉思了一會:「我看計劃生育的定位應該不會錯,關鍵是要計生部門接受,我來想想辦法。」說完陳青雲拔了個電話:「小姨,沒打擾你休息吧。…我父親到燕京了,有個事情想麻煩你。…好的,明天晚上。」

    黃秋玲瞪著陳青云:「你叫誰小姨?」

    陳青雲吐了吐舌頭:「是王菲的小姨,我跟著她叫的。」

    黃秋玲笑道:「老大也不老實了,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呀。別到時候媳婦進門了,我還蒙在鼓裡。」

    陳青雲俊臉泛紅地說:「媽,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呢?要是成了,第一個向你匯報。」

    「小姨都叫了,只差叫岳父岳母了吧。」

    紫微大學新生報到的日子,用陳青雲奶奶的話講,比趕集還熱鬧。陳青韻陪著爺爺奶奶和父母在紫微大學到處轉著,兩年後她也面臨高考,就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學校。

    陳青雲帶著陳青竹和湯玉辦理入學手續,忙乎了一整天,他的人脈,看得陳青竹和湯玉羨慕不已。陳青雲在紫微大學名氣不小,各個地方都是一路綠燈。

    晚宴設在醴泉映月的金魚煙雨包廂,體現家鄉特色嘛。因為是家宴,陳青雲將全家人都帶上,令陳青雲意外的是,不但古黛準時到達,鄺春明也來了,真是給足了陳青雲面子。

    鄺春明推門而入,陳青雲見他親自赴宴,蹦地跳起說:「鄺部長,您也來了。」

    「看青雲小氣的樣子,怕我吃窮你了。你都叫小黛為小姨了,還稱我鄺部長?」大步進來的鄺春明戲謔地笑著。

    陳青雲拉著鄺春明:「恭敬不如從命,鄺叔叔,我來給你介紹我的家人。」

    客人進來時,大家都站起來迎向客人,至於陳青雲的稱呼並沒在意,直到陳青雲介紹兩人的身份,大家驚得心慌意亂:我的媽哎,林業部部長,這可是真正的高官,與h省省長平起平坐的角色。

    連處事沉穩的陳擁軍都有點臉色發白,這陳青雲也太能整了,並且事先也不給大家打招呼,不由地瞪了陳青雲一眼。

    陳青雲明白父親的意思,但他也不知道鄺春明會來呀。

    好在眾人都修練過清微訣,心智堅毅,不至於失態。

    眾人的反應全都落在鄺春明的眼中,他不禁暗自稱奇:小輩大方、大人沉穩,難怪陳青雲能有此出息,家境如此呢。

    世上無無因之果。

    眾人推鄺春明坐上主位,通知服務員上菜,但氣氛有點沉悶。陳青雲見此,先開口了:「小姨,這次請你吃飯,可是有目的的,我父親遇到困難,向你求援來了。」

    古黛罵道:「臭小子,說得那麼難聽。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陳青雲向父親使了個眼色:「還是我父親說吧!他最清楚。」

    陳擁軍理了下思路,將泰安工業園的創辦及b超機銷售遇到的困難,如實敘述。古黛聽完,眉頭一揚:「這好事呀,國家計生委計劃在全國縣市一級計生委設立計生服務站。b超機就是必須配備的設備。我們準備向國外採購呢?想不到國內就有生產,還是米國技術,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我還要謝謝你們呢。」

    陳擁軍緊繃的心弦立即放鬆下來:還真是趕趟了。剛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古黛擺擺手:「你的心意我知道,感謝的話就別說了。青雲是個好孩子,我們都很喜歡。我會在近期組織相關部門和人員到醴泉考察,回去後你準備一下,估計十天之內吧。」

    陳擁軍大喜過望,急忙站起來敬酒。

    此時鄺春明細細地打量在座的眾人,不由心裡大驚:那個叫陳青韻的小姑娘靚麗可愛,這好理解;陳擁軍應該與自己年歲相當,看上去卻比自己年輕多了;最不可思議的是,陳青雲的爺爺奶奶,好像也就比他大個幾歲。

    他不知道這都是蟠桃與清微訣之功。

    這一家子真真是叫人不可思議。

    古黛已經不再與陳擁軍討論b超機的事,與身邊的黃秋玲細說陳青雲的事情,聽得黃秋玲瞠目結舌,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燕京竟有如此影響。其實古黛知道的並不多,還是從王菲那壓搾來的信息。

    鄺春明想探其究竟,但直奔主題肯定不行。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青雲,最近有空嗎?」

    「鄺叔有需要我就有空,請指示。」陳青雲調皮的說。

    鄺春明很滿意陳青雲的態度,大笑:「你呀,好像我強迫你似的。我準備近期組織一次部機關的老幹部活動,邀請你參加,能給面子嗎?」

    陳青雲嬉皮笑臉地說:「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鄺叔的面子不給的話,你還不得罵我?鄺叔定好時間就請通知我吧。」

    滿桌的人靜靜地看鄺春明與陳青雲的對話,不敢相信在堂堂部長面前,陳青雲竟如此隨意,只有古黛,臉上露出的是近似於溺愛的笑容。其實陳青雲幾次去給鄺春明施針治療後,他們之間那層矜持的面紗早已揭開,成了忘年之交。

    短短的接觸,鄺春明和古黛已經將陳青雲全家納入了朋友的範圍。鄺春明今晚赴宴,確有給陳青雲捧場的想法,此時更是敞開了胸懷。

    古黛與黃秋玲聊得最為投機,黃秋玲為今天的宴請刻意做了些準備,包括在燕京新買的晚裝都穿上了。已屆中年的兩個女人坐在一塊,氣質一般的雍容華貴,就如同一對姐妹花。

    晚宴後陳青竹、陳青韻和湯玉纏著陳青雲,問他怎麼會認識部長這麼大的官,陳青雲打死也不講,幾個人鬧成一團,陳擁軍夫婦反而不問了,總歸是好事嘛。

    本來嘛,好奇就是缺少閱歷的表現。

    接下來的時間,陳青雲的精力主要放在學習上。前幾次都是在考試前惡補,現在他準備先將本學期的功課全部預習,有問題再請教老師。但每次來到圖書館,眼前總會出現王菲的影子,令他感歎不已。

    十天後,接到鄺春明的電話,林業部老幹部活動在c省軍山舉行,明天上午出發。

    陳青雲多少能猜到鄺春明的心思,請他參加活動,無非是讓他出力,為這些老幹部調理身體。對於這種事,已將《扁鵲醫經》爛熟於心的陳青雲是小菜一碟,加上靈蘭九轉針法,活動的時候就能起到些效果。

    陳青雲卻不知鄺春明真正的想法:一是看看陳青雲到底有多大能耐;二是試探他的調理方式,這可是延年益壽的大事。如果他能將那些身體很差的老人都能調理好,花些代價也要挖掘出來。

    兩人各懷心思地上了飛機,參加活動的共有三十多名老幹部,全部是司局級以上的、退休或退二線的老領導。

    隨同而來的還有兩位保健醫生,不料在飛機上就出了狀況,一位離休的副部長突然面色發紫,呼吸困難,顯然是心臟病發作。這位老領導本有心衰的病史,按要求不能參加這次活動,但這位老部長是軍山出來的紅小鬼,堅持要來,出發前還特意給他做了體檢,不料還是出了意外。

    坐在經濟艙的陳青雲一直按陰陽離合望氣術的行功方式運轉乾陽真氣,密切注視這三十多位老幹部的情況。當坐在公務艙的那位副部長心跳出現異常時,他就提醒身邊的一位叫姚雲的保健醫生:「姚老師,我覺得你可以巡視一下老幹部的情況。」

    姚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是國務院機管局派到劉向陽部長身邊工作的,不免有些傲氣。對陳青雲的提議,姚雲沒有回答。只是瞟了他一眼。

    「要快,怕有事情發生。」劉向陽的心跳變得急促起來,陳青雲不客氣地催促姚雲。

    職業的敏感不容姚雲猶豫,他馬上走到飛機的最前端,準備從第一個開始全部觀察一遍。

    剛到前面,姚雲就看到劉向陽的異常,頓時冷汗都出來了。趕緊從劉向陽上衣口袋掏出救心丹,壓在劉向陽的舌下,返身取出急救箱,立馬施展急救。

    另一個保健醫生也過來參與急救,兩人都是臉色發白,滿頭大汗。飛機上條件不足,不著急才怪呢;鄺春明也過來了,他緊緊盯著劉向陽,這要出了問題,他可有很大責任;陳青雲則全力運轉乾陽真氣,監視劉向陽的情況。

    劉向陽的情況明顯緩解,大家鬆了口氣,可問題又來了,劉向陽的情況只是緩解,並沒有好轉。只有陳青雲清楚,只怕一會還要惡化。他緩緩來到公務艙,對姚雲說:「我來吧。」

    姚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心想你一個黃毛小子,湊什麼熱鬧,出了問題能負責任嗎?此時的他,對陳青雲厭惡到了極點。

    鄺春明看著陳青雲,陳青雲肯定地點點頭,於是鄺春明發話了:「兩位大夫請歇一歇,讓小陳看看。此事我負責。」

    兩個保健醫生不情願地站起來,他們也感到很棘手,既然鄺春明說了負責任的話,就與他們無關了。整個機艙的人都盯著陳青雲,看他如何施救。

    陳青雲蹲下身子,掏出銀針就往劉向陽的中脘穴扎去,姚雲差點驚呼出口。

    一絲乾陽真氣通過銀針游向劉向陽的心臟,慢慢地將心臟包裹住。陳青雲不得不加倍小心,如果乾陽真氣輸送量大了恐怕會成為劉向陽的催命毒藥。

    十多分鐘後,得陳青雲的乾陽真氣之助,劉向陽的心臟搏動力度加大,慢慢變得正常起來,臉色也逐步紅潤。

    「好了,暫時沒事了。」陳青雲站起身來,緊張的心情也使他感到有點疲倦。

    姚雲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這是什麼手段,竟然可以起死回生,太不可思議了,剛才的小心思全變成了敬仰。

    鄺春明也鬆了口氣,看向陳青雲的目光充滿感激。陳青雲的舉動可說是解了他一難,能不感激嗎?

    整個機艙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陳青雲,被救的劉向陽反而沒有理睬陳青雲。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飛機上發生的插曲只是此行的開胃菜,接下來幾天發生的事,才真正意識到陳青雲的不凡,也對陳青雲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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